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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群——」

不群回頭看看他:「碗你自己洗吧,本小姐不伺候了!」

一夜回到解放前,說多錯多,塗然發誓以後再也不多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提要太難寫,乾脆不寫了

☆、第三十五章

塗然洗完了碗,站在不群房門口,執著地敲了許久的門。

最後把不群敲煩了,「門沒有鎖,你想進就進。」

塗然進去,不群正在麵無表情地整理當天的新聞稿,塗然尷尬搭訕:「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順利。」

「我覺得你的廚藝好像又有了質的飛躍。」

「謝謝。」

「嗯,其實我隻是對幾種動物過敏,還有很多不過敏的,比如刺蝟、龍貓、荷蘭豬、蜜袋鼯,你要是想,可以養一隻看看。」

「我不想養,你還有事嗎?」

「沒、沒事了。」

塗然悻悻地往外走,背後的人忽然笑出了聲,塗然轉頭,不群忍俊不禁地看著他。

「你不生我氣了?」

不群雙手一攤,「我幹嘛要生你的氣,我隻不過想騙你把碗洗了而已。」

塗然折回來坐下,「你演技還蠻好的。」

不群合上電腦,「其實我剛才有那麼一點點生氣啦,不過不是對你,我是氣我自己,口無遮攔。」

「我不太明白這件事有什麼不敢說的,難不成,家醜不可外揚啊?」

不群腦袋耷拉下來:「你看,你也覺得是家醜吧。」

塗然失笑:「玩文字遊戲就沒意思了,不群,何況我不是外人啊。」

不群玩味地看著他。

塗然有點不好意思,「嗯… …我是外人?」

不群頭都大了,他們兩個好像總在這些詞上糾結來糾結去的,太難聊了。不群起身把塗然推出去:「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我心裡有數,你快上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而且我提醒你,你最近作品質量在下降,你再不用點心,我都快猜出來那個叫Stella的性感女星不是兇手而是臥底了。」

不群不提還好,一提塗然就挫敗了,更不肯走了:「不是吧,Stella剛出場一次你就猜出來了,虧我鋪墊了那麼多,你怎麼看出來的?」

「拜託,你那些鋪墊簡直俗不可耐,塗老師,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之所以頻頻拖稿,直接原因就是你根本不善於營造本格推理的劇情,其實您完全可以走少女漫畫路線,您靠顏就能吸粉了,這點徒兒可是早就看出來了。」

塗然一聽更來勁了,「可是我的讀者們都猜Stella是兇手,包括戚白。」

不群堅持不懈地推他出去:「那是他們哄你玩呢,阿歐,也有可能是我太聰明瞭。所以你就快點上樓完善完善,興許能把劇情圓回來,反正… …」

塗然忽然回頭扳住不群肩膀,語氣堅定:「總之,我在家等你回來。」

粉紅泡泡咕嚕咕嚕地往外冒,不群攢了N久的槽點頓時就吐不下去了。

不群剛要嬌羞地點頭,塗然大搖大擺地走出不群房間,優哉遊哉地補了兩個字:「做飯——」

什麼人呢這是,回來也不給你做,餓死你算了。

***

是禍躲不過。

不群沒有給母親掃過墓,聽聲浪說,父親為母親購置的這處墓地用了相當的心思。不群也隻有親眼見到的時候才真正領略到其中的心意,父親買下湖中的一座小山島,為母親修建了陵園,古樸清幽,讓人想到「適合往生」四個字。不群和聲浪上了島,清風襲來,帶著一點點梔子花的香味,是母親喜歡的味道。細碎的花瓣落到地上,形狀很哀傷。

「哥,爸爸常常來這裡吧?」不群把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不經意地問聲浪。

「你怎麼知道?」

「我覺得這裡到處都有父親的影子和氣質。」倘若一個人不是經常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怎麼會瀰漫著他的氣息。

這段不長不短的路的盡頭,是一座潔白的墓碑,旁邊生長著一顆很茂盛的櫻花樹,不群隔了段距離微微站定,她看到父親,沒有帶任何人來,站在母親的墓前祭拜,明明很寬厚的背影,因為隻有一個人,顯得落寞非常。

櫻花瓣在風裡飄揚,很淒美的場景。

不群忽然就想到那首歌,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等不到白首。

聲浪輕輕地對她說:「走吧。」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汪思遠側了側身,不群低著頭向他走過來,汪思遠的聲音滄桑沉重又充滿慈愛:「群群。」

不群忍著眼淚:「爸。」

「群群,你來看看你媽媽。」

「嗯。」

不群走到墓碑正前方,母親的照片赫然在目,端莊清秀。墓誌銘是父親的手書: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不群在母親墓前深深鞠躬,父女兩個都是倔強的性格,始終沒有再說話,過了很久,仍是靜默地站著。

聲浪忽然開口:「父親,我帶不群去地宮看看。」

汪思遠雙目微閉:「也好。」

不群從沒在家裡看到母親的照片,原來都安放在這座島上的地宮裡。除了照片,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彷彿與母親相遇後的所有記憶,都被父親妥善保存在這裡,一分一秒都有跡可循。

