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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被扶著坐在一旁,康熙扶住她的左胳膊,察看傷口,“等禦醫來了,趕緊上藥,可不能留疤。”德妃趕忙跟上說情,“皇上,你看這兩個孩子,為了這個花瓶,一個傷神,一個傷身,卻都也是無心之過啊。”

恰時李德全已領著太醫在門外候旨,康熙瞧見,手一抬,李德全會意,領著太醫上前給四福晉檢查傷口。康熙坐在那拉氏一旁,沒說話,看著太醫檢查,太醫緊張的手一直在抖,等太醫上好藥包紮好,那拉氏眼淚已乾涸,眼眶鼻頭都紅紅的,看著就讓人憐,康熙等太醫回稟完,輕輕拍拍那拉氏的胳膊,叮囑她按太醫的囑咐,好好休息。

那拉氏忙跪下謝恩,康熙揮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那拉氏領旨跪安。見康熙一言不發,德妃端茶上前,“皇上……”康熙看了她眼,接過茶,突然說了句,“其實,老四能得此妻,才是朕最大的恩賜。”

見那拉氏從宮門出來,貼身丫鬟翠娘連忙上前攙扶,瞧見主子左手以包紮好,一臉放鬆的表情,心底略知福晉此行目的亦達成。正欲上馬車之際,李德全追出來,手中捧著原先那個錦盒,“福晉請留步,”李德全氣喘噓噓,怕是事發突然匆忙趕出來了的,雙手奉上錦盒,“四福晉,您落了東西。”那拉氏忙接過謝恩。

上了馬車,那拉氏打開錦盒,光線昏暗的馬車忽然綻放點點光芒,一個完好無損的夜光花瓶盡在眼前,那拉氏嘴角微微揚起,合上蓋子,心中對康熙充滿了感激。年初時西洋進貢兩隻特別的花瓶,夜裡會發光,康熙很是喜歡,這段時間,胤禛圍剿了批亂黨有功,康熙一高興,就賞賜了其中一隻夜光花瓶給胤禛。這麼貴重的賞賜本來就已經找來了有心者的嫉恨,現在,以這樣的方式將兩隻都賞給雍親王府,不僅皇恩浩蕩,更重要的是,也幫她悄然無聲地平息了一場可能會引發的風波。

天色已黑,雍親王府大廳內卻還是燈火通明,胤禛臉色暗沉坐在堂中,蘇培盛顫顫地站在一側,探子已回報過兩次,但兩次都沒任何消息,王爺的臉色也越來越沉,剛誕下女兒的年氏立在一旁,小心地伺候著,而此時的王爺卻沒心思顧及這位年輕貌美,柔情似水的新側福晉,“咚!~”手中的茶杯重重扣在桌上,也不能平復心中的燥亂,胤禛恨恨地望向蘇培盛,看的蘇培盛心中發毛頭頂冒汗,“杵在這裡做什麼?!”蘇培盛慌亂地領命沖向門口,去打探消息,我的福晉啊,你快回來吧!~

年氏有些嬌嗔地撫上胤禛的胳膊,略帶嬌氣地說,“王爺,別生氣,姐姐應該快回來了。要不王爺先看看小格格吧,她都兩天沒見她阿瑪了。待姐姐回來再瞭解情況也不遲啊。”想到新出生的女兒,胤禛眼中的怒氣少了些,多了點慈父的光彩,年氏對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過了沒一會,小格格就被抱來,新出生的小格格個性乖巧,逗逗就會笑,胤禛抱在懷中,也算是轉移了下注意力。

當蘇培盛扶著那拉氏進屋時,就見到這麼一幕天倫之樂的情形,蘇培盛從旁側瞅見那拉氏的臉色比剛才更慘白,連忙應聲引起胤禛的注意,“啟稟王爺,福晉回府了。”胤禛望向那拉氏的時候,那拉氏正巧請安避開他的目光,“臣妾身體不適,就此告退。”連屋也沒進,年氏也還沒來得及給她請安,就離去了。

