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有可能。
不過文笙卻並不打算傳話給王十三。
這麼多天下來,隻看十三對《明日真經》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嘗試著去練。
他的身手,本已經十分出色,功法是習武之人的根本,若是出了問題,對王十三的打擊必定比自己失去樂師的能力更大。
再加上十三江湖經驗豐富,看似大大咧咧,其實謹慎周全,文笙覺著既是家傳的功法,學或是不學,應該完全由他自己來做這個決定,即使是自己也不應該多置一詞。
她聽童白霜說了一些南崇官宦權貴之家的情況,半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中午,王十三回來,還給文笙和童白霜帶了幾樣菜餚。
嘉通物價不便宜,王十三又是去那有名的酒樓點的菜,文笙初看這架勢還當宣同方幾個也要過來商量事,等 王十三大馬金刀坐下來吆喝開飯才知道並不是,依舊隻他們三人。
童白霜早飯吃得就不自在,此刻識趣地看了看菜色,挑著愛吃的盛了一碗,端回自己屋吃去了。
文笙想著他們離開離水時,確實帶了不少金銀以備萬一,但一路上逃命,自己身上還剩了些,王十三隻怕丟得差不多了,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還有銀子用麼?」
誰想王十三直接丟了個沉甸甸的錢袋子過來:「跟宣同方他們要的,你收著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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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刺吳計劃
文笙不及拒絕,隻好接在手裡。
袋子挺沉,她意外道:「給我幹嘛,我又不單獨出門,沒有用錢的地方。」
王十三伸脖子看了看桌上幾樣菜,拿湯勺先給文笙舀了碗湯:「這個天麻人參老鱉湯是店家推薦的,可不便宜,說是補血養氣,止眩醒神,你先來一碗嘗嘗。」
不管是不是有用,這番心意非常可貴,文笙接過來。
聽他又道:「給你你就收著,大半袋都是金葉子呢,我帶身上一不留神就丟了,等用的時候再跟你要。」
文笙「唔」了一聲,將錢袋放到一旁,拿起筷子準備吃飯,突然笑了笑,問道:「不用數一數麼?」
王十三跑了一上午,早上雖然吃得不少,但麵條不點饑,到這時候也餓了,嘴裡塞了一大口飯菜,猛聽文笙問話,甚是莫名其妙:「數它幹嘛?不夠想辦法再去弄就是。」
文笙本來臉上都是笑,還帶著點揶揄之色,見他一說話滿嘴都是飯,甚是嫌棄地揮了下手:「嚥下去再說話,別噴出來。」
王十三嘟囔了一句:「怎麼可能?」將飯嚥了,伸手出去盛湯,伸至中途突然停下,扭頭看向文笙:「古裡古怪的,你那腦袋裡到底都想啥呢?」
文笙嗬嗬一笑:「吃飯吧,食不語,寢不言,席不正,不坐。」
王十三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切」地一聲,端回自己的碗吃飯去了。
其實文笙方才是突然想起當日王十三與付春娘的那番對話,所以接了錢袋在手,忍不住想逗一逗他,問他用不用數一下。
但王十三自己卻顯是已經忘了,他那番「數錢、生孩子、管小老婆」的豪言壯語。
王十三雖然對文笙的臭規矩表現得嗤之以鼻,但接下來真就不說話了。
直到兩人默默吃完了午飯,文笙要順手洗碗。他才道:「丟那裡吧,叫禪離下午收拾,我看她身體結實得很,還沒老到啥都不能幹。這兩天光跟著享福了,給她點兒活,別閒出毛病來。」
文笙嗔了他一眼:「快歇著吧,就這麼兩個碗,我也沒病到啥都不能幹。」
童白霜就在隔壁。人家又不是真老到耳朵不好使,十三的這張嘴,加上他的大嗓門,拿著得罪人不當回事,真叫人頭疼。
她怕王十三添亂,又叮囑道:「等著,我呆會兒有話和你說。」
王十三神色一整,登時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出去這一上午,也有很多話要和文笙說。
文笙兩下刷完碗,又去漱口洗了手。回屋關上了門。
王十三正坐在床頭,百無聊賴地擺弄文笙的竹笛,還比了個姿勢,撅著嘴準備對上去。
文笙見狀一笑:「我教你?」
王十三連忙推辭:「還是算了,小傻……楊蘭逸吹笛子那會兒我就試過,沒長那根筋。」
「是麼,可你從小習武就覺著特別容易是不是?」
說話間,文笙過來床邊,王十三趕緊起來,給她挪了個地方。
文笙就將上午童白霜所講童吳兩家那些事和王十三說了說。王十三不停點頭,跟聽故事似的,聽完還慨歎:「那唱戲的小子肯定得死吧,說不定叫吳家人切成零碎。醃到鹹菜缸裡了,嘖嘖,沒那兩下子學人家偷香竊玉,真是色膽包天。」
