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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314 字 1個月前

白雲塢主揮了下手,喜形於色:「哈哈,不用說了,我知道。不錯,你做得不錯。」

鍾天政%e5%94%87邊露出一絲笑意:「塢主可要親自聽一聽?」

「不用了。你們我還有什麼信不過的。再說量你也不敢在這件事上騙我。」

白雲塢主因為所習功法的關係,對樂師所奏的曲子感覺十分遲鈍,他不想和鍾天政多說這個,兩眼死死盯著對方,直到鍾天政點頭承認:「塢主所言甚是。」他才哈哈笑道:「行了,此時練成時間正合適。你去準備一下,等明天一早你倆跟我去個地方,給我幫個小忙。」

鍾天政點頭答應,趁著白雲塢主心情好,提議道:「不如帶上譚五,多少也能有點用處。」

他到不是真心為譚五先生著想,此時眾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論丟下誰,其他人也走不成。(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十三章 湖底

白雲塢主摸著鬍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笑:「也好。」

鍾天政將右手成拳,放到%e5%94%87邊輕咳了兩聲,心下電轉,思忖著怎麼開口叫對方帶上董濤才不顯得突兀。

不想白雲塢主見他咳嗽主動問起:「鍾公子身體沒見好轉麼,怎得還咳個不停?可是那姓穆的大夫徒有虛名?」

鍾天政笑道:「多謝塢主掛懷,這位穆大夫我早聽說過他的大名,近幾年他一直在東邊沿海幾州遊歷,行蹤飄忽,隻聽說和先前羽音社在那幾州的樂師往來密切,經由他們穿針引線,給紀南棠麾下的不少將領都看過傷,醫術著實了得。沒想到塢主竟為了在下,把他給請來。」

白雲塢主頗有興味地「哦」了一聲,目光閃動:「這麼說這位大夫同顧姑娘還大有淵源?」

鍾天政不信這老東西能掌握他的行蹤,卻不知道董濤是和文笙一道出現在袁家集的。

他故意沖白雲塢主若有深意地笑一笑,答非所問:「不瞞塢主,鍾某前段時間真是覺著有心無力,差不多要燈盡油枯,多虧了穆大夫,咳血之症緩解了很多,這才僥倖完成了塢主所托。」

白雲塢主聽他如此說,果然道:「既然鍾公子的傷暫時還離不開他,那明天就叫上他一起吧。」

且不說這一晚上諸人如何精心準備,第二天文笙起了個大早,簡單用了點清粥小菜,不到卯中,譚五先生、鍾天政和董濤齊到她這裡來集合。

鍾天政見沒有白雲塢的人聽牆角,鄭重道:「我知道三位心中對我有成見。但能不能離開這鬼地方,全看今天,大敵當前若還不能同心協力,甚至於相互掣肘,那就太幼稚可笑了。有什麼恩怨,咱們等出去再說。」

譚五先生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董濤笑道:「鍾公子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麼?」

鍾天政道:「鍾某若口是心非欺騙諸位。來日叫我一無所有,利刃穿心而死。」

董濤還待再說,文笙開口道:「就照你說的。大家先聯手離開這裡。你若不算計我們,我們也保證不在白雲塢的地盤上和你動手。」

鍾天政轉向譚五先生:「五先生怎麼說?」

譚五先生道:「出去之後,你要放了令蕙和容華。」

鍾天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放了他們兩個,譚家便會與我前事一筆勾銷。化乾戈為玉帛麼?」

譚五先生冷笑:「做夢。」

鍾天政也不惱:「所以鍾某此舉也不是自保罷了。五先生,咱們還是不要說島外的事了。鍾某誠心與諸位做此一行的生死之交,其它的,等咱們四個脫險之後再商議。」

他說生死之交的時候,望的卻是文笙。眼睛亮閃閃的,看上去絲毫不在意此行的凶險,反而有些興致勃勃。

這一次。文笙沒有迴避他的目光,點了點頭。應道:「好。當日雄淮關前一別,我也確實沒想到還有與你並肩作戰的一天。」

鍾天政聞言眼中光彩更盛,徹底忽略了邊上另外兩人:「是麼,嗬嗬,世事如棋,變幻莫測,將來如何誰又能說得清楚。」

辰時剛到,東方代白雲塢主過來請人。

「諸位都在顧姑娘這裡,太好了,塢主有請。」

文笙和譚五先生帶上琴,鍾天政手握洞簫,董濤手裡提著藥箱子,卻將慣用的匕首貼身藏著,一起去見白雲塢主。

白雲塢主正站在山道上方一塊高聳的岩石上,向東而立,迎著朝陽。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在琢磨什麼,看上去到是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

不遠處白雲塢的人已經整裝待發。

不出鍾天政所料,白雲塢主極重視這次出行,一同前去的手下足有十來個,看上去都與東方年紀相仿,若是身手也差不多的話,那這隊人的實力無疑十分可觀。

要在這麼多人眼皮底下奪路而逃,難度可想而知。

文笙不由地向鍾天政望去。

鍾天政回之以不動聲色。

這就意味著,計劃不變,要抓住一切機會。

東方上前回稟,人到齊了。

白雲塢主收回目光,看向文笙一行,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道:「既然齊了,那就別耽誤時間,即刻出發吧。」

