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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羅氏把家裡那是鬧個%e9%9b%9e犬不寧,先是要學琴,才學沒一會,就因為力道拿捏不準,不是傷到手,就是斷了弦,氣急把琴一砸,就說要學下棋,又忙請了師傅來教,胡攪蠻纏不說,還反咬一口說師傅耍賴,氣的師傅一直在那搖頭,“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又覺得沒意思,要學畫畫,%e5%b1%81%e8%82%a1還坐不住,嫌拿筆比拿劍手還酸,就丟在一旁,用手沾了墨汁在紙上七塗八弄,末了還硬逼著教畫的先生認同她的創意之作。

唉,當郭絡羅氏再度在皇宮內亂逛時,她突然意識到,成為八阿哥喜歡的樣子好難啊。忽然看見前方的石階道上迎麵走來一個文質彬彬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公子哥的打扮,長的卻跟書呆子似的,靈光乍現,腦中閃過四個字,“詩詞歌賦”。立刻沖上去,開口就問,“你會念詩嗎?”

那個少年先是被嚇了一跳,又很木愣地迎上她黑亮亮的大眼睛,點點頭。郭絡羅氏突然眼睛放光,嘴角揚起,指著那少年,對著身後跟著的兩個太監說,“把他給我抓起來。”

那拉氏剛當完班出來,正朝自己的住處去,突然被一小太監攔住,一看是郭絡羅氏身邊的小李子,神情緊張地欲有事找她。忙問,“是不是格格出事了?”郭絡羅氏以前經常惹出些禍端,每回都是這樣,她去了,一是能攔著些她的性急和任性,二別人見她來,自是會給皇上麵子,給彼此個臺階下。

小李子趕忙把事情簡單扼要地說了下,那拉氏皺眉,讓小李子帶路。有個地方是郭絡羅氏帶著那拉氏躲十四阿哥的時候發現的,隱蔽的很,又沒什麼人。隻是今個可熱鬧了。

那拉氏還沒進院門,就聽見一個氣惱的聲音,“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歎了口氣,走進去,卻見一個白衣羅緞本該光鮮亮人的公子此時被倒掛在樹上,臉似乎有些充血,又似有惱怒,狼狽的很。

忙上前,讓太監把人放下來。太監見是那拉氏,自然有了護身符,也不聽自個格格的話了,忙把人給放下來。給那個少年解開繩索,還欲幫他拍拍灰。看此人的打扮,不是貴族出身就是官家少爺,他們可得罪不得。

隻是那名少年並不領情,推開太監,自己在那整理。郭絡羅氏正欲發飆,卻見那拉氏上前拉住她,柔聲問道,“你這又是在幹嘛?”郭絡羅氏就是對她這軟柿子模樣發不起脾氣,嘟著嘴跟她說,胤喜歡會念詩的女子,想讓這個書呆子幫她寫詩去給胤看,誰曉得這個書呆子不配合。

那拉氏聽她如此一說,想了想,笑了,怕是八阿哥說的婉轉她亦曲解了。但此時也不方便跟她說什麼,看那少年,已站好,臉色沉沉,也沒走,似乎在等個合理的解釋和道歉。拉著郭絡羅氏的手,上前,就做了個禮,說到,“誤會一場,冒犯公子了。”

那少年哼了一聲,似還有些氣。卻看那拉氏巧笑顏顏,看著他,眼中波光粼粼,像是泛著水。心裡一軟,客氣地回了禮,似不追究了。郭絡羅氏卻不依,嚷著,“書呆子,趕緊給我寫首詩,不然再把你吊到樹上去。”

見好不容緩和下來的氣氛又僵硬起來,那拉氏不禁頭疼起來。趁那少年眼中的怒火沒噴出來前,又趕忙拉住郭絡羅氏,把她的注意力來,說,“你要念詩,怎麼不找我?”郭絡羅氏有些委屈,咕噥道,“你最近不是很忙,身子又不好,我沒敢去煩你。”那拉氏有些欣慰,還沒來得及感動,想著要先把事情擺平,跟她說,“我有首詩,簡單好記,你念給八阿哥聽,他定是會對你笑的。”

