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相視一眼,賈士芳退居一側,讓玉妃進帳。玉妃嘴角一揚,笑意有些詭異。

賈士芳早年雲遊四方,途徑金陵,與曹家結下淵源。當時,他第一眼見到曹家少爺身邊的香玉,便斷言此女是大福大貴之名,日後必能助曹家躲過一場浩劫。此後,香玉雖說還是丫鬟身份,卻享受如小姐一般的待遇,與少爺小姐們一起讀書習字,也因此與少爺日久生情。

誰料到,當日少女心,今日女人心,轉變隻是一夕之間。今日香玉以往日交情,求得賈士芳在丹藥裡加上一味催情的成分,為的就是挽回那高高在上之人的心。

第二日,激情餘溫還未散去,賈士芳便被傳召麵前,玉妃縮在被褥之中,甚是尷尬。皇上卻無視於她,冷麵讓蘇培盛幫忙更衣,寒言沉聲問道,“你昨日給朕吃的是什麼丹藥?”賈士芳顫顫答道,“貧道見皇上為賑災日夜難安,加入鹿血適量引入藥方,對心悸失眠有所幫助。”

皇上定睛,凝視於他,打量探究之下,賈士芳心驚不已,卻見那寒光一掃,問,“你倒是很用心。”語氣平調,聽不出個所以然,亦褒亦諷。賈士芳連忙磕頭地上,誠惶誠恐地說了些感人肺腑的效忠之言。

可皇上卻沒興趣聽,負手而出。一會蘇培盛進帳,見賈士芳仍不安跪地沒起,揚手讓他出去,叮囑他以後小心煉丹,沒有皇上允許,不得擅自更改藥方。轉而對床上的玉妃道,“娘娘,皇上有旨,請您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的帳篷。”

守得雲開見月明

不久,皇上又遷回圓明園。嶽鐘琪,田文境等人奉命處理後續事宜以安撫人心之時,四阿哥弘曆亦帶人翻遍全城積極尋人,但遲遲未有下落,後有人目睹一馬車在京郊墜崖,尋至崖底,隻在崖底河流經過處,找到馬車四分五裂的殘渣。皇上聽了盛怒,遷怒叱責四阿哥辦事不利,關入宗人府等候發落。

富察氏謹慎地跟在蘇培盛身後,步入殿內。那明黃色的床帳內,一人正在服藥。蘇培盛上前稟告,“皇上,四福晉來了。”富察氏立即請安,那人喝完藥,凝神看了她一眼,問,“來給弘曆求情?”

富察氏慌忙跪膝,回曰,“兒臣不敢,皇阿瑪要罰四阿哥,自是有道理的。兒臣隻是聽聞皇阿瑪最近龍體欠安,心裡著急,故來請安。”胤禛眼神一個恍惚,好像可以看到當年那拉氏給皇阿瑪請安的情形,擺擺手,讓她起來。

富察氏見半天沒人說話,抬起頭來,卻迎上那人犀利的眼神,又慌忙低下頭,故作鎮定問道,“皇阿瑪今日可好些了?”胤禛沒回答,隻是說,“朕當年選你做弘曆的嫡福晉,就是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可以幫到他。人,總是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有時候做錯了自己卻不知道,你是他身邊最親密的人,該怎麼做,朕想你也該清楚。”

威嚴之下,那平調之中警告意味十足。富察氏聽出這話的意思,點頭答應道,“兒臣明白。”

京郊 那拉氏徜徉在庭院之中,心中隱隱不安。她知道那個人身邊有一堆人去關心保護他,可是還是忍不住去關心他,這些年養成的習慣,現在暫時自由了,卻成了束縛她的枷鎖。愛也好,恨也罷,他就像道影子,無時不刻地糾纏在她的生活裡,揮之不去。

翠娘急急地向她奔來,道,“皇後,四福晉來了。”那拉氏聽了,沒想什麼,隻當是這幾日弘曆抽不過空來,讓富察氏來看看她。見到那拉氏,富察氏請安問好,待周圍都沒人了,緊張才顯露於色,“皇額娘,四阿哥被關進宗人府了,皇阿瑪病重,還沒來得及審他,趁現在京裡還亂著,您趕緊離開吧?”

