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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被吃了?」見肖哲麵無表情,動作淡然的吃了他子,秋良德鼓大眼睛,悔恨的直盯著麵前棋局,「哎唷」的扼腕歎息。

反正敗局已定,已無力挽狂瀾之勢,秋良德索性把心思全撲在女兒婚姻大事上,他情不自禁的往前伸了伸脖子,笑得一臉慈愛,「肖哲啊,今兒中午,你不是主動跟我說我女兒活潑善良的麼?」

無甚挑戰的繼續連吃兩子,肖哲掀起眼皮輕飄飄看了秋老頭一眼,竟有些無力辯駁。到底是誰打電話狂追不休的詢問情況,也是真醉了!更遑論再配上他那一臉在商場上令人膽兒顫的狐狸笑容,果然沒誰了!

「我這一生,就獨獨一個寶貝女兒,你說咱們,掙再多錢還不就圖個有人幫你花,你看你,孤家寡人一個,我女兒就個敗家子……」話說得太溜,就容易出錯,秋良德恨不得吞了自己%e8%88%8c頭,趕緊佯裝平靜,作高深狀發表總結,「我看你們就剛剛好嘛!」

肖哲笑了笑,將殘破的棋局置在一旁,勝負已見分曉,他沉思半晌,正因為對麵坐著的是他尊敬的恩人,才認真抬眸道,「秋老,你知道,我對於家庭原本就沒幾分期望!也不懂如何經營,你當初跟我說……」斟酌片刻,他視線飄至窗外,眸中幽深,外頭那道宏亮潑辣的女高音仍在繼續。

「秋良德,老娘肯定不是你親生的,你個敗家的,一罐茶葉都得抵老娘一輛車,小心老娘哪天給你那些寶貝也上個鎖,看你不急得找爹罵娘……」

說著說著,口氣一變再變,忽而委屈忽而憤懣忽而央求,「君子不奪人之好,你個小人,哎喲我親爹,好歹讓你親女兒過個眼癮啊……」

眸中若有似無的劃過一絲笑意,肖哲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麵紅耳赤的秋良德一眼,得,這兩一樣,都是能人,都是敗家子!誰都甭擠兌誰!

秋良德真如坐針氈了。

尤其當著未來女婿的麵兒,自尊啦氣概啦都被踐踏到地底下去了。他忍無可忍的「砰」聲站起來,走到陽臺,瞧見自家乖乖寶貝女兒,哪兒捨得罵,再加之未來女婿在呢,可別把人嚇跑咯!秋良德隻得有所顧慮的慈眉祥目道,「陽陽啊,家裡有客人呢,快上來。」

「呸你一把年紀還拿小時候騙老娘的手段忽悠人,知不知羞?」

肖哲嘴畔笑意更甚,搖了搖頭。

「誰騙你啊我親姑奶奶,肖哲在呢!」秋良德真真兒急了,口不擇言急不可耐道。

霎時寂靜一片。

肖哲挑了挑眉。

旋即,一道古怪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別以為你打著那本教科書的旗號,姑奶奶就不跟你鬧!誆誰都別誆你親姑奶奶!」

教科書?

什麼意思?

直覺就不是好話!肖哲倒不曾想這場父女之間的火勢都還能蔓延至他身上,何其無辜!

秋良德話說到這份上,徹底沒轍了,肖哲在此,他要嗆聲,寶貝女兒豈不是嗆得更大聲,那才是問題大了!

「你上來,你上來瞅瞅,就知道你老子是不是騙你!」有苦說不出的無奈擺了擺手,秋良德精疲力竭的重新走回來,落座,忒不好意思的瞄了眼仿佛未曾聽到父女對話的肖哲,「嗬嗬,肖哲,你繼續。」

肖哲並不急著說話,手指叩了叩膝蓋,麵色肅穆,「秋老你知道的,我對車有很深的的心理陰影,說是恐懼症都不為過!而令愛……」頓了頓,他想起中午對麵姑娘提起賽車時臉上快活的神情,搖了搖頭,「你想找個人庇護她一生,但,我不合適。」

他的雙眸清亮誠懇,柔軟卻篤定。

秋良德對上他雙目,一時竟有些失神,當年那個少年終歸長大了,變得堅毅強大,變得成熟穩重!

肖哲就是最合適的人,無論能力,亦是品性!

他秋良德看人眼光鮮少出錯,十二年前沒有,如今更不會……

此時,站在下頭的秋陽聽了她老子那番話,倒有些懷疑了,難不成肖哲還真在?

上去就上去,親姑奶奶還杵你不成?

提起長裙,秋陽大刺刺進門。

王緞蟬早就在廚房聽到兩活寶的對掐,這事兒從小到大不知發生了多少次,實在不得不習以為常!她忙著給閨女準備她愛吃的菜式,一時真給忘了家裡有尊客人呢!待丈夫提及肖哲,簡直宛如一道晴天霹靂!

慌忙解了圍裙,將火上正煲著的湯交給秦嫂,急急沖了出去。

母女見麵每次都要親熱摟抱個夠,今兒秋陽甫一撲上去,王緞蟬就推開她,敗壞的戳她的額頭,下巴往屋頂抬了抬,壓低嗓音,「人肖哲真在呢!你說你剛鬧成什麼樣兒?害不害臊?」

被親媽戳得一退一退的,痛死了!

秋陽此刻卻顧不上貧嘴,大驚失色的瞪眼。

這本……教科書怎麼真來了?

定是她老子幹的好事兒!

