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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幾碗,「反正廚房還有這些灶台什麼的我會馬上換的,明天就換。」

「你急什麼?」

「不是都說『漂亮女人不下廚』麼?怕廚房環境太差影響你煮飯的心情。」

不群臉又紅了,漂亮女人… …不過不對啊,他這是要我以後每天做飯的節奏?當初果然不該答應他這個。不群再一次肯定了這個事實,塗然這個人是真的不知客氣為何物。

「可以啊,不過我覺得你這個房子沒有必要裝修的,現在就很溫馨了,沒什麼不好的,而且你現在裝,我們難不成還要出去找賓館啊,我再過不久就開學了,你可以到時候再裝啊。」

塗然默默地表示妥協,那就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個事好了。

「對了,我的行李都到了沒啊?」塗然的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可不群咋就隱約看出一種急切捏?

「到是到了,但不曉得是不是全部都到了。」已經到的那些東西好像不至於讓他這麼期待哦。

「放在哪裡了?」

「衣服我疊好放在衣櫃裡了,那幾箱信還有那個… …好像是速寫吧,還是繪本,我放在書房了,透寫台和照明燈我放在你房間了。」不群覺得自己真是賢惠得可以。

塗然手裡拿著勺子攪魚湯,聽見這個神色微變,「那些東西… …你動過了?」

不群頓時臉上發燙,亂動別人東西的確不對,她好像太把她當他自己人了,連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

「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

塗然回過神,「沒有」,停頓了一下,「就隻有這些,還有別的嗎?」

不群眨眨眼,呆呆地搖了兩下頭,「沒有了。」

怎麼還沒到啊,快遞這效率真是差得可以,鬱悶。

塗然鬱悶到五官緊急集合,沮喪的樣子也好口耐。究竟神馬玩意兒能讓他這麼掛念呢,真費解。拜託,汪不群,這是剛被疑似指責了之後應有的態度嗎?

塗然沉默著扒拉飯,不群帶著窺探別人隱私的愧疚不知如何開口,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塗然放下碗筷去開門,不群目光好奇地跟過去,見他簽收之後,抱著一個精緻的水晶盒回來了。

裡麵是一盆開得很旺盛的茉莉花。

她看得出來他很高興,甚至連看向她的時候,都帶著一種「盡釋前嫌」的瀟灑。

抑或是她的錯覺,他的目光似乎從來就沒有那盆花上移開過。

都說茉莉是雖無驚態驚群目,幸有清香壓九秋。蓋子一打開,花香便臨風飄散,一室清幽無限。他在窗臺上選了一處通風好的半潮位置把它放下,回頭看不群。

這丫頭怎麼總在發呆?他走過去敲她的頭。

不群揉揉腦袋:「幹嘛?」

「等等」,塗然取了把剪刀向窗邊走,「不群,過來。」

他修剪花枝的動作那麼熟練。

穿羊毛衫修枝的男人很讓人心動。

認真的男人很迷人、瘦削的男人會發光、有原則的男人很靠譜、糾結的男人也可愛,認識不到一周,他在她心裡已經有了這麼多種印象,彷彿隻要多認識他一點,對他的感覺就會深刻更一點,就會… …更喜歡他一點。

月光使他的側臉微微有光,原來人與花皆如此,出塵標格,總是和月最溫柔。

她承認,她對他,非常非常地心動。

這是不群第一次知曉暗戀的心情——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感動也感傷。

不群偏過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嘲地笑笑,感傷個鬼啊,都還沒開始追呢。

她很認真地問他,「沒想到你這花養得還不錯,我以為你這種好吃懶做的人應該養啥死啥呢。」

塗然微囧,「小汪同學,你可還住著我的房子呢。」

言外之意,你倒是客氣點啊。

小汪瞬間意會,狗%e8%85%bf地阿諛了兩句,收穫了塗先生的白眼一枚。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本章也沒話要說o(╯□╰)o

☆、第七章

「不群,你喜歡茉莉嗎?」

不群一時不知道作何回答。

雖說茉莉是荔枝鄉裡一抔玲瓏雪,長安夏裡一簾馥鬱風。不俗不媚,天賦仙姿,玉骨冰肌更勝漢宮妃,應是半開便得美人憐。可是,她對茉莉這種花卻存著幾分敬而遠之。

茉莉其花,最是涼薄。

堪愛芳懷淡雅,縱離別,未肯銜愁。想來人生最苦離別,信斷音絕卻能做到不銜愁的,單是個決絕二字來形容,也絕非誇張。

敬她瀟灑,也畏她高傲。

她終是搖搖頭,「坦白講,不喜歡。」

塗然問她為啥,不群答,「太不接地氣了。」然後反問回去,「你喜歡茉莉?」

「不可以哦?」

「可以,就是覺得有點娘。」

男人嘛,伺候花花草草也不是不行,起碼養個薄荷、仙人掌之類的,搞得這麼香,著實詭異。

塗然又囧。

「而且這個花開得有點古怪。」不群目光犀利。

「有嗎?」

「現在還沒到春天,正常來說是花敗的時候,越冬以後把弱枝減去一般隻剩基部了,你這花怎麼會開得這麼燦爛?難不成是你花了大價錢,想法子讓它全年開花?怎麼,這個小花花就讓你這麼喜歡?」

塗然沉默,手裡剪花枝的動作沒停,著眼點還在之前的一句話,「不群,我真的很娘嗎?」

不群心不在焉,盯著拖鞋傻乎乎地點頭,還自顧自地火上澆油,「一般娘啦,反正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缺點陽剛之氣,也不能完全說是娘,你其實就是比較單… …」

卡嚓!

