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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拐著彎子提到四阿哥許久沒上她那屋去,暗示她這個福晉要大方點,照顧下其她姐妹。好啊,她那拉氏,別的做不好,但這賢良淑德四個字,她倒是不會跟人謙虛的。

這邊落落大方地打發胤禛前腳剛走,她就麵露狡色,問翠娘,“都準備好了嗎?”翠娘忙回,“火苗已經備下,等貝勒進屋後,半柱香功夫,就會燒起來。”選在李氏院裡的小廚房,一來離她的臥房也近,二來那亦有足夠的水,能及時撲滅。後院起火,我看你們還怎麼風流?

果然,那拉氏才剛躺下,就聽見翠娘在外屋說,“給貝勒爺請安。”嘴角揚起,心裡一陣得意,起身時,又佯裝驚訝,“你怎麼來了?”見他有些灰頭土臉的,有些狼狽,卻也還好,還是那麼帥氣。下床,拿起帕子,幫他擦去灰塵,本來還想裝腔作勢,關心地問問情況,但又覺得他這樣很有趣,忍不住笑出聲。

胤禛本來有些惱,見她笑的開心,也沒了先前假裝大方請他去李氏那過夜的陌生。無奈地摟她入懷,拿沒擦乾淨的臉去蹭她的腦門,寵溺地說,“你啊,就是讓人不省心。”那拉氏聽了,心裡明白他已經知道實情了,倒也不怕,反而沉醉在他的縱容之中,有些快樂不言於表。

這是種無條件的信任,也是胤禛這些日子用實際形容所回饋給她的信任,成親前的不安也因此而漸漸消失。那拉氏喜歡被他信任的感覺,好像出再大亂子,他都會站在她身邊一樣。

表麵上,那拉氏還是沖他哼了一聲。然又環上他的脖子,踮起腳,下巴靠在他肩上,把笑容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一兩個月後,這種寵愛更甚,因為那拉氏懷孕了。蘇培盛曾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四阿哥府易主了,凡是福晉不開心的事不能做,凡是福晉不喜歡的東西都換掉。李氏本來有所怨言,但不久她便也有了身孕,倒是沒了抱怨的藉口,安心養胎。

數月後,蘇培盛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爺也有臉色煞白,緊張無措的時候。他陪爺等在門外,福晉生產時那聲聲慘叫,從外頭聽著,讓人一陣陣的心驚,還有那一盆盆被換出來的水,血淋淋的,看的著實地嚇人。

四阿哥的臉色也沉的嚇人,尤其是產婆還說可能會難產時,四阿哥那神情可怕地就像是要殺人似的,嚇的產婆又趕忙回去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而努力。

小阿哥不足月出生,身子弱,可四阿哥都沒什麼時間關心他,直接送進宮丟給德妃娘娘和太醫院的人,自己留在府內,照顧生產後昏迷不醒的福晉。

一日,太醫依舊前來,四阿哥忽然問他,“可有讓女子不孕的藥?”太醫說有,四阿哥又問,“對身子可有傷害?”太醫回說隻要調配得當就可以避免。四阿哥遂讓他回去配好送來。

蘇培盛不解自個爺的意思,但藥送來了,四阿哥便親自喂福晉喝這藥,福晉昏迷之中自是不知道。蘇培盛這才明白,爺是不想福晉再受這生孩子的罪,才斷了這個根。

胤禛抱著那拉氏,她臉色比剛生產後要紅潤了些,皇阿瑪讓人送來的那些名貴補藥還是有些作用的。隻是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他想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聽她軟聲細語,看她偶爾調皮,任她耍耍性子,聽她在耳邊輕笑連連,而不是隻能看著她躺在床上。

這樣的安靜,讓他恐懼不安。如果要因為孩子要承受失去她的恐懼,他寧可不要她生孩子。緊緊地抱住她,俯下頭,在她耳邊呢喃,讓她聽到他的呼喚。

那拉氏在夢裡遊走,一片黑暗,她沒有方向,隻能漫無目的地走,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她看不到胤禛,她呼喚著他的名字,卻得不到呼喚,她慌亂著,忽然前方驚現一道光明,隱約還能聽見有人在叫她,聲音很熟悉,似是胤禛,她急急地就朝那道光奔去,步入其中,很快就被吞噬了。

