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胤臉色乖乖的,原來是吃醋了。想想又開心地偷偷笑起來。那拉氏見安撫好了她,就往台下看去,正好迎上張廷堅的目光,揚起微笑,感激地沖他點了下頭,張廷堅也回以會意的微笑,目光中卻有絲激動的光彩。

太子胤礽把侍妾蘇氏帶著赴宴,本來是想在四弟麵前炫耀,順便刺激和試探下他。結果,四弟全場根本就沒看他幾眼,反倒是臉色陰沉地瞪著皇阿瑪身邊那個費揚古家的小丫頭,再仔細一看,那小丫頭還在跟張家的小兒子眉來眼去笑的好不快樂,心裡也有了數,臉上的假笑又多了點嘲諷的意味,他早該知道,男人嘛,還不都是一樣。

胤禛悶悶地喝著酒,心裡有股火。看見二哥帶著昔日愛人在麵前耀武揚威,本來就暗藏不爽,他是嫉妒二哥,嫉妒皇阿瑪對他的重視,嫉妒他擁有了一切還要跟他搶女人,卻也知道來日方長,故深藏不漏。

但是看到那個近來突然對他禮貌客氣保持距離的女人,居然還敢對別的男人露出那種曖昧不明的笑,他就控製不住腹中燃起的怒火。他自認為能掌控的東西,居然不受掌控,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意外他不喜歡亦不接受。

忽然瞧見那女人在皇阿瑪耳邊說了什麼,皇阿瑪點了頭,她便離開。剛一轉頭,就見張廷玉的弟弟也離場了。世風日下,毫不知羞恥!胤禛腦中閃過無數個貶義詞,手中的酒杯越握越緊。

康熙正樂著,忽然瞄見四子沉著臉,看周圍的人好像都在自得其樂,突然站起來迅速地離場。再掃了一圈,卻見張英的小兒子早沒影了,別以為他沒看見那小子剛跟那拉氏那丫頭使眼色,他隻是想看看老四的態度。答案還不錯,康熙滿意地笑了笑,看來那拉氏這個兒媳婦是當定了。

禦花園一角,很安靜,隱約還是能聽見宴席的歡笑聲。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那拉氏回眸一笑道,“你來了。”月光印著她的臉,泛著微微的光茫,折射在來人的心湖上,泛起了陣陣漣漪。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若乾年後,張廷堅仍能回想出這一刻的美好。

張廷堅輕輕,“恩”了一聲,學她,坐在了走廊的臺階上,看著天空,未再說什麼。就算有千言萬語,他現在最想做得卻隻是,想保存這一刻溫馨的美好。偌大的禦花園,這個角落,是屬於他們的。魂牽夢繞的人,就在身邊,月光下,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他覺得幸福的了。

那拉氏見他反常的沉默,倒是先打開了話匣子。“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她突然想起,曾經的某一天,也有個人,在這花園,救她出尷尬的局麵。如果那天,他沒出言相救,她說不定就不會喜歡他,就不會這般難過。這種如果,今天想來竟是這般的諷刺。

張廷堅本來想回應她的感激,告訴她他很樂意幫他,告訴她他的心情。卻見她忽然陷入沉思,有些憂鬱,忙問,“你沒事吧?”他的關切響在耳邊,倒拉回了她的神智,深吸了口氣,把心裡脫湧而出的多愁善感又關了回去。

努力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沒事!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剛才可是他跟她使眼色,那拉氏以為張廷堅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好像問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就見張廷堅,躊躇著,有些窘色,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狀,那拉氏撫上他的手臂,柔聲道,“我們是朋友,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的。”張廷堅聽到她說朋友,有點不敢置信的驚喜,忙問,“你說,我們是朋友?”那拉氏看著他點點頭,目光堅定,笑容溫柔。

張廷堅忽然覺得心跳加速,臉上漸漸泛紅,有些不好意思與她對視,忙掏出懷裡的信,塞到她手上,說,“我等你的答覆。”然後就站起來,匆忙地離開了,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狽。

那拉氏看著漸漸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信,心中納悶,卻也知道信裡應該會有答案。好奇地打開信封,拿出信,正要打開,身後伸來一隻大手一把奪過信,回頭一望,心跳漏了半拍,竟是那個人!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她,嘴角還帶著很不順眼的嘲弄,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好對不知廉恥的男女!”

