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頁(1 / 1)

重笙 心漁 4303 字 1個月前

此時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隻能等鬥樂贏了他,才能令他平心靜氣,敞開耳朵。」

眾人麵麵相覷,楊蘭逸當先開口:「那帶著我吧,我去給你站腳助威。」

韋宗等人亦相繼要求同去。

文笙搖了搖頭:「不必了,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我已經稟過國公爺,隻和師父同去,到時候由師父給做個見證。」

她說的師父,指的自然是卞晴川。

旁人就算同去,到時也無法靠近,他們根本就經受不住譚大先生的琴聲。

「再說我也不是現在就去,好歹先去戰場打一仗再說。」(未完待續。)

ps:謝謝戰家若□親送心漁一個財神錢罐,哈哈,過年有罐子裝壓歲錢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文笙的戰場

顧文笙接下了戰書。

她回復譚大先生:「既得前輩相邀,敢不赴約?待到七月中元節,文笙必至平雄嶺,當麵聆聽前輩雅奏。」

這消息同樣傳得飛快,此時尚是六月底,到中元節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好事者相攜趕往平雄嶺一帶瞧熱鬧的了。

雖然兩大樂師鬥樂,他們無法靠得太近,但說不定卻可以離遠聽上一耳朵,瞧上一兩眼,就算去不了平雄嶺,在山底下也可以打聽到第一手的消息,勝於聽旁人以訛傳訛。

可惜平雄嶺地處開州邊境,離戰場不遠,這世道又不太平,各種殺人越貨趁火打劫屢見不鮮,否則的話,定有人開盤設賭局,賭到時候譚大先生和顧文笙誰贏誰輸。

譚大先生接到文笙答覆之後沒做表示,相當於默認了中元節這個日子。

他雖然急著要人,也知道任誰突然接了他的戰書都不會立刻應戰,需得好好準備準備,地點由他來選,對方定了時間,隻拖半個月怎麼都說得過去。

文笙其實也是這麼想的,這場鬥樂自從被提出來,就已經不隻是她和譚大先生兩位樂師之間的事。

譚大先生往小了說代表譚家,往大了說,代表著玄音閣乃至朝廷一方的樂師,而她同樣肩負李承運的重托,這一戰勝了平了都還好,若是輸得一塌塗地,那開州辦學之說隻能成為一個笑話。

這半個多月文笙尚有許多事需要安排。

先是宣同方四人。

這四個人自從打完了順寧跟著王十三來到離水,就閒了下來,這會兒閒得都快長毛了。

四人著實沒想到,他們跟隨的陸少爺,南崇第一殺神死了二十年還凶名赫赫的陸爺的獨子。在大梁這邊竟然一沒名氣,二沒地位。世人聽說他王十三這個名字,現在是因為他涉險詐降(一說撞了大運)救過李承運,以後多半要憑著摘到顧文笙這朵名花。

前提是顧文笙言而有信,不會棄他如敝履。

陸少爺都混得如此落魄了,他們幾個在離水人生地不熟,憋屈成啥樣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盼到文笙相召。才知道王十三去了南崇。

文笙想著拜月族的人他們熟。玉盤雲水也走過好些次了,與其叫他們幾個在離水呆著,還不如打發去南崇給王十三幫忙。果然一問之下宣同方等人忙不迭答應。

文笙幫四人準備了盤纏和通關文書,安排他們即刻出發。

段正卿在離水的消息必須對外保密,文笙馬上要去兩軍陣前,沒空在他身上再耗費精力。稟明李承運之後,把他送去了將軍府。交給李曹招呼。

段正卿對無法跟去平雄嶺表示很遺憾:「顧姑娘,你將老朽當做人質這沒什麼,能否將我帶在身邊,老朽身為謀士。不敢自詡有經天緯地之才,好歹習慣了遇事出謀劃策,為主上分憂。到時候采不採納全在姑娘一念之間,將我丟給一幫武夫看管。豈不可惜?」

文笙身子前探,雙目盈盈望著他,彷彿被他勾起了興趣:「那請段先生教我,如何才能確保此次與譚大先生鬥樂穩贏不輸?」

「這個麼……」段正卿麵現猶豫,神情閃爍,「也不是沒辦法,隻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文笙這才「哈哈」笑了兩聲:「段先生想說的不外乎又是那些鬼蜮伎倆,我不是鍾天政,所以用不到先生,你就在這將軍府老實呆著吧。」

她站起身,挺直了後背,欲往外邊去,段正卿顧不得受了鄙視,連忙道:「公子此次是誠心欲與姑娘聯手……」

文笙嘴角勾起,噙著一絲嘲意:「有多誠?可願將胡良弼遺下的配合之法拿出來共享,或者是交出最後一篇《希聲譜》?」

說罷她揮了揮手,不再多言,大步走出屋去。

紀彪奉命帶了十餘名紀家軍守在院子裡,見文笙出來立刻迎上去,文笙交待一番,紀彪連連點頭,拍著%e8%83%b8脯擔保絕不叫屋裡的老頭兒接觸到外人。

任你如何能言善道,滿肚子詭計,我隻管一力降十會,叫你見不著人,先憋上一段時間再說。

對於半月之後同譚大先生的這場鬥樂,文笙麵上雖然好似成竹在%e8%83%b8,心裡卻殊無把握。

像譚三先生、譚四先生,手段雖然同樣很厲害,好歹當初她在玄音閣的時候,還曾藉著打團戰的機會一個檯子上領教過。

當時文笙雖然無法與之抗衡,但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她早已是今非昔比,加上知己知彼,文笙若這會兒遇上他們到還不懼。

