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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302 字 1個月前

己四人在閻王爺麵前走了一遭,終於保住了小命。

蔚剛道:「陸爺您放心吧,就憑您刀槍不入,誰也奈何不得,我們幾個也不敢反水。」

處理完這件事,一行人放開腳程,很快就見到了拜月族族人。

此時「玉盤雲水」已經由赤月村掌握,王十三第一件事便是找村長孟灰羽和長老利江明西借船借路。

在「玉盤雲水」被死對頭控製的十年裡,赤月村的人開鑿了一條通往飛雲江下遊的路。

片刻之後,一行人坐船下水。

宣同方四個將船劃得飛快。

飛雲江江麵開闊,若要攔截對方,最理想的地方就是必經之路鬼見峽。(未完待續)

ps:謝謝大家。

第四百二十六章 再走鬼見峽(二合一)

「鬼見峽常年駐守上千精兵,大少戰船數十艘,帶隊的是林世南的親信副將徐放。陸爺,咱們隻有六個人,這麼冒冒然撞上去,您自然沒事,我們四個怕是凶多吉少。」

自打王十三收服了宣同方等人,這四個水匪再與他說話,下意識便將陸少爺的「少」字去了,語氣別提多麼恭敬。

王十三提刀站在船頭,四下是白茫茫的水,兩側青山隱約可見,這一帶江麵很開闊,他沒有接宣同方的話茬,隻一味催道:「快,劃得再快些!」

鍾天政那隊人不用繞路,王十三真怕這麼緊趕慢趕,依舊被對方搶在頭裡。

他何嘗不知宣同方所說乃是事實。

上船之前他們四個也提議請拜月族的人幫忙,不過王十三隻是一猶豫便拒絕了。

習俗不同,語言不通,隻是說服對方便不知道需要多久,而且有外人參與,動手的時候場麵必定十分混亂,一旦失去控製,誰知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他回頭看了看坐在船板上的文笙,上一次他們兩人夜闖鬼見峽,他後背中了好幾箭,那是何等凶險,沒想到隻隔了兩個多月,他就要把這場子找回來了。

文笙眼望船外側江水,道:「這會兒風是在往鬼見峽的方向刮,在峽外攔截風險太大,也許剛交上手,船隻順風順水就飄到敵人眼前了,我不想再像來時那樣。你們保護好自己見機行事,放心吧,有我和十三,不至於出現太大閃失。」

