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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可惜這是皇宮,他們要爭的也不是一般的東西,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郭絡羅氏聽了,皺皺眉,歎了口氣說,“現在誰還想玩,每天都一堆煩心事。”那個太子妃擺明瞭就故意的,宮中新選的秀女,她硬是在德妃娘娘的賞花宴上,針對八阿哥府上還未有所出的事情,假裝好心,讓德妃娘娘幫她留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請皇阿瑪賜給胤,為她分擔分擔。簡直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那個太子妃自己留不住太子的心,反倒把歪心思動到她家了,她郭絡羅氏要是遂她的意認下這次虧,她就自己把自己休了出家當尼姑去!

那拉氏聽她義憤填膺地劈裡啪啦地說了一通,覺得她那當尼姑的理論還逗趣,很快就又被郭絡羅氏瞪著收回了笑聲。忙哄道,“你也別氣,我看八弟對你倒也情有獨鍾,你看看,這成家的阿哥中,哪個像你家後院那麼冷清的?”說到這,想到自個家,亦有些諷刺。郭絡羅氏聽了也滿意,“這倒是,胤對我千依百順。”語氣中掩不住的幸福滿足感。

那拉氏又怕她性子急起來又惹出什麼亂子,忙又說道,“太子妃那事,你別管了,隨她怎麼說,皇額娘那邊我會去說說的。你就想想法子,怎麼跟八弟生個孩子出來堵住她的嘴好了。”

郭絡羅氏聽了前半句,還沒來得及為有那拉氏這樣的知心姐妹而欣慰,就被後半句鬧的害起臊來,扭捏著說道,“這事,又不是我說了算的。”又有些感慨地摸摸了自己的肚皮,歎道,“我有時候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怎麼到現在還……”

話還未完,就被那拉氏輕拍了下手臂,“去!~別瞎想!這孩子也是講緣分的,說不定哪天就來了。”見她眼裡還有絲疑慮,又安慰道,“你看,這宮裡還有誰比你過的舒心的,你就安心養好身子,比什麼都強。說不定哪天弘暉就多了個弟弟妹妹的陪他玩。”郭絡羅氏聽了,心裡千百感觸,倒也安下心來,聽到弘暉,就想起好久沒見了,又關切地問起。

那拉氏想到家裡那個小魔王,不由地笑了,身子不好還盡折騰人,聽話倒也聽話,可這個年紀的男孩誰不來點好動調皮的症狀,時不時地就給她來點刺激的。前幾天還爬到樹上,嚇的她臉都白了,不過胤禛要罰他她又捨不得,氣的胤禛隻好乾瞪眼,瞧著這兩個還沒罰就要抱頭大哭的母子,心裡無奈,隻好拿下人撒撒氣,擺擺威信。

弘暉對這個阿瑪倒是又愛又怕又敬,胤禛對他是比李氏的孩子要嚴格些,現在就給請了師傅,得空了還親自教他寫字。有時候看到這一大一下趴在桌上寫字,一個大腦袋一個小腦袋,心裡覺得可愛的緊,忍不住上去一人一個%e5%90%bb在臉頰,在孩子麵前,胤禛還會不好意思,每次都咳嗽一兩聲假裝嚴肅,她倒也給人家臺階下,親完也就開心地走開了。

隻是弘暉這身子,因為早產的關係,一直都很弱,受點風寒就要躺上好久才能調養過來。最近風大,也就找個理由沒帶他出來,不然他聽到八嬸嬸非要鬧。雖然胤禛跟他那幾個兄弟不是很熱絡,但郭絡羅氏打小就看著弘暉長大,當自己兒子一樣疼,時不時就給牽回家玩,胤見著小孩也高興,兩人對弘暉倒也沒大人間的那般成見,真心去疼愛。