可譚大先生身為北院院長,文笙從未見他出過手,就連師父卞晴川也不清楚他的底細,不免叫人有些不安。

為此文笙從接下戰書,就將手頭正在研究的奇門遁甲大陣先放到了一旁。

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比一點兒不練就這麼上陣強。

這半個月若想《希聲譜》再進一步,文笙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她要去兩軍陣前走一趟。

楊延所率的大隊人馬已經駐紮在了開州邊境,先鋒官是他的侄子楊銳雄。

為彰顯朝廷軍隊的實力以及討伐李承運的決心,先頭部隊沒有迂迴,直取通往離水最近的一條路,楊銳雄率領著上萬精兵,一番苦戰,拿下了開州邊境的第一座城鎮侯陽。

侯陽失守早在紀南棠的預料之內,他命令侯陽守軍後撤,兩軍對峙於開州重鎮岐春。

這一戰才是真正的生死攸關,文笙正是要趕到岐春去。

卞晴川、戚琴與她同行,考慮到王十三、雲鷺都不在,改由厲俊馳帶了十幾個好手隨行保護。

臨走時,文笙在師父王昔那裡召集眾樂師交待一番,五州之大。戰場並不隻有一個岐春,大夥暫留離水,繼續鑽研學問,希望能在《希聲譜》上有所突破,也隨時準備著應徵,接受軍方統一調度。

樂師是珍貴不假,但他們離水的這支樂師從學堂還沒有建起來。走的便是與玄音閣截然不同的道路。

資質不高。底蘊不深,甚至數量也不是很多,這些都不要緊。最終他們會從戰場上長成起來,慢慢壯大。

楊蘭逸好不容易見著文笙,結果話都沒說上幾句又要分開,頗為不捨。走時送出城去,若非是卞晴川瞪眼。不知要跟出去多遠才罷休。

他也知道文笙不帶他去是因他實力尚且不足,信誓旦旦跟文笙保證:「你放心去吧,等你回來,我肯定會突破。嗯,大大的進步,以後家就放心交給我來看。」

文笙笑應:「好。那就說定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說到做到。」

楊蘭逸停下馬。望著文笙一行人越走越遠,地平線上隻剩幾個小黑影,忍不住揮手大聲叫道:「顧,你一定要多保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文笙隱約聽到風送來他的呼喊,遙沖身後揮了下手。

「……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啊!」

文笙聽到他的嘶吼,忍不住想要回頭,卞晴川受不了道:「這小子搞什麼,整得跟咱們都回不來了一樣。」

厲俊馳忍不住在旁輕咳幾聲。

戚琴身背胡琴,老當益壯,長聲笑道:「你真敢說,不怕晦氣。咱們疾馳一段吧,若是夜裡不休息,明天上午就差不多能趕到岐春,正好換馬參戰。」

厲俊馳佩服地望了一眼馬上的老人,道:「兄弟們都皮糙肉厚沒問題,隻怕顧姑娘和您二位累著。」

沒人比文笙更加瞭解戚琴和師父卞晴川,她笑道:「若是帶著酒就好了。」

卞晴川咂了下嘴,饞涎欲滴:「可不是。」

文笙回手一鞭虛抽在馬%e5%b1%81%e8%82%a1上,朗聲喝道:「先跑著!」

幾匹馬都是軍中挑選出來的良駒,撒起歡來登時如閃電般直衝出去,一直跑出去上百裡遇著城鎮,眾人才漸漸約束著馬匹慢下來。

厲俊馳敬重文笙三人,不但因為他們是樂師,他特意抽空兒去買了酒,卞晴川分了些給戚琴和隨行眾人,剩下大半壇他就在馬上一仰脖子「咕咚咕咚」逕直灌下去,喝完尚有些意猶未盡,拿袖子擦了擦嘴,道:「痛快!」

文笙笑道:「師父,你若醉了,休想叫厲大人他們抬你去兩軍陣前。」

卞晴川半罈子酒下肚,再聽兩軍陣前兩眼熠熠放光,道:「那還等什麼,再跑一陣!」

文笙看著師父,突然心中一動,道:「等等,等等的。師父歇一下,我這裡有一曲,你聽完了路上慢慢琢磨。」

一曲《點兵》彈起來也不用多久,這裡離著離水不遠,民心歸附,正是在自己人的地盤上。

文笙旁若無人彈完曲子,微微揚起了下巴。

這一曲的曲意酣暢淋漓,士氣直衝雲霄,勝負皆在掌握,厲俊馳等人不知文笙此是牛刀小試,並沒有觸發《希聲譜》真正的威力,但覺熱血上湧,疲憊一掃而空,齊聲讚了聲好。

唯有卞晴川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這曲子不知何處叫他隱隱覺著有些熟悉。

就像哪一回夢裡頭曾經擦身而過,努力回想,卻又全無印象。

戚琴見圍上來的百姓漸多,勸道:「先走,路上邊走邊說。」

一行人再度策馬疾馳。

戚琴雖是這麼說了,可關於《點兵》,文笙還真沒什麼好說,這中間的玄妙隻能意會,師父卞晴川是距離《點兵》最近的人,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