秋陽一個頭兩個大,王緞蟬卻不知情,「聽你爸說,肖哲對你很滿意?你覺得怎麼樣?媽瞅他一副穩重的樣子,模樣也標誌,要不咱先處處?」不等回答,就笑道,「肖哲這孩子什麼都好,你爸說他沒有任何陋習,生活乾淨簡單,就是……因為小時候家庭原因,可能人有些冷清!」

這麼說,周菁口中所說的都是真的?

秋陽本來塞了滿肚子吐槽都快憋不住了,可聽到這個,她垂眸,半天沒吱出聲。

「想什麼呢?」王緞蟬輕推她,「上去打個招呼玩會兒,一會湯煲好了媽叫你們下來吃飯。」

勉強的擠出一絲笑,秋陽想起中午的碰麵就覺得尷尬膈應,那些蠢事不見他沒準就忘了,如今這不是成心叫她難堪麼!

磨磨蹭蹭的上了樓,秋陽做賊似的悄悄巴在書房門外,偷聽!

率先傳出來的是她老子的聲音,「肖哲啊,秋叔懂你的苦,陽陽那孩子……哎,嗜好賽車的事兒我這做父親的本也不贊成,你放心,我把她的些寶貝賽車都給鎖在車庫,時日一久,自然就戒了!說實話,這孩子就是玩心大,年紀小隻追求什麼刺激,這些年是我太過縱容她,縱容得我不得不惦念她下半輩子,人固都有一死,我怕啊,怕她有朝一日孤苦無依……」

先半段兒聽得秋陽直撓貓爪,恨不得朝她老子臉上來那麼幾下,隻是,後麵的話!

秋陽眼眶一下就濕了!

長這麼大,她爸對她的確算得上有求必應,隻要她看上的東西,都給她送來,哪怕後來癡迷賽車遭遇反對,最終亦是不了了之。

但事實上,不明就裡的圈外人才會對賽車持有偏見,萬事俱備之下,正規賽道是不存在任何風險的!她又不是午夜飆車黨,也不會去不顧後果參加那些有風險的比賽……

「如此甚好!」

沉寂半晌,突然冒出四個字。

教科書的聲音果然和人一樣方正刻板。

秋陽眼裡的淚水「嗖」得活活逼退下去,眼珠子都在噴火!

好什麼好?你好老娘不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五章

門外秋陽抓耳撓腮,恨不飛出一腳直接踹開大門,沖上去和那勞什子「教科書」幹上一架,啊呸!老娘賽不賽車幹你毛事,今兒在那羅曼啥啥的餐廳不是說得一清二楚麼?這「教科書」變臉倒挺快!

深呼吸數次,憋住暴躁怒火,秋陽愣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使勁兒捏了捏拳頭,努力控製力道的叩了叩門。

裡頭的談話聲戛然而止,秋陽不管三七二十一,逕自擰門走了進去。

率先迎上來的自然是他老子。

此時秋良德表情可謂是複雜中透著欣喜,忐忑中帶著滿意。其一,複雜忐忑是指這廂他正在與未來女婿商量著管製女兒的事兒呢,也不知有沒被當事人偷聽牆角。其二,他著實是對女兒這身打扮越看越自得,白裙飄飄,長髮柔順,瞧這氣質!哎唷,不愧是他女兒!

怪不得肖哲今兒在電話裡聽起來頗為滿意,想來女兒是真長大了,能辨清利害!

欣慰不已的湊到女兒身邊,秋良德曖昧的沖另旁禮貌起身的肖哲眨了眨眼,「哎,陽陽陪阿哲下棋,來來來。」說著就可勁兒的把女兒往那邊推。

心裡的火簡直如酷夏烈陽一般「滋滋滋」的往喉嚨處噴升,秋陽鼓著眼睛死盯站得筆直矜持中卻不失高傲的那本「教科書」,以眼神斥責他!

可他卻仿若沒有看見一般,如青竹的身姿巋然不動,嘴角掛著輕淺的笑意。白日的鏡框現在已取下,%e8%a3%b8~露出一雙好看的鳳眼,隻是此刻那笑意雖柔和卻似並未深入到眸子裡。

秋陽凝望他的雙眼,那裡頭依稀透著薄薄的清冷!

就說,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商人,尤其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兜,個個兒身經百戰虛偽勢力,能對仇人假情假意,亦能對朋友欺瞞哄騙,高興笑痛苦也笑,特麼的和冷血機器人有何區別?

她老子力氣大,一下就把她推到了肖哲對麵。

他很高,足足比她高大半個頭,西裝外套脫下搭在椅背,身上隻著一件質感很好的白色襯衣,許是不便,頸上襯衣紐扣解開一顆。

秋陽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本來白日她對這本「教科書」存有一定的好感,可那是因為他識趣。但此刻簡直就嗬嗬了,這廝算哪根蔥?憑啥敢在她老子麵前附和慫恿剝奪她的喜好?

「又不是不知道老……」站在身後的秋良德掐她背,秋陽吃痛,心不甘情不願的更改了「老娘」的稱謂,翻著白眼道,「我從小就討厭考驗智商的遊戲,有本事賭運氣啊?」

見眼前如吃了炸藥的女孩出言挑釁,肖哲彎%e5%94%87笑了笑,包容的頷首,「好。」

秋陽心內重重「哼」一聲,不屑扭頭,這副溫良的模樣裝給誰看?

秋良德樂嗬嗬看著兩人互動,愈發心中歡喜,仿佛都可以看到二人走向婚姻殿堂的如夢美景……

顛顛的為兩人取來飛行棋,他反正就賴在這不走,倒不是他成心杵在這兒當電燈泡,實在是對寶貝女兒這張嘴放心不下。

飛行棋不就擲骰子麼!毫無技術可言,這是秋陽唯一會下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