郭絡羅氏想起胤那迷人的微笑,就點點頭要學,那拉氏就開始念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那少年眼中一閃,怒火倒是不見蹤影,隻是嘴角有些抽搐。見那拉氏沖他使了個眼色,別過臉,忍住。

郭絡羅氏聽了,好像是比那些個什麼月上西樓的簡單的多,就問這是什麼意思,那拉氏說,“你想想,荷花池,白鵝遊過,天很藍,雲很白。是不是很有意境?又很含蓄地向八阿哥暗示,他要得空了,可以跟你在荷花池邊走走,一同欣賞美景。”

聽的郭絡羅氏那是個眉開眼笑,立即拉著那拉氏要學,她倒也聰明,學了兩遍就會了。也沒多留,一陣風似的就奔去找八阿哥了。

見她走了,那少年倒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那拉氏也笑,對他說道,“既然公子笑了,那先前的不愉快,想公子這般氣度,也定是不會放在心上了。”

少年明白,那拉氏是故意捉弄郭絡羅氏,為自己出氣,心裡倒也不氣了,就點了點頭,算是放下那拉氏心中一塊石頭。此人明顯知道郭絡羅氏的身份,卻仍不卑不亢,若是沒有什麼背景,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可能,是不會出現在這皇宮內。她倒也不是怕什麼,就是怕鬧到皇上那,郭絡羅氏會受罰。

那拉氏也好奇此人的來歷,就問道,“公子是要去哪,奴婢可以帶路。”那少年倒也客氣,“有勞姑娘了。家父攜家兄在禦書房麵聖,我不慎在禦花園迷了路。”

那拉氏聽了心一驚,遂又問道,“公子可是張大人的三公子?”那少年點了點,“正是。”好險,心裡鬆了口氣,那拉氏又笑著帶他去禦書房,一路上,兩人倒也談的來,少年雖是書生氣質,卻也暗藏幽默,對上那拉氏的蕙質蘭心,自是笑聲連連。

那拉氏也不曾跟個男子這般神聊過,跟郭絡羅氏可以聊些女孩子家的心事,可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起自己的家事,說起他的童年趣事,說起他的兄弟情深。

連那少年都沒發覺,他心裡的話匣子不知何時被悄悄打開了。那拉氏被他說的,忽然很想家。可是對家的記憶,卻有些模糊,對他所說的很感興趣,從他的描述中,去懷念家的溫暖。

不知不覺,走到禦書房外,卻見四阿哥站在門外等候麵見皇上。請了安,跟沒事的人一樣,與少年站在另一側,繼續神聊。聊到興頭想笑,隻是在禦書房畢竟要嚴肅的多,又不好笑出聲,隻好抿著嘴偷偷地笑,少年也知道,又往那拉氏身邊站了站,降低了音調,兩人會意地相視一笑。

白天,陽光明媚,斜射下來,落在走廊上,一側明亮,另一側卻陰霾。

張大人帶著二子張廷玉出來後,迎上四阿哥有些陰沉的臉,行了禮,又看到另一側,那拉氏正朝他行禮,旁邊站著的正是麼子。

一會李公公出來,喚四阿哥進去,張家父子亦要離去。那拉氏還在消化剛才四阿哥有些怒氣的瞪視,見那少年忽然握住她的胳膊,望去,那黑眸中似有些留戀,“我叫張廷堅。”遂又追上前方的父兄離去。

回去的路上,張英瞧二子有些魂不守舍,心裡也明白一二。隻是看皇上對那拉氏的喜愛,怕是要留在身邊當兒媳婦的。目光迎上嘴角微笑的兒子,卻又不忍心,心裡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自己去試試吧。