這些痕跡,在家裡都找不到。不群覺得這也許是一種偏執吧,在母親死後,父親的那種「隻有她與他」的偏執,連她這個做女兒的都無法參與。

「不群,這座島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阿姨生前喜歡的。」

不群沒說話,拿起一本相冊,翻了一會兒,越翻下去,心裡的答案的就愈加清晰。

「阿姨這些照片,是不是很像某個人?」

不群合上相冊流淚,抿抿%e5%94%87,半晌吐出一個名字:「岑雪月。」

聲浪抱住她給她安慰,「你那時候還小,也許不記得了,我告訴你,岑小姐和阿姨,真的很像,性格氣質音容笑貌都如出一轍。所以你看,父親他,」聲浪頓了頓,「我暫時叫叔叔吧,叔叔他並沒有忘記阿姨。」

「我想也是的。」

一個人應當是因為深愛另一個人,才會在她死後依然為她留下一片天堂,才會在遇見另一個像她的女孩時,以為是她。

不群和聲浪從地宮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汪思遠在亡妻的墓碑前凝視了最後一眼,轉身招呼一雙兒女:「我們回家吧。」

不群慢慢走到父親身邊,「爸爸,我知道這些話不應該在媽媽麵前說,但是我要問您一個問題,嗯…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雪月?」

汪思遠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拍拍不群的手,轉身離開。

不群看著父親走遠,下定決心般地追過去挽住父親的胳膊:「爸爸,我的意思是您和雪月的事我同意了,心甘情願。」

汪思遠看著女兒,酡紅天色襯得女兒的臉特別好看,他把女兒的手緊緊握了握,「群群乖。」

不群依偎得更近,語氣裡有淡淡的哭腔:「我永遠愛你。」

靳聲浪走在後麵,看見前麵兩個人緊緊相偎的身影,覺得這樣的美好很難得,他不想破壞,也難以企及。

前麵的一老一少很有默契地站住,回頭喚他:「聲浪,快跟上。」

靳聲浪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僅僅是親情的話,也不錯。

回家的路上,靳聲浪開車,不群挽著父親坐在後座,她靠在汪思遠肩頭:「這下高興了吧。」-_-!思-_-!兔-_-!網-_-!

汪思遠笑了:「群群,之前是爸爸讓你受委屈了。」

不群無語:「你別在這亂煽情啊,太肉麻了我不習慣。」

「所以我不會和小雪結婚的。」汪思遠的語氣很平靜,聲浪和不群都被驚到了。

不群抓狂:「爸您說什麼呢,我才剛說服我自己,您現在又不想結婚了,哎您該不會才到叛逆期吧,讓幹什麼不幹什麼?」

「爸爸仔細想過了,這樣做無論對誰都不公平,不光是你,尤其是小雪,她還年輕,不應該把後半生交給我。」

「可是,您不是真的喜歡她嗎?而且至少,她是真的喜歡您,那天她還為了你特地來找我,希望我諒解,您突然不結婚了,她會傷心的。您真的不用考慮我的看法,我已經接受了,知道您心裡還有媽媽,我就已經接受了。」

汪思遠看著眼前焦急的女兒,覺得這些感情用事的年輕女孩善良起來都是一個樣子,那天突然打來電話的小雪,也是無比在意不群的心情,和他談了很久,最後的共識就是,算了吧。

「群群,這也是小雪的意思,這件荒唐事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傷害小雪,更不想辜負你媽媽。」

「爸爸… …」

***

不群回到自己的房間,頓時感覺還是家裡最好。

她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雪月打個電話。

「雪月,我… …」

「不群,你爸爸應該都和你說了吧?」

「說了,雪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群有點後悔,上來就這樣說,怎麼聽怎麼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雪月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不群,這不是你的錯,我太衝動了才會義無反顧、不計後果。如果不是你的反對,我可能也不會冷靜下來去想更多的東西。我和你爸爸之間的阻礙並不僅僅是你,往後要麵對的現實還有很多,流言蜚語飛短流長。你不要內疚,這與你無關,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了,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父親……也會是我尊重的長輩,其他的我不想再說了,我今天有點累,先掛了,再見。」

「… …再見。」

雪月對不起,我一定努力幫你找到那個愛你的人。

不群又失眠了,果然賤人就是矯情,人家好了你攪和,人家散了你又後悔。

咕嘟咕嘟~有簡訊啊,不群拿起手機,是塗然——「我等你回家。」

這個人啊,玩什麼都玩不厭,等下一定又發來兩個字,做飯。

咕嘟咕嘟~果然吧,不群已經連回什麼都想好了,鄙視你,可是塗然發來的兩個字卻是:「晚安。」

不群那柔軟的少女心啊,美了一會兒,準備回他一個晚安,結果又被塗然擺了一道,咕嘟咕嘟。塗然——「做飯。」

真懊惱。然後小賤人的短信又來了:「好奇怪哦,剛才明明是先發的做飯那條,莫名奇妙地晚安那條先發出去了,給你發個正序完整版:我等你回家做飯,晚安。」

不群本來是想直接回個「鄙視你」的,後來乾脆關機了,回去他問起來,就說沒看到,讓他慢慢自嗨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章

因為週一還要上班,不群隻能乘週日的晚班機回藍島,到家的時候已接近淩晨,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