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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306 字 1個月前

響,暗自裡咬牙:「好男不和女鬥。」

到半下午,三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岸邊停靠,岸上山石陡峭,路途難行,但這卻難不住他們三個,雲鷺自覺和文笙親如長兄幼妹,沒什麼好避嫌的,背了文笙翻過這段山路,才來到坦途。

至於為什麼這麼謹慎,是因為此時整個江北都落在林世南所率的南崇大軍手裡。

三人久不來江北,不摸形勢,隻好先找個窮山僻壤,慢慢接近城鎮,找著當地人瞭解情況。

半日之後,三人換了裝束,混進了江北重鎮雲邊。

江北兩州十一縣,文笙曾經到過蘭城,這雲邊到是頭一次來。

這裡曾經在王光濟起兵造反之後,飽受戰火肆虐,這會兒在南崇人手裡,整坐城池比之當日更加冷清。

三人沒敢大搖大擺出現在集市酒樓那些場合,由王十三去找了戶相熟的人家落腳。

這時候就體現出帶他前來的方便之處。

王十三向主人家詢問一番,安排三人接下來的行動:「你倆先在這裡住一晚上,我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到門路過江。隻要能過得了飛雲江,那邊盤查就沒這麼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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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謝謝木高高同學打賞了桃花扇,麼麼噠。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天賜良機

同王十三相熟的這戶人家隻有老夫妻兩個。

男的平時沿街磨個剪刀鋦個盆碗,女的幫人洗洗衣裳,算是能勉強餬口。

隻是家裡住得挺寬敞,幾間廂房都閒著。

雲鷺不清楚王十三怎麼認識這老兩口的,據他觀察這兩個都是普通人,女的%e8%85%bf腳不好,走起路來磕磕絆絆的,怎麼想,都不該和王大善人、反賊之類扯上瓜葛。

而且這時候,王十三也不應該把他倆領到王光濟的地盤上。

可惜老兩口說話江北口音濃重,很難溝通交流,雲鷺試了試,怕引人懷疑,隻得作罷。

想是門路不好找,這天天黑之後,王十三出去了很久,直到半夜還沒回來。

雲鷺守在門口聽動靜,叫文笙先睡。

趁著獨處的機會,他把一個精巧的機括匣子交給了文笙。

文笙現在失去了樂師的能力,遇事無法自保,這個小匣子可以綁在手臂上以防萬一。

有寬大的袖子遮掩,旁人發現不了端倪,一旦需要,按動機關,會有兩支短弩電射出去,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命。

這本是江湖中人的手段,隻是很多人都徒聞這暗器的大名,不得一見,雲鷺能搞到手還多虧了李曹出麵。

這機關本就難防,文笙看模樣又很有欺騙性,若不提前知道,說不定神仙連都要中招。

文笙接過來,搗鼓明白了,高高興興收起來。

鋪蓋雖然打著厚厚的補丁,睡著也有些硌人,但好在挺乾淨的。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文笙適應得很好,不一會兒朦朧睡著,連外邊王十三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等她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自從使過《碎玉》,她睡覺便格外得沉,文笙忍不住自嘲地想。若不是身邊有雲鷺和王十三跟著。說不定半夜叫人家抬出去活埋了都不知道。

王十三昨天晚上看來到底有所收穫,文笙捧著碗喝粥的時候,他哼著江北的民間小調進屋來轉了一圈。而後告訴她和雲鷺,吃了飯立刻出發,馬車已經停在外頭了。

這話叫雲鷺不禁刮目相看。

雲邊是座大城,馬車不難找。難得是怎麼在路上跑,順利通過關卡。

四門都在南崇兵手裡。這時節還能乘車出入的人家,多少都得有些身份。

要麼是歸順的官員富紳,要麼與南崇那邊有這樣那樣的瓜葛,反正不會是尋常的大梁百姓。

王十三又以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文笙。道:「你這樣可不行,太顯眼了,走前需得換換衣裳。好好打扮一下。」

雲鷺也贊同他這說法。

文笙雖然提前做了些準備,荊釵布裙。渾身上下半件首飾不見,實在是不能再樸素,不過也許真應了那句話,腹有詩書氣自華,在雲鷺和王十三看來,她還不如穿得渾身上下亮閃閃,叫人一看就是高門貴女呢。