“什麼病?”那拉氏的心懸在那裡,也沒顧上問弘曆的事。富察氏皺眉道,“兒臣不是很清楚,今日兒臣進宮請安。但皇阿瑪未能召見,兒臣就見太醫院的人進進出出,讓人打聽了才知道皇阿瑪已經昏迷一宿了。”

“怎麼會這樣?”那拉氏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富察氏看了下她,猶豫片刻,才緩緩道來,“昨個弘曆的人在懸崖下找到馬車的殘骸,就如實回稟了皇阿瑪,皇阿瑪盛怒,讓人關了四阿哥,好像當晚就病倒了。”

心亂如麻,皆是因人而起。富察氏見收到效果,就要說安排那拉氏離開的事,隻見那拉氏揚手打斷她,讓她先回去。富察氏跪安離去,待上了回程的馬車,臉色方才輕鬆下來。女人,總是懂女人的。

左圖是康熙帝一手栽培出來的人,忠君是他的本分。而今從不過問主子事情的他,卻也忍不住向那拉氏提出挽留,“皇後,請恕臣等不能丟下主子,一走了之。”那拉氏蹙眉沉聲道,“左圖,現在不是愚忠的時候。我讓你走,不是請求,是命令。”

左圖見那拉氏不悅,知道多說無益,隻好先答應帶人離開,待聯繫上四阿哥再做打算。“皇後保重!”左圖跪地磕頭之時,那拉氏轉身,搭上翠娘的手,上了回京的馬車。

她以為離開是對的,結果卻還是放不下。女人,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心軟。

一路而來,隻需翠娘露麵,便暢通無阻,正常的像是她根本沒離開過似的。見到她,眾人皆跪,恭恭敬敬的態度,又把她捧回到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蘇培盛守在床榻邊,見她進來,迎上來請安,還未開口,便已老淚縱橫,“皇後,您可回來了,皇上已經兩天沒醒了....”皺眉,移步榻前,看那人,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問,“太醫怎麼說?”

蘇培盛道,“太醫說,是氣急攻心。再加上之前吃的丹藥補氣過甚,才會昏迷。”那拉氏蹙眉,“什麼丹藥?”蘇培盛答,“皇上自六月起,便久不能眠。後來李大人推薦了一名道士入宮,專門為皇上煉丹養身。”

聽這話的時候,那拉氏正坐在床邊,發現胤禛的眉間褶皺似乎多了幾條,礙眼的很,忍不住伸手去撫平,冷聲對蘇培盛道,“既然是李衛找的人,就讓他自己去處理。該怎麼查,怎麼辦,他自己也該清楚。”蘇培盛忙答應,帶著人退門而出。

揉了半天,那眉眼之間還是那麼放不開。那拉氏的手又摸上他的臉,有些冰涼,於心不忍,俯下`身,與他麵貼麵,想勻些溫度於他。半響,起身,卻迎上那對忽然睜開的黑眸,那拉氏愕然。

他臉色依舊不好,%e5%94%87幹發白,隻是眼中帶笑,略顯的有些精神,緩緩出聲道,“我贏了。”見她隻是愣愣地看著他,抓著她的手,湊到%e5%94%87邊。那拉氏的手背感覺到他%e5%94%87上的幹硬,又聽見那人,說,“這才是我真正想贏的。”

眼一眨,伏在他身上,淚偷偷地滲在被上,那拉氏已經找不到任何支撐點,她沒辦法了,她這一輩子,都在與他們父子糾纏,他們給她的愛與恨在心中失去平衡,她對弘暉的死不能介懷,同樣她也見不得他有任何閃失。罷了,罷了......

抓住她的手,放在%e5%94%87上磨蹭,感受她回來的真實感,眼裡深邃的看不見底。苦肉計,也並非她的專利,胤禛覺得,也許該病的更久些,久到可以把她那心底那些恨都給磨平了。

帝王之愛不容疑.思.兔.在.線.閱.讀.