第四卷:母儀天下何其易,心中有愛亦有恨

失而復得除心患

京城最大的藥房後便是老闆的院落,從外麵看來,普普通通很一般,卻怎料這底下還暗藏玄機。冷血身穿黑色夜行衣,跪地覆命。此次任務重大,主人格外緊張,早早就讓他做好準備,整日練劍,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稻草人,每個心臟處都被戳的殘破,可見練的有多勤。

腔調中帶著濃厚的西北口音,“劍入三分,見血,未傷及心臟。”見昔日笑臉迎人的藥房老闆此時一臉陰沉,問,“可讓人聽見你聲音?”冷血再答,“小的退至侍衛統領身側方才大喊。”藥房老闆遂才滿意地讓他退下。

年羹堯,昔日威風凜凜的西北大將軍,聰明過人,足智多謀。隻是,這次皇後娘娘賭的不是智謀,而是感情,老夫倒要看看,你怎麼擋?

藥房老闆年過半百,身子卻還硬朗,可見也是個練武之人。每個皇帝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影子,康熙帝留給那拉氏的也不隻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忽然,又見一人進來,便問道,“藥可送到?”那人瘦瘦小小,手上捧著一套衣服,仔細一看,原來是太監服。跪下回話,“已交到翠姑姑手中。”

想起皇後娘娘之前命人送來的密函,末了居然還讓他準備迷藥。起初看到有些愕然,隨即一想,對皇後娘娘不禁心存佩服,也不枉康熙帝把他們這些暗兵秘密託付於她。劍傷不及,宮中太醫亦不是等閒之輩,迷藥,能把這次的傷勢不動聲色亦毫不費力地蔓延下去。

侍衛統領已渾身傷痕累累,疼痛感都快麻木,執行的兩個侍衛持鞭的手也酸疼的很,卻還不見前麵坐著的人有任何指示,隻好沾了淹水繼續往統領身上揮舞過去。統領吃疼卻硬是壓抑著的呻呤聲又再次響起。

蘇培盛小心翼翼地站在一側,皇後昏迷遲遲未醒,皇上的眼神也一日比一日冷,也就是陪在皇後身邊的時候,才會柔和一些。皇上這幾日亦不愛說話,說出的話也不是什麼好話,冷的讓人發顫。

半響,見皇上手一抬,臉色依舊陰沉,忙命人停手解開繩子,拖他上前問話,“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平平的語調,卻蘊含著懾人的怒氣。

侍衛統領全身疼的幾乎不能跪好,卻又死死硬撐,強行牽著要渙散的神智,忍痛答話,“屬下無能,事發突然,再加上凶徒都麵蒙黑布,屬下不能確定身份……”忽然又想起什麼,道“隻是最後為首的那名凶徒發號施令時,小的聽出,他是西北人氏。”

胤禛顏色一沉,問道,“確定?”侍衛統領意識到這也許他能將功補過的機會,連忙點頭道,“屬下的娘,家在西北,故從小就熟悉那邊的方言。”

眼中燃起一股恨意,功高蓋主,自持而驕,不知改進,反而主,年羹堯! 桌上沉悶地接了一聲“咚!”,全部的人都嚇了一跳,蘇培盛顫顫地抬眼望去,皇上緊握拳頭砸在案上,一臉怒色。以為侍衛統領肯定是死路一條了,卻見皇上未發一言,隻是讓他們退下。

年羹堯聽到手下回報,卻為露出半點計成喜悅之色,反而臉色越來越沉重,一腳踢翻跪著的人,恨恨地大罵一聲,“蠢材!”回來的人中並未有那個行刺的人,這幫蠢材居然還誤打誤撞聽他的指揮!

