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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財劫色 蔣小韞 4225 字 1個月前

出八顆牙齒。這確然是以白膚紅%e5%94%87的東方美人。點頭,心中下了結論。

然後視線下移,出現在我眼簾內的是一個輪廓深刻氣質有些清澈笑容有些溫暖的男人。若果戴望舒的《雨巷》可以形容男人的話,我會改編改編說:他是有著丁香般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在機中微笑,微笑在每個人的心上。可是,那麼涼薄。

那人微微側頭看向我:「小姐,你需要點什麼嗎?」側身的角度、雙%e5%94%87揚起的弧度莫不剛剛好。

「柳橙汁,謝謝。」我說。

「柳橙汁,謝謝。」他對著空姐。

空姐俏臉變黑僵笑而去。柳橙汁來時,我咬著吸管,覺著剛才我莫名其妙地盯著別人看有些不妥當,將橙汁放下,鎮定自若:「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適才多有冒犯,請多多見諒。」我說話有些文言的味道,目的是想表示我還是比較內涵比較有深蘊比較不花癡的。

男子凝視著我笑:「大概是我長相普通,大多數人都長成這個樣子,所以你覺得麵熟?還有,剛才隻是一句話的事,並不麻煩。」

他上身穿著Charvet手工定製的白色襯衫,最上邊兒的紐扣解開兩顆,露出白皙的皮膚好看的鎖骨。我抬眼掃了掃他的容貌、襯衣、和上身襯衣一個品牌的黑色西裝褲,笑他:「果然是去腐敗的資本主義國家同化過的,如果我不認識你,一定要把你拐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打打劫。」

我傅雲歌偶然相遇時,總是愛演一些所謂才子佳人初初會麵的橋段,藉以刷一刷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存在感。傅雲歌聽見我埋汰他就知道我破功了,也不再裝作不認識,而是問我:「那麼,你是準備劫財還是劫色?或者一起劫?」

這句話他說得很順,就像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那時我七歲,是父親還沒有再婚的時候,我們家很窮。那時候我總是餓,總是吃不飽穿不暖,於是不想讀書,想把讀書的錢都省下來買米買菜買衣解決基本問題。但是父親說:「一個人窮不可怕,缺衣少食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是因為無知而沒有創造財富的能力。」我到現在都沒有創造出財富,可見我虛長了二十幾年,仍舊在無知之列屹然不動安如山。

然後,就是這樣貧窮的我,看到了長得很好看穿得很乾淨還總有東西吃的傅雲歌。我想打劫他,於是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他,又悄悄地看了看自己的瘦胳膊細%e8%85%bf兒,抿了抿%e5%94%87就毅然決然地攔在他必經的路旁。

那時候小小的傅雲歌單肩挎著雙肩的書包,聽見我說打劫後一臉無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麼,你是準備劫財還是劫色?或者一起劫?」

那時我沒有說話,他又開始了下一句:「不過據我目測,劫財你搶不過我,劫色我不讓你劫。」

然後我歪著腦袋想了想問他:「可以都劫麼?」我的意思是以後他的吃的都歸我,但是當時心裡有點怕怕,所以表達不清楚。

而傅雲歌很無語地看了看我,給了我一個麵包,當年麵包還是個很稀罕的東西,所以為了傅雲歌的吃的、為了省幾年的學費,我從二年級跳到了五年級,和傅雲歌一個班。就這樣,我們的好機油時代開啟了。

「阿呆,你的靈魂出竅了?」正在我憶起往昔這段舊事的空當,傅雲歌一巴掌拍在我沒有一根兒劉海的光潔額頭上,「還是說,你正在考慮劫財或者劫色或者雙劫?」

那獻過慇勤的美貌空姐正用她的一雙水靈靈的美眸射出憤怒的激光掃射我,我對著傅雲歌白了一眼:「阿呆?你確定阿呆是在叫我?」這是個什麼破外號?為什麼這麼醜陋的外號是用來叫我的?我怨念深深。

傅雲歌微笑:「不用給我挖陷阱,你一直發呆不是阿呆是什麼?消失了三年突然出現時混得連ID都死亡了,你說,你不是阿呆是什麼?」

傅雲歌雖然笑著,但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笑意,而是一片冰冷,從沒有對我展露過的冰冷。我有些無所適從,我之所以不說話,一直拿話岔開他要說的,就是不想讓他提起這個。

我抬手拍了拍傅雲歌的肩,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好歹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也曾經『兩小無嫌猜』過,你不用這樣奚落我吧?居然還落井下石!」

我假意擦了擦眼淚:「這年頭,機油果然信不過。青梅竹馬過的機油更不能信!枉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將你當做閨蜜。」

傅雲歌凝視著我:「就算你不說,不出三天,我和秦聲就能查出來,你信不信。」他沒有問我,隻是陳述。

我無奈,終於知道了當年我攔著傅雲歌打劫時他的感受了。傅雲歌,恭喜你,找回場子了。我無奈,正色,終究還是掩飾不住苦笑:「這件事你別插手。時機到了,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和秦聲。」

傅雲歌看著我,眼眸深深:「你確定?」

我點頭,笑著轉開了話題:「秦聲的那番話,何小艾沒誤會吧?」

傅雲歌很少帶女孩子一起,更別說是和我、秦聲相聚的時候。他帶了,說明那個女孩子必定是不一樣的。如今他也老大不小了,總算是有了對象,以後我和秦聲也可少操很多把心了。

不過估計傅雲歌會開始操心我和秦聲的。原本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時說笑,都覺得傅雲歌一定是最晚定下來的那個,因為他身邊除了我這麼個前度戀人現在的好機油好閨蜜,基本沒有異性出現;最早的應該是秦聲,因為他身邊總是鶯鶯燕燕不斷,而且,每一段,他都有付出感情。