胤禛本來有些緩和的臉色暗淡下來,蘇培盛忙接過翠娘手中的錦盒上前去,“王爺”年氏見狀從胤禛懷中接過女兒,胤禛打開錦盒,有些愕然地看到一隻完好無損的花瓶,終於知道康熙並無怪罪之意。見到設計如此巧妙的花瓶,年氏驚歎連連,很是喜愛,當下就問胤禛,想討來放在自個屋中擺設,亦沒顧上問花瓶如何又完好無損。胤禛卻無回應,沉默地單身撫上花瓶,專注的似乎是在看一個稀世珍寶一樣。

次日,戴鐸到書房向胤禛回稟事情,發現王爺最愛的畫像旁,放著傳說中的禦賜花瓶,不禁表露了下讚美之情,卻不經意間讓這位出了名的冷麵王爺很是高興,公事也辦的特別順利。出了門,按捺不住心的疑惑,向蘇培盛打聽,“蘇公公,王爺今個似乎特別高興,可是府上有什麼喜事?”蘇培盛笑著說,“主子高興我們奴才也跟著高興,哪敢探究其中緣由。”戴鐸也連聲笑著附和。

可惜蘇培盛才高興了一天,就又挨苦日子了。王爺派人送去嫡福晉院中的名貴藥材和稀世珍寶全給嫡福晉分發給各個側福晉和格格,當王爺在李氏和年氏那都看到自己挑的珠寶,臉都變了,看著他的眼神都有股殺氣。

尤其是現在,剛去厚著臉皮把冷麵嫡福晉請來書房,現在又夾在冷麵王爺和福晉間,沒一個人讓他退下,氣氛又冷又熱,為什麼又冷又熱?不冷,為什麼顫唞,不熱,為什麼流汗?蘇培盛瞅瞅忙案於桌前的王爺,又瞅瞅立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嫡福晉,想死的心都有了。別說李公公聖意難揣,就是他,也是伴君如伴虎啊。那拉氏請過安,卻不見胤禛有什麼回應,片刻,又還禮,作勢要退下,“既然王爺正忙,臣妾亦不便打擾,先行告退。”

剛要開門,陰沉的聲音響起,“怎麼,又是這樣?”胤禛抬首,手一擺,蘇培盛感動地奪門而出。見蘇培盛近似逃跑的樣子,那拉氏覺得有趣的很,雖不樂意見胤禛,卻也無奈回身,笑道:“臣妾愚鈍,不明王爺何意?”胤禛已離桌走向她,拉起左手仔細端詳,也不答她的話,“可換過藥了?”

抽回手,巧妙地以禮答謝,“多謝王爺關心,每日紐祜祿氏都會按時給臣妾換藥,弘曆也乖巧的很,也會伺候臣妾服藥。”忽略胤禛烏黑發亮的眼神,那拉氏的目光落在畫像旁的花瓶上,胤禛難掩疲憊地看著她,“我們一定要如此嗎?”語氣中透漏著濃濃的失落與無奈。那拉氏淺笑,似乎隻會側耳傾聽,卻無任何回應。屋裡安靜許久,誰也沒主動打破這個僵局,直到門外響起年氏和蘇培盛的聲音。

“稟側福晉,王爺囑咐不讓人打擾,”年氏嬌滴滴地回應,“那好,那這參湯就由公公幫我拿給王爺了。”“側福晉客氣了,”那拉氏突然沖著門外開口,“蘇培盛,還不請側福晉進來,王爺忙到現在,是時候歇息了。”蘇培盛心咯了下,卻沒聽到胤禛說什麼,正猶豫著,卻見那拉氏已打開了門,年氏慌忙請安,那拉氏賢慧地笑著,“有勞妹妹了。”

一進一出,蘇培盛再關門的時刻,卻見王爺又坐在桌前,年氏媚態橫生,王爺笑著接過參湯,一幅和樂融融的夫妻恩愛場景。望著走廊盡出漸漸隱在黑暗中孤單的倩影,蘇培盛搖搖頭,不知咋的,他總覺得王爺隻有在與嫡福晉相處時,才會喜怒於色,他也更能揣測王爺的喜怒哀樂。府中前後無論是哪位夫人得寵,嫡福晉的地位一直都屹立不倒,更何況還是位沒有子嗣的嫡福晉。府中有些沒有眼色的下人,以為跟風是風,但凡是借風使舵的都沒一個好下場,有些嫡福晉沒處置的,王爺也囑咐他私底下給收拾了。所以對嫡福晉,他也一直保持著與王爺一般的敬重,不然何以得王爺重任。

