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頁(1 / 1)

重笙 心漁 4282 字 1個月前

,要他命!」

文笙開口:「不錯,難得送上門來,別叫他跑了。」

「放心吧,別看他們剛才那麼神氣活現,我懷疑跟咱們一樣,都是虛張聲勢,姓鍾的在林世南眼裡可是條大魚,想過飛雲江沒那麼容易。」王十三道。

雲鷺在旁聽著他二人一唱一和,研究怎麼對鍾天政趕盡殺絕,不禁有些恍惚。

看來顧姑娘是真的將以前的事盡數拋下了。

半天之後,車到沙前。

之前他們估計沙前做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南崇駐軍應該比雲邊少,但其實不然。

如今江北大營已經被林世南率大軍踏平,南崇方麵對飛雲江北岸重新進行了一番調度安排,江上重重封鎖,隻對有限幾處開放船隻往來,這其中就包括了沙前縣。

這時候的沙前,老百姓大多老老實實閉門不出,商販們除非早就與南崇有勾結,否則還在觀望當中,遠沒到發戰爭財的時候,由港口到大街上一車車運送的多是軍備軍糧,分配好之後,再運送到包括雲邊在內的附近幾縣。

看到這情形,雲鷺不由地說了句公道話:「比起東夷人來,林世南實在是強多了,好歹從江那邊運了糧草過來,沒有下令南崇兵就地搶掠。」

文笙最近無暇關注江北的局勢,估計雲鷺這番話代表了好多人的想法。

江北的老百姓沒有太受罪,這是好事,但細思這裡麵的原因,還在於南崇和東夷進犯大梁目的不一樣。

南崇立國不過三百年,包括皇族在內,本就是大梁人,和飛雲江以北的人們說著同樣的話,有著一樣的習俗,他們怕是做夢都想完成開國皇帝的遺願,攻克奉京,吞併整個大梁。

想也知道,這等情況之下,想求燕白出手,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文笙這些念頭在腦間一閃而過,隨即便丟在了一旁。

還是先想辦法過了飛雲江,等見到燕白之後再想這些吧。

過江的事還要麻煩王十三。

沙前港盤查非常之嚴,沒有南崇軍方的人出麵通融,別想開船出去,之前矇混出雲邊城的法子想都不要想。

王十三先領著兩人找地方住下來。

安頓下來之後,他去找熟人碰運氣,雲鷺則被文笙打發出來,在縣城裡悄悄地尋找起了林經和那輛馬車。

按說雲鷺是初次到沙前,人生地不熟,很難下手,但架不住文笙對鍾天政的行事方式熟啊。

她叫雲鷺多多留意城裡的藥鋪,反正若鍾天政在此地有產業,多半也像別的地方一樣,不外乎藥鋪、茶莊這幾樣,若是沒有產業,鍾天政有傷在身,到了沙前,仍然要找藥鋪治傷拿藥。

如此不過一天工夫,雲鷺果然發現了林經的蹤影。

馬車也找著了,車裡空著,雲鷺雖然順籐摸瓜,卻無法斷定車裡的人到底是不是鍾天政。

雲鷺回去同文笙講,文笙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叫他繼續盯著。

林經在沙前,鍾天政若是也在,就不應該走遠,他現在身邊沒什麼人可用,斷不會撇下林經,自己過江去。

再說,以鍾天政身份之敏[gǎn],林世南必是想抓他而不可得,他怎麼過飛雲江?

如此過了一天又一天,雲鷺這邊沒有什麼進展,王十三那裡到是打通了關節。

這回他是真找到了熟人。

王光濟在時,就是通過的此人疏通關係,往來飛雲江。王十三手裡握著對方這麼大的把柄,生死攸關,那人不得不給十三爺網開一麵,弄了條船,定下時間,送他趕緊過江去。

文笙猶豫半晌,決定叫雲鷺留下來,有這等天賜良機,不能放過了鍾天政。(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九章 刀削麵還是混沌麵?

其實要叫文笙看,讓雲鷺這麼實誠的一個人去盯鍾天政的稍,頗叫人放心不下,若是能和王十三換一換,王十三留下來,由雲鷺陪著自己過江那就皆大歡喜了。

可惜不成。

她隻能千叮萬囑,叫雲鷺多加小心。

若是鍾天政傷重,已經神智不清了還好,怕就怕他還能打壞主意,以他的狠辣,若是發現了雲鷺,絕不會手下留情。

王十三拜託的這位南崇將領姓梁名宏,梁在南崇是國姓,也是大姓,梁宏的叔父也在軍中效力,別級還挺高,跟在大將軍林世南身旁聽用。

十幾年前,王家在南崇的幾個貿易夥伴被連根拔起,王家父子足有一年多沒敢過飛雲江,直等到南崇這邊局勢平穩了,才想方設法同梁宏的叔父搭上了關係。

王家走私,梁宏的叔父給提供方便,後來那位梁大人高昇了,相關事務就由梁宏接了手,直到王光濟造反,這才作罷。

本來在兩個敵國間涉江走私,不論哪邊發現都是殺頭的重罪,梁宏叔侄敢於鋌而走險,一方麵是為巨大的利益所誘,另一方麵則是覺著他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行行方便,沒留下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這等事王家隱瞞尚且不及,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到處嚷嚷。

