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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平時用的草稿紙也夾進去了幾張,裡麵還有他學人家小蘿莉練習的顏文字,小兔子畫得歪歪扭扭,一點沒有知名畫手的水準。還有一些信是對他的建議,不群看到上麵有些紅圈圈,都是塗然標的注記,哪裡應該改正,哪裡太過拖遝。不群歎氣,這麼萌的字哪像大老爺們兒寫的,不過這些小蘿莉還是很幸福的,喜歡上了一個不會辜負她們更不會敷衍她們的好作者。

一個密封得很嚴實的東東被壓在所有來信和禮物的下麵,連稜角的部分都被小心保護好。不群掂了掂,應該是速寫吧,貌似還很厚。外包正麵貼了便利貼,《夜??????》,翻譯過來好像是《夜之茉莉》,再翻到背麵,白色的包裝紙上有淺淺的鉛筆印,應該是寫了之後又擦掉的,不群辨認了一下,這寫的什麼呢,「宿… …茉」嗎?看不太清… …唉,這恐怕就是傳說中「壓箱底」的鴻篇巨製了。塗然在日本待久了,創作方式也開始學習老前輩了,《蒲牢》是一個懸疑故事,靠著主線劇情連載了五年,不群還以為他要追著臼井儀人先生的腳步,一部作品連載到死,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等到新故事。

這些東西不好亂動,不群隻能先放到書房,那個厚厚的速寫,更是被她膜拜一般地放在最上麵。

最後一個箱子,是送貨師傅特別囑咐輕拿輕放的貴重物品。不群帶著巨大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後又無語了,透寫台和照明燈?拜託,這些東西中國也有哎,這也值得特地從日本空運回來?肯定又是因為用習慣了,捨不得換,不過… …那麼顯眼的MADE IN CHINA是要鬧哪樣?難不成是五年前從中國帶走的現在又給帶回來了?落葉歸根?好吧,好吧,可以理解。

不群把那些東西分門別類地整理好,轉身去廚房忙活了。蔣經理走的時候留了鯽魚,現在燉上時間正好,也不知道塗然愛吃什麼,他那種雜食動物應該不太挑,那就做一個熗藕片,一個素炒苦瓜,再來一個宮保%e9%9b%9e丁,還有… …不群一邊左手叉著腰,右手點點下巴,一邊在心裡盤算。

汪大小姐做飯有個特點,聲勢浩大。她雖然不嫌髒也不嫌亂,但自我保護意識還是很強的,每次東西一進油鍋,她很怕會被濺到,立馬跳個三尺遠,家裡連鍋鏟都是特製的,鏟把恨不得一米長,每次炒菜都要帶個全臉的麵罩,再帶一傻不拉嘰的套袖外加一副超厚手套,儘管每次的成果都還不錯,但那過程,頗有幾分大開殺戒的氣勢,聲浪每次見了都很頭痛。

某次,聲浪對她的乒乒乓乓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地拿過她手裡的炒勺,「這麼膽小學人家下什麼廚?」不群還沒反駁,那邊已經俐落地接著炒完,一氣嗬成地裝好盤拿上了餐桌。隔天聲浪打電話訂了一身宇航服,晚上快遞到的時候,他揚手甩了過來,「汪不群,以後穿這個炒。」

□□%e8%a3%b8的諷刺嘛。某天不群趁家裡沒人,穿上試著炒了一下,雖然難受,不過真的太有安全感了。熱得眼冒金星的不群滑著太空步把自己的成果端去餐桌享用,好死不死地撞見了正開門回家的爸爸和哥哥。

囧啊。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是這麼個場景,不群端著菜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爸爸微微笑笑,靳聲浪皺著眉走過來,吩咐下人拿走小姐手上的盤子,自己則是取下她的頭盔,手移到她脖子那裡,準備替她解開那身笨重服裝,略有微詞地責怪道:「本事了啊,讓你穿你就穿,這麼多管家傭人的看你笑話,高興了?」

