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1 / 1)

重笙 心漁 4257 字 1個月前

產生了些興趣。

「你若想要拜他為師,不用托人,隻要拿一罈子酒去,待他喝醉了。不要說你管他叫師父,就是他叫你師父都沒問題。」

文笙聽得鍾天政如此說,不禁突生憂慮。自己要拜的這位師父,想來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啊。

耳聽為虛。眼見為識,翌日文笙特意向杜元樸要了罈好酒,打算親自去會一會這位卞晴川。

杜元樸聽說她要去見的乃是懷將軍舊部,頗為動心,還道若是文笙真拜了這位卞晴川為師,定要請出來大家認識一下。

當日懷家軍以勇猛著稱,懷將軍駐守飛雲江,南崇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後來懷英翔獲罪慘死,天下人都傳是大梁皇帝中了南崇的反間計。

懷英翔死後,大梁軍中果然混亂了好一陣,直到紀南棠橫空出世。

杜元樸如今也是年逾不惑,卻未曾有緣一見當年的名將,聽說卞晴川有如此背景,難免好奇。

文笙應了,到了玄音閣之後,便按照鍾天政所說的地址,去尋那位卞晴川。

卞晴川沒有成家,吃住都在南院。

玄音閣貴為大梁國學,自然多少閒人都養得起,還是譚二先生看卞晴川來後既不修己,也不育人,少有清醒的時候,過得實在太頹廢了,才給他分派了個管鼓的活。

大約譚二先生的本意,是想借卞晴川對鼓以及音律的愛,喚起他的熱情來。但這麼多年似是成效不大,卞晴川隻是住在樂君堂,平時擦拭鼓身更換鼓皮的活仍是由侍者們在乾。

樂君乃是鼓的別稱,樂君堂,顧名思義,就是存放鼓的地方。

鼓這種樂器不方便隨身攜帶,尤其是大鼓,玄音閣的樂師們除了卞晴川這等專精鼓的,少有自己去準備,都是手癢了便打發侍者到樂君堂來取。

文笙到了樂君堂,卻見大門敞著,沒有鼓樂聲響,院子裡顯得很安靜。

大白天陽光隻能照射到房門口,裡麵不知被誰用草簾子遮了一下,黑沉沉透著一股陰冷。

文笙站在門口銀杏樹下,朗聲道:「卞先生可在?」

隔了一會兒,一個侍者探頭出來,見文笙年輕且是生麵孔,遲疑了一下,道:「請問閣下有什麼事?」

文笙客氣地道:「我是剛剛入學的學生,特來拜見卞先生。」

那侍者瞧見她還捧了罈酒,臉上泛起詫異之色,道:「那請問您怎麼稱呼,和卞先生是否是舊識?我好去叫他起床。」

文笙忍不住抬頭望了下天,自己因為要請人喝酒,特意等著快中午才來,敢情這位還沒起呢?(未完待續)

ps:昨天光憂慮數據去了,第二更忘記標注,那是上月粉110的加更。

寫到第三本了,幸運之神始終不肯光顧。

出了新書期,訂閱始終沒有什麼起色。

最近均訂開始負增長。

傷心。。。

今晚還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全武行(粉115+)

那侍者還在等著文笙回答。

文笙剛說了一句:「在下顧文笙……」就聽著身後腳步聲響,「呼啦」自院外湧進來了一幫人。

來人共有六位,明顯是一起的。

前麵三人簇擁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後麵兩個侍者抬著一麵大鼓。

那鼓足有半人高,兩人抬著也稍嫌吃力。

鼓槌拎在中年人手裡。

文笙不認識他,卻在那另外三個人中見到了兩張熟麵孔。

兩人俱是此次同文笙一起參加了選拔,被收進來了學徒。其中一個還在同樂台與文笙抽中了同一組,就是那排在第五十一號出場,擊了一通大堂鼓的漢子。

他最終是以乙等的成績,進到了玄音閣。

那兩人都認識文笙,見麵齊齊一怔,擊鼓的漢子出聲道:「顧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這下連那中年人也知道文笙是誰了。

他上下打量文笙,目光頗為銳利,文笙意識到此人怕是玄音閣的樂師,隻不知應該如何稱呼。

擊鼓的漢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老師郭原郭大家。」

文笙跟著微微躬身:「郭大家。」態度頗為恭謹。

郭原鼻子裡應了一聲,不再理會文笙,轉向樂君堂的那位侍者,沉聲道:「卞晴川呢,叫他出來!」語氣頗為不善。

文笙看這樣子竟像是來找茬的,連忙往旁邊讓讓,站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那侍者有些為難,但郭原是南院的正經樂師,他不敢得罪。隻得點頭哈腰道:「卞先生在裡麵,郭樂師稍待,小的去給您叫。」

跟著來的還有一個是郭原的大弟子,名叫吳喬生,妙音八法練到了第三重,見狀吩咐那侍者道:「那你快去叫,我師父有要緊事找他。」

侍者應了一聲。匆匆進去。

吳喬生指揮著跟來的侍者先把那大鼓放下來。這一來正堵著樂君堂的門口。

眾人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郭原臉色都黑到不能看了,才聽到屋裡響起拖遝的腳步聲。