自從回來後,那拉氏就沒離開過自家男人的身邊,一不留神走開會,那人就藉故發脾氣,要不然就扳個臉硬撐著身子要回太和殿去勤政,鬧過一兩回,那拉氏就乾脆哪都不去了,時刻陪在他身邊。就像現在,午膳後讓人賴在她%e8%85%bf上看摺子,自己在他肩膀上輕輕揉捏著。

許是摺子中提到了什麼煩心事,見他又皺起眉,那拉氏鬆開隻手,揉上眉間,輕聲道,“別皺。”胤禛放下摺子,抬抬眼皮,把她的關心盡收眼底。那拉氏被直勾勾地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合上他的眼皮,說,“都看了好一會了,你睡一會。”

見那人沒反對,把手移到他兩側的太陽%e7%a9%b4,順著%e7%a9%b4道一路按摩到耳朵,直到那耳上微微發熱,男人抓住她的手,看著她說,“陪我睡一會。”說完就拉她躺下,一臉不容拒絕的霸道。那拉氏順著他的力道躺下,被人納入懷裡,裹進被子裡。頭飾和外衣都未褪去,咯著那拉氏有些不舒坦,動了幾下想起來脫掉。

男人止住她,自己半仰起身子,一手支撐在床榻上,一手幫她摘了頭飾,動作溫柔之溫柔。頭飾一個個除去隨手就給扔到地上,那拉氏蹙眉不解,“幹嘛扔掉?”男人摘掉最後一個,換了個姿勢躺下,把那拉氏樓到%e8%83%b8`前,道,“讓你不舒服的東西,留著也無用。”那拉氏正趴在能聽見他心跳聲的地方,那話中耐人尋味的寵溺,讓她不禁嘴角微揚。

男人的手穿梭在她的秀髮間,以指代梳,將那盤起來的絲發舒展開,頭皮被人一下接一下地按摩著,舒服的讓那拉氏閉上眼睛,滿足地呻呤出聲。隻是那手摸著摸著就摸到衣服上,開始解扣子,那拉氏被按摩的正有些困意,反正外衣咯著她睡的不安穩,就任憑他脫了。

隻是這衣服脫著脫著,就越來越少,懶得睜眼,拍掉他的手,咕噥著,“別動,你病還沒好。”男人這個時候是最會耍無賴的,手又覆上去,咬著她的耳垂聲音曖昧至極,“我都忍了好幾天了。”氣息吞吐在耳側,癢的那拉氏想推開他,翻身睡到另一側,卻被他壓在身下。

睜眼欲瞪他,卻迎上了他含笑的黑眸,一愣,就被那緊接著侵略而來的%e5%90%bb吞沒了剩下的抵抗。床邊就散落了一地的頭飾衣服,床褥聳動不停,貼身的衣服糾纏在一起,隨被窩裡的起伏波動漸漸挪至一側,半耷拉在床沿,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的衣服。

老夫老妻的,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久別重逢的歡愉充斥在兩人的體內,那拉氏被搗鼓地女喬喘籲籲,心裡不免泛嘀咕,這人哪像是生病的?輕捶他一下,“你慢點...”話音未落,不禁被他猛的一個衝撞,呻呤出聲,“胤禛....”男人尋上她的%e5%94%87,把滿腔的激動送入她的口中,糾纏不清。

殿外,蘇培盛瞧見李衛正隨人而來,忙上前喚道,“李大人。”李衛是為那賈士芳之事請罪而來,神情間有些緊張,對蘇培盛還以一禮,便問道,“皇上可在?”蘇培盛答的有些曖昧,“皇上正在忙,不許人打擾。”

聞言,李衛看看那緊闔的殿門,隻好先打道回府。臨走前,蘇培盛忽然喊住他,問,“李大人可是為賈士芳一事而來?”李衛看著蘇培盛,點了點頭,卻見蘇培盛高深莫測地對他一笑,“若是如此,李大人大可放心。皇上心如明鏡,向來賞罰分明。”李衛聽了,端詳蘇培盛的表情,心裡有了數,報以謝意的笑容,“多謝蘇公公提醒!”

蘇培盛笑著,目送他離開。又回到殿外,聽到裡麵若有若無的呻呤聲,看那天空萬裡無雲,心裡不禁感慨,總算是放晴了。那賈士芳早在偷換藥房幫玉妃之時就該死了,能活到如今,做為皇後回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