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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弟允秘為誠親王,皇四子弘曆為寶親王,皇五子弘晝和親王,貝勒弘春為泰郡王。

雍正十二年

清軍於鄂隆吉大阪擊敗準噶爾軍,斬首400。噶爾丹策零不敢再戰,遣使請和,清軍遂停止進剿。

雍正十三年

八月二十日,雍正帝偶感違和,仍照常聽政,並召見臣工。二十一日,病情加重,照常理政。大學士張廷玉每日進見,未嘗間斷。皇四子寶親王弘曆、皇五子和親王弘晝等,禦榻之側,朝夕奉侍。二十三日子時,進藥無效,龍馭上賓。前後三天,可算急症。雍正帝突然病逝,官書不載原因。於是,其死因之謎,朝野眾說紛紜。

雍正帝於圓明園病危之時,詔莊親王允祿、果親王允禮,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領侍衛內大臣豐盛額、訥親,內大臣戶部侍郎海望入內受命,宣旨傳位皇四子寶親王弘曆。雍正帝逝,年五十八。奉大行皇帝遺命,以允祿、允禮、鄂爾泰、張廷玉輔政。以遺命尊奉弘曆生母熹貴妃鈕祜祿氏為皇太後。奉皇太後懿旨,冊立弘曆嫡福晉富察氏為皇後。

九月初三日,弘曆即位於太和殿,以明年為乾隆元年。嚴禁太監傳播宮內外消息,驅逐內廷行走僧人及煉丹道士。大行皇帝梓宮奉安於雍和宮。頒乾隆元年時憲書。鑄乾隆通寶。賞莊親王允禮、果親王允祿雙俸,鄂爾泰、張廷玉襲一等輕車都尉。開鄉會試恩科。

十月 享太廟,遣裕親王廣保代行。複允、允宗籍,賞子孫紅帶子,收入《玉牒》。

十一月 上雍正帝諡號為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誠憲皇帝,廟號世宗。

同年,固倫恪靖公主於歸化城病逝。

緣定三生2

雍正十三年

八月 圓明園

入夜時分,皇上還在勤政殿處理政事。一旁的蘇培盛也記不清已經換了幾杯茶了,人老了,記性也不太好使了,每天都提著腦袋做事,好在皇上對他們這些老僕還是很體恤的。蘇培盛在皇上很小的時候就跟他了,轉眼當年的小四阿哥也已經年過半百步入中年了,但還是很有精神,身體保養的亦是不錯,虎父無犬子,當年先皇這個年紀時,宮裡還有娘娘為他生小阿哥呢。

隻是自從皇後不在了,皇上的全部精力都用在朝政上,如今塞外戰事已經平息,總算是讓人鬆了口氣,但皇上依舊勤政如故,每日最多隻休息三四個時辰,讓他們這些從旁服侍的人很是擔憂和心疼。如果皇後還在的話,定是能勸服皇上。正如當年皇後不讓皇上服用丹藥一樣,每每圓明園煉丹房那有丹藥送來,皇上也隻是讓他偷偷拿去處理了,心中雖然很納悶,既然皇上都已經不再服用丹藥,又為何還讓人找道士來煉丹?但納悶歸納悶,隻能放在心裡,在主子身邊當差最忌諱的就是好奇心。

現在想來,不禁惋惜,可惜皇後去的早啊。蘇培盛輕輕歎了口氣,這幾年,皇上一直未再立後。後宮之中也因此波濤暗湧,四阿哥這幾年表現不俗,時常被皇上讚譽有佳,很多人都以為熹妃能借此母憑子貴,一躍枝頭變鳳凰,但也隻是在雍正八年被晉封為熹貴妃而已。

恍然回神,蘇培盛想看看是不是又要換茶時,才發現皇上撐著腦門,似乎是在打盹,便輕手輕腳地退回原位乖乖站好。

夢中之處,金戈鐵馬,陣勢如磅大海,洶湧而上,吞滅叛軍。他禦馬觀戰,卻無半點勝利者的得意之姿,若在以前,每回打完勝戰後,都會有個人興奮地勾住他肩,豪邁大笑,“哥,待會定要喝個痛快!”如今,身側之後,安靜的隻能聽見軍旗隨風而動的聲音。此時再看那旗幟上偌大的“清”字,卻顯得格外的寂寞。

