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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51 字 1個月前

師。

魯大通將大軍交給了副將米景陽。

米副將出自斐園米家,乃是玄音閣樂師米景煥的族弟。魯大通回京,還盼著米景陽能看在李承運和斐園米家從前的交情上,找機會救回女婿。

這些都未出乎紀南棠的預料,但緊跟著,同米景陽部對上的那支東夷人馬有了異動,發動了一撥突襲,再次將人心惶惶的大梁軍隊打得大敗,直退出五十餘裡。

東夷大軍如一支騰挪在山野間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著敗軍和無辜百姓,舒展開身體看似要將米景陽所率數萬人圍困住,可尾巴卻悄無聲息地向著白州與臨詔交界處遊來。

若非紀南棠在京裡一接到聖旨,就將大隊斥候派出去,而童永年也按照紀南棠的命令,命令白州臨詔的地方官吏參與佈防,還真不會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紀南棠一聽手下報告的幾個地名,連行軍圖都不需打開,就意識到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意圖阻止自己這幾千人和兩處大軍會合,想將他直接截殺在白、臨交界。

紀南棠這邊已經是抄近道走山路,就差星夜兼程了,而敵人的消息看起來更靈通。

再想東夷那邊是由鬼公子親自坐鎮指揮,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他這一離京,魑魅魍魎盡數出動,看來不等進白州境,就有一場硬仗在等著他。

據報前來截殺的東夷軍隊大約有上萬人,差不多是紀南棠這支人馬的兩倍,他們在白州連打幾個大勝仗,錢有了,糧也有了,裝備精良,氣勢正盛。

此戰對他們也非常有利,以逸待勞,又佔著地勢的便宜。

打還是不打?

此戰若敗,那大梁軍隊士氣必定低落至底,被童永年堵在東邊的列登大軍很可能趁火打劫,使得彰白兩州全部落入敵手。

紀南棠連夜召集部下商議。

文笙也受邀到場。

她一個樂師都沒帶,華飛舟等人隻是趕路都疲憊不堪,而文笙有意不帶鍾天政,便是為了限製他。

我什麼事都不讓你知道,再叫你上躥下跳。

其實不用再議,中軍帳裡的一眾將領都有定論,這一仗必須要打,不但要贏,還要贏得漂漂亮亮。

眾將摩拳擦掌,並不以敵人是己方的兩倍,且有鬼公子押陣為懼。

需要商量的是怎麼排兵佈陣,這就涉及了五十名樂師應該如何利用。

這是玄音閣樂師在戰場上第一次亮相,紀南棠心中也不是很有數,和文笙商量是不是需得把樂師們放在一起,派盾甲兵籐牌手在四周保護。

兩人一直研究到很晚,才好歹有了點眉目。

文笙回到自己的營帳,第一個把鍾天政叫來:「該你兌現賭約的時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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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戰將起

文笙和鍾天政商量,要給樂師們分組。

她的解釋是明後天就要到白州了,隨時可能遇上敵人,要先做好戰鬥的準備。

一旦開戰,景傑會帶著幾百精兵保護眾人,但樂師們不是累贅,相反,他們可以迸發出強大的力量。這需要磨合適應,也要大夥好好去配合。

相比五十人擠在一起亂糟糟地彈琴吹簫,像團戰那樣,八個人一組更能發揮出樂師的威力來。

文笙已經和紀南棠商量妥了,景傑所率是紀南棠的親兵,人數雖然不多,但身手高強,紀律嚴明,到時候由他們來照應這些戰場新丁,十二名紀家軍與八名樂師成一隊,分工明確,攻守兼備。到時候也可根據地勢,變為六名紀家軍帶四名樂師的兩個十人小隊,以適應山林作戰。

因為這一戰迫在眉睫,沒有時間給樂師們多嘗試,不管四人還是八人配合都是他們平時團戰練熟了的,可以直接拿出來用。

文笙直接便道:「我已經派人去叫華飛舟、江煥了,他們幾個一會兒過來,先和你說一聲,這次分組怎麼默契怎麼來,你的朋友分一起,剩下的隨華飛舟折騰,你倆挑剩的,我來安排。」

這完全是不聽旁人意見,獨斷專行的樣子。

鍾天政十分意外,張嘴欲言,又覺著這一會兒工夫絕無可能勸得文笙改變主意,挑眉譏笑:「這就是你和紀南棠挑燈半夜,研究出來的東西?」

文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鍾天政嘲道:「想不出什麼有用的,好歹把分組的權力抓在手上,隻要把華飛舟那夥人打散了,保證不出兩月就可以把人都收攏過來。你這樣安排,不是縱容大夥繼續抱團麼?」