詩中自有顏如玉2

話說,那日郭絡羅氏興致衝衝就跑去找八阿哥,胤正與九阿哥胤、十阿哥胤鋨、十四阿哥胤禎一處玩。郭絡羅氏見這麼多人,有些不好意思,就朝胤擠眉弄眼要拉他走。

胤見狀,自是不放過,打趣道,“喲,格格光天化日就要帶個阿哥走,這是要做什麼去啊?”語氣中曖昧的很,似乎他們要做的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胤鋨也在笑,胤禎雖不太明白九哥的意思,反正能逮到機會笑郭絡羅氏他就笑,誰叫她跟他搶那拉氏。㊣思㊣兔㊣網㊣

胤有些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拉開她的手,又不好發作,就問,“什麼事情?”郭絡羅氏惡狠狠地瞪了胤一眼,心想會念詩也是件挺光榮的事情,就深吸了口,微笑著,含情脈脈地看著胤。胤一見到這個眼神,心裡一陣緊張,就聽見她開口慢條斯理地說道,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郭絡羅氏念完,就著急地在胤臉上找答案。卻見胤還沒對她笑,那邊幾個阿哥已經笑的快要死了一樣趴在石桌上抽搐著,胤更誇張,還捂著肚子千仰後翻。乖乖,這個詩威力好大。郭絡羅氏還沒來得及感慨那拉氏的主意,卻見麵前胤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趴在她肩上。

這個雖然跟她預想中的微笑有些不一樣,但是胤的主動靠近,讓郭絡羅氏有些受寵若驚,也心滿意足了。胤笑了一會,瞧見郭絡羅氏愣愣地瞧著他傻笑,心裡不禁覺得很可愛,又怕待會胤他們緩過神來再鬧她,趕忙牽起她的小手,拉著走開了。

郭絡羅氏被心愛的人牽著走在禦花園裡,百鳥花香,陽光明媚,雖不是詩中所暗示的漫步水邊,但一切看在眼裡卻已經都是那麼和諧和美好,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臉上有種不能言語的幸福滿足感。這首詩,果然是首好詩!還是那拉氏有辦法。郭絡羅氏不禁得意起來,她終於成為胤所喜歡的女子。

而這種得意一直持續到幾天後的群臣宴上,那拉氏和郭絡羅氏自是在皇上身邊伺候,見皇上稱讚某個臣子的文采,郭絡羅氏耐不住激動,脫口而出說,“皇上,我也會念詩。”那拉氏見皇上看過來,忙收回剛才沒來得及拉住郭絡羅氏的手,神情有些緊張。

皇上聽到頗感興趣,讓她念來聽聽,於是就聽見全場安靜,然後一個嬌俏的聲音字正腔圓地響起,“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郭絡羅氏念完半天,不見有什麼動靜,皇上剛才饒有興致的表情也不見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氣氛有些僵硬,她又瞄了瞄向台下,那幾個阿哥都在憋笑,八阿哥不敢跟她對視,神情有些怪異。她又望向那拉氏,那拉氏正嚴肅地看著她,沖她搖搖頭,似乎要上前幫她說話。

卻見這時,台下站起一個溫軟如玉的少年,走到中央,跪下,說,“皇上,請恕奴才鬥膽,奴才覺得郭絡羅氏格格念這首詩,意在歌頌皇上。”康熙聞言挑起眉,讓他繼續說下去,“皇上英明,百姓之福。當今世上,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格格念的詩,就是在表達一種和諧的意境,一種生活的愜意,亦代表人民對皇上的感恩。”

康熙聽了大笑,道,“好!說的好!張英你教的兒子好啊!”張大人忙上前跪下,說,“犬子不懂規矩,請皇上恕罪!”皇上卻讓他們起來,讓人賜了酒。其他大臣見狀自是不放過這個拍馬%e5%b1%81機會,又舉杯把皇上歌頌了一番,倒也忘了剛才的插曲,和樂融融起來。

見狀,意識到危機解除,那拉氏趕忙把郭絡羅氏拉回來。小聲地對她說,“以後這首詩不要再跟別人念了,”見郭絡羅氏不解要追問,又哄道,“這詩也算是你給八阿哥的情詩,你見過哪個人把情詩隨便念給別人聽的。”

郭絡羅氏想想也是,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