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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不緊張。

那拉氏喜歡揚州這個地方,幾乎可以算是一見鍾情。不僅是因為風景迷人,還有種說不上來的莫名的好感。那種水上晃悠的眩暈,一落地,也就平復了,神清氣爽不說,還格外的心曠神怡。郭絡羅氏見她人精神了,自然是不放過,兩個人手挽手,幾乎是要把天寧寺給逛遍了。

弘暉那孩子,也是一落地就不停歇,眼下又不知道跟著十四瘋到哪裡去了。那拉氏想起這兒子,再想想那老子,嘴角不由含笑,這幾天暈船沒少折騰他,時不時地就犯嘔,吃了太醫拿來的酸梅子才好些,郭絡羅氏見狀就笑她說,這模樣怕不是又有了吧?

那拉氏聽了倒沒在意,覺得有趣就笑笑,但胤禛的表情就有些怪,冷著張臉,郭絡羅氏訕訕地笑了幾下,就迫不及待地找個藉口就出去了。那拉氏瞧他那樣,問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隻當是他擔心自己罷了。

忽郭絡羅氏拉著她停在株植物前,上麵盡是些白色的花骨朵,形狀很奇特,兩個人都沒見過,在那又是摸又是看的,很是好奇。那拉氏對這個花有種莫名的好感,就像喜歡揚州的那種感覺一樣,所以更是好奇,很想看看它綻放的樣子。

“若是開花了,一定很美吧。”那拉氏不由地發出感慨,郭絡羅氏也點頭附和著,隨手叫過一個下人,問,“這是什麼花?”那下人被點到,有點受寵若驚,上前答道,“回福晉們的話,這是揚州獨有的瓊花。”聞言,郭絡羅氏挑眉,問,“揚州獨有?”

聽那質疑的口氣,那下人有些慌神,好在還算機靈,急中生智道,“回福晉們的話,這瓊花為揚州所獨有一說乃是有所典故的。相傳宋朝年間,當時的幾代君主因賞識瓊花之美,幾次移栽瓊花至皇宮禁苑之中,但都逾年而枯,最後隻好載還揚州,誰知這瓊花居然又枯木復蘇。”

郭絡羅氏還有些半信半疑,“真的這麼玄乎?我看是太嬌貴了,才動不得。”說完看向那拉氏欲得到共識,而那拉氏卻專注於那瓊花之上,忽感慨道,“這瓊花竟也是有情之物。”

那下人聽見,又繼續說,“稟福晉,相傳宋朝金兵南下侵略,揚州瓊花也成了他們的擄掠目標,大棵的連根拔去,挖不盡的齊土鏟平。可是過了一年,被鏟的根旁,又生出了新芽,加上一位道士的精心培養,終於慢慢恢復了原狀。令人驚歎的是,宋朝亡國的那一年,揚州的瓊花居然在一夕之間競相枯萎而死。”

郭絡羅氏見他越說越玄乎,隻當是他是想討賞,見那拉氏聽的也津津有味,也就格外開恩,讓人帶他下去領賞。那拉氏的手撫上花骨朵,心裡為這花有情有義的故事所打動,對這瓊花亦更加好奇。之後郭絡羅氏說了什麼,她都沒心思聽,腦裡竟是關於開花樣子的幻想。

入夜了,那拉氏意外地輾轉難眠,又怕吵到身邊的人,每每翻身都小心翼翼的。幾次翻身後,男人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固定住,問,“有心事?”

那拉氏搖搖頭,想想又說,“胤禛,我今天看到瓊花了。”男人挑眉不解,她睡不著的原因竟是因為看到花,“什麼瓊花?”那拉氏挪了挪身子,眼神發亮,瞅著男人就說,“是揚州的名花,很特別。”

“隻是現在還沒到花開的季節,不曉得咱們離開時還能看到它開花的樣子嗎?”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不自覺地有些失落,眼神也黯淡了下來。男人順手在背後撫弄了兩下,安慰道,“你要喜歡,就在府裡種上幾株。”