鍾天政等他飄身而下,主動問道:「塢主,怎的不見島上其他樂師?」

白雲塢主擺了下手:「不用他們,那些廢物,白養那麼多年,有你們幾個就夠了。」

他說這話時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文笙卻下意識覺著,若他們一行順利達成白雲塢主的目的,島上那些單純的樂師失去了價值,隻怕性命堪憂。

東方歸到隊中,文笙目光一掃,就見那些隨從竟鮮有空著手的,有幾個手裡提著沉甸甸的包裹,有的背著鋪蓋,還有一個,手裡竟然提了一口鐵鍋。

這是準備吃住都在外頭啊。

文笙心中不免好奇,他們到底要去哪裡。

一行人往後山去,白雲塢主袍袖飄飄,轉眼間就走到了隊伍最前頭。

文笙四個被夾在隊伍中間,不止東方守在旁邊,前後左右都是對方的人。

文笙和譚五先生是樂師,雖然不算孱弱,腳力到底不能與習武之人相比,鍾天政帶了傷,剩一個董濤要裝作不會武功的大夫,白雲塢眾人叫他們四個拖累得整隊都慢下來。

白雲塢主並不在意,先行到了後山,等人都到齊了,方指了低窪處一個巨大的石坑道:「咱們此行,便是由這裡開始。」

石坑旁鋪了百餘級石階,文笙隨眾人沿階而下,果見旁邊石壁上有個黑黝黝的洞%e7%a9%b4入口。

這山洞看上去很寬敞,洞口足有一個高。可容三四個人並行而入。

譚五先生和董濤這會兒都是神情有異,就連文笙都忍不住有些失望:「這山洞一看就是人工開鑿的,難道此行要去的地方是山腹或是地下?若是封閉的所在,那真是白期待了,退路一封,逃都沒地方逃。」

但已經來了,隻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幾個隨從不等吩咐燃起火把照明。白雲塢主先行走進了山洞。東方刻意壓低了聲音:「諸位,請吧。」

鍾天政毫不猶豫,當先跟了進去。

文笙也進到山洞裡。眼前驟然一暗,停了停,她才適應過來。

火把隻能照到洞內七八丈遠,再往前便是一團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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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七八丈。文笙細打量也能看出不少端倪。

山洞裡的石壁一側凹凸自然,一側卻是平滑中透著刀砍斧斫的痕跡。石縫裡長著黑綠色的青苔,偶爾火光晃到角落裡,會隨之響起窸窸窣窣的蟲蟻爬行聲。

文笙估計此處最早可能隻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狹小洞%e7%a9%b4,後來被人力拓寬成這麼大。工程浩大,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而且分明有些年月了。

山洞裡看起來很潮濕。很可能兩頭通透,這到是個好消息。

白雲塢主走在最前頭。腳步不徐不疾,始終如一,這般熟悉,必定之前已經進來過很多次。

他要帶著他們去哪裡,所謂幫忙又是做什麼?

樂師對聲音總是最敏[gǎn],文笙側耳細聽,可除了眾人腳步沙沙、火把燃燒和蟲子爬行,再沒有別的聲響。

她這麼一分神,不小心正踩中地上拳頭大小的一塊石頭。

那石頭向前一滾,文笙站立不住,發出一聲輕呼,便要往前踉蹌摔倒。

董濤走在她身後,一伸手便能將文笙拉住,可他手將抬未抬之際,腦袋裡突一閃念,想得卻是他現在可是假扮著穆大夫,這手要伸得多快才像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人?

這麼一遲疑,一旁的鍾天政已經眼疾手快,搶先將文笙扶住。

自他手上轉來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了文笙的手臂。

眾人都聽到鍾天政有些擔憂地柔聲道:「沒事吧,可扭傷腳了?」

五月天已經很熱了,眾人都換了單衫,文笙透過單薄的布料瞬間便感受到了對方手心裡那灼人的溫度,匆忙掙脫了他,活動一下腳踝,低聲回道:「沒有傷到,多謝你。」

鍾天政幽幽地道:「那就好。」

前頭白雲塢主腳步頓了頓,笑道:「我忘了顧姑娘不會武功,早知道應該先把路上石頭清理一下。你們好生照著亮,別叫貴客傷著。」

走在文笙附近的東方等人齊齊應了聲「是」。

隊伍繼續前行,文笙很快就將剛才那點不自在拋在了腦後。

到這會兒,她隻能大致估算時間和走過的路,進洞到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地勢越來越低,環境也愈加潮濕,文笙覺著按這距離推算,他們一行應該早離開白雲塢那座島嶼了。

難道說,他們這會兒正在湖底?

奇怪的是,一路走來,文笙一直未覺得如何氣悶。

這時候,她突然覺著露在外邊的肌膚一涼。

鍾天政道:「咦?有風!」

白雲塢主笑應:「是啊,前頭風還不小呢。」

譚五先生忍不住問:「這裡不是湖底麼?哪來的風?」

他見多識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