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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55 字 1個月前

一起出發,將起身將鍾天政送到門口,不放心地叮囑道:「千萬小心。」

鍾天政回她一笑,閃身出了門。

三人走後,文笙猜測胡植他們應該是得到了吩咐,整片院落都變得異常安靜。

戚琴盯著穆老繼續給文笙治病,有事可做,心裡就不會老是七上八下,掛念著出去探聽消息的雲鷺他們,隻有曲俊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時跑到院子裡去聽動靜。

三人去了很久,直到三更過後,才一齊回來。

曲俊急壞了,一見他們,迎上去連聲問道:「怎麼才回來?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三人身上帶著涼意。在夜晚的霧氣裡呆得太久,連頭髮都變得濕漉漉的。

雲鷺進屋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我們一路摸到了東夷駐軍的兵營最裡頭,今晚他們大擺宴席,好像在犒賞三軍。好多人,首領也見到了,戴了個鬼臉麵具,不知道是不是鬼公子。」

戚琴打斷他:「慢慢說。東夷軍裡。會戴著那個麵具的一定就是他了,這惡賊果然在於泉!」

雲鷺目光中透著些許茫然:「不好說,今天晚上在他的上首還坐了一個人。他對那人十分恭敬,怎麼鬼公子也要聽令於人麼?」

曲俊急道:「那此人身份定非尋常,怪不得今天盤查這麼嚴,原來是來了個大人物。這人長什麼樣子?」

鍾天政沉聲道:「這人二十來歲。我估計著很可能是晏山的子侄,到於泉接管大權來了。由今晚酒宴上的言行看。此人異常蠻橫霸道,若是李承運落到他手裡,我怕贖人的事情要有麻煩。」

曲俊微張著嘴,口裡道:「你怎麼知道的……怎麼會這麼倒黴?」

雲鷺安慰眾人:「別急。這都是猜測,今晚酒席附近燈火通明,我們沒辦法靠近。藏身之處離著他們頗遠,影影綽綽看不甚清。最糟糕的是席上那麼多人。亂哄哄的,他們說的都是東夷話,我由始至終半句也沒聽懂。」

曲俊聞言,向著跟在最後的董濤望去,董濤眼神閃爍了一下。

文笙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若是睡不著,你們就仔細回憶一下,把那些細枝末節都理順清楚了,記下來,咱們明天再坐到一起把情況好好對一對。」

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心事重重地各自回去睡覺。

「阿政!」文笙唯獨叫住了鍾天政。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著鍾天政情緒好似有點不對勁,雖然他掩飾得很好。

鍾天政站住,屋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文笙仔細打量他:「雲大哥不懂東夷話,他們其實都是陪著你去的,到底怎麼樣?」

鍾天政神情凝重:「就我剛才說的那樣,今天坐在上首的,很可能是晏山的兒子,他今天剛到,一晚上就聽他不停地斥責眾人,和這種不理智沒腦子的人很難談得攏,贖人的事先放放,給我點時間,待我再想想辦法。」

文笙點了點頭,鍾天政這番話裡訊息太多,她一時無暇逐字逐話去琢磨,先放到一旁,道:「你很累?」

鍾天政抹了把臉:「有點兒。」

文笙道:「那你快去休息吧,天大的事,咱們明天再一起解決。」

鍾天政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文笙猶自望著他消失的門口出神,鍾天政何等身手,可以說不管是雲鷺還是董濤,都無法和其相比,那兩個都還好好的,他怎麼會覺著累呢?

更何況文笙看得很清楚,他不是累,而是心情不好。

適才鍾天政身上的寒意很重,這寒意來自於內裡,就像是對什麼起了濃重的殺機。

文笙睡意全無,她避著眾人,悄悄去找董濤。

董濤被曲俊拉走,此時兩人正在住處關了門,細說今晚的事。

文笙過來,曲俊登時有些訕訕的。

文笙沒有說別的,隻叮囑二人:「我相信你們倆武功都很不錯,小心隔牆有耳,被人偷聽了去。」

曲俊原本就全神戒備,叫文笙說的,又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道:「姑娘放心,都睡下了,外邊沒人。」

文笙道:「曲俊,我今晚特意叫你留下,就是不想你們兩個湊在一起。」

曲俊順著這話猜測道:「顧姑娘,你是不是擔心我倆當著鍾公子說得太多。」

文笙沉%e5%90%9f了一下:「鍾公子不知道董濤你精於讀%e5%94%87之術,並且通曉東夷話。」

董濤難掩驚訝,忍不住道:「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懂東夷話?」

上次明明他和曲俊誰都沒有提這個,讀%e5%94%87術本就是奔著窺探旁人私密去的,他武功不高,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而他除了讀%e5%94%87術之外,還通曉東夷話,這一年多還專門去學了列登語,知道的就隻有他的家人和曲俊了。

文笙道:「我猜的。咱們這次是奔著東夷人來的,曲俊定要帶上你,我就猜你必定還有一樣殺手鑭,不懂東夷話,讀%e5%94%87術又怎麼會起作用?好了,不說這個,你把今晚看到的,聽到的,和你讀到的,全都給我細細說一遍。」

