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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63 字 1個月前

處理這些事,文笙和師父在大興停留了好幾天。

雲鷺生死之間幾番掙紮,終於從鬼門關裡被拉了回來,病情逐漸穩定。

可這時候,戚琴和王昔兩個老傢夥又吵了起來。

這一次是因為文笙。

羽音社在鄴州的盛會召開在即,戚琴傷重,雲鷺時時昏迷,兩人肯定是都沒辦法前往了。

戚琴想著連那姓黃的東夷奸細都知道此次盛會,他說是從羽音社首領張寄北處得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姓黃的雖然入了獄,他身後還有那鬼公子,戚琴擔心這次的盛會會有意外發生,寫了一封信,想叫文笙幫忙跑一趟鄴州去送信。

黃薈蓀進了府衙大牢之後,大興地方官如獲至寶,查明身份之後馬上派人往京裡送了信。

可沒等譚國師和玄音閣的人做出反應,黃薈蓀竟在重兵把守的大牢裡咬%e8%88%8c自盡了,據說發現屍體的時候,牢裡到處都是血,情形頗為恐怖。

消息一傳出來,戚琴的壓力更大了。

王昔本就因為受到連累有家不能回一肚子火氣,堅決不同意戚琴這要把自己徒弟捲進去的作法,為此幾乎翻了臉。

「我就不相信你找不到一個能幫你送信的人!實在不行,你另找旁人伺候,我豁上這把老骨頭幫你跑一趟,她一個姑娘家,涉世不深,叫她去趟你們羽音社的渾水,你怎麼想出來的?」

王昔正在氣頭上,戚琴不敢火上澆油,隻是嘟囔了一句:「她涉世不深?」暗忖你是沒瞧見你那寶貝徒弟先前在離水不管縣衙還是將軍府全都吃得開的模樣,連雲鷺都需得領她的情。

師父眼中,徒弟總是長不大的,他等著王昔不再吹鬍子瞪眼了,才婉轉勸道:「你可知道你的寶貝徒弟今年幾歲?」

「幾歲?拜師的時候我問過她,今年滿十六了,怎麼了?」

「怎麼了?虧你還是做人師父的,她若是長在父母跟前,十六歲可是該說親的年紀了,你不讓她出去走走,多認識些年輕人,難不成想叫她陪著你終老荒野,一輩子不嫁人?」

王昔還真把這事給忽略了,他一輩子與琴為伍沒有娶妻,不經提醒哪會想著給剛收下的小徒弟操這心,聽了這話不由悻悻地道:「女人啊,就是麻煩。」

戚琴便笑道:「你年輕的時候倚紅偎翠,不是沒有荒唐過,沒道理徒弟就得做尼姑吧,小姑娘家終是得正正經經找個人嫁,現在開始相看就不早了,所以我說你不要把她總拘在身邊,事事越俎代庖。」

王昔撚著鬍鬚想了想,突然回過味來,瞪眼道:「我的徒弟可不會嫁你們羽音社的人!你少打她主意,信是絕對不會幫你去送的。」

戚琴歎了口氣:「這事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不嫁羽音社的人,難道要嫁京裡那幫樂師麼?放心吧,你那徒弟自己很有主意,我也不會叫她去涉險,這次鄴州的盛會機會十分難得,會有許多平時難得一見的人物現身,就算沒有緣份,能開開眼界,多認識些人也是好的。」

王昔當時哼了一聲沒有表態,過後卻把文笙叫來詢問。

他到沒有說戚琴開解他的那番話,而是問文笙願不願意去幫著戚琴送信。

文笙自然是願意的,就不說戚琴先前不計得失地幫過她很多,如今有了麻煩她自當鼎力相助,單說鄴州的盛會必定會有許多像戚琴這樣的樂師到場,這些高人雅士平時隱於市井山野,若非有這樣的機會哪能一見。想想都心馳神往。

王昔歎了口氣,道:「那你自己要心中有數,到了鄴州萬事小心,你需得知道,師父一直被排斥於樂師之外,惹了麻煩師父隻怕是庇護不了你。」

文笙知道他擔心著自己,鄭重點了點頭,許諾道:「師父放心,我送了信便早早回來。」

王昔猶豫了一下,吐吐吞吞道:「難得出去一趟,帶著你的琴,也不用那麼急著回來。」

文笙被他說得有些莫名。

戚琴把信交給了文笙,隨信又將黃薈蓀身上搜出來的神秘曲譜抄錄了一份,叫文笙到了鄴州後把兩樣東西交給同在羽音社的古琴名家厲建章。

擔心她路上不安全,戚琴又托了雲鷺江湖上一位姓吳的朋友同行護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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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說一下,淩晨就不更了,改成中午,晚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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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古琴名家厲建章

(求粉紅。是不是三十加更太高了,所以心漁都召喚不來粉紅?先讓我把欠的打賞還清,咱們看情況再定吧。這幾天都是淩晨兩三點才睡,反正心漁這個月豁上了,肯定盡力。)

