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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人,居然早已背叛了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想殺了她的心都有。恨恨地看著她,看到她臉色慘白,眼神憂傷的樣子,痛恨自己還會對她有心疼的感覺,胤禛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五月十四日允被改名“塞思黑”(滿語,意為“豬”)後又被列二十八罪狀,論死。五月十七日,雍正帝召見諸王大臣、九卿等,歷數允及允等人之罪惡,並要“使中外之人,昭然盡曉”。

太和殿,蘇培盛小心地伺候一旁,自從皇上那日怒氣衝衝地從皇後那回來,就再也沒去看過皇後,甚至連太醫院那也不再過問。一日蘇培盛要回報太醫院關於皇後病情加重的消息,還沒說完,就挨了皇上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外加二十大板。

蘇培盛從此也就更加謹慎,看來這次皇上對皇後是真的動怒了。隻是他想不明白,皇上早幾個月就命人去準備給皇後的禮物,換作是別的娘娘,感動謝恩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惹皇上發這麼大火。

隻是今日,太醫院又來回報,說皇後憂鬱成結,病情更甚,已經昏迷兩天了。他揣揣不安地打量皇上,看他嚴肅無情的樣子,這話硬是塞在嘴裡,沒吐出來。

是夜,見皇上放下奏摺,揉了下額頭,蘇培盛忙上前問,“皇上,夜已深,要歇下了嗎?”胤禛停頓了,沉思片刻,“去皇後那。”蘇培盛聽了大驚,忙跪下,顫顫說道,“回皇上,太醫院回報,皇後已經昏迷兩天了。”

話音還沒落,就感覺頭頂怒火灼燒。蘇培盛還真是可憐,說也挨打,不說也挨打。伴君如伴虎,這他簡直就太有體會了。隻是皇上現在似乎還沒空罰他,就見龍袍在眼前一閃,已經出了門,慌忙起身跟上。

皇後寢宮外,翠娘和蘇培盛互看一眼,翠娘搖頭,蘇培盛歎氣。雖各為其主,卻亦互相同情。

雖然心裡還在氣,但看她那緊闔著眼,慘白一張臉,本來以為硬下的心腸,又投降了。狠不下心,隻能放任自己心疼地抱起她摟入懷中,這些天,待到怒氣冷卻些,他想來想去,心裡雖質疑她,卻亦能理解她。

皇阿瑪找她託付那些,自是吃準了她的心軟。身為強者,心狠手辣是必要。皇阿瑪知道他的強硬,卻也知道他的弱點就是眼前這個沒心沒肺卻又讓他掏心掏肺的該死的女人。這樣的牽製,賭的是感情,傷的也是感情。

咬上她白嫩的耳垂,在上麵磨牙,力道不輕不重,看到上麵紅腫了才滿意地放開。歎了口氣,埋首她頸間,低聲道,“該拿你怎麼辦?”背對著他的臉,忽然眼皮微動,似乎有些晶瑩,淚落。

六月三日,諸王、貝勒、貝子、公及滿漢文武大臣公同議奏允罪狀四十款,請處死,雍正帝未允。

那拉氏在床上躺了多日,起身想下床走動,渾身軟綿綿地,有些站不穩。翠娘趕忙放下手中的藥,上前扶住,“皇後,小心!”把她扶到榻上坐穩,又端過藥遞給她。

“皇後,前些時候吃的那些雖不至於要命,卻很傷身。宮外又送來些補藥,說是能恢復元氣的。”那拉氏點點頭,喝下,問,“先前那些藥呢?”翠娘忙答,“請皇後放心,已經全部處理妥當。”

那拉氏點點頭,伏在榻上,看著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似是個大好的天氣。藥可救人,亦可害人。胤禛對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她亦滿足了,剩下的,就看宮外的人了。

