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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81 字 1個月前

天政就掌握了主動,自己確實有些拿他沒有辦法。

鍾天政離開之後,換雲鷺心裡沒底,來找文笙。

「他主動,我們被動,不過正可以以不變應萬變。雲大哥,你不必總守著我,再如何我帶著琴呢,自保沒有問題。」

雲鷺不敢相信文笙這話,她這樣子,哪像還能彈琴……

他沉%e5%90%9f片刻道:「好吧,既然他有這意思,那我就厚著臉皮,從明天開始寸步不離跟著他。」

文笙笑:「何必還要明天?」

雲鷺正色道:「我留了標記,明天戚老和幫你找的大夫就該到了。到時候叫鍾天政想辦法把人接進城。今晚我先探探姓胡的和這商行的底,就在這附近不走遠,有事你隻管招呼。」

文笙怔了怔,先前隻說請個大夫到這邊:「戚老?何必把他牽扯進來。」

雲鷺不贊成文笙這話:「戚老和你我是過命的情分,顧姑娘你說這話可就太見外了,要叫老爺子聽到隻怕會不高興。再說這也不光因為你,大家都是為了早早把國公爺救出來。」

文笙張了張嘴,暗忖:「我到忘了,戰場上是最容易生出交情的地方,看來不管戚老還是雲鷺,對李承運印象都大為改觀。」

雖然文笙覺著按雲鷺的打算,今晚不可能有什麼收穫,但她沒有作聲,意為同意雲鷺儘管去做。

不怪雲鷺疑慮,鍾天政自到了於泉,簡直得意得尾巴都翹了起來。

文笙半點都不懷疑他先前所說的「有名的大夫」同雲鷺提到的是一個人,不然這會兒就該叫人來了,何必偏要等到明天。

知道就知道,還非得說出來,如此在自己麵前展示一切皆在他掌握,是不是很得意,很過癮?

晚飯文笙是單獨在屋裡吃的,可想而知又受到了特別的關照,樣數雖不多,但都是些清淡好克化的粥菜,飯後又上了兩樣補品。

來送飯的是個半大孩子,口齒伶俐地介紹這個是益睡眠的,那個是固本培元的,提前沒有準備,時間太趕,味道怕不是十分地道,請客人一定見諒。

文笙歎了口氣:「不必如此麻煩。」

那孩子露齒一笑:「客人自去與公子說吧。」

文笙將羹湯都喝了,那孩子這才收拾了碟碗退出去。

文笙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但覺沉甸甸的,這半大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傍晚卸貨的時候還在院子裡玩耍,當時大家都沒有在意……

連日奔波,文笙也累了,早早洗漱,準備休息。

鍾天政掐著點在她臨睡之前又出現了一次,告訴文笙他準備明天帶著雲鷺去探一探東夷人的軍營,所以今天晚上最好都養養精神,恢復一芐體力。

臨走時,他幫著文笙燃了根香,說是安神用的,對身體沒有傷害。

不知是那碗補品還是這香起了作用,到天快亮時,文笙還真的朦朦朧朧打了個盹。(未完待續)

ps:先發。今天特別特別忙。

第三百零六章 治病

第二天,於泉城裡不知出了什麼事,進出城門盤查突然嚴了很多,街市上的東夷兵也多起來。

曲俊和雲鷺都有些擔心,猜測東夷人是不是聽到風聲,知道他們來了。

可若是針對他們幾個,這會兒就該搜城抓人了,看起來卻又不像。

東夷兵在鞭打驅趕街上的老百姓,下手比平時更狠,就連商隊都討不了好,不少拉著貨的車被直接掀翻在道路中央,糧食、藥材和各種緊俏貨物滾得到處都是。商家叫苦不迭,不知東夷守軍因何突然變臉,還要陪著小心說好話。

胡老闆派人出去探了探風聲,萬分慶幸他們一行是昨天到的,連忙叫人把商行大門緊閉,大家都老實在屋裡呆著,誰都別上街。

雲鷺坐立不安,他估計著這個時候戚琴一行多半已經到了,被阻在城外進不來,雖說眼下城裡並不安全,但人都來了,硬是隔著城門見不著,可有多彆扭。

他轉來轉去,去找文笙。

「要不然你還是問問鍾天政吧,看他有沒有辦法接人進城。」

文笙的氣色看著比昨天好了一些,聞言看了雲鷺一眼,雲鷺明白她的意思,搔了搔腦袋,苦笑道:「我問,那小子多半會敷衍。他明顯比較聽你的話。」

話一出口,雲鷺自覺失言,但出乎他的預料,文笙並沒有露出羞窘之色,而是微微歎了口氣。

鍾天政到這會兒還按兵不動,明顯是等著這邊開口相求呢。雲鷺開口,他會應承,但若趕上心情不好,刁難怕是少不了。故而文笙沒有多想,逕直去找鍾天政。

鍾天政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裡,手上把玩著一支暗紫色的洞簫。此處受環境所限,無法彈琴吹簫,他這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不知是否正心癢。