樂師開口,宣同方等人齊齊閉上了嘴。

王十三「嘿嘿」一笑:「不知上次那姓丁的還在不。小崽子們,老子是隨便拿箭射的?」

很快兩側青山越來越近,在江麵上倒映出巨大的影子,前頭水道漸窄。

習武之人眼神銳利,王十三站在船頭,影影綽綽能望見前頭連綿的戰船,以及山峰岩石上飄揚的南崇戰旗。

王十三吩咐:「停下來。附近找個地方隱蔽。」

宣同方等人應了一聲。

水流湍急。四人奮力將船控製住,不教它一頭撞向鬼見峽。

王十三盯著前方,三兩下將外袍脫下來。想了想,又將裡衣也脫了,所有累贅都丟在船板上,袒露上身。大冷的天隻穿一條褲子。

江上寒風一吹,他身上登時起了一層%e9%9b%9e皮疙瘩。

文笙見他單手提刀。知道他要單槍匹馬去打頭陣,叮囑道:「小心!」

王十三點了點頭:「你也小心。」而後目含震懾掃了那四人一眼:「顧姑娘會照應你們,你們也給我把人保護好了。出一點差錯,你們知道後果!」

說完了也不待宣同方幾個回話。向前一步,下到了水中。

江水冰寒刺骨,瞬間就將他淹沒。

王十三暗自抽了口氣。運轉《明日真經》,自水中悄悄向著鬼見峽摸過去。

直到這會兒。鬼見峽的守軍還沒有察覺有異。

他們在鬼見峽兩側山上設了眺台,大型戰船上也搭了箭樓,上頭都有兵士日夜警戒,隨時注意著江麵上的異動。

若王十三他們的這條船是從江北方向開過來的,這些南崇守軍大約早就發現了,南崇方向,可想而知,有船來也必定是自己人,負責瞭望的士兵難免鬆懈。

王十三水性一般,但他有一身強悍的內功來補齊。

隻用了一刻鐘時間,他便潛至了最近的一艘戰船旁,趁船上人不備,冒出*的腦袋,扒著船舷飛身躍起。

一千個人,一人一刀,也要揮一千次。

奶奶的,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

宣同方幾個知道學了《明日真經》的王十三有多麼可怕,既然王十三叫他們離遠等著,他們便樂得瞧熱鬧。

蔚剛見文笙臉上露出焦色,出言安慰道:「顧姑娘,您放心,陸爺現在可是刀槍不入,近乎於無敵,對方人再多也拿他沒辦法,實在不行,他還可以退回來。」

文笙點了點頭:「我是怕時間來不及。」

話音未落,冷興生叫了一聲:「被發現了!」

遠遠的,就聽到風聲、水聲裡夾雜了呼喝叫喊,鬼見峽一帶數十艘戰船亂成了一團。

文笙道:「走吧,將船靠過去,速戰速決。」

這時候飛雲江上正有兩艘南崇軍的戰船一前一後向著鬼見峽方向駛來。

兩者相隔十餘丈遠。

前頭那艘船上略顯空蕩,除了劃船的,隻有三兩個閒人。

王六扯了扯衣裳領子,同旁邊的元愷、王五抱怨道:「這身勞什子軍服,緊得透不過氣來,等過了鬼見峽,老子立刻就脫了它。」

他穿的是南崇軍中校尉的衣裳,原主不及他魁梧,鍾天政急著出發,他不敢拖延,隻能將就。

元愷笑了一笑:「忍一忍吧,等到了江北,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江北雖然也在南崇軍的控製之下,但鍾天政離開這麼久,他手下的一眾親信早急了,王五、王六等人追過來時,林庭軒已經傳信,他親自帶了人等在岸上,甚至船隻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接應眾人。

王五也是眉開眼笑,悄聲道:「護得公子醫好了傷,平安返回,元先生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彼此,彼此。公子向來賞罰分明,不會薄待你倆。」元愷笑道。

他倒向鍾天政的時間要遠遠早過王五、王六,說話也比二人有底氣得多。

王六還待說話,艙門一開,林經自裡頭探出半個身子,元愷連忙拋下`身旁兩人,迎過去:「公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林經未答,皺著眉遙望遠處江麵,道:「我看看鬼見峽是不是快到了。」

元愷賠笑道:「快了,快了。再有兩三裡水程。」

林經還待說話,突由艙內傳來一陣劇烈地咳嗽聲。

船頭的王五、王六忍不住偷偷拿眼角餘光往這邊望來。隻見元愷和林經臉色如常,自從離開嘉通,這咳嗽聲時不時響起,有時候聽著撕心裂肺,簡直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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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昨天傍晚林經勸鍾天政早早住宿,歇息一晚上之外,再沒有一個人敢多嘴的。

王五聽著艙裡鍾天政一咳就停不下來。暗想自己方才說「醫好了傷」。可有多麼違心。

不過不要緊,燕白不是跟著一起回來了麼。

林經又向後船望望,縮了回去。將艙門關上。

船艙裡生了幾個火爐,溫度比外邊高了一大截。

鍾天政坐在榻上,身穿雪白中衣,蓋著厚厚的被子。麵無表情,哪怕咳得這麼凶。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半點血色都沒有。

林經回來,在火爐上取了水壺,倒了杯滾水沏的熱茶。小心翼翼端給鍾天政。

「公子,再有兩三裡路就過鬼見峽了。」

鍾天政咳得接不住杯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不顧那茶水滾燙,接過來徑直喝下去。啞著嗓子道:「林長英的人可有異常?」

林經垂首而立:「沒有,在後麵老老實實跟著。」

「那就好。」鍾天政抬頭向船艙角落裡望去。

那裡放了兩張椅子,上頭用麻繩五花大綁綁了一老一小。老的頭髮鬍子花白,不知多久沒有打理,看上去亂蓬蓬的,閉著眼睛假寐,正是醫聖燕白。

而鍾天政此時看的不是他,是他旁邊那個小的,一個六七歲的小胖子。

小胖子兩眼紅腫,臉上是未乾的淚痕,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看上去十分狼狽。他見鍾天政目光冷冷望過來,有些害怕,抽泣了兩聲,道:「你放了我吧,我要回家。我要我娘。」

鍾天政嗤笑一聲:「這麼大了,還離不開你娘,莫不是沒有斷奶?」

小胖子打了個哭嗝兒:「你,你怎麼知道?」

鍾天政一滯,小胖子又哭道:「我要我娘,還有奶娘。嗚嗚,你這壞蛋,你快把我送回去,不然我爺爺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鍾天政想說話,咳意又起,掏出帕子掩上了嘴。

這一次隻咳了兩三聲,不過拿下帕子之後,他隨意瞥了一眼,瞳孔不由地微微收縮,停了停,冷笑道:「你爹娘早便不要你了,他們將你送給了我,以後你這條小命就是我的,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胡說,嗚嗚!你爹娘才不要你。」小胖子傷心之極,哭得直抽抽。

鍾天政冷冷望著他,眼角眉梢跳了跳。

一旁燕白彷彿感受到鍾天政身上的殺意,幽幽歎了口氣,睜開眼睛:「你也算一方諸侯,何苦嚇唬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鍾天政幽深的眼神轉向燕白:「燕老先生,你什麼條件才肯歸附於我?」

燕白歎了口氣,想閉目不答,又覺著心煩,道:「別做夢了,我出手救過你一次,你就算不將救命之恩記在我身上,也應該承林將軍的情,可你竟然恩將仇報,不但綁了我,還抓了林將軍的長孫做人質。這等狼子心性,燕某不屑與之為伍。」

鍾天政%e5%94%87角微微翹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對燕老,我是傾慕已久,隻是在南崇的地盤上,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害我的人,我縱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其挫骨揚灰,於我有恩的,我也會全力報答,燕老不信,等回到大梁,終有一天,我會叫你看到我的誠意。」

燕白明顯不吃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