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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93 字 1個月前

俊,小聲道:「顧姑娘,今晚我還聽到他們提到了國公爺。」

「啊。」曲俊耳尖,顧不得再盯著外頭,攸地回來,急道:「國公爺怎麼了,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文笙也不由地站了起來。

董濤有些尷尬:「你們別急,隻是為首那人提了一句,他說都說梁國人會玩樂,結果在座的眾人來白州這麼久了,酒席上還是光喝酒吃肉,連個梁國的舞孃都不見,然後他就想起了國公爺,說要把國公爺從大牢裡提出來,送到於泉來他見見,順便問問國公爺在奉京時都是怎麼玩的,給那些人在酒席上取個樂。」

曲俊變色,罵了一聲:「奶奶的,這狗雜碎。」

罵完了,他又趕緊道:「顧姑娘,這是個機會啊。」

是機會,但若李承運被送來於泉,落到晏山之子手上,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折辱。

李承運能挺過來嗎?

他若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也不會和兩位皇子關係都鬧得那麼僵了。

文笙愈加擔憂,口中安慰二人:「這是個好消息,至少說明國公爺還活得好好的。」

那兩人連連點頭,董濤道:「隻可惜沒聽到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把國公爺送來,隻好常去盯著點。對了,不知道鍾公子那裡有沒有發現。」

曲俊叫他一提醒,想起來明天大家還要坐到一起商量今晚的事,問文笙道:「顧姑娘,你看明天董兄可要照實了說?」

文笙想了想,道:「明天叫雲大哥先說,你補充吧。」

那就是剛才說的這些全都保留,他的本事也不用拿出來示人了。董濤心領神會:「我知道了。」

曲俊還想同文笙再商量一下營救李承運的事,在他看來,拿銀子贖人是最後的無奈之舉,冒很大的風險不說,傳出去有損名聲,程國公府歷代積攢的家底一下子掏空,還有可能惹得皇帝不喜。

這種種弊端大家都清楚,但總不能眼看著李承運性命不保。

眼下籌劃好了,說不定卻有直接救人的可能。

可不等他開口,文笙已經站起來:「不早了,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曲俊隻得作罷。

文笙心事重重回了自己的住處,許是因為白天睡了一覺,也或是少了穆老紮針推拿,她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昨夜出去的幾人剛睡下沒多久,自也沒那麼早起來,穆老第一個過來看自己的病人。

「年紀輕輕,思慮這麼重。你若是不能放鬆心神,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別說三個月,留下病根這輩子都別想好利索了。」

穆老一看文笙臉上的青眼圈,就知道她昨晚又是一宿沒睡,大夫最見不得病人不遵醫囑,叫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是以皺著眉有些不悅。

文笙連忙又是賠不是。又是下保證,乖乖將藥喝了,這才令穆老臉色稍霽。

戚琴手提胡琴打外頭經過。聽到屋裡有說話聲,撩簾子進來,笑道:「昨晚他們後半夜才回來吧,你這睡得晚。起來得到早。」

穆老聞言哼了一聲:「什麼起得早,是根本就沒睡。你好好勸勸她吧。」說罷起身出了門。

房裡沒有旁人。文笙訕笑著吐了吐%e8%88%8c頭,戚琴嗬嗬笑著坐到了床邊,摸了摸她的腦袋。

文笙一下子就有了小姑娘的感覺,依偎在戚琴身邊。

這次見麵若說較以往有什麼不同。戚琴麵相上看更顯蒼老,還有一點就是,大家對戰場上的危險更有體會。旦夕禍福無法提前預測,他們會不自覺地去珍惜相處的時光。情緒也更加外露。

戚琴問道:「怎麼了,情況不好?」

他自覺很瞭解文笙,更何況一個樂師,不管走的道是正是邪,%e8%83%b8中必定是自有丘壑,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看不開放不下的。

文笙突然有了這麼重的心思,他想必定是昨晚打聽來的消息不利。

文笙未答,握住了戚琴的手。

戚琴年紀大了,手上骨節嶙峋,皮膚乾癟鬆弛,還有兩塊不怎麼明顯的黑斑。

文笙低頭,摸了摸他那僵硬無法彎曲的無名指,道:「戚老,穆大夫這樣的醫術,也沒有辦法醫好這根手指麼?」

戚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要給我治,說是治好的希望很大,不過我練了這麼久,其實已經不太妨礙了,突然治好了反而不習慣,再說要很長一段時間沒法拉琴,索性等打完仗再說。」

文笙「嗯」了一聲,悵然道:「我卻必須得等了,三個月,好久。」

戚琴笑道:「別這麼說,你和我老頭子不一樣,我老了,想做什麼就得趕緊去做,不然就怕沒機會了,三個月對我是久,可你還小呢。這麼小的年紀,正是最好的時候,三個月一眨眼就過去了,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嘗試,偶爾犯錯,也有改正的機會。」

