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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押我過來的大漢將我緊緊綁在柱子上。多日的刑訊讓我身心俱疲,此刻完全是靠繩子的支撐才沒有躺在地上。

一個人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整張臉都隱在陰影中,隻有一雙狹長冷漠的眸子在昏暗的地牢裡泛著清冷的幽光。

我費力地抬頭,仔細辨認了一下,正是穿過來當天,在太子跟前自稱「臣弟」的男子。

山羊鬍子馬大人立在一旁對著那個人點頭哈腰。見我被帶到,手撚頜下長鬚,打著官腔向我喝道:「大膽刁婦夏青蕪,竟敢刺殺當朝太子,其罪當死,其心當誅。聖上已知曉此事,龍顏大怒,下旨刑部和大理寺主審此案,由二殿下睿王督審。速將爾同黨和主使之人從實招來,可免你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嗎?我想著自己一身的斑駁傷痕,苦笑了一下。

第4章 刑訊逼供

睿王慢慢站起身,踱步到我跟前,「那日太子府設宴,皇兄酒醉,歇息在了水榭花塢的偏殿,你這掃地的婢女藉機行刺。幸虧你那一刀刺在了皇兄左腹,皇兄隻是失血過多昏厥過去了。若不是皇兄中劍下高呼,隻怕我們晚來一步,皇兄他就回天乏術了。」

此時確認林越還活著,我不禁放下心來,籲出一口長氣,他要是已經掛了,我還在這裡苦熬個什麼,還不如一頭撞死,兩個人再穿回去呢。

一時求生的慾望無比強烈,想快點離開這個陰森的牢房,回到林越身邊。我審時度勢了一番,既不能繼續裝聾作啞,也不敢大包大攬,隻能遲疑道:「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刺客行刺太子,我嚇暈過去,醒來就被抓到這裡了。我想,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我還沒說完,當中的那個睿王「嗤」地笑了一聲,隻是笑意僅僅維持在%e5%94%87角,一雙冰冷的眼睛不見絲毫溫暖,「誤會?夏女俠連自稱『奴婢』都省了,這就是太子府給你立的『規矩』?這些年你隱匿在皇兄的太子府中不就是等著這個行刺的時機嗎!」

我心中一凜,深知言多語失,隻能換個角度為自己辯護,「殺人總要有個動機吧,我……奴婢並沒有刺殺太子的理由,請睿王殿下明鑒。」

睿王撇嘴笑道:「動機?理由?真的需要嗎?」他貼近我,復又遊說道:「你不承認你有刺殺太子的動機也無妨,那你就說出來是誰指使你的,你的罪孽倒是可以減輕一點。」

這是要拖別人下水。不管是否有人主使,刺殺太子的罪名一旦成立,我作為刺客一樣活不了。「奴婢沒刺殺太子!」這回,我答得乾脆,「是另有刺客,刺傷太子後逃跑,然後你們就進來了。」

「你親眼所見有人刺傷太子後逃跑?」

「是!」我忙不迭地撇清自己。

睿王瞇著眼睛凝視我,「你不是剛剛說你當時昏死過去了嗎?」

我一時無語,這輩子連警察局都沒有去過,也沒有機會跟察叔叔聊天,更沒有跟誰動過心眼兒,玩這種文字遊戲。

眼前是睿王那張放大的臉,目光冰冷而玩味。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兒,讓人感到渾身發涼,好像一尾青色的小蛇「嘶嘶」吐著毒信在脊背遊走,留下濕膩涼滑的軌跡。

我微微別過頭,避開那雙眼睛。耳聞他又「嗤」笑了出來,聲調悅耳卻冷得像冰,「本王還以為你是個不畏生死的巾幗女俠,不想隻不過是個膽小怯懦的蛇鼠之輩,既有膽量行刺太子,為何沒有膽量直視本王的眼睛。」