「哪有看我笑話,人家剛剛自娛自樂的可開心了呢。」不群嘟囔著辯解。

他忽然停了手上動作,情緒不明地看著她。

不群被他盯得直發毛,幹嘛?不群赧然,一定是剛才帶頭盔帶了太久,熱得都出汗了,她明顯地感覺自己鬢角處的頭髮貼在臉上,髮梢唯唯諾諾地耷拉到鎖骨,汗水正沿著臉頰往下滴,真不舒服。拜託別看了,一身汗跟蒸了桑拿似的有什麼好看的?可是每次聲浪一這麼盯著她,她就自動認慫,%e8%85%bf肚子也軟了。沒辦法,靳聲浪氣場太強,她不怕爸爸,卻很怕這個隨便說點什麼都能噎死人的冰山大哥,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因為她自己任性做錯事,理直不了,氣也不敢壯。

不過這次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硬不起來?

沒等不群把宇航服瀟灑地一脫,硬氣地盯回去,父親卻先咳了兩聲。聲浪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慌張地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遞過手帕,「自己擦。」

不群接過手帕擦了兩下,心裡鬆了口氣,多虧了您啊老爸,不然等會不知道要被他怎麼取笑了。

等等!爸爸在幹嘛?難道是在吃自己做的菜嗎?汪思遠童心未泯,經常開不群玩笑,嫌棄自己生了個這麼接地氣的農民女兒,有時候還聯合靳聲浪一塊打擊她,並且樂此不疲,今天吃她做的菜居然吃了好幾口,不群都受寵若驚了,喜出望外地問父親:「爸,好吃嗎?」

汪思遠真的很給麵子,「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話要說

☆、第六章

不群美滋滋的,拍了一下聲浪肩膀,衝他眨了個眼。不過這人啊,就是不能得瑟,不群往前走,腳底一個沒站住,差點滑倒,聲浪眼疾手快地去扶她,眉頭又皺起來了,「當心點會死是吧?」

汪思遠樂嗬嗬地又吃了幾口,語重心長地對靳聲浪說:「好了,聲浪你別訓她了,女孩子學學烹飪也沒什麼不好,不然以後嫁了人什麼都不會,不是要被婆家嫌棄了。」聲浪目光一凜,汪思遠意識到了些什麼,「哈哈,聲浪啊,你… …」「父親——」靳聲浪聲音瞬間提高一個八度,汪思遠索性轉移了話題,「群群你也是,女孩子家的,想學做飯就好好學,以後再弄得廚房烏煙瘴氣地就別學了。」

不群吐吐%e8%88%8c頭,聲浪轉身回了房。

「哥,我鍋裡還燉著湯呢,要不要給你盛一碗嘗嘗?」不群叫住他。

「不必了,沒興趣。」

不群在他背後嘟嘴,對父親吐槽,「爸爸你說他有人性嗎?」

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好像是十七歲的那個暑假吧。以前的生活就是那樣,隻有爸爸、聲浪、不群,沒有媽媽,也沒有雪月。

不群處理那條鯽魚的時候仍是把廚房搞得一團糟,想到從前,心裡有點堵堵的難受。可是這種難受很快被淡忘了,因為她貌似發現了一件更難辦的事。

那就是生火。

塗然這房子,五六年沒住過人,設備落後low那麼一點點也可以理解,不過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煤氣灶?塗然,你出國前的日子未免也太窘迫了吧?而且、而且,這根本打不開火好嘛?炒菜倒是能用電磁爐湊合一下,那魚湯捏?