「路上的權宜之計,等到了白州會合大軍之後,自然另有安排。」

他說的這些文笙早就想到了,隻是前麵有千頭萬緒在等著她,哪有精力關注這些勾心鬥角,所謂收攏。到最後得好處的人明擺著是鍾天政。

鍾天政一哂。不再多言。

文笙找來華飛舟、江煥、文鴻雪等人,將她不大的帳篷擠得滿當當。這些樂師聚在一起,正是此次玄音閣大比的前十名。

文笙將接下來分組與紀家軍配合的事說了。要求其他九人推舉出六個來做組長,明天卯時所有樂師齊至中軍帳點名,大軍會晚出發一個時辰,給樂師們組隊。

華飛舟等人麵麵相覷。

他們早知道顧文笙同此次掛帥的紀南棠關係非淺。卻也沒想到這才離京幾天,白州還沒到呢。她就把大夥送給紀南棠,同紀家軍的兵卒一樣使喚了。

仗著做了隊長,連商議也不曾就直接替眾人做了決定,還態度強硬。如此怎麼能叫人心服?她就不想想麼,這裡她年紀最小,還是個女子……

諸人麵色各異。都沒有說話。

文笙眼見冷場,橫了鍾天政一眼。示意他說話。

鍾天政隻作未見,低頭整理袖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文笙皺眉,打破凝滯的氣氛,沉聲道:「鍾兄,你可要領上七人自成一組?」

鍾天政微微一笑:「我麼,還是算了。」

諸人齊齊望向他,以為他要開始發難同文笙對著幹,卻聽他又道:「組長的話,我覺著華兄、江兄、安兄、葛兄、慕容還有其他幾位都可勝任,咱們既是八人一組,最後必定會剩下兩個樂師,我就做那兩人之一,幫著照看全局,填漏補缺吧。」

咦,聽上去他竟是對顧文笙的做法十分支持。

鍾天政一口氣點出五位人選,南院就佔了四個,其中葛賓、慕容長星早就唯他馬首是瞻,鍾天政不開口,他二人還想著實在不行就組到一起,實力都不錯,又彼此知悉根底,上了戰場也可放心交託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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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鍾天政一開口,擺明了是希望他二人各領一組,那沒得說,必須得配合。

華飛舟眼見不是事兒,淡然開口:「我、文師弟、甘師弟各領一組吧,呂師弟傷還沒好利索,同我一組。」

那幾人齊聲答應,到是安敏學看看一下子跳出七個組長來,笑著退讓:「既然這樣,我還是跟著江師兄吧。」旁人口裡師兄師弟那都是客氣,隻有他和江煥,那才是真正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如假包換。

文笙眼見事情順利解決,也不管他們再怎麼去奔走聯絡,道:「那就這樣吧,諸位多多費心,明早點名,千萬不要遲到。」

諸人各懷心思告辭離去,鍾天政落在了最後,見旁人都出去了,低聲笑問:「怎麼,紀南棠打算拿咱們整肅軍紀,殺一儆百麼?」

文笙看在他剛才識相份上,道:「你看除了咱們這五十人,這支人馬還有需要整肅的地方?」

鍾天政對紀家軍說不出違心之語:「好吧,是我說錯了話,是殺一儆四十九來著。」

「你不是要收攬人心麼,去給他們提個醒。我不想見任何一個人有失。」

鍾天政笑了一聲:「好吧。八人一組,算起來正好多了你我,好久沒有琴簫合鳴了,不知待遇敵之後,你我還能不能配合如往昔。」

文笙打斷了他這番憧憬:「不早了,快去睡吧,別瞎想了。兩軍陣前,我都用戰鼓。」

鍾天政笑容一時凝在了臉上。

不知道鍾天政怎麼傳的話,明早卯時紀南棠升帳,準備拿樂師開口的小道消息很快就悄悄地流傳開了。

大家背地裡嘀咕不滿,卻因著臨行前譚老國師的警告和隊長顧文笙的態度,不敢做那出頭的椽子,不過樂師們對文笙的看法可想而之。

文笙在乎麼,當然不。

就像紀南棠說的那樣,戰場上血與火的錘煉不亞於一次重生。樂師們現在怎麼看無關緊要,一切等到了白州,打過幾仗之後,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想法自然會扭轉。

她很慶幸此次沒有師長隨隊前來,紀南棠問她要不要換個人唱白臉,文笙的回答是「完全不需要」。

第二天紀南棠卯時升帳,樂師們雖然哈欠連天。竟是一個遲到的都沒有。

他們站在帳外。天剛濛濛亮,還能依稀看到天上的星辰,好多人心裡湧起一股扭曲的喜悅:「都來齊了。看你還怎麼折騰,傻眼了吧。」

其實真到議事的時候,紀南棠對樂師們很客氣,文笙把各組組長報上去。華飛舟等人逐一出列,紀南棠做為外行。竟對每一個出列樂師的底細都十分熟悉。

雖然明知道又是顧文笙交的底,但到底叫他們心裡都好受了些。

紀南棠命景傑率紀家軍同樂師們組隊,從這天起,他們的位置由隊尾改到了中間。即使在狹長的山道上,他們同紀南棠的帥旗也不過相隔半裡。

這日出發之後,為給新組成的隊伍熟悉磨合的時間。大軍行進速度比前兩天有所放慢,沒有人對此提出疑問。數千將士沉默地執行了命令,唯有鍾天政騎在馬上頻頻後望,若有所思。

若是文笙在旁邊,她會發現鍾天政看的乃是紀南棠的帥旗。

但這會兒文笙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