聽他出言不善,那拉氏的臉漲紅,心中雖火冒三丈,卻還算冷靜,站起身,朝他行了李,“給四阿哥請安!”見他冷著個臉,瞪著她也不說話,又說,“請四阿哥把奴婢的東西換給奴婢,奴婢好回去侍奉皇上。”

胤禛聽她那一聲聲的奴婢很是刺耳,這信上還能寫什麼?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內容,她還那麼該死的重視!他忽然一個冷笑,當著她的麵,把那信撕成碎片,用力地往邊上一扔。

那拉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所為,憤怒擠壓在%e8%83%b8口,好悶,眼淚泛上眼眶,問,“你在做什麼?”胤禛也不答話,抱著%e8%83%b8看著她,神情高傲,一幅勝利者的姿態。

那拉氏咬住上%e5%94%87,握住拳,憋住淚,走到那片碎紙狼藉處,背對著他蹲下,努力地把碎片都撿起來。撿著撿著,眼淚卻再也承受不住,落下,咬住%e5%94%87,不發出一點聲音。

胤禛剛剛的那點得意,被她這一舉動刺激的絲毫不剩,%e8%83%b8口那團火又熊熊燃起,那信對她就那麼重要?!氣惱地上前,一把拉她起來,卻在麵對她眼淚那一刻,愣住。她被他抓著雙臂,沒法藏住淚,卻不甘心被他看盡她的脆弱,別過臉,假裝鎮定。

胤禛有些笨拙地撫過她的眼,拭去那礙眼的淚珠。女人都愛哭,有的讓人憐,可是眼前這個,卻讓他出乎意料地心亂如麻。他放任自己的溫柔,他忽然想對她好,讓她不要再哭了。可她躲開他的手,帶著哭腔堅定地說,“四阿哥是主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既然奴婢的東西礙您的眼,撕了也應該。隻是能否請主子開恩,讓奴婢拾回這剩下的殘骸?”

胤禛見她這樣,火到一個極點,卻也不想跟她再說什麼,另一個方式更容易讓女人聽話。嘴角一揚,突然俯下`身%e5%90%bb住她。那拉氏愕然地被他咬住%e5%94%87,似要吞到他的口中似的激烈,%e8%88%8c頭還一直在鼓弄,想要頂開她的牙齒。那拉氏想到,這個動作可能還會發生在他與那個漢人女子之間,下意識地覺得很骯髒。

使勁全身力氣,拚命地推開他,那拉氏憤恨地看了他一樣,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e5%94%87,似乎在擦什麼噁心的髒東西一樣,毫不在乎力道。胤禛氣地要再抓過她,卻見那拉氏轉身快速地跑開了。

第二日,那拉氏頂著對紅通通的眼睛去當班,康熙關心地問她怎麼了,她隻回說昨晚沒睡好,聲音略帶沙啞,讓人聽著心疼。自然知道她回答的敷衍,八成是老四把人家惹哭了,唉,想到這個兒子就頭疼,後來回席,那少年老成的臉比先前還陰沉,再看那拉氏也沒回來,隻是讓李公公代為轉達說身體不適,心裡也猜到必然是不歡而散了。身為人父,他這個月老不當不行啊。