誰知道人家悍然反了。

反賊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待等招安之後,前罪更是一筆勾銷。

再說大梁朝廷現在正風雨飄搖,國土幾乎被群敵瓜分,不像南崇這邊,大將軍林世南大權在握。一旦走私的事洩露,不用真憑實據,梁家叔侄就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梁宏一見王十三這瘟神死皮賴臉找上門,儼然一副「你不幫忙別怪我嘴不嚴守不住秘密」的模樣,又是心虛又是頭疼,滿口答應。

剛好梁宏手裡有幾條大船運完了貨,要自沙前出發。涉江返回南崇。

他當著王十三的麵交代了手下親信。叫將王十三悄悄捎上,等過了江上的盤查,快到南崇時候。再叫他自行離去。

總之就是幫忙打掩護,滿足這位爺的一切要求,務必令他滿意。

登船時間定的是這一天的半下午。

文笙依舊是那副慘不忍睹的打扮,手裡多了根枴杖。跟著王十三乘坐馬車到了沙前港附近,與梁宏手下一個姓羅的隊長接上了頭。

羅隊長沒想到王十三還帶了個老婦人。打量文笙一番,皺著眉道:「人多眼雜,不好就這麼著帶你們上船,等等委屈兩位先同貨物呆在一起。隻要到了船上,都是自己人就好辦了。」

王十三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去安排。

等他走後。文笙突道:「小心點,此人心思隻怕不善。」

她自成為樂師。精神旺盛,感覺尤其敏銳,適才這姓羅的看她,目光裡帶著審視,像小刀子一樣,文笙一接觸那眼神,登時有所感覺。

王十三一臉滿不在乎,掏出個大鴨梨來,在身上隨便擦了擦,問文笙:「吃不?」作勢要掰開。

文笙目光從他擦了梨的衣襟上掠過,搖了搖頭。

王十三「嗤」的一聲,嘲道:「窮講究。」

他「卡卡」將梨啃完,一揚手,梨核不知飛去了哪裡,道:「能順利出港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吧。」頓了一頓,突然湊近了文笙:「忘了誒,都說分梨不吉利,你不是為這個不吃吧?」

文笙眼中閃過一絲揶揄笑意,口中卻道:「是啊,我還指望著十三爺好人做到底,把我一路護送到南崇去,再和燕白搭上線,這節骨眼上分離哪行?」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王十三挺了挺%e8%83%b8,低聲道:「放心吧,大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把你個小娘們兒扔在半路上,那姓羅的回來了。」他抬頭瞧向遠處,伸手把文笙身前的車簾子拉了下來。

羅隊長身後跟了兩輛板車,是碼頭上運貨的那種,左右各一個輪子,車架兩邊支著護欄,上頭蓋著油布,擋得嚴嚴實實。

姓羅的沒喊車伕來,推板車的都是當兵的。

到了近前,他同王十三打了個招呼,看看四下無人,撩開油布,叫二人趕緊上車。

王十三並不清楚,南崇軍主帥林世南打下江北之後,嚴令手下將士不得搶掠,早先還曾狠狠處置了幾個頂風犯案的將領。

梁宏等人想往回運送私貨也需得小心翼翼,不過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隻要不傳到林世南耳朵裡,底下就相互遮掩了,總比被人看到王十三和文笙登船好交待。

王十三端詳了一下兩輛車,斷定車上沒設機關,量姓羅的也不敢在這裡鬧起來,遂放下心,屈指敲了敲車板,同文笙道:「下車。」

文笙先把枴杖伸出來,慢慢挪動身子下了車。

正當青春妙齡的女子在外行走容易引人覬覦,而行動不便的老婦卻會叫人失去防備。

文笙來到板車前,車上沒有旁的東西,隻蓋著一張油布掩人耳目。

文笙到是想爬上去,板車兩側光護欄就有一尺高,她此時又不是身手利落的小姑娘,往上一爬豈不是就露了餡?

文笙轉回身,拿枴杖敲了敲王十三,低沉著聲音道:「大侄子,過來幫把手。」

眾目睽睽之下王十三不能說別的,嘀咕了句:「就你事多。」沒理會文笙伸出的手,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了板車上。

文笙:「……」混小子,你給我等著!

王十三抬手把油布扯過來,兜頭將文笙嚴嚴實實蓋到了下麵。

就聽王十三還跟姓羅的抱怨呢:「年紀大了就是麻煩。好了,快走吧。」聽動靜是上了另一輛車。

他到是快。

羅隊長訕笑:「不要緊,誰家都有老人。」

幾個當兵的推起板車回碼頭。

文笙覺著路上有些顛簸,走不多久,上了個坡。跟著聽到水聲響。

車前姓羅的同人打招呼,對方問他幾時走,他回答說「馬上出發」,那人笑道:「那你們得在船上吃晚飯了。」

又過了差不多有一刻鐘,喧嘩聲離得稍遠些,板車上了個木頭鋪就的斜坡,車輪碾得木板「吱扭扭」響。跟著車身一震。開始左右輕晃,羅隊長道:「到了,下車吧。」

文笙扯了油布透氣。看外頭環境,果然是在船上,看樣子還是艘便於運貨的平底沙船。

王十三一躍下了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