剛來的時候,路上竟是被風肆意卷噬的落葉。郭絡羅氏想了想,說,“上回胤去打獵,弄到個狐皮,還不錯,一直都沒捨得用。等會我讓小德子給你送過去。”那拉氏不想麻煩,亦要推卻,郭絡羅氏說,“又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小侄子的,我看太子妃怎麼說。”口氣中有絲賭氣,那拉氏聽了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又聊了會,見天色也不早了,就各自回府了。那拉氏到府上,換了衣服,狐皮倒也送來了。讓翠娘收起來拿去給人做成小坎肩,剩下的便讓師傅看著辦。那晚抱著弘暉入睡,那拉氏看著懷裡可愛的睡容,忍不住親了下,把被子蓋得更緊。有子萬事足,弘暉帶給她快樂,亦能讓她忽略掉那些妻妾相處的不愉快,她羨慕郭絡羅氏的婚姻,卻亦滿足於弘暉帶給她的知足。人要知足才會常樂,她不是自尋煩惱的人,她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隻要弘暉健健康康的,說她自欺欺人也好,說她自私自利也好,她就隻是想做一個好母親。

李氏要吃醋可以,但可別指望借她的手。胤禛這幾日不在家,自是有問題,她會不知道?有些事情,隻是想不想知道而已。男人,她亦不指望會有什麼天長地久的感情,但如果八弟有心,郭絡羅氏亦有意去維持一個她可遇而不可求的婚姻,即使別人覺得很荒唐,她卻還是會默默支持的。明日帶弘暉去見德妃,該說的該做的,她心裡自然明白。

第二日,德妃見到孫子,穿著件新做好的狐皮坎肩,也可愛的很,抱著好一陣哄。比起那個兒子,這孫子倒是親切多了,這種寵愛夾在著年輕時的遺憾,亦顯得更深沉。趁德妃高興那會,適當地提到了郭絡羅氏,都是女人家,自然是瞭解那種不願跟人分享丈夫的心情,但胤身為八阿哥,女人少也就算了,可連個孩子都沒有,卻有些說不過去。那拉氏笑著讓翠娘抱過弘暉帶外麵玩,德妃知道她定是有話跟她說,也沒攔。

那拉氏也沒跟德妃見外,上前挽住她老人家的胳膊,就笑道,“額娘,八弟他們還年輕,孩子這事也不著急。”見德妃似乎對這個說話不是很滿意,又小聲地附耳道,“額娘,宮裡的事自然是瞞不過您的眼,眼下太子跟八弟他們是有些嫌隙,太子妃跟八弟妹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但您也知道皇阿瑪是最不喜歡這些結黨營私的事情的,我亦是能躲則躲,可是這太子妃,顯然是見不得我們這些悠閒的人,您說……”

那拉氏皺著眉,說這番話時,像個遇上難題來找娘親解惑的孩子般虔誠,德妃看了心也軟,再加上先前早就思量過,太子和八阿哥都不是自個的親生孩子,操這個納妾求子的心也是個好心沒好報的活,能不管自是不會管的,遂安撫那拉氏道,“那畢竟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們自然是操不上心的。”說至此,那拉氏心裡會意,至少德妃是不會在皇阿瑪耳邊吹這個風,心倒也放下來,又和德妃說了些無痛無恙的話,便牽著弘暉跪安了。

五歲大的弘暉虎頭虎腦的,正是精神旺力的時候,雖牽著額娘的手,卻也不安份,兩個圓滾滾的眼珠東轉轉,西轉轉,好奇地去發現一路上能動的生物,看到小鳥也興奮,嚷著非讓那拉氏一起分享他的發現,那拉氏倒也遷就他,跟著一起樂。就算坐上接人的馬車,他也不得停,時不時地就要撥開簾子往外看。

忽然,弘暉拉拉那拉氏的手,硬是要她過來,不知道是走到哪了,不前方宮牆那,一排秀女模樣的人,在宮裡姑姑的帶領下,正跪著請安。各家的馬車都有自己的標誌,想是被認出是四貝勒府上的座駕,早上胤禛出門時是自個騎馬出去的,弘暉喜歡坐阿瑪的馬車,也就正好遂他的意。

想起先前的事端,那拉氏心底倒有些好奇這批秀女的姿色,讓人停了車,幫弘暉掀開車簾,一邊應付姑姑的話,一邊一眼望去,看看是些怎樣的女子。所以說,好奇害死貓。一個女子倒有些沒了規矩,居然會抬起頭往馬車上看來,看見是她又驚慌神色地低下頭。那種眼神,先是期待,後有些失望再來才是慌亂。心裡有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她已經不是年少無知的姑娘,身為女人,這樣的場景,這種變幻莫測的表情,不得不讓她心裡產生某種猜測。

