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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80 字 1個月前

套,嗤笑道:「那是多久,你傷沒養好,便強自於人交手,可是已經咳血了吧。」

鍾天政避而不答,道:「至於我與林將軍的恩怨瓜葛,現在不方便向燕老透露,上元節之後,我們產生了很大的分歧,抓這個小胖子,也是迫不得已,畢竟我要活著回到大梁去。」

燕白冷笑:「燕某一個階下囚,你與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鍾天政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叫燕老知道,我並不是薄涼之徒。燕老救命之恩,我是時刻記在心上的。」

燕白默然良久,突道:「過江之後,你若肯放了林將軍的孫子,我便信你。」

鍾天政望著他,突然極淺地笑了一笑:「不用過江,我的人已經趕來接應,隻要過了鬼見峽,我的安全無虞,立刻放人。」

林經在旁低頭站得筆直,不敢出聲。

燕白扯了扯%e5%94%87角:「希望閣下言而有信。」

鍾天政向旁伸手,林經連忙給他添了熱茶,這次鍾天政沒急著喝,隻拿如玉般的手掌捧著那杯子,似在暖手,停了一停,讚道:「燕老真是古道熱腸,明明很厭惡在下,為了這小胖子,還強忍著與我周旋。嗬嗬。」

這次燕白沒有再搭理他。

鍾天政笑了笑,不以為忤。

艙外傳來王五的聲音:「公子,鬼見峽快到了。」

鍾天政沒有接話,抬頭望了林經一眼。

林經連忙出艙去看,少頃回來稟報:「公子,已經能望見了,大約有五六十艘戰船,駐紮的南崇軍隊與咱們來時差不多。」

鍾天政點了點頭,吩咐道:「不接受停船檢查,叫林少英的人去應付他們。」

林經點頭,應了聲「是」,正要出去下令,元愷的聲音在艙外道:「公子,有一艘船迎過來了。」

這是正常的,鍾天政也未在意,示意林經出去盯著。

由鬼見峽方向迎過來的是一艘小船,上麵看著不過三兩個人,這種戰船一般用於偵查,逆水行船跑得還挺快,眨眼工夫就到了眼前。

船頭揮旗示意的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一臉橫肉,離遠中氣十足地嚷嚷道:「來船停下,報報字號,你們是哪支隊伍,哪位將軍手下,由哪個港口過來,去往何處,做什麼的?」

這邊船上包括鍾天政在內,沒人覺出不妥,隻覺著這南崇兵實在是渾身匪氣,不像個善茬。

不過這種大兵,在哪支軍隊裡都很長見,往往還如魚得水,升得飛快。

林經朗聲道:「我們是林少將軍的人,去江北有急事,趕緊放行。」

「林少將軍?哎呀,不知哪一位頭領在船上?我們好回去稟報。」

這時候後頭的船靠攏過來,林經住口,等著那船上的人出麵交涉。

風向鬼見峽的方向刮,水往鬼見峽的方向流,他們聞不到風中水中那濃重的血腥氣。(未完待續)

ps:好想賣個萌。

第四百二十七章 又見麵了(二合一)

「我是少將軍的親衛隊長曲無非。徐放將軍可在?」

後麵戰船上,一個長臉軍官站出來,瞥了林經等人一眼,神色間閃過一絲不甘。

那艘船上哪是人,分明是一群忘恩負義、翻臉無情的狼,明知林少英夫妻倆對唯一的兒子愛逾性命,竟然綁了小少爺做人質,以此為要挾,叫林家送他們離開南崇。

等到了江北,不知他們會不會放了小少爺,若是言而無信,他又該怎麼回去向少將軍交待。

對麵的大兵明顯有些驚訝:「原來是曲隊長,失敬失敬。徐將軍不在,方才據報,鬼見峽北邊江麵上發現不明船隻,他親自帶著各位校尉隊長過去瞧瞧,命我等暫時封鎖鬼見峽,不得放任何人經過。」

曲無非登時便是一怔,停了停方道:「那鬼見峽現在誰人負責,叫他來見我。」

他在軍中的地位,和這個匪氣十足的大兵天地之差,實在是沒什麼好說。

他卻不知鍾天政、林經等人聽到這話比他更是驚疑不定,不明船隻指的是誰,是不是來接應的林庭軒被發現了?

又或者是鬼見峽守軍故佈疑雲。

但無緣無故南崇兵怎麼會刁難林家的親兵衛隊,不肯放行,那就必是林家不甘心放他們離開,提前傳了消息過來,兩下配合著演戲。

林經跟隨鍾天政多年,深知這位主子有多麼多疑,加上他此時受著傷,一路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無事的時候他不願曲無非接近林世南的孫子,將林家的人都打發到另一條船上。可現在情況有異,必須把他控製在身邊。

故而林經目光從對麵那三兩個人身上移開,轉向了曲無非,眼睛裡帶著陰冷,衝他招了招手:「曲隊長,你來這邊船上同他們說。」

兩船挨得很近,曲無非也想與小少爺呆在一艘船上。聞言沒有多想。撇下自己這邊十幾個水手,上了臨船。

前來攔截的船上,三人正是冷興生、闕良和蔚剛所扮。說話的是冷興生。

王十三給他的任務是拖延時間,盡量摸清楚對方底細。

雖然這些人冷興生一個都不認識,但就憑這邊一句話,曲無非就換了坐船。便足以斷定重要人物都在哪艘船上。

曲無非的話冷興生不能不答,口裡應付:「陸校尉暫時負責。我這就去稟報。不知曲隊長此來可有令箭?信物也行。」

說話間他好奇地打量了兩眼林經,心忖:「這個毛都未長齊的年輕人,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公子?」

