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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替葡萄換了身上的衣衫,好在夫人未雨綢繆交代多帶了幾身衣衫,否則,還真是不好辦,兩位奶娘看葡萄哭得厲害,睜著眼,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小貓似的哭聲已經變成了大哭,“你說是不是生病了?”

夫人一下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物以稀為貴,女兒自然要受寵得多,兩位奶娘對看一眼,心裡皆害怕起來,今天的情形,小姐真要是生病了,夫人和老夫人回府後更是不對付了。

遠遠的沈月淺就聽著葡萄哭聲了,走進屋,葡萄剛換好衣衫,沈月淺黑著臉,抱起葡萄,“小姐怎麼回事?”

跟回來的穆姨娘慢慢說了,沈月淺低頭看葡萄換下來的衣衫,就跟水泡過似的,臉色愈發沉了,“請大夫來看看,回去叫龔大夫。”

文博武張了張嘴,“文貴騎馬,讓他去。”

靈堂裡的寧氏文戰嵩得了消息,文戰嵩一臉急切,寧氏則冷著臉,模樣十分難看,若非遇著寧老太太死了,寧氏不會將情緒寫在臉上,剛才不過隨意一說,替寧老太太守靈,傳出葡萄生病的消息,不是給寧家人難堪嗎?大兒媳,做事愈發張揚了,寧氏站起身,去屋裡對沈月淺沒個好臉色,“今日什麼日子?什麼事不能傍晚回到府裡再說?”臉色再不好,聲音卻是輕柔的,若是光聽著聲音,隻會以為是長輩規勸晚輩。

“娘,事關葡萄安全,其他什麼都不重要,我讓文貴請龔大夫來一趟,您和爹先去靈堂吧。”文博武站在寧氏跟前,沈月淺抱著葡萄在裡邊,葡萄已經安靜下來了,睜著眼,一眨不眨望著沈月淺,臉上毫無生氣。

沈月淺慢慢走著,“葡萄聽話,睡一覺就沒事了,娘親抱著你呢。”

今日這日子請大夫對寧家寧老太太名聲卻是不好,可什麼都沒有葡萄的安全重要,沈月淺讓奶娘將從葡萄身上換下來的衣衫遞給寧氏,穆奶娘會意,拿著衣衫走到寧氏跟前,“老夫人,這是從小姐身上換下來的衣衫,全部濕了。”

寧氏一怔,沒說什麼,良久,才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朝葡萄道,“葡萄聽話,祖母的乖孫女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姐沒事,小孩子哭身子會發熱,哭得久了,衣衫濕實屬正常。”龔大夫慢悠悠收回手,心底長舒一口氣。

聽了龔大夫的話,屋子裡的人,心思各異。

作者有話要說:

四月九號開新文《重生之原配悍妻》

第150章 150 關係最後

寧家人擔心葡萄身子出了事,也在這邊候著,聽了龔大夫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寧三夫人站起身,準備繼續外出迎客,今天開始,上門祭拜的人多,身為主子,她哪兒走得開,朝寧氏說明原因,留了身邊一個婆子守在門口,隨時等候寧氏差遣,為此,寧氏蹙了蹙眉,嘴上說了聲謝謝,心底想什麼,倒是沒人看得出來。

哄好了葡萄,文博武也不急著讓沈月淺去靈堂守靈,“阿淺,你抱著葡萄休息一會兒,我們先過去。”沈月淺臉上的驚慌才消散,文博武不想她受了勞累,何況,這時候,沈月淺臉色慘白,別葡萄沒事,出事的人是她。

沈月淺點了點頭,抱著葡萄舍不得鬆手,察覺到寧氏臉色不對勁,也沒依著寧氏,寸步不離的抱著葡萄,等她睡醒了,睜開眼,陪著葡萄玩了一會,確定她沒事後才將葡萄交給奶娘,自己去了靈堂。