但也沒表露出什麼,用場麵話結束了這次短暫的停留。回去的路上,那拉氏問翠姑,“那個姑姑你熟嗎?”翠姑明白主子自是有所吩咐,機靈地回道,“回福晉的話,這個宮裡的人,隻要想熟自然就熟了。”那拉氏點點頭,又說,“既然這樣,那你得了空,就去看看這個姑姑吧。順便幫我問個人……”翠姑附耳上來,聽了,點頭領命。

弘暉見她們神神秘秘的,自是鬧著要聽,那拉氏安撫著他,笑著在他耳邊悉悉索索地說些胡七八糟的話,還在他胳肢窩那搔癢,哄得弘暉咯咯的亂笑,卻亦忘了剛才的事。

晚上,見到幾日未見的阿瑪,弘暉自然是很高興,卻又怕阿瑪沒有表情的表情,不像額娘,似乎一直都在生氣。每回看到,弘暉都會安靜下來,怕自己哪件事情沒做好就會被打,上次阿瑪要人打下人,那嗷嗷叫喊疼的聲音他至今都還忘不掉。

縮在額娘的身後,小心地打量前頭坐著喝茶的阿瑪。小小年紀,就懂得察顏閱色,那拉氏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驕傲還是悲哀。胤禛用手伏在腦門上,兩邊揉揉,似乎很疲憊的樣子,那拉氏一是出於關心,二也是想儘量拉進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上前關心地問道,“很累嗎?”胤禛聽見她的聲音,沒回答,倒是抬起頭,眼神幽深,問,“今個你們坐我的車出門的?”

那拉氏納悶,關切冷卻下來,麵無表情地回,“恩。”㊣思㊣兔㊣在㊣線㊣閱㊣讀㊣

胤禛聽了,語氣有些重,說,“以後不要亂坐我的車。”就做個車有這麼嚴重嗎?心情遭起來,又做起她中規中距的福晉來,“四阿哥教訓的及是,謹尊四阿哥的教誨。”說完,簡單地跪安,就要牽著弘暉離開,卻想這是自己的屋,賭氣能賭到哪去。有些尷尬地背對著他,杵在門口。

屋裡似乎有人歎了口氣,很快,她就被人牽著又回到榻上,弘暉被抱在阿瑪的%e8%85%bf上,有些受寵若驚,抬著小腦袋,兩眼滴流滴流地在阿瑪的下巴打轉。見那拉氏賭氣不看他,胤禛隻得握著她的手,說,“你也知道,現在外麵亂的很,別人都認得我的馬車,我是不想你們受到無妄之災。以後要坐也可以,但是要派人跟著。”

他的坦白之中,有絲妥協和縱容,難得他關切之情表露於情,那拉氏也不跟他計較了,又想起他話中隱喻的危險,轉過身抓住他的胳膊就擔心地問道,“要緊嗎?”胤禛卻隻是笑笑,搖搖頭,讓她安心。拉過她,靠在肩上,%e8%85%bf上還抱著一個,胤禛覺得累亦滿足,閉著眼,挨上她的腦袋,感受這難得一刻的寧靜和溫馨。那拉氏見他這樣,看看弘暉,亦有相同的感覺,用力地回抱住他,弘暉見額娘抱著阿瑪,亦有樣學樣,整個身子扒住胤禛。

胤禛就感覺身上緊緊的,亦沒睜開眼,隻是嘴角不由揚起。

兄弟鬥法妯娌淚

皇上舉辦家宴,阿哥們攜福晉同行。隻是這次,四阿哥的馬車上,卻格外的安靜。沒帶上弘暉,沒了童言童語,兩個大人,一個是在外頭冷漠慣了,一個今日亦有心事,便也都縱容了彼此的沉默,各看各的,亦各想各的。隻是胤禛也會留意到,那拉氏今日有些距離的態度。

那拉氏腦海裡,亂糟糟的。她以為的事情,線索居然兜兜轉轉,又繞回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