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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86 字 1個月前

緝私交給他管,難不成姓王的敢走私?」

「著啊,必然是這樣,要不然王家哪來那麼厚的家底。妹子,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不能不管,我聽說來的是王光濟的人,就和他們交了個底,說我妹子就在鳳府,極得鳳大人愛寵,可以引薦你們認識。你猜怎的?」

孟蓁猜到對方沒有好話,臉沉了下來。

果然就聽著孟紹祺氣哼哼道:「誰曾想那夥人不識抬舉,說你不過是鳳大人的一個賤妾玩物,他們要見就見府裡的如夫人張氏和大人的長公子。奶奶的!我說你都進京一年了,怎麼肚子還沒有動靜?」

這幾句話可把孟蓁氣壞了,貝齒咬碎:「姓王的欺人太甚!」

那張氏不過也是鳳嵩川的一個妾室,不過仗著跟鳳嵩川的時間長,又生了兒子,平時沒少給她小鞋穿。

被一個平頭百姓如此奚落,又是正中要害,孟蓁隻覺眼前微微發黑,氣得身體打顫。

孟紹祺憂心忡忡:「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了,姓王的手底下能人甚眾,那張氏要是真和他勾結到一起,你就是生一堆兒子也不管用,我看你不如還是多弄點銀子存我這裡,以防萬一吧。萬一哪一天被掃地出門了,還有哥哥養你。」

孟蓁冷笑:「銀子我有,但我不能這麼被人欺負。大家且走著瞧。」

孟紹祺眼見妹妹氣得狠了,連忙勸解了幾句,眼珠轉了轉,小聲道:「我看你這個府裡,連個幫手都沒有。我前日在酒肆遇見一位老者,我看他談古論今非常有見識,就拿你給我的銀子請他好好喝了兩頓酒。那老者喝醉了,向我吐露了身份。你猜他是什麼人?」

孟蓁覺著今日哥哥著實叫人另眼相看,便將頭湊過來,亦壓低了聲音:「什麼?」

「他姓段,是前賢王身邊的謀士。他還痛哭說若是賢王肯聽他良言相勸,斷不會落個父子皆亡的下場。」

孟蓁倒抽了口寒氣。

「我看他是個有真本事的,想問問你,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妹夫。」

「不可。」孟蓁斷然道,「此人不摸底細,萬一包藏禍心,豈不是要連累我們。」

她深吸了口氣,見孟紹祺還眼巴巴望著自己,沉%e5%90%9f道:「此人現下如何?」

「他酒醒了之後就再不認賬了,我幾次試探,他都跟我裝糊塗。」

「如此最好,一會兒我再拿些銀子給你,你多和他來往,把我現下的情況透露給他,看他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咱們。這人是不是有真本事,一試便知。」

孟蓁早息了明河縣衙那會兒一心一意想要報答鳳嵩川的念頭,與其擔著風險把人介紹給鳳嵩川以為助力,哪如控製在自己手裡,她才是真正缺少幫手。

孟紹祺要到了錢,恭維了妹妹兩句,心滿意足地走了,孟蓁坐在那裡發呆,尋思著等鳳嵩川回來,自己該當如何討他歡心。

這一坐就坐到了晌午,孟蓁回了神,打發兩個丫鬟去前院問問今天都有哪些人來送年禮,又是誰接待的。

果然江北王家的人曾經來過。

登在賬上的年禮普通尋常,並不像孟紹祺所說的那樣,禮重得連拉車的馬都覺著吃力。

不過翠裳又打聽到,跟王家人一起來的還有個婦人,收拾得乾淨整齊,說話做事也利落,自稱是王家家主的大堂姐,送上年禮之後單獨拜見了張氏。

孟蓁得了回稟之後,冷笑連連。

鳳嵩川沒有正頭夫人,張氏生了兒子,就成了眾人爭相巴結的對象。

王光濟狗眼看人低,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晚上鳳嵩川帶著一身疲憊回來,孟蓁服侍他洗漱,把丫鬟都打發下去,溫柔地幫他揉捏著肩背。

「大人一身本領,英武不凡,衙門裡可有多少事,竟把您累成這樣?那位符大人不是有意難為您吧?」孟蓁語帶薄嗔,更多則是透著心疼。(未完待續)

ps:晚上還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師難求

鳳嵩川閉著眼睛,淡淡「嗯」了一聲。

符良吉難為自己到不至於,隻是他善於籠絡部下,這麼多年手底下早成了鐵桶一塊,自己短時間內插不進手去。

至於外邊帶兵的大將,紀南棠那是他的學生,好歹飛雲江統帥朱子良和他關係一般,卻是建昭帝的人,要不然那老皇帝哪會對飛雲江失守,駐軍接連戰敗諸多容忍。

若是能把朱子良拉到自己這邊就好了。

他興致不高,孟蓁卻好似全未發覺,自顧自念叨著今日又有誰送來年禮。

鳳嵩川昏然欲睡。

孟蓁卻突然提到了王光濟:「江北的王家今日也送了禮來,王光濟一個平頭百姓,竟也聽說了大人的威名。」

鳳嵩川哼了一聲,閉著眼睛問道:「送的什麼?」

孟蓁便將那幾樣「薄禮」輕描淡寫說了一說。

鳳嵩川聞言有些不高興:「這隻鐵公%e9%9b%9e,知道爺要查走私了,還不肯拔毛。」

孟蓁裝作很吃驚,「啊」了一聲:「王家竟敢走私?通過飛雲江,那不是同南崇那邊有勾結?怪不得王家那麼有錢。朱帥離得那麼近,竟不知道麼?」

鳳嵩川猛然睜開了眼睛,「騰」地坐了起來,到將孟蓁嚇了一大跳。

其實江北王光濟同鳳嵩川從來沒有打過交道,要送禮也會托熟人先搭個橋,絕不會就這麼貿然上門。再說他是民,鳳嵩川是官,這個時候送禮,到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