隻是,對胤禛的深情,她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

九月十日,允病死禁所。

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再醒來,掀開車簾,已經能看到前方的草原,夕陽西下,炊煙嫋嫋,一片祥和。放下簾子,常衣男子摸入懷中,掏出個玉鐲,深情凝視,難掩激動,“等我。”

嫉妒生恨殺機起

伏在案上,一個人下棋,白子黑子,圍成一片。翠娘上來換茶,輕聲道,“皇後,三阿哥今日又來請安了。”那拉氏沒動,懶洋洋地答應了一聲。

自那晚說開後,弘時就時常有藉口來找她。她知道他想要什麼,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管教別人的孩子,當別人的娘。隻是讓翠娘說自己身體不適,打發他走。現在殘忍拒絕,總好過將來,他陪她窮途末路。

隆科多來到門外,就聽見裡麵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李氏的勸告聲,搖搖頭,進去。弘時見他來,也安分下來,讓李氏出去。李氏擔憂地看下兒子,無奈地出去把門帶上。

弘時見人出去了,忙問,“讓你找的人呢?”隆科多坐下,倒了杯茶,氣定若閑,喝了口,才說,“人是找到了,隻是你可想好了,這萬一出了事……”

話還沒完,弘時就打斷道,“能出什麼事?!”又走過去,問,“你找的人可信嗎?”隆科多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江湖殺手,隻收銀子辦事。”弘時點點頭,目露凶光,弘曆,屬於我的,我遲早要拿回來!

隆科多看他那樣,心裡也有所盤算。四阿哥弘曆太精明,深藏不漏,比起他,弘時容易掌控多了。雖然弘時現在不得寵,但好歹骨子裡還留著皇家的血。皇上這兩年,對他漸漸疏遠,不斷打擊他的勢力,他不得不未雨綢繆,為將來打算啊。

京城郊外,弘曆策馬揚鞭,身旁跟著兩個貼身侍衛。感受風吹過耳邊的聲音,風再大,卻也沒吹散他心中的煩悶。額娘已經很久沒見他了,雖然他知道額娘這樣是為了他好,但他心裡卻百般不願見到這般疏遠。

額娘前段時間生病,他忍不住想去見,還是被攔在門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三哥,看他似乎也是要進去請安,就好心提醒他說,額娘病了不見人。三哥不領情也就算了,反而還指責他心%e8%83%b8狹窄,居心叵測。

他弘曆怎麼會是那種人,隻是三哥從小就老是針對他。當年唆使福宜偷拿額娘給他的糖果盒,弄哭福慧再栽贓給他,他當時沒把事情說出來,是因為額娘告訴他要兄友弟恭以和為貴,他明白三哥是嫉妒額娘對他的好才這麼做的,所以他都忍下來了。

可是,三哥卻不是這麼想的,對他的恨意亦表露無疑。他心裡無奈煩悶,想找人訴說,換在以前,他在就額娘懷裡得到慰藉了,可是如今,他最信賴的那個人,卻以一道宮門與他隔開了。

“四阿哥,小心!”弘曆忽然感到風中有道強烈的氣襲來,慌忙躲開,箭從身側擦過,還未緩過神,周遭樹上已跳下數名黑衣蒙麵殺手,持劍襲來。

身後兩名貼身侍衛連忙迎上護駕,弘曆臨危不亂,亦拔劍相向。三人武功高強,一時之間,也能以一敵百。但殺手有備而來,把他們圍成一個包圍圈,並向樹林外的山崖逼近,漸漸形成一個死三角。

待弘曆三人被逼退至崖邊,殺手忽然停手,退居一步,此時,後方突然出現幾名弓箭手,裝束一樣,箭扣弦上,蓄勢待發。弘曆皺眉,身邊兩位侍衛忙上前擋住,準備以身為盾。

此時,忽然從樹林飛出幾個暗器,目標直沖黑衣弓箭手,擊中倒地。從樹林中竄出幾名便衣男子,黑衣殺手腹背受敵,弘曆三人趁勢而上,很快,黑衣殺手被製服。弘曆本想留下活口問出幕後主使者,卻沒想到幾個殺手口中皆咬毒自盡。