言語間,修長冰冷的手指已經托起我的下頜,將我的臉抬了起來,「讓本王看看。嗯,不錯,夏女俠此刻談不上什麼颯爽英姿,不過難為你還如此鎮定!」

我大窘,除了林越,我從來沒讓別的男人碰過我。我被捆著,無法動手,隻能一甩頭,甩開他的手,

他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從寬大的袖籠裡拿出一條純白的絲帕仔細地擦手,神情專注,像擦一件藝術品一樣。

死潔癖!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雖然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但是看到他擦手的動作仍覺得受到羞辱。

他擦過了,向旁邊點了一下頭,一個牢頭拎著一根黝黑的皮鞭就走了進來,恭敬地向那個死潔癖彎腰行禮,然後轉過身,連個招呼都不打,掄起鞭子劈頭蓋臉就往我身上招呼。那個潔癖睿王蹙著眉頭退後了幾步,麵帶厭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我知道,他不是悲憫我的受刑,他那是嫌髒,怕血汙濺到他整潔乾淨的衣袍上。

鞭打終於在潔癖睿王的揮手中停止了,暗室中突然寂靜下來,那個彪形大漢連氣都不喘,躬身退到一邊,隻餘我一身鮮血淋漓地立在刑柱前。死潔癖上前幾步,用手裡的絲帕托著再次抬起我的下頜,淡然道:「看不出你還真是個硬骨頭!」

唉,我才意識到自己太淡定了,這一頓鞭子下來,我猶悶不做聲,連裝模作樣地呼喊一下都沒有。我也無法解釋什麼,隻能繼續沉默。

見我仍不看口,他顯然有些不耐煩,「別以為抗得住這頓鞭子就完事大吉了,這刑部的大牢裡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潔癖睿王揮揮手,退後到陰影裡,又把我留給了一直守候在一邊的行刑人。

這回,那個大漢竟然換了一個鞭子,不是慣往使的皮鞭,這個鞭子竟然粗了近一倍,鞭稍裹著鐵皮,揮舞起來虎虎生風。一鞭子下來,就是血肉橫飛。不過幾鞭,我就口中發乾,意識都開始模糊,雖然我不怕疼,但是也經不住失血過多啊。恐懼佔了上風,這會兒我才意識到之前的刑訊不過是小打小鬧,這次才是動了真格的。

「別打了……」我虛弱地出聲乞求。

持鞭大漢退到一邊,睿王麵露微笑,「識時務為俊傑,及早招了,也免受這些皮肉之苦。看你貌美如花,讓本王不禁生了憐香惜玉之心。不然的話,若是用燒紅的鐵烙,烙傷了你的臉,那才真是暴殄天物。夏女俠全當體諒本王一片不忍辣手催花的心意,將該招的都招了吧!」

聽著他一番陰陽怪氣我都欲哭無淚了,天知道我還要在這個時空呆多久?真被他整成個殘廢,我可怎麼過日子啊!

我哆哆嗦嗦低聲哀叫,「我,啊不,奴婢沒刺殺太子,真的沒有……」

潔癖睿王盯著我的臉,慢慢地搖了搖頭,一副惋惜地樣子,「還不說實話?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言語間,他手裡不知如何多了一柄薄薄的小刀,我隻看見寒光閃閃,刀尖就插/進了我左手食指的指縫裡,鮮血「呼」地湧了出來。我目瞪口呆,停滯了幾秒才「啊……」地一聲叫出來,聲音顫唞淒厲,久久在暗室裡迴盪。不是因為疼痛,純粹是嚇的。

他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那把小刀插在我的指縫中竟然沒有掉下來,刀柄懸空,微微顫動著,好像我的指尖長出一截那麼詭異。我掉過頭,目光空洞地盯著眼前的魔鬼。

見我如此「硬氣」,他也不禁挑了挑眉毛,伸手重新握住刀柄,向下一壓,一片淡粉色的薄片淩空飛起,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落在我腳邊的地上。