可是自大阿哥沒了,嫡福晉就更賢良淑德起來,笑臉迎人,起先讓人心疼,後來讓人害怕。王爺也甚少去福晉那過夜,起初去的頻,卻都“正巧”趕上福晉有事或身體不適,久而久之,也就這樣了。王府中的事,幾乎都是嫡福晉說了算,例如福晉以養傷為由讓紐祜祿氏幫忙執掌府上大小事物,李氏不服要鬧,王爺當下就給壓下去,“你管好自己的兒子就好!”唬的李氏不敢做聲。

現在府中紐祜祿氏和四阿哥的地位比以前翻了幾番,嫡福晉到哪都牽著四阿哥,還帶著去宮裡請安,四阿哥聰明乖巧,很快便得到德妃的注意和寵愛,時常賞賜些小玩意給四阿哥,連王爺現如今也對四阿哥更重視起來。

禦賜花瓶鬧王府3 番外之紅兒姑娘

紅兒姑娘是府中現在比較有地位的丫鬟,為什麼呢?因為她的主子,最近地位漸長,什麼叫一人得道,%e9%9b%9e犬升天,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王爺鮮少來主子這裡,但是嫡福晉卻很重視她家的主子和小主子。以前她們偏冷的院子也逐漸熱鬧起來,連囂張的李福晉見到她家主子,也比以前客氣多了。

當然李福晉最近也沒空招惹她們,而是忙著更新進門的年福晉爭寵,但是怎比的過年福晉的年輕貌美,時常在王爺麵前吃虧無功而返,總是借機在給嫡福晉請安之餘,大吐苦水,明顯的煽風點火,想借刀殺人,隻是嫡福晉似乎從不感興趣,總是勸她幾句,以和為貴之類的話,連下人都看的出嫡福晉的敷衍。使得李福晉說沒上幾句話就被嫡福晉一句“乏了,你們退下吧。”打發了。

於是乎,李福晉就開始和她家主子套近乎,似有聯手對付年福晉的打算,隻是她家主子一向都都對爭寵沒什麼大的誌向,再說以前也吃過李福晉不少虧,就隻是聽聽而已。她覺得,她家主子在這個王府中,第一次向她們之外的人敞開心扉的也就是嫡福晉了。◎思◎兔◎網◎

也多虧了嫡福晉,她家小主子才能洗刷冤屈,而後得以聖恩。不隻是她家主子就連她們這些下人都對嫡福晉充滿了感激。尤其是她家小主子,似乎對這個額娘,特別地崇敬,起先小主子養傷,每回來探,她家小主子都和之前不一樣,如今她家小主子也會像個孩子般撒嬌。

花瓶事件後,雖然蘇管事已嚴令府中上下封嘴,但全府上下哪個私底下對嫡福晉不是一個服字,她家主子起先看到嫡福晉受傷的手,就跪下來了,李福晉那的丫鬟總說嫡福晉陰冷,笑裡藏刀,但她卻覺得,那個扶她家主子站起來,淡然說沒事的嫡福晉卻是個溫暖柔和的女子。

嫡福晉說,“自弘暉死後,我不愛親近你們,連請安也能省則省,一是怕觸及往事傷感,二來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說教輕重稍有偏移都落人話柄。那天看見弘曆,卻讓我想到弘暉,也是小小年紀卻懂事的很,生病了身子再不舒服都怕我難受,跟我說不疼,那皺著小眉頭卻比那嘴巴誠實,”

說到這,嫡福晉若有傷感地倚在茶座上,眼神憂鬱,嘴角那抹淡笑看著讓人著實地心疼,主子想開口說什麼,猶豫著伸手摸上福晉伏在案上的手,似乎是要安慰她,嫡福晉忽然反手握住,眼神堅定地望向主子,“以前我沒保護好弘暉所以失去他,現在我拉你一把,以後能不能保護弘曆就看你自己的了。”

話音剛落,她家主子連忙跪下謝恩,她也跟著跪下。恭送嫡福晉離開,再看她家主子,眼眶都還是紅的。

秋風起,冬風落1

胤禛從宮裡回來,家中大小出來迎接。隨行的年羹堯頗為自豪地看到其中最亮眼的就是自個妹子,胤禛一下馬車最先走向的也是她,年羹堯鎮定的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