搖搖頭,那拉氏縮身埋頭伏進男人懷裡,道,“算了,我也隻是說說而已。瓊花本是揚州物,移到京城怕是也養不活。”男人摟緊她,拍拍背,道,“那就趕緊睡,免得明個起來又頭疼。”那拉氏應聲點頭,在男人的嗬護下,漸漸睡去。

那天晚上,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一株瓊花,當瓊花的花骨朵慢慢掙開,就要在她眼前盛開時,忽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她轉身望去的那一刻,卻醒了。睜開眼,好一陣子,那拉氏都還在想那個夢。起身收拾了下,就又去了昨天那個地方,可是花骨朵卻還是花骨朵,瓊花依舊沒開。原來隻是一場夢。

第六卷:前生情,來生意,此生緣

瓊花引出三生緣1

翌日早上,那拉氏送胤禛出門後不久,胤禎過來了,說是皇阿瑪召見幾個哥哥議事,無聊的很,就來找弘暉玩。當時弘暉還賴在床上不肯起,聽見他十四叔來了,一個骨碌起身就往外跑,幸虧給她拉住,穿了衣服讓翠姑領著去用完早膳才給玩。

趁弘暉吃早飯的空檔,那拉氏拉著胤禎說會話,這可是德妃交代的任務,今個終於逮到機會問問了。胤禎看著她有些神秘的樣子,樂道,“你有話問我?”那拉氏蹙眉,這十四總不願叫她四嫂,自小一處玩,她倒不是介意這禮貌不禮貌的問題,隻是給胤禛聽了又要在那擺臭臉。

“十四,你跟四嫂說實話,你可有中意的人?”故意加重“四嫂”這個兩字眼,在胤禎麵前強調下`身份的問題。胤禎樂嗬嗬的臉冷下來,坐在那擺弄茶杯,反問道,“你問這幹嘛?”

那拉氏坐近一個位置,笑著說,“你也不小了,額娘正尋思著給你找個嫡福晉,你跟我先說說大概什麼樣子的,我也好幫著額娘挑人。”胤禎忽抬眼,定定地看著她,“就你這樣的。”那拉氏愣了下,氣氛有些尷尬,幸虧弘暉用完了早膳就急匆匆地過來尋人,“十四叔~十四叔~”

胤禎收回那直勾勾的眼神,轉身一把抱起弘暉,“你小心點,別摔著。”那拉氏聽他對弘暉的嗬護,想起剛才,心裡這才覺得,原來十四也長大了,開始像個男人了。腦子裡自然有了這個意識,兩人之間該保持的距離也要保持了。見他們眼下玩的正起勁,那拉氏叮囑了幾句,便出門去了。

那拉氏已經連著兩個晚上都夢見相同的夢,雖心裡不解,卻沒表露出來,因為這種玄乎的事情聽在別人耳裡也隻是茶餘飯後的話題而已,她亦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那拉氏左思右想,覺得一定是自己心中抱有等不到花開的遺憾,才會心有所念,夢由心生,所以便每日都會去看下那瓊花,期待著開花的瞬間,也許那個夢就散了。郭絡羅氏笑她犯了花癡,那拉氏笑笑,並不在意。

今日花依舊沒開,那拉氏正在惋惜之際,郭絡羅氏卻興奮地跑來找她說,揚州大明寺內有株瓊花,這幾日居然異常地提早綻放了,很稀奇。眾人皆說這是皇上親臨揚州,聖威顯靈的結果。

那拉氏聽到花開,心裡異常的激動,也沒心思再聽郭絡羅氏說那些傳聞,拉著郭絡羅氏的手,著急道,“我想去看看。”郭絡羅氏嘴角一樣,眼睛一亮,有些邀功的意思,笑道,“看吧,我就知道你感興趣的。馬車我都讓人準備好了,正好現在阿哥們都在跟皇阿瑪商量事情,咱們偷偷去。”

聲音著實的興奮,郭絡羅氏心裡好不歡心,終於可以出去玩了。那拉氏的心卻早就飛到那大明寺裡,正好也都穿著便裝,就迫不及待地拉著郭絡羅氏就往外走,也沒留心,這一路出門居然格外的順利,並未有人阻攔。

