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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合住的,萬一被塗然誤會成是在主動追求他的肉食女,那該怎麼辦?

她倒是想伐謀,伐交,伐兵,可是人家那邊根本都不宣戰,獨角戲她可演不來。攻城怎麼了,既然能寫進《孫子兵法》,也算被孫子他老人家認可了。

雖然有想過自己對他是「一見傾心,二見鍾情」,不過感情這回事她不懂,說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對塗然到底算什麼感情,也許隻是這樣蠢萌的男孩子讓她很有新鮮感吧,所以想要對他一探究竟。

算了,不管了,來都來了。

不群跟著塗然進了公寓,才明白他為什麼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家裡亂得還真有層次。

「真不愧是搞藝術的。」不群嚥了嚥口水,在門口整整愣了一分鐘。

一般來說,在大學寢室廝混過的人,都不知道整潔為何物,接受能力應該是很強的。不群本身也不愛收拾東西,連她都覺得眼前這個景象完全不能接受,混亂程度可見一斑。

沒記錯的話,兩天前還沒這樣呢。塗然把房子交給朋友打理,那位朋友也夠仗義,回來的時候整潔又溫馨,一點不像五年沒住過人。

塗然在一片廢墟中翻出兩隻拖鞋,「給。」臉上也沒有多不好意思,「有點亂,你找地方坐一下,我收拾收拾。」

不群被這話驚出了雙下巴,哪個地方是能坐的?

「一起吧,我剛才答應了要幫你收拾房間的。」不群出於愧疚,還是客氣地問問。

塗然笑得燦爛,「好啊。」

不群微窘,他倒一點兒不客氣。

擦了半天的地,不群鬱悶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在家裡收拾過屋子嗎?木有。是否用盡聰明才智躲過了每次寢室掃除?必須的。

現在倒好,趴在人家地上幫人家擦地,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勞動守恆定律?汪不群,你為了倒追折騰得這麼起勁兒,究竟是為哪般捏。

呃,不對,不對,什麼倒追… …

兩天把好好一個房子搞成這樣,破壞力也真夠強的。

收拾得差不多了,塗然帶不群去看客房。

塗然鄭重地向不群解釋,「不群,這個雖然是客房,但是和我樓上的主臥是一樣的,不過我認床,所以隻能委屈你睡樓下了。」塗然真的沒有怠慢不群,這間複式公寓的三個居室是一模一樣的,塗然確實是因為擇床,才習慣住在樓上那間所謂的主臥。

「沒關係,樓下挺好的。」不群也不是挑三揀四的人。

「說起擇床這事,我也是去了日本才發現,哀怨了N多日日夜夜,才終於習慣了日本家裡的床。本以為回國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回來,沒想到住久了有感情了,晚上居然睡得不錯。舊物都是有靈魂的,不群你信不信?」塗然一邊給不群指開關的位置,試各種東西的效果,一邊碎碎念些有的沒的。

不群歪歪頭笑了。

「笑什麼?」

「笑你睡個覺也能睡得這麼有腔調。」真是個多情的怪動物,對個床也能付出這麼多感情。

塗然,這可是你說的住久了就有感情了,少年,你說得這麼有道理,那我就爭取住得久一點嘍。

塗然抿抿%e5%94%87,洋溢著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的坦然,「你的行李都還在賓館呢吧,等會兒陪你取過來?」

不群心裡犯嘀咕,讓他看見我住著五星級賓館,還不穿幫了?

「不用不用,就一個行李箱,我明天自己打個車就能取回來。」

塗然點點頭,「明天我也要去和編輯部聯繫一下《蒲牢》漢化和接下來連載的事,估計要回來晚一點,鑰匙放你這兒,你取了行李就先回家,給我開門。」

「你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不群有點驚訝,行動還挺迅速。

「嗯,在日本就談好了。」塗然引不群去陽台。

「哦哦,那談的是哪家出版社啊?」不群在後麵跟著,還是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麥地與詩。」塗然拿來兩罐啤酒,遞去一罐給不群。

不群很自然地接過,聽到這話挑了挑眉,神色裡多出幾分不明意味。麥地與詩,在行業裡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說是高傲也許更合適,它簽人的最基本標準是,會紅,而它經手的人,更是一定會紅,還是那種銷量與口碑雙豐收的紅。主編很會看人,但是多少已經成名的作家和畫手來簽約,卻都被拒之門外,理由往往一成不變,皆是緣分未到。

因為主編很看重作品的內在價值,媚俗取寵容易,不媚俗還能取寵,卻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據不群所知,麥地已經兩三年沒簽過新人了,作者和老東家還沒散,打著越洋電話到日本挖牆腳大概還是頭一遭,這本身就是對塗然的莫大肯定。

「當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麵前,你不能說我一無所有,你不能說我兩手空空。」不群托腮搭著陽台扶手,無意地搖晃著易開罐,氣若幽蘭地吐出這幾句詩。