文笙聞言沉%e5%90%9f未語,停了一陣,突然商量他道:「戚老,過兩天你就和雲大哥一起回軍前吧,幫我給紀將軍捎封信,和他說我得過段時間才能回去。」

戚琴怔了怔,不過文笙說過兩天,他還以為是指救出李承運之後。

文笙的傷要治好,至少三個月不能彈琴,那她確實不適合回軍前,而曲俊和董濤兩個怕是要護著李承運回京,他們這一行人到時候就該分道揚鑣了。

他沒問文笙準備去哪裡,應道:「好。」

文笙卻有些坐不住了,爬起來就準備給紀南棠寫信。

正忙活的時候,雲鷺過來了。

文笙抬頭打了個招呼,道:「雲大哥,你門口幫我看著點,我和戚老說說話。」

雲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依言幫文笙去看著了。

戚琴神情跟著凝重起來:「出了什麼事?」

文笙一邊研著墨,一邊小聲將昨晚董濤探聽到的那些和戚琴學說了一遍。

「敵軍統帥有可能易主,換成晏山的兒子,由昨晚酒宴上的情形看,東夷軍中也是矛盾重重,晏山之子與暗中那人尤為不和,這個消息必須得趕緊叫紀將軍知道,好叫他有所應對。」

戚琴也意識到這對大梁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道:「如此就好了,看談吐晏山的兒子應該比之前那人好對付。」

文笙點了下頭:「呆會兒等人齊了,我再核對一下。」

說了這話,她有些怔忡。

何止是好對付,由他昨晚議論白州戰事的隻言片語,根本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首戰西遙莊,雖然東夷軍隊伏擊不成,匆匆敗退,但其實他們並沒有吃虧,最後是列登人做了替死鬼,以眼下東夷和列登的關係而言,這樣的結果可算是非常理想,賺到了。

接下來他們節節退讓,以大梁的土地換得建昭帝對紀南棠的猜疑,不但令紀南棠舉步維艱,陷身危險當中,還將楊昊儉搬來了白州。

跟著就是成巢的一把大火。

簡直步步為營,充滿了算計。

魯大通敗得一點都不冤。

晏山之子在意的是什麼,名聲、麵子。

即使是紀南棠,在虎頭灘大捷之前也連著打了好幾場敗仗來麻痺敵人,文笙還記得當時大梁朝野一片質疑之聲。

換了這樣的對手,紀南棠哪怕拖著楊昊儉這樣的累贅也打得贏。

·思·兔·網·

「說不定紀將軍可以趁勢而為,利用敵人內部的矛盾,把隱藏在咱們身邊的奸細挖出來。」文笙說完這話,低頭開始寫信。

片刻之後她將信寫好,簽上落款,正準備從頭再看一遍,雲鷺進來,提醒她:「鍾天政來了。」

文笙沒有抬頭,應了一聲,示意知道了,匆匆掃了兩眼信,外邊已然傳來了敲門聲。

文笙道了聲「請進!」

鍾天政推門而入,文笙已經將信紙折好,正從容地裝起來。

鍾天政似乎睡得不錯,看上去神采奕奕,笑問:「大清早的給誰寫信?」

文笙將信遞給了雲鷺,莞爾道:「我跟紀將軍請了三個月的假。」

鍾天政登時眼睛便是一亮,文笙繼續道:「不過去哪裡還沒有想好。」

鍾天政一瞬間臉色頗為精彩,但他很快恢復如常,笑道:「終於肯歇歇了,如此甚好,雲大俠不跟你一起?」

文笙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沒看雲大哥要幫我送信麼,他和戚老過兩天就回軍前去。」

鍾天政點頭:「那不如呆會兒我找人送你們出城。放心,我想了個辦法救李承運,必定能成事,這裡用不到這麼多人。」

「有辦法救國公爺了?」門口傳來曲俊又驚又喜的聲音。

曲俊和董濤也到了。

鍾天政環顧了一下文笙的屋子,微不可見皺了下眉,口中道:「人齊了,走,換個寬敞的地方細說,我覺著最少有七成把握,而且還不用那麼多銀子。」(未完待續)

ps:七夕節快樂。

心漁沒有出去玩哦。

怎麼樣,大家看到章節名有沒有心驚膽戰的感覺?

哈哈。

最近書評區好多分析強貼,給跪了。

大家加油,好喜歡看!

第三百零九章 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鍾天政少有誇大其詞的時候,他說七成,在旁人看來說不定會是八成、九成,算得上是非常有把握的了。

故而眾人精神大振,跟著他來到了花廳,小夥計伺候完茶水退出去,大家都眼巴巴地望著鍾天政,等他開口。

「昨晚敵營裡的情況,雲大哥和董兄都看到了,不瞞大家,我粗通一點東夷話,故而當時特意潛行湊近了,聽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曲俊和董濤趁人不注意交換了個眼色,繼續聽他說。

「昨晚坐在首座上的,是東夷大首領晏山的長子,名叫沙昂,我觀此人,傲慢無能,誌大才疏,他若是做了主帥,東夷人陣前必敗無疑。這是好事,隻是對咱們眼下贖人非常不利。他還記著先前他那兩個堂兄被咱們抓住,死在刑司大牢裡的仇,想要把程國公從白州大牢裡提過來,慢慢折辱,絕不會輕易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