那拉氏被康熙放了一天假,讓她好好休息。謝恩出了門,遇上候在外麵的張大人,想起張廷堅還在等她回復,可是信都沒了,想讓張大人帶個口信,說她把信不小心給弄丟了,免得人家等。可是她還沒開口問道張廷堅,就見張大人對她說,“犬子今日遠赴老家辦事,托老夫跟姑娘辭行。”那拉氏聽了,又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張大人有些難色,道,“由於事情突然,這個歸期還未定。但是得有段日子吧。”

聞言,那拉氏想,既然這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遂就與張大人行了禮離開了。

張英目送那拉氏離開,心裡感慨,這姑娘好是好,隻是自己兒子沒那個福分啊。想起昨晚皇上拉著他的手說,“張英啊,你那小兒子聰明睿智,膽識過人,的確是個人才,可是這個兒媳朕早就定了。”張英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回去就連夜打發兒子暫時離開。快刀斬亂麻,為了兒子的前程,這次他不得不拿起這把刀。

清風拂麵水惆悵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過了幾日,心情總算平靜下來,一如既往地在皇上身邊當差。隻是這次皇上忽然讓她上前,拿著手上的一篇文章問她,“丫頭,你看看這字寫的如何?”那拉氏仔細端詳了,謹慎地說道,“奴婢眼拙嘴笨,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覺得字剛勁有力,寫字的人態度一定很認真。”

康熙似是滿意地放下,說,“這老四倒也是有心上進。”那拉氏心咯了一下,又聽見皇上說,“隻是這孩子性子太沉,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倒是讓人猜不透。”看那拉氏眼神有些恍惚,會意地笑了笑,繼續說,“生病了也能寫出這麼好的字,的確是很讓朕滿意啊。”

又見那拉氏忽然抬眼看著他,眼中流露著藏不住的關心,卻又抿住嘴亦不肯問什麼。唉,這兩個孩子若都這麼倔強,何時才能熬出個頭。

康熙讓李德全拿來些進貢的水果,對那拉氏說道,“你拿去給四阿哥,說是朕賞的,讓他先把身子養好再用功。”那拉氏百般個不願意,卻又無奈,忙領了旨端著去四阿哥在宮中的住處。

一路上七想八想的,要不是那些水果沉甸甸地壓在手上,她早就跑了。不想看到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怕他欺負自己,怕自己不爭氣,最怕的卻是,怕自己淪陷,她不想重蹈覆轍,她知道他曾瘋狂地愛著那個漢人女子,她知道那天的%e5%90%bb是個荒謬的玩笑,她知道他並不愛她。在這些現實麵前,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葛。

想著想著,竟然走到門口。蘇培盛一見到她,忙上來問,“姑娘,可是來找爺的?”那拉氏看著蘇培盛,放佛看到救星一般,“皇上讓我把這些進貢的水果拿給四阿哥,讓他調養好身子再用工。勞煩公公代為轉達。”

說完就要把手上的盒子遞給蘇培盛,突然門被大力打開,就見個人怒氣沉沉地說,“你就那麼不樂意見到我?”

那拉氏別過眼,不看他,端著盒子往前走了幾步,請了安,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半天沒見他有什麼反應,就想把東西擱下跪安。手上忽然一輕,那盒東西被他單手拿在手上,另一手抓住她拖進屋裡。用腳一踢,門又大力地關上。

“若是那個姓張的,你怕是早就高興的不成樣子了吧?”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他亦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話,他就是生氣她對別人就可以巧笑嫣然,見了他反而跟見了鬼似的要桃之夭夭。把盒子重重扔在桌上,一些水果經不住晃動,搖搖欲墜似要掉下來。

那拉氏也不理他,倔強地別過腦袋,站在那裡,似乎沒聽見他說什麼。胤禛冷笑一聲,恨聲道,“現在的奴才都反了不成,沒聽見主子在問話?”那拉氏聽了,便乖乖地做了個姿態,“回爺的話,若是張公子,奴婢自然是高興。”

那拉氏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說了這番氣死人不償命的氣話,還用個四平八穩的語氣,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