我指尖一涼,不用看我都知道,脫落的是我食指上的指甲。頃刻間血肉模糊的指尖讓我再次失聲尖叫起來,即便沒有痛感,可是視覺效果太過震撼。我記得跟林越一起看電影,遇到刑訊鏡頭都讓我嚇得隻往林越懷裡鑽,更別提看到真人版的刑訊,還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

潔癖睿王很滿意於我滿臉的驚恐,聲音蠱惑道:「說吧,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我渾身發抖,強迫自己從受傷的指頭上移開視線,很驚喜地發現自己一陣緊似一陣的頭暈目眩,太好了,根據這幾天的經驗,我可以暈過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顯然有人不願意就這樣放過我,在睿王的示意下,一盆冰水潑在我身上,我被激得哆嗦了一下,腦子又清醒過來。我懊惱地咬著下%e5%94%87,咬死了就是不承認自己行刺,反正無論他怎麼折磨我,我一點兒痛感都沒有,索性閉著眼,全當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雖然打定了注意,但是當我沒有指甲保護的那根手指被彎成不可思議地弧度的時候,我還是感到肝膽欲裂。我眼瞅著那根手指在潔癖加變態的睿王手中反向地被撅成一個拱形,「咯吱咯吱」的骨節破裂的聲音不絕於耳,聽得人牙齒發酸。

終於,隨著「卡吧」一聲脆響,手指在的第二個指節處斷成兩截,下半部分手指僅以皮肉相連,蕩啷在空中。

第5章 重磅八卦

在睿王又捏住我左手中指的時候,我終於崩潰了,所有的忍耐已到了極限,這種對身體的摧殘即便不伴隨著痛楚一樣讓人心驚膽寒。我痛哭失聲,止不住對他破口大罵,「你這個變態的人渣,以折磨人為樂!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他聽著我的痛罵,歪著頭靜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對「變態」和「人渣」這些現代詞不太理解,不過還是明白肯定不是在誇他。見我痛哭流涕,索性放下了手,表情認真地對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會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退後兩步,雙手抱臂,上下打量我,「不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你能忍到現在已然是很不簡單了!本王也不想過多難為你。你痛痛快快地招了,讓本王和刑部的大人在皇上和皇兄跟前也好有個交待。」

我心一橫,仰頭顫聲道:「你如此作踐我,不怕太子怪罪你嗎?」

他驚訝地看著我,「此話從何說起?」

我忘記哪位明星說過:要想掩蓋一個真相,就要拋出一個足夠八卦的重量級炮彈。

此刻的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想起了這句話,豁出去了似的不管不顧道:「太子醉酒,誇奴婢閉月羞花,正待服侍太子殿下,不想衝進刺客,刺傷了太子。那刺客得手後躍窗而逃,然後你們就衝了進來。奴婢剛才說自己嚇暈過去,是假的,那是因為奴婢害怕落個勾引太子的罪名。您也一定聽見了,太子殿下昏厥前曾說『不要……』,他那句話沒有說完,他的意思是讓你們不要冤枉我。」

我說完了,暗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睿王足足看了我一分鐘,突然爆發出不可抑止地大笑,笑得彎下了腰,彷彿遇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兒,讓我一陣陣地心虛。這個說辭應該站得住吧,古代的皇上皇子什麼的,看見順眼的就可以隨便勾搭,我目前的身份是個太子府的小婢女,長得又夠美貌,被酒醉的太子看上也是情理之中,為什麼這個傢夥感到這麼可笑呢?

睿王大笑不止,我看著麵前跟被人點了笑%e7%a9%b4似的睿王嚇得很沒出息地發起抖來,牙齒都抖得「咯咯」直響。

麵前的人終於停住了笑聲,像看一個天外來客一樣看著我,慢條斯理道:「你是說,我的皇兄,天煜國的太子,看上你了?」

我騎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