一個男人披頭散髮。打著哈欠從裡麵走了出來。

文笙原聽說這卞晴川曾是懷英翔的部屬,算一算懷英翔死了也快三十年了,還以為會看到個形容邋遢的垂垂老者,叫她意外的是。出來的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大冷的天衣襟還半敞著。老卻並不很老。

也就五十上下的模樣。

這麼算起來,他當初跟著懷英翔在軍中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

卞晴川熟知門檻在哪,眼睛半睜半閉著就順利邁了過來,沒再往外走。倚在門框上,含糊不清問道:「找我什麼事?」

郭原本來就帶著火,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卞晴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卞晴川沒有理睬他,仰著臉好似在同空氣說話:「趕緊的。有事說事。」

郭原怒極反笑,對一旁的吳喬生道:「你和他說吧。我看此人冥頑不靈,說不得隻有去找院長來評理了。」

看得出卞晴川對譚二先生還是有所顧忌,雖然沒有搭理郭原,態度卻收斂了一些。

⌒思⌒兔⌒網⌒

吳喬生雖比卞晴川晚了一輩,心中對這賴在玄音閣南院吃白食的卻並無多少尊重,老師叫他問話,他便往大鼓旁邊一站,指了那鼓問卞晴川:「卞先生,這鼓是我師弟前日送來,昨天又從你這裡抬回去的,沒有錯吧?」

卞晴川斜眼看了看那鼓:「沒有錯。說是要換張鼓皮,這不挺好的嘛。」

吳喬生道:「那前日送來之時,我兩位師弟可有和你說過,師尊吩咐,叫把年底宮中禦賜的那張雪狼皮換上?」

「說過這話?」卞晴川掃了跟在一旁的兩個新人一眼,搞得那兩人都有些緊張,「好像是有吧。」

「那你給我們換的這又是什麼?」

郭原冷笑道:「姓卞的,你當我分不出雪狼皮和山羊皮的區別。」

卞晴川不以為意:「這可不是普通的山羊,是長在雪山上的野山羊。皮子極為柔韌,」說話間他走過去,屈指敲了敲鼓麵,「用在這麵鼓上,不好說是誰委屈了誰。」

郭原怒喝了一聲:「卞晴川,你果然是有意的。什麼委屈不委屈,去年最後那場團戰,鼓是我師徒二人擊的,按院裡的規矩,那張雪狼皮就是我的,今日你把它給我拿出來,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就是把它做成靴子放在腳底下踩,也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吳喬生在旁添油加醋:「師父息怒,我看那皮子卞先生可能是真拿不出來。一個月前剛入庫的東西怎麼會不見了呢?怕是卞先生辜負院長的信任,藉機中飽私囊,把禦賜之物挪作它用了。」

文笙站在一旁看熱鬧,暗忖:「真是有人就有紛爭,就連玄音閣裡邊也不消停。這師徒兩個給卞晴川扣的帽子還挺大的。」

卞晴川麵無懼色,手掩著嘴巴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團戰?我怎麼聽說,去年的團戰南院的鼓根本沒能敲起來,大家都沒有聽到嘛。」

這一句話可捅了馬蜂窩,郭原師徒的臉登時漲成了茄子色,郭原怒斥道:「姓卞的,我和你拚了!」他此來沒拿樂器,自忖自己這邊人多,上前一手去抓卞晴川的衣襟,一手向他臉上扇去。

師父都動手了,幾個徒弟也不能幹看著,吳喬生上去幫忙,另兩個新人沒見過這架勢,紮撒著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一眨眼的工夫,這幾人就在文笙麵前上演了全武行。

文笙也大是意外。

兩個打一個,卞晴川完全落在下風,頭髮被郭原師徒揪住,身上也挨了好幾下。

文笙見幾個侍者不敢上前拉架,便咳嗽了一聲,道:「譚五公子一會兒即到,諸位還是停停手吧。」

譚瑤華的名字還真是好使。

哪怕文笙此刻抬出院長譚二先生來,郭原等人不相信也不會停下,但南院誰不知道譚五公子對新狀元十分關照,郭原師徒怕是真的,當即停手。

「哼,看在院長和譚五公子麵上,且饒了你這回。你現在就把雪狼皮交出來,否則咱們就到院長麵前去好好說道說道。」

卞晴川鼻青臉腫,卻不見服軟:「到哪說也是一樣,不嫌丟人就隻管到處去嚷嚷。」他把亂蓬蓬的頭髮攏了攏,又整了整衣襟,轉身就要回屋去。

郭原打完了架,這會兒冷靜下來,在後麵突道:「姓卞的,我知道你為什麼有意同我過不去。當年是我伯父搜集整理的懷逆十大罪狀,你念念不忘要為懷逆報仇,對我郭家懷恨在心!」

本來樂師口角打架是小事,郭原扯出懷英翔來,這要鬧大了可是要要人命的。

卞晴川腳下頓了頓,矢口否認:「你們師徒還是把鼓好好練練吧,別淨想著糟蹋東西。」

郭原口裡打了個哈哈:「我技藝再差,也比你這隻會一首曲子的廢物強。你在玄音閣二十幾年,混吃等死,沒人瞧得上你,而我郭某,有的是人慕名來拜師求教,團戰選拔的時候,你裝縮頭烏龜,現在跳出來了?哈哈,我知道了,你沒有學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