天寧寺.主屋

董蒔心裡正開心,昨天皇上聽他說了那大明寺瓊花一事龍心大悅,這次當著眾位阿哥的們召見他怕是要打賞他了,一想到這揚州知府和鹽道總司的位置他十拿九穩,整個人不禁飄飄欲仙。來之前他也做了安排,讓人把大明寺的瓊花保護起來,那可是他升官發財的神花欸。

可皇帝老爺還沒開口說幾句話,忽一人進來,似是有要事稟告。皇帝老爺揚手讓那人先說,“啟稟皇上,四福晉和八福晉坐駕出門,正前往大明寺。”董蒔聽了,心驚,默默祈求上天可別在這關鍵時刻出什麼亂子。

四阿哥聽了臉色一變,上前給皇帝老爺賠不是,說這就帶人去把兩人追回來,八阿哥亦是這麼表態。皇帝老爺倒是鎮定自若,說,“這兩個丫頭倒是比朕更心急,算了,你們帶些人護著她們就好,有老四福晉在,也出不了什麼岔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四阿哥聽了就欲領命出去,八阿哥攔住說,“四哥,這八成又是我家那口子惹出來的,不能再給四哥添亂子了,就讓我去吧。”四阿哥聽了,沉眸猶豫了片刻,點頭應準了。

終於到了大明寺,可那瓊花早讓人給圍住了,幾個官家的狗%e8%85%bf子正疏散著人群,不讓人上前賞花。民眾散去,唯獨那拉氏和郭絡羅氏還留在那裡。官家的狗%e8%85%bf子上來就要呼喝著趕人,郭絡羅氏那氣勢一擺出來,倒是把人家嚇的弱了三分,再加上身後亦跟著幾個信僕,一時之間倒形成僵局。

那拉氏沒去管這些,她的眼裡隻有那怒放的瓊花,原來這就是開花的樣子,真的很美,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有震撼力。花大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圍成一周,環繞著中間那顆白色的珍珠似的小花,簇擁著一團蝴蝶似的花蕊,微風吹拂之下,輕輕搖曳,宛若蝴蝶戲珠;又似八仙起舞,仙姿綽約,引人入勝。

其樹高達數丈,潔白的朵朵玉花綴滿枝丫,好似隆冬瑞雪覆蓋,流光溢彩,璀燦晶瑩,香味清馨,令人為之神往。那拉氏無法抑製心中莫名的激動,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似的,她無法解釋那突如其來的不舒服,頭越來越疼,胃裡在翻騰,身上似乎還冒著冷汗,可腳卻不由自主向那玉樹瓊花邁進。

那些官家的狗%e8%85%bf子欲攔,被郭絡羅氏的人擋住,兵刃相見,形勢緊張起來。走進後,才發現樹後有一老和尚,可郭絡羅氏她們好像都沒看見他似的還在那吵的不可開交。那老和尚阿彌陀佛一聲,道,“你來了。”

瓊花引出三生緣2

那拉氏蹙眉,“你是誰?”老和尚看著她,慈祥至極,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步入樹的另一側,那拉氏向前幾步追過去,那個老和尚居然消失了,心裡一驚,有些害怕,想要回頭去尋郭絡羅氏,可轉頭的瞬間,一陣天旋地轉,便倒地不省人事。

郭絡羅氏瞧著那拉氏像著了魔似的,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什麼,有些擔心,欲跟過去,卻見那拉氏撫上那樹幹,一個恍惚倒在了地上,驚呼上前,要扶起她,此時胤帶著人沖進來,把那些狗%e8%85%bf子按住,見那拉氏昏倒在地,先是一驚,遂讓人幫著郭絡羅氏抬回去,轉身又指著那樹下的土,對身邊的人說,“帶些回去。”

當太醫在那拉氏的房裡給她把脈時,弘暉乖乖地待在一邊,看額娘臉色蒼白,額上還不停冒汗,心裡很是緊張,剛才見額娘被人慌忙抬進來,便追問八嬸嬸額娘怎麼了,可八嬸嬸隻是敷衍了他幾句說沒事,見太醫來了,也沒再理他,就盯著太醫把脈。

直到有人進來把八嬸嬸叫走,他才得了空位,伏在床沿那守著額娘。兩個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眼裡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