雲鷺這位朋友六十多了,看上去精神矍鑠,%e8%85%bf腳十分硬朗。

王昔一見就很滿意,大興到鄴州雖然不是很遠,路上也得走七八天呢,文笙是個小姑娘,要真找個年輕力壯的江湖客陪著,這一路孤男寡女的,還真是叫人不放心。

老吳年紀都可以當文笙爺爺了,說話辦事一看是經常走南闖北經驗豐富的模樣,正合適。

徒弟跟著他朝夕相處大半年,既聰明又聽話,把他照顧得舒舒服服,一老一小沒事彈彈琴,心情別提有多舒暢了,突然要分開,老爺子還真有些不捨得。

他板著臉叮囑:「既然那姓黃的沒福氣用師父製的琴,你又靠著它起過那麼一丁點兒的作用,那琴你就拿去用吧,記著,要用心練,離了師父眼前,也不得荒廢偷懶。」

文笙恭敬地應了一聲,看看老人眼神裡明明滿是擔憂,心下感動,忍不住上前,輕輕抱了抱他:「師父,我會盡快趕回來,琴也會好好地練。」

戚琴右肋受傷不輕,大夫叫他臥床不許活動,他靠在榻上看著這師徒兩個告別,忍不住笑道:「不過去一趟鄴州,少則二十天。多則一個多月就該回來了,別整得跟再也見不著了一樣。」

王昔有些不自在,瞪了戚琴一眼:「你放什麼%e5%b1%81!」又悄悄跟文笙道:「雖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此去若是有看著還不錯的,就帶他回來,師父幫你掌掌眼。」

這下輪到文笙心中窘然。

她可算是明白了師父為什麼同意叫自己跑這一趟,說話間還欲言又止的。

文笙笑了笑,在王昔耳邊道:「您放心。」

放什麼心她卻沒有提。

在文笙的計劃裡,她根本就沒想著這麼早成親。甚至沒想過這輩子要成親,然後同個男子廝守一生。

要多麼信任愛重才會互托一生一世?她在明河當著鳳嵩川和眾鄉紳的麵寫下那首詩。既是對鳳嵩川這等人的嘲諷,也是她一直以來潛藏在內心的憤懣想法。

生而為女子並不低賤,為什麼不管前生還是今世,世俗都劃定了那麼多規矩給女人們來守?甚至於就連她們自己也認為是應該的。並且以此為榮?

要叫她顧文笙來日為了一個男人舉案齊眉,想都別想!

但這些沒有辦法訴之於口,就連師父王昔也不會理解。

告別了王昔和戚琴,文笙跟著吳伯出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吳伯找了輛驢車代步,他坐在前麵趕車,文笙呆在車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車子顛簸向西,沒多久身體就像散了架。吳伯說這還是官道,等後麵幾天走山路的時候更是難行。需得養好體力,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步行。

文笙抱著她的琴,心中默想此去鄴州不知會遇到什麼。

師父把這張琴給了自己。按說自己應該給它取個名字,這是一張響泉式的琴,外表華美,琴音透澈,很合文笙的心意。

她以指腹輕輕撫摸著琴的嶽山,想了幾個名字都覺著不怎麼合適。便準備先放一放。

兩天之後,出了大興境。果然變成了山道。

吳伯找了處集鎮,連驢帶車賣了個好價錢,這兩天他和文笙熟悉了,見她穿著男裝行動利落,便問文笙可會騎馬。

他要去跟這附近的山賊套套關係,弄兩匹馬。

文笙這才感覺出來這老者當真是江湖中人。

吳伯安頓了文笙住店,拿著賣車的錢去買了拜山的禮物,獨自一個人出門,半天的時間帶著一身酒氣返回,果真牽回了兩匹馬。

一輛驢車的錢換兩匹馬,這買賣怎麼想都賺了,吳伯也大是得意,和文笙講他當年如何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又道:「鄴州的響馬江北的賊,再加上東海的海寇,這是咱們大梁江湖上的三大害,連朝廷都拿他們沒辦法。比較起來,鄴州的響馬還是最講道義的,遇到順眼的江湖同道有難,也能伸出援手。」

他口裡所說的江北,指得是大梁和南崇交界的飛雲江。

去年南崇將領林世南打了場大勝仗,如今飛雲江北邊好幾處州縣仍落在南崇人手裡。

再次上路,吳伯有了談興,一到打尖的時候就給文笙講這三大害的秘辛。

「老頭子認識鄴州這夥響馬的一個小頭目,好幾年沒打交道了,這次見麵你猜怎的,他們換了個新當家的。這位當家的和我還有些淵源呢。」

吳伯不是藏不住話的人,隻是這個新發現太叫他震驚,身邊又沒有合適的人可以敘說,忍著不講更是不成,趕這半天路快要將他憋死了。

文笙看了看周圍,不虞二人的談話被外人聽到,才好奇問道:「怎麼說?」

吳伯也壓低了聲音:「付春娘,是百相門門主付蘭誠的長女,真是叫人沒有想到。」

文笙聽出點兒意思來了,她雖然不知道付蘭誠是何方神聖,但卻理解吳伯為什麼這麼吃驚:「是個女子?」

這世道,絕大多數的女子一輩子循規蹈矩,像李氏那樣呆在後宅養兒育女,自己這樣的異類就很少了,沒想到還有更出格的,女匪首?

「這小娘子歲數還不大呢,當年她滿月的時候付蘭誠請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去吃酒,我算算,今年也就是二十一二歲吧。我這回上山。是下麵人接待的我,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