不過照現在看來,傅雲歌乃是在等待對的人出現。而秦聲所謂每一段都付出過的感情,其實都是對流水一樣花出去的錢的感情,感激之情。我甚至在腦海裡想像,多麼帥氣多金的秦聲站在錢海中抓起這把親親那把捏捏,一邊兒傻笑一邊幸福地嚎叫:「感謝英俊帥氣美麗迷人的錢兄錢姐錢弟錢妹!感謝你們為我吸引美人若乾大波若乾激情若乾,哦也!錢兄錢姐錢弟錢妹萬歲!!!」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4

傅雲歌點頭:「沒誤會。」後來的後來,當我憤憤地問起這一節時,傅雲歌就笑:「她本來就知道我心裡的人是你,哪裡來的誤會?」

隻是這時的我並不知道,還在這裡扮演知心好閨蜜的角色:「我看你向來清冷慣了,對誰都比較冷淡,和人小艾在一起可不能這樣了。女孩子一生下來就是要被人疼愛的,你千萬要好好對人家。」可別讓她像我一樣,落得個孤身一人舉目唯有一親還不待見我的下場。

傅雲歌輕笑:「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們家的人待她都極好。」

我點頭,表示放心。

飛機降落後,我背著我的小背包我的綠綺和身無一物的傅雲歌走出機場,然後,分道揚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然後我回頭,看到傅雲歌像竹一樣筆直的背影不徐不緩地向前,鬱鬱!再回頭,他依然向前不改方向!我忍不住轉身,叫住傅雲歌:「哎!好朋友,你真的就這樣忍心不管我?你放心我一個人去那不知道多少人都睡過的賓館?」

可能因為從小長大的地方給我的印象總是髒亂,現在長大了反而不能忍受。無法忍受睡別人睡過的床,無法忍受住在一間逼仄的屋子裡。但是我身上的錢並不多,要是去住好一點的酒店,會加快我的錢包變癟的速度讓我盡快麵臨生活的壓力不說,我依然會無法入睡。我不放心裡邊兒的床單被單。

但是我知道傅雲歌有辦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雲歌轉頭,微微笑:「你不是不讓我管麼?」

我瞪他,隻是不讓他管我ID為什麼會沒有的這件事而已,他一定要醬紫麼?一定要醬紫麼「你這是在報復?」我也笑。

從小就蹭傅雲歌的東西,但凡是他的,大抵都能變成我的。比如說當初我們讀書是要自己帶飯的,我帶的大都是一點白米飯和幾片青菜,傅雲歌帶的菜色就很好,什麼糖醋排骨、粉蒸排骨、青椒肉絲等等,總讓我看得口水直流。那個時候肉還不是家家戶戶都能吃得起的時候,所以一看到肉我的眼睛就會紅,然後傅雲歌就會歎口氣衝我招手:「過來。」然後將他的飯盒給我,將菜撥一些到我的飯盒裡,他就吃我飯盒裡的東西。

回憶到此為止。我對著回憶喊了一聲cut,傅雲歌仍舊在笑,他的眼睛裡又有了笑意:「我就知道,你自己會忍不住的。」他是說我會忍不住叫住他。

我咬牙,瞪傅雲歌。傅雲歌接過我肩上的背包和綠綺,一邊走一邊說:「這是有先例的吧?記得當初剛上初中的時候,你總是喜歡跑到我那兒和我擠。那時候我也沒邀請你啊。」

那時候是因為學校的床很硬好伐?女生寢室一間小屋子就要住八個人好伐?那時傅雲歌家裡在學校附近給他租了一套公寓,他住的是樓房睡的是席夢思,吃的是肉喝的是廬山雲霧真品。那時我的父親剛剛再婚,顧清巖的媽媽脾氣不好,愛對孩子發脾氣,顧清巖看到我總是不自在,我當然不會留在新家裡。

學校、新家、傅雲歌的住處,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選擇題。後來我甚至給學校打了申請,申請走讀,開始和傅雲歌開始純白無暇的同居生活。那時候我們已經認識了秦聲,他還是一個純白男子,知道我和傅雲歌同居時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我和傅雲歌並排,走在街道上。我說:「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你就不能讓讓我麼?能不能不要總讓我想起這麼不矜持的事?」

並非是女孩子就有特權,女孩子就該被男孩子讓著,隻是「傅雲歌就是該讓著我的」這個想法是傅雲歌縱容出來,各種潔癖嬌慣是他養出來的。

傅雲歌對著我挑眉訝然道:「我們認識了多久我就讓了你多久,為什麼你就不能讓讓我?」

我一時語塞。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紅燈、綠燈,通行,停止,就像我們一往無前的人生,有時總能暢行無阻,有時則會遇到障礙,不得不停下來。

我和傅雲歌站在紅燈的這頭,我無賴地說:「因為我習慣了你讓著我。」

傅雲歌輕笑,再不出聲。我們到了酒店時,就有服務人員領著我們到傅雲歌預訂的房間。打開門後服務員還在看著傅雲歌,眼眸含情:「遵您的吩咐,裡邊兒的床單都是新買的,並且由我們的員工親手單獨洗過,房間也重新打掃過,不該有的東西都不會有。請您看看是否滿意。若是我們還有什麼做得不足的地方,您可以馬上告訴我們,我們將立即處理。」

我聽到服務員的話,睜眼瞪傅雲歌,原來他早就算好了,也早就定好了房間等好了,就等我服軟。

傅雲歌側身問我:「還滿意麼?」

我進門,摸摸床單,又摸摸桌子,確定傳單是軟和的乾淨的清新的,確定桌子地板等都是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