連續數月在外親征,本以為忙碌就可以平復失去手足的傷痛,沒想到還未到家,就又收到一個驚天噩耗!他疾步入府,穿堂而過,卻猛地停於室外,那裡麵壓抑著的哭泣聲讓他這個在戰場上英勇善戰,在朝堂上亦無所無懼的大男人,竟然有了怯意,呼吸有些急促,手微微顫唞,終推門而入,那個人沒有如以前一樣雀躍地出來迎接他,亦沒有頑皮地躲在門後出來嚇他,如今這般安靜地躺在床上,是在抗議他又丟下她一個人在家嗎?

眼裡湧上一股難得一見的熱浪,模糊了他眼前那張蒼白的臉,和那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勒痕,手臂一勾,埋首其中,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那忍不住的熱浪終於奪眶而出,再熱的淚灑在她身上,卻已經彌補不了什麼,挽回什麼!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克製不住,心中憤恨直起,摟在她背後的手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竟然比不上萬分之一的心痛,待熱浪退卻,眼神清冷黯然的嚇人,深深地落下一%e5%90%bb在她的耳側,低啞出聲,聲音很小,僅是說於她和自己聽,但卻信誓旦旦,“我一定不放過傷害你的人!”

永福宮內的人再見到他時,心驚肉跳,還未開口,身後跟進來的侍衛已經拿下那護在主子身前的宮女,宮女硬生生地被人摁跪在地上,狼狽地抬起頭時,麵前赫然一道白綾,臉色頓時大變,朝著主子大喊,“皇太後,救我!”

無奈她那手無縛%e9%9b%9e之力的的主子怎麼軟硬兼施,都沒辦法製止對她行刑之人,白綾勒於頸上,兩端被人大力一拉,她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呼吸急促,臉色慘白,施行的兩個侍衛力道越來越大,她苟延殘喘,眼神漸而模糊,看著主子苦苦哀求之人,用力地想擠出一抹笑,當年她親耳聽到他哄他那個愛生氣的福晉說,女人笑起來時是最美的。她抬起手想要抓住眼前那漸漸模糊的偉岸的身影,卻如同她這些年偷偷愛戀的結果一樣,皆是空影,眼前模糊一片,抓也轉不住。

冷眸看著已經倒地身亡的賤人,心中的怒氣還是未曾平息,恨恨而道,“拉出去鞭屍,喂狗!”伏在他腳下的那個女人,梨花帶雨,那傾城傾國之色若在平時也許看著還讓人有憐香惜玉之心,但如今卻是讓人作嘔之態。他伏下`身子,修長的食指勾起那副花容月貌,眼神深邃,嘴角一抹笑,竟讓人看不明白,“你也想像她一樣為我所愛?”語氣輕佻至極,但那英俊之貌,曖昧之語氣,讓女人空虛的心頓時迷了心智,一時恍惚,愣然出神,再加上現在伏在男人腳下的姿勢,更像是臣服,大有一切都任憑他左右的意思。

男人眼眸忽一轉,嘴角那抹笑更是詭異,起身昂首闊步而出,女人隨著他的身影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一身明亮色的黃袍,臉色暗沉地立於門前。男人與那瘦弱的小輩擦身而過時,斜眸俯視那比自己矮一頭的皇帝,無視他的怒視,神情輕蔑至極。

年末,處理完她的後事。翌年正月,他強娶豪格的福晉後攜妻入宮覲見皇太後,摟著新婚妻子未行跪拜禮就要離開,臨行前,他故意回頭,見那鳳袍之人臉色蒼白,嘴角一揚,眼裡卻是掩飾不住深深的恨意。沒過幾月,他又讓人去朝鮮選美,贏取朝鮮公主李氏。對於女人的報復,尤其是深愛自己的女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隻是他所深愛的女人,留給他的傷痛,卻不是能輕而易舉所能平復的。十一月,轉眼已過了一年,她的忌辰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密集,王府裡無所不在的,充斥著對她的回憶,讓他像個逃兵一樣,選擇離開。