此言一出,傻子也知道不對。林經壓低了聲音問曲無非:「怎麼回事?」

這會兒王十三和宣同方已經由水下潛到了他們這艘船的船底。

方纔他們一行拿下鬼見峽,解除後顧之憂,在宣同方看來順利得不可思議。王十三以一當百,引得所有守軍拚命攻擊他一人。

陸氏兄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久到這些南崇將士根本不知道一旦遇上刀槍不入的人,再多的攻擊也是無用之功。

就在對方亂成一鍋粥之際,他們四人護著顧文笙攜琴而至,古琴一彈,很快結束戰鬥。

宣同方幾個隻是幫著殺殺箭樓眺塔上的敵人,然後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這會兒可沒那好事。

江水冰涼刺骨,像無數鋼針紮進骨頭縫裡,他內功不及王十三,這等罪有二十多年沒遭過,一入水就倒抽了口冷氣。

即使如此,他跟在王十三身後也不敢有半點大意,是生是死,日後前程如何在此一舉。

曲無非哪裡知道怎麼回事,他對鬼見峽有著莫大的信心,當年南崇立國,退守飛雲江,就是將鬼見峽掌握在自己手裡,才阻止了大梁軍隊南下。

他想不通,暗暗揣測是不是鬼見峽的守軍針對他們一行接到了上頭的命令,這麼一猶豫間,林經看在眼裡,伸手抵在了他背心要%e7%a9%b4上。

王五、王六等人見狀靠過來,聚集到船頭。

艙裡咳了兩聲,傳出鍾天政低沉的聲音:「廢什麼話,撞過去!」▲思▲兔▲網▲

林經得令,毫不猶豫沖對麵的三人冷冷喝道:「林家的親兵衛隊也敢攔,真不知死,撞!」

早在鍾天政出聲時,這船上幾個水手就有了動作,這邊船大,又是順水,在江麵上陡然加快了速度,船頭狠狠撞在了對麵小船上。

冷興生罵了一聲,隨著小船船頭被頂起來,船身傾覆,三人縱身躍入江中。

與此同時,鍾天政等人所乘的這艘船後半截竟被一股大力猛地掀起,後梢上兩個水手毫無防備,被一下子就甩了出去,半空發出兩聲驚呼,落到了江中。

船上像元愷這樣的,急忙就近找桅桿抱住。

若說這一瞬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跟著船底「砰」地一聲巨響,碎了個大洞,大量的江水湧進來,船上呼喝聲接連響起:「船底有人!」「有人在水裡!」

艙裡傳來鍾天政冷靜的聲音:「別管敵人,衝過鬼見峽去!」

林經知道遇上麻煩了,而鍾天政這會兒根本無暇理會像曲無非這樣的小人物,出手乾脆,內力透指,戳中他背心,左手跟著一推,曲無非全無抵抗之力,直直落到江裡。

江水打著漩,巨浪竄起多高,連西沉的太陽都一併遮擋住。

敵人在暗處,隱約隻見水裡幾條人影,如大魚一般一晃而沒。

船在漸漸下沉,也離著鬼見峽越來越近。

元愷是樂師,唯一一個不用離開船就能攻擊到水裡敵人的人,抱著桅桿勉強固定住身體,橫笛於%e5%94%87邊,先行吹響。

一道人影隨著滔天巨浪躍上船來,二話不說直取元愷。

王五、王六齊聲怒吼:「王十三!」

兩人熟悉他招式。不顧船身劇烈晃動,左右上前夾擊。

另一艘南崇戰船剛才還齊頭並進,這會兒已經被甩在了後頭,船上十幾個水手是曲無非在南岸軍營裡連船一起調撥來的,這會兒齊齊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元愷不敢躲,這船已經不行了。在急流中搖晃得好像天地將覆。他是樂師不假,笛聲隻能攻擊旁人,卻保護不了自己。一旦放開桅桿,等著他的必是墜入江水裡。

不說前麵就是鬼見峽的危巖,就光是水裡叫人膽寒的低溫,掉進去就沒有活路。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王十三這一刀被自己人化解掉。

可叫他膽寒的是。王十三這一衝之勢猶如飛龍在天,對著左右襲來的兩柄刀躲都未躲。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著「撲」「撲」兩聲響,王五、王六的刀齊齊刺中他肋下,若換了旁人,隻這兩刀便足以致命。可王十三連個停頓都不見,右臂揮出,一道寒光。桅桿斬斷,笛聲止歇。元愷的人頭飛了出去。

王五、王六兩人還在衝著昔日兄弟拚盡全力,想要將刀刺入他身內,王十三「嗬嗬」一聲,半空跨上一步,抬%e8%85%bf正踢中元愷的屍體。

那個無頭屍體直直向著王六飛去。

王十三忽略掉王五勢如瘋魔,追著他狂揮亂砍,攸地轉到王六身後,一刀斬在他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