故而王光濟在江北雖然聽說鳳嵩川管了緝私,卻也隻是按舊例給朱子良和他的部下們準備了厚禮。京城這邊還準備觀望觀望。

冒充他上門送禮的,卻是將軍府這邊杜元樸派的人。

在他和李曹看來,王光濟早有反意,就像個膿包一樣,不如藉著鳳嵩川的手,早早把它擠破了,叫這兩方以毒攻毒去。

他們也好借這機會在東海趕緊打兩場勝仗。

為此文笙還特意跑了趟程國公府。她受了鍾天政那番話的啟發。專程找李承運借錢去了。

賺了那麼多,好歹也分點給她花花。

不然拿什麼算計鳳嵩川?

麗姬已經入土為安,李承運沒有驚動旁人。隻帶了幾個貼身的侍從將她的棺槨運至西山別院,選了個向陽的山坡。

麗姬下葬之後,李承運下令將這方園裡許單獨圈起來,閒雜人等不得踏入。他要在這片地上種草種花,搭起帳篷。一切都仿照著文笙先前畫的那幅畫來。

秦和澤趕了這個時候,來山莊要見二老,惹得李承運甚不耐煩,連見都未見他。隻派了個手下去,告訴秦和澤,二老受傷很重。太醫正在搶救,叫他等人好了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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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這件大事。距離過年還有好幾天,李承運振作精神,看著與從前沒什麼兩樣。

文笙來見他的時候,發現國公府氣氛有些古怪,李承運竟是準備在正月裡納妾,還一納就是兩位。

這叫文笙頗感意外,她覺著李承運應該沒那麼快忘記麗姬。

「國公爺,您這是……」

李承運正站在窗前,拿著剪刀好整以暇地修剪花枝,聞言淡淡一笑:「人都言有了新人忘舊人,府裡添兩個新人,多點喜慶,也好叫聖上和我娘放心。」

文笙明白了李承運的意思,事到如今,他越表現的對麗姬念念不忘,對麗姬的身後之名越沒有什麼好處,自古以來,哪怕貴為天子,有時也不得不將自己的喜好藏起來,不敢示人,何況李承運。

隻是國公爺,您是有婦之夫,有心裝相,好好和國公夫人過日子就是了,也可叫延國公對自己少些敵意,何必又折騰著納妾?文笙暗自腹誹。

李承運道:「我按你說的,找人查了一下大皇子那棟私宅的歌姬。短短幾日,先前的歌姬不見了大半,換上的都是些新麵孔。」說話間手裡剪刀「卡嚓」一聲,剪斷了一根長枝,「我也不查了,左右這件事有幾個人脫不了乾係。麗姬出府的時間、走的路,知道的寥寥無幾,有膽子做這事的,就更少了。」

這是說麗姬出事,李承運的嶽父延國公也牽扯其中?

文笙有些無奈,隻是這都是李承運的私事,文笙也相信此番他因為麗姬吃了教訓,以後做事會更加謹慎,而且有長公主看著,他也不會貿然報復延國公、大皇子和二皇子這些人。

文笙便將李承運納妾的事放在了一旁,轉而向他借錢,又提出想把那馬場收拾佈置一下,過年的時候將二老接過去住。

李承運痛快應了,又送了她一些下人奴僕,免得到時沒有人使喚,並將山莊的護衛借她先用著。

馬場不單純就是養馬的地方,李承運之前常帶了一幫權貴過去遊玩,興之所至,會在那裡留宿,除了養著幾十匹駿馬,有一片很大的跑馬場,其它與山莊別院也差不多,若非如此,也不會引得一幫權貴垂涎。

地方歸了文笙之後,她養不起那些好馬,除了那塊金貴地方,其他不管人還是馬,都退了回去。

故而這個年,文笙他們是在西山馬場過的。

那二老聽說文笙竟然參悟了《希聲譜》的兩支曲子,既好奇又代她欣喜。

隻可惜文笙傷了手,隻能演示《行船》的一小段散音,而《希聲譜》的妙處又非是語言可以形容。

戚琴心癢難熬,和王昔將三張曲譜反覆研究,最後無奈地得出結論,同一支曲子,自文笙手裡彈出來,和旁人所彈韻味就是大不相同,這種東西,是《希聲譜》所特有的,學不到,模仿不來。

對戚琴而言。與其不切實際地望《希聲譜》興歎,還不如看看有什麼辦法能醫好手指,恢復昔日水準才是正途。

三十晚上,文笙親自操持,指揮著丫鬟下人忙了一大桌團圓飯,請王昔、戚琴坐了上座,她和雲鷺陪著。

四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若不是換了地方。環境不同,簡直就好像回到了青泥山一樣。

隻是對於以後,大家都有意避而不談。

那二老經此劫難。有些心灰意冷,尤其是王昔,身體受到重創,以後無法獨立生活。雖然文笙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