出自海子的《麥地與詩人》,也是麥地與詩的企業文化。

短暫的停頓後,不群談了談自己的見解:「如果一個人還能感受痛苦,那麼他就不是一無所有,因為他還有心。

雪,太陽,以及在頭頂寂寞燃燒的星辰,這個世界上你無力償還的一切。

不是安慰,不是童話,而是一種詢問。

良心二字是唯一正解。

用良心去握筆,人便有了武器。」

塗然一怔,須臾又失笑,用食指骨節敲她腦門兒,「還挺有文化。」

不群眼睛亮晶晶的,不自覺地揚手輕拍了一下他%e8%83%b8膛,「別看不起人嘛。」

「喂,塗然。」

「嗯?」

「麥地究竟用了什麼條件來勾引你回國?」不群一直想問他,在日本混得那麼風生水起,怎麼說回國就回國了。

不群清楚地看到那雙清亮眼眸有短暫的失神, 「哪有那麼多理由,想回來就回來了啊,我畢竟是個中國人嘛,嘻。」

不群釋然地不再說話,算了,他不想說,那就不勉強了。

塗然也不說話了,轉身繼續望向天空。

半晌他伸手拉了拉不群袖子,「不群,是不是流星啊?」一閃即逝,塗然懷疑自己看花眼了。

不群仰起頭,電視裡的確預報了今天會有一場ZHR很大的流星雨,定睛看了一會兒,她指指天空:「真的有哎。」

雖說有點小激動,不過各自認為足夠成熟的兩個人,端的是幹不出來雙手合十許願這麼小兒科的事的。

他們在心裡默默地完成了這個活動。

塗然是這樣許滴:「願赤子之心此生不失。」

不群是這樣許滴:「此老一生江海客,願風雲際會從今始。」許願的時候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塗然。

塗然,我們的「風雲際會」,從今天就算正式開始嘍。

作者有話要說:  用良心去握筆~

☆、第五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群一大早便回賓館把自己的行李給取了過來,一切安排妥當時,才剛過十點。經過昨晚,不群覺得塗然自己能長到這麼大,簡直就是個奇跡——不會做飯,不愛收拾,懶得要命還是那種對誰都不設防的爛好人,這設定實在有點兒蘇,所以捏,小白楠竹,讓偶來保護你吧。

不群翻了翻冰箱,嗯,果然沒什麼能吃的。塗然出去談合作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那去超市買菜?可是塗然又說托運的行李今天應該會到了,讓她在家裡等一下,盡量不要出去。

於是她糾結了,雖然有點兒小賤,不過好想去買菜啊,好想讓塗然讚美她出神入化的廚藝啊… …想了一會兒,不群在對自己的極端鄙視中拿起了電話,給汪家在藍島的連鎖超市撥了過去。

「你好,蔣經理嗎?我是汪不群。」

「是的,二小姐,請問能為您做些什麼?」

「幫我快遞點蔬菜水果,到XX這個地址,對了,再給我弄個電飯鍋啊電磁爐什麼的。」

「好的,馬上辦。」

不群掛斷電話不住地搖頭。想來,她汪不群什麼時候為了自己動過一根手指頭?現在為了泡男人,連買個菜都腐敗成這樣,真是… …算了,下不為例。

二十分鐘後~

叮咚~

開門的一瞬間,不群對父親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這家超市在汪思遠名下的產業裡隻是滄海一粟,居然能有效率到這個地步,爸爸確實管理得很科學很到位。哎,又是爸爸,一個多月沒理過她的爸爸;以前捧著她怕碎了,卻為了雪月親手賞她一個耳光的爸爸,不群接過兩大袋食物時,憂桑地這麼想著。

「蔣經理,謝謝你哦,還要麻煩你特地跑一趟。」不群禮貌地表示歉意。

「二小姐您這是哪的話,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隻不過,等會兒您放進冰箱可能要費點時間。」蔣經理的歉意貌似比不群還深。

不群聞言,疑惑地把門開得更多些,額上不禁蹦出三條黑線,哪裡是兩袋,他明明就帶了一車東西嘛。

「蔣、蔣經理啊,這些都… …」

「嗯,因為不太清楚您的口味,所以沒敢多帶。」

不群頓時沉浸在「原來自己真的是個土豪」的喜憂參半之中。

不群留下做飯的工具和佐料,又選了幾種清淡美味的食材,其他的好說歹說他才帶回去。這麼一折騰,她也沒心情吃午飯了,吃了根黃瓜墊巴了一下,醞釀著先睡個午覺,晚飯的時候再小露一手。

不群躺下還不到十分鐘,門鈴又響起來,這次是塗然托運回國的行李到了。

負責搬東西的哥哥不比蔣經理服務到位,大包小裹的東西放在門口就要走,不群有點抓瞎:「師傅,您能幫我把這些東西放進客廳嗎?」

師傅耍大牌耍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用睥睨天下的眼神瞥了不群一眼:「哎呦我說你這小姑娘,看著挺結實的,這麼點東西自己搬不了,還要我幫著搬?現在這些九零後就是嬌生慣養喲。」不群鬱結,自己一米七的個頭,體重不過九十幾斤,看著真的那麼結實?師傅把不群批評了一通,一點沒有想幫她的意思,直接扭頭走了。

若乾個箱子七七八八躺在那裡,無奈的不群隻能一個一個往客廳搬。

她心想既然都好不容易搬進來了,不如一氣嗬成替他擺好吧,反正那個懶蛋回來了,也隻會全部往那一堆,到最後她還是要幫著弄。

這傢夥都運回來些什麼,裝了這麼多箱。

前兩個箱子,羊絨大衣N件,羽絨服N件,總之就是春夏秋冬的各種衣服N件,不群湊過去聞了聞,觀察了一下乾淨程度,估計應該是裝箱前都洗了一遍,可以直接疊好放進衣櫃。

接下來四箱,滿滿都是讀者的來信、明信片還有各種小禮物。不群日語還行,讀了幾張,一般都是日本小蘿莉們用很卡哇伊的語氣寫的鼓勵和讚美,有的附上了可愛的顏文字。塗然大概裝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