他揮舞著馬鞭,駕馬在風中疾馳,卻沒有絲毫打獵的心情,聽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想要讓風揮去她銘刻在腦中的身影,想要揮去心中無止境蔓延的哀傷,卻無濟於事。她無時不刻地活在他的心裡,午夜夢回,現實的空虛與夢境的回憶形成反差,留下的隻能是哀傷痛意。少年夫妻相伴以來,她已經深入他的骨髓,失去兄弟如斷臂之痛,卻還能活,但失去她,如同帶走他生命中的光彩,生活了無生趣。

恍惚之間,風中似乎響起了她的聲音,“多爾袞~”嬌俏動人,他放下馬鞭,四周循望,隻有風吹草動,哪有什麼人。他卻不甘心,駕馬四處尋找,即使隻是她的鬼魂,他亦要找到她,他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他不能就這麼讓她帶著對自己的恨意悄然離開,他要跟她說很多事情,他還要罵她,但他最想說的,就是他愛她。

也許是太過著急,勒馬轉向時,他卻不慎墜落,膝蓋受傷,自此一病不起,鬱鬱寡歡,身邊親信幾次進諫,他亦無動於衷,腦中隻有那嬌俏之人,眼裡已不見往日煞氣,隻剩下濃濃哀色,無論他在哪做什麼,心裡那處始終是空空如也,就算他奪了江山又如何,身邊那人亦不在了。眼前模糊一片,有人驚呼一片,“王爺!~”

見外麵起風了,蘇培盛正欲給皇上披上件外衣,忽皇上醒了,蘇培盛大驚,忙跪下,“老奴該死,驚擾了皇上,請皇上恕罪。”好一會,皇上才開口,卻沒有怪他之意,隻是沉聲問道,“什麼時辰了?”蘇培盛忙答,“回皇上,已經寅時了。”皇上沉凝了片刻,招蘇培盛過來小聲吩咐了幾句,蘇培盛遂領命離開。

天微微亮時,弘歷來到圓明園,皇阿瑪找的急不知道是什麼事,心裡有些擔心,正如四年前那天,皇阿瑪宣自己覲見,他才知道自己的親娘有謀害皇額娘之意,但最後皇阿瑪並沒追究此事,反而把那犯事的小太監交由自己處理,他到現在還記得皇阿瑪那日的話,“弘時的下場你也見著了,若不是她求情,我是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的人。弘曆,你們母子的命先欠著,你好自為之。”

轉眼已經來到殿外,蘇培盛見到他就請他進去,皇阿瑪負手立於殿前,他跪於前行禮,起身後,皇阿瑪上下打量他,忽然沉聲道,“弘曆,這幾年下來你的翅膀也硬了。”弘曆心一驚,複又跪下,“兒臣愚鈍,不明白皇阿瑪的意思。”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似要把什麼交托給他,掌壓在肩上,沉甸甸的。“你欠我的,是時候還了。”

弘曆愕然抬首,父子之間,眼神交錯,半晌,似是達成了某種協定,弘曆沉重地點了下頭,男人嘴角一揚,轉身之刻,眼裡忽現一抹柔情,悠揚而道,“太久了,也是時候尋她而去了。”

二十日,雍正帝偶感違和,仍照常聽政,並召見臣工。二十一日,病情加重,照常理政。大學士張廷玉每日進見,未嘗間斷。皇四子寶親王弘曆、皇五子和親王弘晝等,禦榻之側,朝夕奉侍。二十三日子時,進藥無效,龍馭上賓。前後三天,可算急症。雍正帝突然病逝,官書不載原因。於是,其死因之謎,朝野眾說紛紜。

雍正帝於圓明園病危之時,詔莊親王允祿、果親王允禮,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領侍衛內大臣豐盛額、訥親,內大臣戶部侍郎海望入內受命,宣旨傳位皇四子寶親王弘曆。雍正帝逝,年五十八。奉大行皇帝遺命,以允祿、允禮、鄂爾泰、張廷玉輔政。以遺命尊奉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