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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小媳婦 早春 4246 字 1個月前

著急沒有任何辦法。

最後,還是田二梅拿了主意,「要不,我們也去城裡,找表舅爺想想辦法。」老實說,她心裡也沒譜。但關鍵時候還得有人撐起來。

就是找親戚辦事,也是需要送禮的,總不能空著手去吧?田大梅猶豫半天,翻開趙氏平時裝錢的匣子,但卻隻找到了十文錢。

「好像太少了,還是放回去吧。」她為難地說道。

「帶著吧,一個錢逼死英雄漢。」田二梅道。

田大梅覺得有理,忙揣了起來。

「被子也帶上吧。」田二梅說著將被子折了起來,裝進了麻包裡,扛在了肩上,她們帶的錢,連吃飯都不夠,何況是住店。「走吧,不然要趕夜路了。」從太平鎮到南陽城有三十多裡路,不怕別的,就怕小妹到時候受不了。「要不,把那隻下蛋的黑母%e9%9b%9e也帶上吧。」

「二姐,咱家就這一隻母%e9%9b%9e了,還指望著它下蛋換鹽吃呢!你把它送人了,以後咱家咋辦」田小梅皺眉說道。

「還是捉上帶去吧。」田大梅說道,「找人辦事,哪能空著手呢?先把娘救出來再說別的。」

幾個人說走就走,哪想還沒走到一半路,天已經黑透了,小梅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紅薯乾,分給大家吃。

紅薯收完後,一般都會窖藏,但過了冬仍會壞掉,這時候就要把紅薯切成片,再曬乾。這樣不僅不會壞掉,還讓紅薯多了一種吃法,又方便貯存,這就是紅薯乾。一般人家多是煮稀飯的時候放上一些,很少人會生吃,太難嚼了。

等田立春艱難地奮戰完一塊紅薯乾的時候,南陽城到了,城門也還是開著的,一盞不知燒著什麼油的燈昏黃地亮著,讓整座城都顯得影影綽綽。

「等下到了表舅爺家,先把春兒那件新鬥篷給他看看。」田二梅說道:」實在不行,咱就給他做白工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除了宋家,她們誰也不認得,又沒有錢

倒是宋德貴,很熱情的親自接待了她們,也同意讓她們在布莊接些繡活。

「就算這個能賺錢,也不是一定要現在趕著過來,說說看,你們還有什麼事?」表舅爺問道。

「我娘被差役抓起來了。」田大梅一開口,先哭了起來。

「有人告咱們家把男丁過繼給別人,就是下午的事,他們前腳走,我們後腳就來了城裡。」田二梅補充道,「我們姊妹都沒經過事,一時間也沒有主意,還請表舅爺幫我們想想辦法。」

宋德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半晌才道:「你們先在我這兒住下來吧,明兒個我讓夥計去打聽打聽,再做計較。」

那一晚,田立春她們在大興布莊的大堂裡打的地鋪,鋪著宋家表舅母著人送來的一床菖莆做的蓆子,蓋著自己背來的被子。

田立春以為這會是一個難眠的夜,沒想到自己沾著床就一覺睡到了天亮。早餐是宋家送過來的,香噴噴的白麵饅頭,不過大家都有些食不知味。好在去打聽的夥計十分的機靈,半個時辰就來回話了。

「東家跟刑房的宋經承是本家,大爺特意親自找蕭太守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趙姑今個兒就要上堂了。」他說道。

「這又不算什麼大事,怎麼會今天就審?莫不是大爺弄錯了?你可弄清楚了?」表舅爺問道。

「大爺說,這本來不算什麼事,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剛好有欽差大人來查這種事。」

「啊,居然是欽差大人親自過問……」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欽差大人必定會在這件事上抓個典型出來,嚴懲不怠,以儆傚尤。表舅爺輕歎著搖了搖頭,這趙氏肯定是凶多吉少,但他又怎麼忍心對幾個孩子說出真相來。

但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娘是不是沒救了?」田二梅強忍著眼淚問道。

「還沒判,咱再想想辦法。」表舅爺無力地安慰道,見幾個姑娘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不由又分析道:「南陽地處中原,除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之外,這裡還是主要產糧區,大周的麵粉有五分之一是南陽出產的,大周把知府分為上中下三類,南陽就屬於上府,南陽知府,正三品,豈是一個經承一大早想見就能見到的?欽差大人的行蹤,又豈是隨便就可以輕易透露出來的?不過,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蕭誠有意把這消息給露出來,他是個出了名的『清官』。」另外,就算欽差大人大駕光臨,案子也要審過三堂之後才能判,並且每一堂之前要相隔一天,你們隻要在這個時間,找到人證明你們家除了你父親之外,再無其他男丁既可。」

「就算娘是清白的,也沒人願意得罪劉秀才,給咱們做證人啊。」田大梅抹著眼睛道。

☆、口技

「那娘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呢?」

田立春努力地搜索原主的記憶,可惜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依照趙氏和幾個姐姐的神情來看,還真有個弟弟,但她記憶中卻又從未見過這個弟弟。難道還真是有其他的緣故?