不過高門貴女這會兒也不會輕車簡從出現在雲邊。

王十三給文笙找來的是這家老婦人壓箱底的衣裳。

文笙穿上肥大的灰藍色粗布襦裙,臉上脖頸上塗了厚厚的米漿,米漿乾了以後肌膚顯得蠟黃,乍一看皺巴巴的,再戴上頭箍,將烏黑的頭髮全都藏了起來。

雲鷺對於易容也不陌生,幫她調了些黑的紅的染料往臉上一通描畫,文笙對鏡一照,花容玉貌不再,憑空老了二三十歲。

她忍不住好笑,手握拳頭放到%e5%94%87邊,裝模作樣咳了兩聲,抬頭看向王十三和雲鷺。

雲鷺點點頭:「還成,這麼一捯飭,看著挺像那麼回事。」

他一想到文笙傷得這麼重,可能活不長久,就不忍心苛求她。

王十三不知從哪裡弄了塊銅錢大小的狗皮膏藥,非要給文笙貼到太陽%e7%a9%b4上,道:「遇見人問你話,不知道怎麼答,就哼哼唧唧裝頭疼吧。」

這塊膏藥一上臉,雲鷺目光閃爍,就此不敢跟文笙對視,轉向王十三道:「我和顧姑娘口音有些不妥,路上隻能由你來應付南崇兵了。」

文笙到覺著醜些無所謂,笑道:「你們倆呢,不用改一改裝扮?」

王十三道:「那到不用,都打點好了,刀收起來就行。我倆沒你顯眼,誰會沒事盯著老爺們兒看,這麼著就說護送家裡老太太去沙前走個親戚。」

沙前縣在雲邊城的南邊,再往南就是飛雲江了。

文笙聞言眼珠一轉:「知道了,大侄子,那咱就趕緊動身吧。」

王十三沒想到她這時候還沒忘佔便宜,臉上一黑,瞪了旁邊偷笑的雲鷺一眼,心道:「笑個%e5%b1%81,我要是大侄子,好像你強多少似的。」

馬車半舊,拉車的也不是什麼好馬,文笙鬆了口氣,這樣更好,走在街上不是特別顯眼。

路上十分順利,出城的時候王十三操著江北口音和南崇兵對答了幾句。

文笙呆在車裡,隻依稀聽著他說得到了一位姓黃的大人允許,至於那姓黃的官兒叫什麼,文笙沒有聽清,隻從南崇兵的反應判斷,姓黃的官職不見得高,這些當兵的卻需賣幾分麵子。

王十三攀談幾句,捧得對方高興,趁機不著痕跡送了塊碎銀子過去,那邊痛快放行。

王十三牽了馬車出城,什麼黃大人,自己認都不認識,昨天忙到半夜,將附近幾縣當權的打聽個遍,一個熟悉的沒有,逼得他出此下策。

這冒用名號瞧著簡單,需得找個官職不大不小,既叫守城兵卒忌憚,又不會當場露餡的人,可著實把王十三難為得夠嗆。

他走出十餘丈遠,估摸著自己若是小聲說話,那些南崇兵除非長了順風耳,否則不可能聽到,麵露得色。便要和同行的兩個人吹噓幾句。

=思=兔=在=線=閱=讀=

便在這時,就聽得身後城門口突起喧嘩。

王十三和雲鷺不由地駐足回頭去看。

一輛馬車想要出城,被守城兵士攔住了盤查。

那是輛雙駕馬車,拉車的高頭大馬通體烏黑,看著油光水滑,煞是神駿,馬車簾子低垂。遮擋得嚴嚴的。車前兩側各偏坐了個隨從。

隻看下人的穿著氣度,就可以想像得到,車裡的怕是個大人物。

但再非常人。馬車上沒有標識,守城兵也需得攔下盤問。

他這一攔,引得車前隨從大聲嗬斥,其中一人掏出塊令牌之類的東西摔到守城兵身上。

那兵卒忙不迭退開。另一人一抖馬韁繩,手起鞭落。一記脆響,馬車由城裡衝出來。

王十三一看人家這氣勢,比自己強橫百倍啊,生怕惹上麻煩。哪裡還敢杵在中間擋路,連忙拉著馬車向旁讓開。

兩輛馬車錯身而過,對方連停都未停。徑直衝到前麵去,一會兒隻見前方路盡頭一個小黑點。王十三暗自咋%e8%88%8c:「趕著投胎啊?」

自方才開始,雲鷺就死死低著頭,這會兒他低聲道:「顧姑娘,剛才過去的那輛車……」

文笙也聽到了那幾聲嗬斥,她雖然失去了樂師的能力,耳音卻沒有因之退化,問道:「是林經?」

雲鷺對鍾天政的那些個手下不如文笙熟悉,隻認得林庭軒,什麼林經、林英分辨不出誰是誰來,但適才這人曾在雙桐鎮林家碰過麵無疑。

文笙早知道林經在江北活動,她更想知道的是馬車裡的人是誰。

這麼匆忙……一個念頭不可遏製湧上心頭,不會是鍾天政吧?

那晚鐘天政雖被《碎玉》打落到海裡,但自己尚且活了下來,以他的身手,不大可能就此一命嗚呼。

文笙不及多想,道:「跟上去瞧瞧。」

王十三和雲鷺加快速度,自後頭追了一陣,無奈兩下裡拉車的馬相差太過懸殊,通常所說的望塵莫及,那好歹還能望見,這不大會兒工夫對方跑得連影子都不見,三個人隻得放棄了追趕。

雲鷺前後研究了一番車轍,回來同文笙道:「別急,他們在咱們前麵,說不定同路。」

也是去沙前縣的?然後過江,去南崇?

不是沒有可能。

文笙是湊巧身邊有個醫術高明的穆大夫在,即便如此,還弄得九死一生的,鍾天政受那一下重擊,說不定傷得更重,也急需去找燕白救治。

文笙在車裡頭,半天沒了動靜。

雲鷺不禁心中發沉,這姓鍾的為什麼如此陰魂不散,顧姑娘都這樣了,還不能清靜清靜,他兩個人……老天爺這是作得什麼孽。

王十三渾然不覺,道:「那還好了,到了沙前再說,若真是那姓鍾的,正好趁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