曲俊起身:「顧姑娘,我還是出去守著吧,別叫外人來打擾。」

文笙點了點頭。

董濤回憶道:「我們離開這裡,就在四城、府衙到處轉了轉,隻要有東夷駐軍的地方就去看看。這些也要細說嗎?」他說話果然口音極重,叫文笙聽著頭大。

「不用,你隻說軍營裡,你們摸到軍營的時候已經開宴了麼?」

「沒有,但人都坐滿了,周圍燈火通明的,我們不敢靠得太近,我就和雲大俠找了個正對著宴席的帳篷藏身,開始鍾公子和我們在一起,後來他一個人悄悄離開,趁隙又往前挪了一段,他藝高人膽大,估計著想聽聽那些人到底在說什麼。」

說到這裡,他微張著嘴,醒悟過來:「鍾公子是不是也懂東夷話?」

文笙道:「當然,要不咱們一行怎麼會沒帶通譯。」

董濤不好意思笑道:「我和曲兄猜測,顧姑娘在軍中沒找到信得過的,打算到這邊之後,再從商販裡頭隨便抓個。」

文笙點了點頭:「這到也是個辦法。你接著講,鍾公子說席上坐了首位的,是晏山的兒子,你可聽到他當著眾人的麵都說了些什麼?」▲思▲兔▲網▲

董濤回道:「我聽到的沒有鍾公子全,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他排場非常大,連邊上的那個戴鬼臉麵具的人都一直陪著小心,不敢和他嗆聲。」

「你詳細說說。」

「開始有一段時間還沒有開宴,大約有百餘名東夷人分兩側跪坐,席上很安靜,若是大聲說話,我們藏身的地方勉強能聽個差不多。首位那人衣著講究,穿了件掐金線的深色袍子,戴鬼臉麵具的人坐在他右側。然後我就見首位那人問了對方一句什麼,話說到一半,轉過頭來,我看清了後半句,他說:『……鬼鬼祟祟搞這些,那雜種沒臉見人還是怎麼?」(未完待續)

ps:有錯,先發。

第三百零八章 請假三月

「伊蘭,快把這個東西摘下來,來陪我喝酒,你是我大東焱七雄之一,為什麼要去理會他,被他牽著鼻子走?」

「表弟?笑話!我不會認他的,他的母親自甘墮落,為了他一直不肯自盡,是我們家的恥辱。他流著梁人的血,是個卑賤的雜種!我隻有堂兄堂弟,沒有表弟,可恨他們都被那雜種害死了,你們對他言聽計從,可是忘了天摩隼的深仇大恨?我堂兄若是還活著,娶了你的妹妹,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這些話也隻能騙騙傻子,梁國人造反刺殺皇帝,和天摩隼他們有什麼關係,費那麼大的力氣去闖大牢殺人,對他們有沒有半點好處?那雜種拿著咱們錢和人,發展自己的勢力,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抓到他的把柄,叫你們大家看看那雜種有多歹毒。」

「……打勝仗不是他厲害,而是對手太蠢,梁國的皇帝老了,派來帶兵的主帥隻會吃喝玩樂,他那個姓李的外甥,不是號稱梁國最大的紈褲嗎?這樣的對手,你們閉著眼睛都能打贏。梁國皇帝這次把紀南棠派來,如何?打都不打就向列登人求援,望風而逃,是嫌咱們大東焱還不夠丟人現眼吧!」

「不用幫他說了,成巢的這把火不過是仗著提前知道梁國人如何調兵遣將,用的還是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伎倆。我聽說他還叫你們營前射箭,那信還有沒有了,我要派人送回去給我父親瞧瞧,叫他知道知道那雜種在咱們的大仇人麵前可有多諂媚噁心……」

隨著董濤回憶起來為首那人的話越來越多,文笙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她問:「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戴了鬼臉麵具的人和其他東夷人都是什麼反應?」

董濤想了想,道:「鬼臉人說話的聲音很低,我猜他一直在勸說首座上那人,其他東夷人跪坐著,低了頭,沒有一個吭聲的,隻有在首座那人斥責說成巢之戰也不過如此的時候才有些騷動。」

文笙暗忖那是自然。晏山的兒子前麵說那麼多。都是對著隱藏在暗中沒有露麵那人去的,還涉及了晏山他們家的家醜。

估計是東夷那邊和大梁的風俗不同,隱私也可以當著外人大肆談論。若在大梁這邊,當下屬的早就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回頭被滅口,東夷就算沒有這等顧忌。誰也不會去主動惹火上身。

但後頭他否定成巢之戰,連帶著抹殺了在座所有人的功勞。而且這些人一直呆在軍中,最知道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紀南棠的眼皮底下,布下成巢這個局有多麼難。所以有些不滿的情緒再正常不過。

「鬼臉人就對著在座眾人說了句話,又揮了下手,大約是叫他們都先退下去。那些東夷人紛紛起身,為首那人才道:『這麼好的夜晚伊蘭你別掃興。算了,不提他,都坐回來,喝酒!』就這麼著開宴了。」

東夷將領們喝起酒來十分喧鬧,大碗的肉往上送,席上杯碟很快堆積如山。

鬼臉人卻十分節製,由始至終沒怎麼動筷子,隻是陪著首座那人飲了幾杯酒,叫董濤想趁機看看他真麵目的願望落了空。

說到這裡,董濤欲言又止,看了眼守在門口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