「不過,這種事一向是民不舉,官不究。」宋德貴安慰道,「據我所知,春兒之後還真有個兄弟,一生下來就得了臍風,還沒滿月就夭折了,要是能找到當初為他接生的產婆就好了。」

被宋德貴這麼一說,田二梅馬上道:「我們姊妹應該都是前院的牛婆婆接生的,要是她肯為咱們做證就好了。」

田大梅卻搖頭道:「牛婆婆唯一的孫子郭永安如今正在讀劉秀才的私塾。劉秀才早就放出話來,他這個學生要中秀才了。」

聽她這麼一說,大家都沉默下來。

田立春卻道:「要不,我跟二姐一起回去問問牛婆婆。」心裡卻盤算著那老婆婆一幅精明能幹的樣子,隻怕沒有足夠的好處,不見得會得罪了劉秀才而去幫她們。

宋德貴倒是個會來事的,直接從櫃檯裡拿出了五錠銀子來,「要不,你們把這個也一起帶去,先救出趙姑再說。」

田二梅十分意動,田立春則一口拒絕了,「這個時候真拿了銀子過去,被人抓住把柄,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還請表舅爺給咱們一輛驢車,讓我們先去看看再做打算。」

宋德貴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好在他家開布莊,也經常給人送貨上門,驢車倒是現成的,又吩咐了一個夥計跟著趕車。不過臨走時,田立春又再三拜託他,「還請表舅爺陪著大姐到公堂上去,告訴知府老爺,咱們去請證人了,千萬要等上一等才成。」

宋德貴聽了將信將疑,不過這個時候也隻得死馬當做活馬醫了,聽田立春的吩咐行事。

好在驢車的速度比步行快多了,大約一個時辰,她們就到了郭家。牛婆婆正踩著烘籮剝花生,旁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低著頭不知在做什麼。

田二梅因心裡有事,問了牛婆婆的好之後,就直接把來意講了出來,「婆婆,我娘被官府抓走了,我們姐妹幾個都是你接生的,這事你最清楚,偏有人誣告我娘把弟弟送給了別人撫養。你是最清楚不過的,弟弟生下來沒幾天就夭折了,你一定要幫我們去做證啊!不然我娘可就慘了。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幫了我們這一次,我們一定一輩子不會忘記的。」

牛婆婆聽得驚疑不定,沒等田二梅說完已經拉下了臉,「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哪還記得那麼久的事。」又指著旁邊的少年道:「他爹娘又去得早,偏生又是個三災八難的,我一個老婆子照顧他一個還照顧不過來,哪有功夫跟你們去官府。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有你們年輕人那麼受折騰,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可憐的孫子可怎麼辦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一句,抹一把眼淚,又急急地把田二梅往外推。

在田二梅眼裡,牛婆婆如今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哪肯移動半分,也站著抹起了眼淚。

兩廂正在僵持不下,隻聽得有人開口道:「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齒白而大,眉疏目秀……甚好,甚好。不過,這臉上的疹子,須盡快診治才成。不然這榮華富貴,可就飛灰煙滅,化作雲煙了。」

此話一出,別說哭著的一老一少,就是那少年也把頭抬了起來,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不是你們家的小傻子嗎?怎麼……講話的聲音怎麼會變成了一個老頭子?該不會是中邪了吧?」牛婆婆指著田立春向田二梅道。

「非也,非也,我不是撞邪,我是附身於這姑娘身上,傳些話給你,罷了,罷了,誰讓我享受了你們的香火呢,安兒本是大富大貴之人,若因臉上的疹子毀了前程,你可對得起我郭家的列祖列宗。」

仍舊是一個男性老者的聲音,但這聲音偏偏從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嘴裡發出來,怎麼看怎麼玄乎。

田二梅已經被嚇壞了,牛婆婆倒是精神頭十足,直接掂了條板凳,差點就要輪到田立春身上了。

隻聽那蒼老的聲音怒斥道:「牛氏!你給我聽好了,我乃是你公公郭敬邦,再敢對我不敬,讓啟明休了你!」

牛婆婆唬得忙把板凳給放到了地上,上前扶起田立春,恭敬地道:「啊,真是公爹,你們在那邊可好?錢可夠用?這麼大冷天的,可有凍著?千萬別生病了……」絮絮嘮嘮的一大堆。

田立春不過是看到了神龕上牌位的名字罷了,牛婆婆又怎知她素日眼中的小傻子已經換了芯子,能認得那上麵的字呢。當然,她更不會知道,這個芯子是懂口技的。更湊巧的是她昨天碰到了郭永安,發現了他臉上的蕁麻疹,不然也不敢那麼肯定的說能把牛婆婆給請去了。

田立春自是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牛婆婆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她也不過答了句「都好」。又吩咐道:「我那孫子,你盡快找大夫去診治,莫弄得讀了一肚子書倒因臉上的疙瘩給耽誤了。不然,你就搭田家女娃們的驢車去城裡吧,順便幫那趙氏一把,也算給咱們安兒積陰德了。」

要知道,大周朝選官,除了文章之外,頂要緊的就是相貌了,本朝人最相信的就是「相由心生」,被田立春這麼一唬,牛婆婆當就恭敬地應了。

好在蕭誠官聲一向不錯,聽說被告家屬去找證人了,遂稟明了欽差,把公堂設在了下午。

大周律法有規定,凡老人上了七十歲,可獲封七品壽官,相應的妻子就是孺人。牛阿婆的丈夫剛好是七十一歲去世的,正好是欽賜的七品壽官,雖然兒子媳婦早逝,但老人活到現在耳不聾,眼不花,吐字非常的清晰。

當蕭誠問起當年之事,牛婆婆答得擲地有聲,「接生了五個,四個閨女,一個兒子。」

「您記得那兒子今年是多大嗎?」

「記得有%e5%b1%81用?生下來沒幾天就得了臍風,肚臍眼一直流黃水,一直流死。造孽喲!就這樣有些人還不想讓人家安生,非得鬧點事出來才行,還不是欺負她長得好,家裡沒男人。」來都來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