寧國侯府在朝堂人脈多,第一天上門拜祭的人絡繹不絕,天黑十分,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沈月淺和文家人才上了馬車往回走,跪了一整天,膝蓋早就酸疼了,文戰嵩和文博武沒有再騎馬,寧氏和文戰嵩一輛馬車,在白色簾子拉上那一刻,寧氏臉色鐵青,眼裡充斥著濃濃的怒氣,文戰嵩身子一顫,這麼多年,還是在寧氏對付文老將軍幾位姨娘那會見過這種表情,“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寧氏躲開了文戰嵩伸來的手臂,怒目圓睜,“別碰我,本以為她知書達理,行事不差,外人對她口碑和好,結果,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人,我娘剛走不到一天,她就開始弄吃麼蛾子,不是想壞了我娘和寧國侯府的名聲是什麼?”

文戰嵩隱約聽說了沈月淺給葡萄找大夫的事兒,勸道,“孩子本來就嬌貴,葡萄乖巧討人喜歡,我聽著她哭心裡也難受,何況今日事兒多,找大夫看看是對的,晨曦做事有分寸,不說她,博武文博文小時候稍微身子不舒服,你不也忙前忙後照顧著?”

寧氏瞪他一眼,膝蓋上的手緊緊拽著衣衫,冷冷道,“她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是我無理取鬧?你倒是能耐了,是不是瞅著借這個機會和我鬧僵了,好學著二弟三弟重新找門小妾?”

文戰嵩聽著沉了臉,寧氏這話真的是誅心之語了,他念著夫妻情義,成親後潔身自愛,從未對別的女人有過心思,沒想著因著沈月淺給葡萄找大夫這件小事就叫寧氏氣昏了頭,胡言亂語,氣得張嘴想說兩句重話,可見著寧氏的臉色,最後忍了下來,粗獷著嗓門道,“嶽母走了,你心裡邊難受我理解,可凡事有個度,別鬧得一家人不開心,嶽母泉下有知,也不會安寧的。”寧氏這些日子對沈月淺怨氣大,文博武隻覺得問題在寧氏身上,文博武眼光高,選的妻子他還是信任的,想到這,文戰嵩又替沈月淺解釋道,“小孩子心思純淨,照理說不該守靈的,我看著五妹六妹七妹家裡剛出生的孫子孫女也沒帶過來,葡萄別是見了什麼髒東西才好。”

寧氏垂著頭,平靜無常的臉上漸漸變得扭曲,嘲諷道,“不幹淨的東西?你是指著我娘的棺材罵?倒是我小看了她的能耐,連你都願意幫著她說話,到現在,我不得不懷疑當年你和沈侯爺醉酒後一番言論是不是她想要嫁進我文家而胡謅的了。”文博武和沈月淺的親事雖然寧氏贊同,不過是看文戰嵩為人光明磊落,最怕占別人便宜,沈侯爺去世,兩家親事告吹,文戰嵩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會一直存著歉意,否則,她和文太夫人一樣,哪看得上辰屏侯府?

文戰嵩身子一顫,目光閃躲,好在寧氏低著頭,沒發現他的異常,“你說的什麼話?我那時候哪知道晨曦的事情,真要是那樣子的人,你還看不清?”

寧氏沒吭聲,嘴脣微微顫唞得厲害,“我娘都是晨曦害死的,我一輩子不會原諒她的,博武自來雖然算不上孝順,可絕不會當著麵忤逆我,都是晨曦在中間挑唆的……”

文戰嵩抓著她的手,才看到寧氏烏青著臉,眼中盡是恨意,“你說什麼話,嶽母時辰到了,誰留得住?何況,晨曦真是和博武來了,嶽母去世,旁人如何看待博武和晨曦?荔枝他們三兄妹在京城也別想抬起頭來了,你莫要糊塗,人啊,生死有命,鑽進死胡同,有你難受的。”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文太夫人當初就是鑽進了死胡同,好在之後走出來了,文博武從小就不是個孝順的,做事全憑著自己喜好,最家裡的長輩長年冷著臉,算上橫眉冷對,總之也不是溫和有加,家裡邊,真要說受文博武尊敬的,隻有文太夫人,“你忘記文博小時候的事情了?他自來就是個冷清的性子,哪比得上博文貼心,晨曦進門後,你還和我說博武的性子收斂了,愈發有人情味,這些你都忘記了?”