文笙橫了他一眼:「是啊,那小子怕是沒怎麼練過。」
王十三登時噤聲。
文笙換了個話題,問道:「禪離的意思是。咱們既然要殺江審言,必然驚動吳家,索性連吳豐也一起收拾了,你怎麼看?」
王十三皺眉:「這些事都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找到燕白,先給你治傷。我跟宣同方他們都說好了,先幫我先救人,我再幫他們殺人,不答應一拍兩散。」
錢都拿回來了,肯定是商量得差不多了。
「他們住在那邊,這兩天一直盯著江府的動靜,江審言的老娘不是病了麼,奶奶的,上午他們弄來了準確消息,說那老太太的病一直是太醫院燕白的幾個徒弟看的,根本沒見著燕白露麵。我叫他們盯著平安侯府去了,看來那老頭兒十有八九一直呆在宮裡,給皇帝的大小老婆看病。」
事情往最壞的情況發展,王十三說起來忿忿不平,對老給他「添麻煩」的醫聖大人也沒了之前的恭謹。
文笙覺著這猜測本就是最有可能。
一個是當朝皇後,吳大學士的寶貝女兒,另一個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妃,這兩人若是有個好歹,南崇時局都會為之震動,對天祐帝而言,不管是臣子還是表哥,重要性都遠遠不及。
王十三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看來行刺也得找個要緊的人物,叫他不得不把燕白派來。算了,便宜禪離,就那吳豐吧。等我找宣同方他們再打聽打聽,如果沒有意外,就拿他的小命來引燕白出洞。」
一旦定下人選,王十三立時就發現了其中的好處。
吳豐是嘉通府尹,重責在身,需得每天坐衙。
出入這麼有規律,可比行刺別的權貴要方便得多。
當然也有不利的地方,嘉通府尹是正三品,加上吳豐是吳家的長子,身份地位顯赫,不管去哪裡,周圍時刻簇擁著好些個門客。
吳家那些名列頭等的門客們來歷身手如何,有哪些絕招,正是王十三想叫宣同方他們去詳細打聽的重要內容。
王十三到底能不能一刀重創許多高手保護下的吳大公子?
行刺完了如何全身而退?
又如何把接下來的事態控製在自己手裡?
若是好不容易把吳大公子砍得隻剩一口氣,卻叫他那些手下把人抬回吳府去救治,豈不是前功盡棄?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文笙提議趁街上人多的時候,兩人親自去沿著吳府到嘉通府衙走一遍。
冬月裡大街上很冷,王十三皮糙肉厚不在乎,文笙卻有些經不住。
王十三想要僱車,被文笙攔住了。
很多步行可以留意到的細節,坐著車走馬觀花,往往會失之交臂。(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大侄子,跑快些!
冬天的午後,不見太陽,天空灰濛濛的。
街上人不是很多。
風有些大,從空曠的街口吹過來,捲起很多枯黃色、深褐色的落葉。
文笙雖然在外麵多披了件連帽的棉鬥篷,仍然有些瑟縮。
落在一旁的王十三眼裡,這就是虛啊。
「看把你凍得,說僱車你還不讓,脾氣強得驢一樣。」
文笙嗔了他一眼,這麼冷的天,連嗬出去的氣都是白的,她不想多說話,暗忖:「傻小子睡涼炕。」
好在府衙和他們落腳的地方都在嘉通城的中心區域,走著去也不是很遠,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文笙覺著活動開了,身上不那麼冷了,二人也拐上了府前大道。
文笙今日想看的,主要是由府衙到吳家的那一段路。
府尹吳豐每天上下衙的時間、經過的路線基本都是固定的,若是上朝的日子,朝會散了直接去衙門,其它時間早上卯時出門,乘坐四人抬大轎,由清正胡同出來、途經三泰街、狀元橋,趕在辰時之前進到府衙,一直在裡麵呆到申時。
冬天天黑的早,一般申初,他就坐著轎子回府了。
文笙由王十三陪著一直走到三泰街,再往前,就是住了不少南崇權貴的「清正」、「嚴正」、「端正」三正胡同,要動手肯定不能在那裡。
兩人轉了一圈,都覺著還是狀元橋附近商賈聚集,人來人往,最為合適,於是調頭往回走。
狀元橋名為橋,早不知幾百年前橋下的水便已經乾涸,周圍商舖林立,變成了一條商業街。
文笙邊走邊打量,將附近的地形以及商舖的情況一一記在心裡。
幹正事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申時已過。
文笙正想事情入神。王十三悄悄拉了她一下,耳語道:「邊上讓讓,有頂官轎過來了,看看是不是那姓吳的。」
文笙心中一凜。趕緊避到店舖門口。
前麵傳來了呼喝聲,開路的是四個人,坐在高頭大馬上,看上去英武彪悍,手提馬鞭。腰間懸刀。
緊隨後麵的是一頂四人抬官轎,棗紅色的轎幃,轎簾低垂,擋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