塗然手裡的剪刀狠狠剪了一下,不群僵硬扭頭,「哎,你… …」

「這樣夠不夠陽剛?」

「夠、夠了,不過這樣剪,你確定沒、問、題?」 原來塗然也會黑化,不群小心臟砰砰直跳,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塗然笑得蕩漾,「不懂了吧,修枝要狠,開花才穩。你這一知半解的就不要班門弄斧了,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群汗,蛇精病啊。

不群探過頭問他:「你好像很懂?」

塗然收拾了一下剪掉的殘枝,望著窗外語氣很輕,「每天都做的事,再不懂也懂了。」

窗上有層水汽,不群看不清此時,他有怎樣的表情。

塗然拉好窗簾,扯出一個笑容。

他大概有心事吧,不群想找點輕鬆的事情聊聊,「工作的事談得怎麼樣?」

「就那個樣子吧,看合同簽合同什麼的,主編給我配了個編輯,互相見麵認識了一下。規定26天收稿,要求比花朝還嚴。」塗然怨念了一會兒,隨即抱著胳膊肘,很悠閒地走到客廳沙發那坐下,打開電視調來調去,找到了一個喜歡的節目,轉過頭又對不群笑。

這是要偶坐過去一塊看?可是偶還要回房複習功課捏,矮油好糾結。

「去把碗洗了。」

不群:⊙▂⊙

去、洗、碗?他這是在命令她咩?!

「飯是一起吃的,為什麼隻有我洗啊?」不群很氣憤。

「你答應過我的,說到做到,去吧。」塗然在日本待了這麼多年,被日本人的極致誠信深深感染了。

不群石化,本著言必信,行必果的宗旨,飛去廚房洗碗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什麼人呢這是,這麼講信用,敢不敢以後不要拖稿啊… …」客廳傳來音樂頻道悠揚的小提琴聲,不群一邊淒慘地洗碗一邊嘟囔,塗然,你這個文青界的敗類。

不群後悔自己這麼直接,早知道,就想個周全辦法,等他先來追她了,現在,隻怕塗然會一直這麼大義凜然地壓搾她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不,有第二次就會有第N次。」

「什麼第N次?」塗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不群身後,突然出聲,不群被結結實實地嚇到了,往後一退,非常正好地踩在塗然腳上。

嗷嗚~

「對不起啊。」不群連忙道歉,慌慌張張地脫了沾滿泡沫的塑膠手套,一小片泡沫甩在臉上也沒擦。

「沒事,不過那個… …」

「嗯?」

看不群沒反應過來,塗然很自覺地伸出手,拇指輕輕刮過她臉頰,擦去了那小片泡沫。

受不了了,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總這麼時不時地就挑逗一下,人家畢竟還是個會嬌羞的純情女大學生呢。

他拇指的溫熱褪去,不群的臉卻燒得通紅,「看你的電視去吧,我還要洗碗呢。」

不群鄙視自己,都心花怒放了,嘴上還說不要,汪不群你真是傲得一手好嬌。然後又深度鄙視了自己,汪不群,泥垢了,怎麼能為這點小事就心花怒放呢?

她去拿手套,塗然伸手止住,「我來吧。」

「良心發現了?」

「本來也沒想讓你洗碗,就是想逗逗你。」

「我都多大了,你就沒點高級的招哦。」

塗然失笑,「我不怎麼開別人玩笑,所以可能方法都比較幼|齒吧,哈。」

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嘩啦的,流得不群心裡一片漣漪。

巴特,過了一會兒… …

「你洗得好慢哦。」不群在旁邊嫌棄。

塗然微囧,「小汪同學,你可還住著我的房子呢。」

言外之意,就別嫌這嫌那了。

Gosh,又是這句,「你敢不敢用個別的威脅我?」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好了啦,偶知道了,我住著你的房子,以後會對你客氣點啦,以後碗我來洗,除了… …」塗然耳朵側過來,隻聽不群很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除了來那什麼的時候,行了吧?」

塗然比了個OK的手勢,不群很滿意,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飄回房間看書了。

事實證明,體力勞動是比腦力勞動累人,換了平時,一百來頁的書,怎麼也不會看了兩個小時也看不完。

書上的字漸漸模糊,不群趴在桌上睡得很熟,連塗然來敲門都沒有聽到。

想著不群可能是睡了,塗然就轉身離開了。

衣櫃裡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透寫台、照明燈還有那些信件和禮物,都被一一地精心收好。還有工作談妥之後,一回到家裡,滿屋子飯菜的香味。原來家裡有個人是這樣的感覺,塗然的嘴角有不自覺的弧度。

剛才不該怪她的,真是腦子燒壞了。塗然拿起放在最上麵的那個密封的包裹,拆掉包裝,手指撫上去,「今晚又是你陪我了。」

等不群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不群睡得太沉出了點汗,醒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有點口渴,披了件衣服出去想倒點熱水喝。她剛剛睡醒,人還不太清醒,一出房間,看見客廳裡,有一盞昏黃的燈光,塗然正穿著睡衣,很認真地畫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