寧氏沒吭聲,車內一陣沉默,文戰嵩不想寧氏和沈月淺關係鬧得像文太夫人和寧氏那般?一輩子也就麵子上過得去,私底下彼此不待見對方,他希望家裡和和氣氣的,“回府後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帶著博武他們過去,你在府裡找點事情做。”文戰嵩心裡打定主意不讓寧氏操勞,寧老太太兒子多,不差寧氏,別最後老太太走了,寧氏身子垮了,得不償失的事情他才不做。

寧氏依舊沒吭聲,也不知道將文戰嵩的話聽進去多少。

翌日,文戰嵩將寧氏留在文家,自己領著兒子兒媳往寧國侯府走,門口遇著來吊唁的旭明侯府眾人,丁薇身子豐腴了許多,眉眼間多了份深沉,和之前憂鬱不同,如今,是穩重後,由內而外散髮的沉穩,沈月淺走不開,也沒來得及和丁薇寒暄兩句,皇上看重新一輩兒的年輕人,成永安得了她的點撥,該是入皇上眼了。

連著幾天,別說沈月淺和周淳玉受不了,文博武文博文也瘦了一圈,好在,寧老太太順利進了寧家祖墳,回到屋子裡,沈月淺倒床就睡,文博武抱著她,親%e5%90%bb一口,起身去了文戰嵩書房。

屋子裡燃著熏香,文戰嵩愁眉不展地坐在椅子上,見著文博武,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晨曦身子還好吧?”這幾日,寧氏不當著麵說,暗地裡沒少指使沈月淺跑%e8%85%bf,丫鬟能做的活計都交給沈月淺了,好在沈月淺是個能隱忍的,一聲不吭,不曾抱怨半句,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文戰嵩勸過寧氏,沒用。

文博武從容落座,提著桌上的茶壺泡了兩杯茶,推一杯到文戰嵩跟前,自己端起一北區,揭開茶蓋子,意味不明道,“娘是不是將外祖母的死怪到阿淺頭上?”寧氏和沈月淺在外人跟前都是囍形不露於色的人,旁人看不出她們不對付,還以為婆媳關係好,沈月淺樂意忙前忙後。

文戰嵩嘆了口氣,“今日我叫你來就是為著這件事,你外祖母的事情好一段落了,你娘心存怨恨,你夾在中間難受,明天收拾好行李,搬去新宅子吧,難怪會有人說遠香近臭,我算是明白了。”

文戰嵩不提文博武也有這個想法,那邊早就收拾出來了,搬一點尋常穿的衣物過去即可,擱下茶杯,目光落在文戰嵩無奈的臉上,“外祖母的死您心裡明白,那天的情況,我要是真的過去了,表妹逼著我做什麼,外祖母也熬不過那一關,外祖母心裡明白著呢,才沒答應表妹所求之事,我和晨曦做人堂堂正正,不怕人亂嚼%e8%88%8c根,娘這幾日和表妹走得近,別著了道才是。”

文戰嵩心微微一沉,“你娘做事有分寸,不會亂來的,再說寧國侯府還有你大舅舅在,你表妹打什麼主意都不會成功的,我就是想與你說,你娘生養你不容易,晨曦隱忍不發有她的原因,你也多多學她,別鬧得不可開交。”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文博文和周淳玉身上,文戰嵩不會說這一番話,正是因為文博武,翻臉誰都不認,文戰嵩才想著先給他提個醒。

文博武沒回答,重新拿起杯子,左右晃動了兩下茶杯,神情不明道,“你能勸著娘凡事別做得過分了,我自然不會做什麼,若是娘學著當年祖母那樣,我是做不到不聞不問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