不群覺得自己很懂那條鯽魚的心理,明擺著就是在說「快來吃我」。哎,也不知道煤氣打不著火是該找煤氣公司還是物業公司。算了,那就自力更生好了。

想在塗然這種不進廚房的人家裡找火折必然是木有可能了。打火機直接點一下?不行,怕燒到手。

不群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幾雙一次性筷子。成,就它們了。不群先做好了防護措施,把自己禦寒用的口罩手套全給帶上了,心裡這個悔啊,後悔沒把那身宇航服背來,現在這麼麻煩。

不群把兩根筷子綁結實了,拿打火機燒了一會兒,趁還有火星,趕緊擰開那邊煤氣,顫顫巍巍伸了過去。

居然真的點著了,呼,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群又在歎息命運多舛了,難道以後做飯要都得這麼大動乾戈?

不管怎麼樣,第一頓晚餐是順利地做上了。

塗然叮咚叮咚按了門鈴之後,著實被嗆了一下。

不群帶著她那套裝備來開了門。

「不群?」塗然表情複雜。

「嘿嘿,你回來啦,進來進來,我那邊菜還沒燒完,你把門帶上,等我一下,很快。」不群很熱情地招呼塗然。

喂喂,汪小姐,你四不四有點反客為主了。

塗然脫了外套掛好,尋著香味進了廚房。

燒的幾個菜成色倒是不錯,特別是那個湯,他恨不得在門口就流口水了。可是這位小姐蹦蹦跳跳地是在幹什麼呢?

「不群」,吸油煙機的聲音太大,塗然隻能扯著嗓子喊,「我們家是不是太冷了?」

不群一邊躲著飛濺的油點,一邊回答他:「不是,我現在聽不太清,等會和你解釋。」

惜命如金的不群做好最後一道菜,關了火,一邊裝盤一邊對塗然說:「我和你說,我就是太機智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隨後她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她是如何機智的。大概也就是怎麼找到了那個位置刁鑽近乎匿跡隱形的閥門,又是怎麼當機立斷地點著了火,以及她穿成這副德性的根本原因。

「所以是因為貪生怕死?」原來不是因為家裡太冷啊,也對,像不群這麼漂亮的女孩,寶貝自己的臉蛋也是應該的。

不群無語,大哥你重點錯了啦。

「雖然很感激你不畏艱險地做了這頓飯」,塗然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不過點火這種事,買個蠟燭就好了嘛。」

「你這是在鄙視我的智商嗎?」汪大小姐鬱結。

「哪有,不過下次不要弄了。煤氣那東西太危險了,弄不好很容易爆炸的,還好你沒事。」塗然心裡有點抱歉,怪他不下廚,回家這麼久也沒檢查檢查。

不群心裡暖暖的,明明是自己把他家搞得一片狼藉,他怎麼還覺得是他的疏忽呢,還有那句「還好你沒事」,怎麼想都覺得是在關心她,真嗨森。

「嗯,我知道了,下次會小心的,快趁熱吃。」不群還是覺得他誇誇她廚藝來得比較滿足。

塗然發誓,打從他一進門,他就一直期待著她說「快吃」這句話。

真的很想吃啊。

不能怪他饞,從高中開始他一直是一個人住,這些家常的美食,好久前就是可望而不可即了。

夜半酣酒江月下,美人纖手炙魚頭。

不群親手盛了一碗鮮美魚湯給他時,他不自覺地就想到這些。然後不群就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他的盛讚。

他還沒見誰能把苦瓜做得這麼好吃,這姑娘,大廚啊。他吃得太歡脫,口齒不清地對她說:「對了,過幾天我想把這裡裝修裝修。」

不群奇怪,「啊?」

塗然有點慚愧的樣子,「這不是有錢了嗎?回來總覺得這個公寓有點老舊。」

不群想想,以他現在的身價,每年光是版稅恐怕就有幾千萬。她笑他,「這麼有錢,怎麼不乾脆換個房子住住?」

「我也有想過,不過搬家太麻煩了,何況我離不開我的床。」塗然實話實說。

對對,他要是搬家一定會灰常麻煩的。

塗然一定是愛上那魚湯了,捧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