突然顏色一變,急急地問到,“可聽出那個人的口音?”趴在地上的人忙跪起回復,“是西北人士,故以為是將軍派來的人。”年羹堯聽完滿臉怒色,“蠢材!都是蠢材!”恨恨地再補上幾腳,踢得那人口吐鮮血,仍不解氣,大力地捶向桌子!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翠娘剛把藥端進屋,卻見皇上臉色沉沉進來,似乎還帶著些餘怒。忙放下藥跪下請安,不著聲色地把藏在手中的小藥包藏在腰間,好在皇上亦沒心思留意她,自顧自地走向床邊坐下,手伸向皇後的臉頰,溫柔地撫弄著,忽看向她沉聲問道,“可有異樣?”翠娘忙上前回話,“沒。”

眼神掃過邊上的藥,輕輕地把那拉氏抱起來固定在懷中,伸手讓翠娘拿藥過來便示意屋裡的人退下,親自喂她。隻是懷中的人毫無意識,好不容易喂進去一小勺了又都了流出來,胤禛把藥擱置一旁,身子往床上躺了進去些,再把那拉氏挪了挪,麵對著他,拿起藥,喝了一口,抬起她的下巴,不敢用力,慢慢地按住兩頰施力,那拉氏嘴巴微張,便湊上去嘴對嘴地把藥喂進去。

倒也比剛才順利的多,就這麼,一口接一口地把藥送入她嘴中,到最後卻有些纏綿,藥汁已經下喉,卻還留在她的%e5%94%87中,勾起她的%e8%88%8c在上麵%e8%88%94梇打轉,碰到她的牙齒,想起她以前總是輕輕咬住他的%e8%88%8c,心裡一陣悲涼,加緊了擁抱,學她在她的%e8%88%8c上輕輕一咬,才退出,將她的臉貼在臉側,聽著她的呼吸,微微喘熄調氣,忽眼神暗沉,湊上她的耳,狠狠地落下句話,“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朝中風雲再起,很多以前對年羹堯不滿的人似乎都很得帝意,頻頻受到重要。大臣們自是能從雍正帝的態度,看到昔日大將軍失寵的事實,已經逐漸與年家保持距離,對年羹堯更是能躲則躲。風雲暗湧,命理暗裡,形勢對年羹堯已經很不利了。

六月 削年羹堯太保之職。

迷迷糊糊地從夢裡醒來,她做了個好長的夢,夢見了過去的種種。再看眼前的臉,怎麼跟夢裡有些不一樣,好像老了一些,不確定,伸出手,摸上去。指尖傳來溫溫熱的感覺,卻是真的。如夢似境,她微弱地呼吸著,在他臉上摩挲,忽然問,“你怎麼哭了?”

眼前的人,比夢裡老了好多,她不喜歡。那冷冷的臉上,滾著淚,卻不習慣,他微顫著%e5%94%87,手帶著些顫唞把她捧起來抱入懷裡,把淚灑在她的頸間。

那拉氏想抬起手抱住她,卻發現沒有力氣抬的再高,渾身無力讓她呻呤了聲,“胤禛,我怎麼了?”

隻是身上的人沒有回答,隻是抱著她,肩膀微起微伏,似在壓抑。皇阿瑪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自小除了皇額娘的時候背著人落過淚,甚少會允許自己有這樣脆弱的心情。可是他無法麵對沒有她的日子,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受不了,一點都受不了。這些天,她微弱的呼吸是他撐下去的力量,靠著她,聽呼吸,對他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

失去她的可能沉重地壓在他的心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入侵了他的心肝脾臟肺,甚至是血液都無所不在她的影響。她清醒了,他不可置信,他的喜悅終於戰勝了痛苦,他仿佛重生般地,能如釋重負地呼吸了,隻是這種感覺太強烈,他需要時間去發洩下那殘留的恐懼和壓力。他需要更多的證明,證明她還在身邊。

摸索著,靠上她的%e5%94%87,頭碰頭,因為她的身子還很弱,他不敢怎樣,隻能克製自己溫柔地嘴碰嘴,感受她迎麵而來的呼吸,久久地,才說了句話,“你,始終都不肯讓我省心。”

那拉氏感受著他強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