看著地上屍首,弘曆心裡雖然有點眉目,卻亦不願相信。忽想起身邊還有人,忙以禮相待,“多謝兄台救命之恩。”為首那人一身青衣,留著個絡腮鬍子,聲音卻比外表要年輕些,“四公子客氣了。”

弘曆聽他一聲“四公子”,心裡一驚,此人顯然知道他的身份,正想問個究竟,那幾人卻閃身走了,“告辭!”崖邊風大,那幾人迎風離開的方向忽然飄來一股熟悉的香味,弘曆一手撫上腰間荷包,心裡如同明鏡。

弘曆在那拉氏的殿外猶豫著,舉步不前。他想問,卻又不敢。他想說,卻又怕她擔心。最後,作罷,想一走了之。誰知,門開了,而他被翠娘叫住,“四阿哥,皇後請您進去。”

看見額娘那一瞬間,弘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心裡波濤洶湧卷噬著千言萬語,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己,居然都忘記請安,隻是那樣靜靜地站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拉氏看他那樣,也有所動容,笑著,伸出手,喚他過來坐在榻上。摟過他,讓他伏在%e8%85%bf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一如小時候哄他午睡一樣。動作溫柔,亦漸漸拍去他心裡的不安。

弘曆貪戀地依偎在她懷裡,“額娘……”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說,那拉氏卻心有靈犀似的,把話接過去,“弘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隻是以後出門,多帶些人。”

弘曆點了點頭答應,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坐起身來,拿起腰間的荷包,就要問,那拉氏看了一眼就止住他,“時機成熟了,額娘自然會告訴你的。你隻要相信額娘就夠了。”

弘曆肯定地點了點頭,又有些貪戀地看了下剛才躺的位置,他不知道今天之後,他還要隔多久才能再見到她。

那拉氏歎了口氣,伸手拉過他,看他滿意地躺在自己懷裡,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弘曆,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額娘也陪不了你幾年了,以後要陪你走的,是你的妻子,你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你好的。有心事,你亦可以跟她說……”

搖搖頭,不讓她講下去,反手抓過她的手,握在%e8%83%b8`前,弘曆的眼眶有些溼潤,他不喜歡這種有分離託付感覺的話,他希望額娘能陪著他一直到老。

見狀,那拉氏歎了口氣,一時也無語了。

心中起疑奸人滅

過了幾天,也沒見弘時再來請安。那拉氏卻突然說想見他,倒是換作弘時磨磨嘰嘰走不動道了,三請四催的,才見他一臉防範地出現在她宮裡。

那拉氏的耐心都給他磨沒了,也不想跟他說廢話,把宮女太監都打發走,開口就問,“兄弟如手足,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如此?”弘時譏笑一聲,“你不是知道為什麼?”

那拉氏很是反感他這樣的態度,仿佛全部的人都欠了他一樣。動怒地拍案站起,指著他就罵道,“弘時,你這是什麼態度?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找你來談,而不是去找你皇阿瑪談,你不知道是為什麼?”

麵對她的怒氣,弘時隻覺得委屈至極,“他已經不是我皇阿瑪了,你忘記了,他讓我去給八叔當兒子!?”他始終都覺得他沒做錯,他付出了一切,結果還是得不到!錯的是弘曆,都是他搶走了他的一起!弘時的執迷不悔,讓他無法麵對那拉氏的指控,情緒激動地看了那拉氏一眼,甩頭轉身就走。

那拉氏被他那句話說的一時愕然,見他要走,想追上去,%e8%83%b8口卻壓著股悶氣,喘不過氣來,%e8%85%bf有些站不穩,本能地扶住一旁的桌椅,捂住%e8%83%b8口坐下,慢慢調息。

門外翠娘見三阿哥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