文笙目光自那支簫上掠過。此物看上去不似凡品。不知音色如何。

鍾天政見她過來,溫柔地笑了一笑:「來了。今天感覺如何?」說話間站起身,十分隨意地指了下自己方才坐過的那張椅子:「你坐。」

文笙心中一動。依言坐下,這張椅子還帶著鍾天政身體的餘溫,他的氣息一下子就縈繞過來。

鍾天政將手搭在靠背上:「這支簫本是知州袁笠行準備要送進京去的貢品,東夷人來得太突然。那批貢品沒能送出去,年初的時候在這裡處理。識貨的人不多,胡植以一個很佔便宜的價格幫我拿了下來。我準備重新給它起個名字,你有什麼建議?」

文笙未答,抬手揉捏了一下右側太陽%e7%a9%b4。

鍾天政見狀關切地道:「昨晚睡得不好麼。我幫你?」將簫收起,伸手過來,聲音裡帶著笑意。

文笙將他的手按住:「昨晚睡得很好。你不是說今天幫我找位有名的大夫。人呢?」

鍾天政輕笑一聲:「在城外呢,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了。」

文笙無奈,不再配合著他兜圈子玩,逕直道:「想辦法把人接進來吧,戚老年紀大了,身上又有傷,再說那位大夫與我素未謀麵,人家不避危險風塵僕僕而來,我實在是感激得很……」

鍾天政打斷她:「好吧,我知道了。」

他收回手,要走去安排,文笙不放心,又問了一句:「聽說城門盤查很嚴,不會出意外吧?」

這次換鍾天政無奈了:「不會,這邊是老主顧,不過是大把撒銀子,破點財罷了。」走之前,他隨手親暱地捏了捏文笙玉一樣的耳垂,「你呀,每次都這麼掃興,服了你了。」

文笙望著他的背影,慢慢側頭,抬手在鍾天政適才捏過的地方輕輕摩挲。

鍾天政背後沒生眼睛,自不知道文笙此時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猶豫彷徨、不安以及深深地糾結。兩世加起來,她從來不曾這麼矛盾過。

好一會兒,她閉上眼睛,於呼吸間漸漸平復心情,耳聽熟悉的腳步聲漸漸走近,臉上也變得波瀾不驚。

鍾天政關切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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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睜眼,點了點頭遮掩過去。

鍾天政自去屋裡搬了張椅子出來,坐在文笙旁邊,探身過來:「正好我想和你說一說。成巢的這一把大火燒死了不少人,東夷損失了地盤,大梁的軍隊傷了元氣,但隻要紀南棠還在白州,這仗就還有得打。接下來如無意外,兩方都需要時間調整喘熄,戰事會隨之陷入僵持。你是否同意我這判斷?」

文笙想了想,道:「極有可能。」

躊躇滿誌的楊昊儉遭到迎頭一棒,短時間內應該再不敢如此托大冒進了。

鍾天政專注地望著她,目光璀璨,眼波動人:「好,這點達成共識了,我們再往下談。我記得楊昊儉到白州來之後我勸過你好幾次,叫你遠離他,犯不著為了楊氏父子將自己的命搭上,你總是說,不救出李承運,你絕不回京。這次我幫著曲俊他們牽線,找東夷人把李承運贖出來,你當如何?」

文笙笑了:「莫不是還有條件?那你快說。」

鍾天政神色肅然,半點兒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你跟我走。」

文笙斂了笑容:「走去哪裡?」

「一處秘密的所在,遠離這些紛爭,你在那裡好好調理身體,等休養個一兩年,我大事已定,你想離開我絕不阻攔。」

文笙與他四目相對,都由對方眼中看到了堅持和不肯退讓。

停了停,鍾天政又道:「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知道,你和我師兄不同,楊氏父子和你有仇怨,你對他們毫無忠誠可言,既然如此,就不要妨礙我。做為回報,我會善待你的朋友。李承運、紀南棠,若他們肯歸順於我,我必委以重任,用之不疑,若不肯,隻要不與我為敵,我也必定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文笙單手托著腮。思忖著鍾天政的這番話。她沒想到鍾天政會在這個時候,對著她敞開心扉,將野心或者說是逐鹿天下的誌向表露無疑。

在鍾天政而言。他肯做這樣的許諾,已經是不小的讓步。

李承運是老皇帝的親外甥,若說留他一命還不算什麼,像紀南棠這樣深得民心的常勝將軍。坐上皇位的人一旦不能收為己用,留著將是很大的禍患。

「你既說到你師兄了。我想知道,譚家人你怎麼如何應對?」

鍾天政笑了一笑:「我師父師兄待我甚厚,我自然要好好相待,至於其他人。與我何乾?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娶譚令蕙,叫他們繼續做皇親國戚吧。」

他笑得意味深長,笑容看上去有些薄涼。

文笙沒有去和他多糾纏譚令蕙的事。淡淡地道:「譚兄待我們,確實當得起『甚厚』兩字。」

鍾天政還在等她答覆。文笙道:「你等我想一想,這會兒一想事情頭就疼,就算做了決定,多半日後也要反悔。」

她這明顯是在耍賴了。

鍾天政一陣無語,良久才自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看來我對你的瞭解還不夠啊,嗬嗬,不要緊,你慢慢想。」

其實文笙不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鍾天政既然擺明了車馬,那就是可以談,所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