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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娶阿淺是抱著保護她好好和她過日子的心思,誰給她難堪,我都不會允許,哪怕我娘,我也不同意。”

文戰嵩抬起手的動作一僵,緩了緩,沒有伸手握茶杯,點了點頭,待文博武身形消失在門口,才揭開茶蓋,若有似無的說了句,“我就知曉是這樣。”

文太夫人和寧氏幾十年存著疙瘩全是因為文太夫人身邊地陪嫁,文太夫人性子軟,抬了人為姨娘,又痛恨人家搶了文老將軍寵愛,一直鬱鬱寡歡,之後漸漸打起精神,欲要整頓後宅,那時候,文戰昭的姨娘已經深受文老將軍喜歡,哪是文太夫人能動的?兩人鬥得厲害,帶著文戰嵩兩位妹妹死了,文太夫人將死怪罪在文戰昭姨娘頭上,卻因著找不到證據,更遭文老將軍嫌棄,那些年,文太夫人過得不開心。

一切轉折都是寧氏進府管家後,文戰嵩慢慢抿了一口茶,陷入了回憶,寧氏查到了兩位妹妹的死和文戰昭姨娘有關,帶著文老將軍文戰昭文戰責都有份,文老將軍的死是因為掏空了身子,其他幾位姨娘,或多或少是寧氏的手筆,寧氏為文太夫人報了仇,文太夫人並未因此喜歡寧氏,認為寧氏手段殘忍,哪怕寧氏說了那幾位姨娘殺害嫡小姐罪該萬死,文太夫人卻認為寧氏不過為了大房將來,不惜手段殺人,文戰昭姨娘確實是厲害的,那段時間在文太夫人麵前悔過,痛恨自己因著爭寵矇蔽了心,文太夫人耳根子軟,在文戰昭姨娘死後,極不待見寧氏,,“她跟著我幾十年,我會不清楚她的性子嗎?不管我和她有多大的恩怨都是我們的事,你不該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害了她,何況,她不會殺人的。”

那一刻,文太夫人好似不記得前些年她是如何記恨文戰昭的姨娘了,心思都在寧氏為人心狠手辣上,兩人之間隔閡越來越深,文戰嵩夾在中間難做人,他想著總有一日兩人關係會好的,然而,是他想錯了,文太夫人不會當著麵指責寧氏,可心裡一直不喜歡寧氏,態度極為冷淡。

此時,想起文博武對沈月淺的維護,文戰嵩不由得想,若是他當年義無反顧的幫著寧氏勸文太夫人,文太夫人看在他的麵子上也會慢慢接納寧氏的。

杯子裡的茶沒了,文戰嵩站起身,緩緩往屋裡走,寧氏已經睡著了,保養得好的臉因著這些年奔波操勞也顯出了歲月的痕跡,他不會說好話,褪了衣衫,躺下去將寧氏攬入懷裡,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睜開眼,惺忪地望著他,文戰嵩微微一笑,“睡吧,晨曦和博武準備搬出去了,阿凝,不要像娘那般,臨死了,才後悔之前做的事,你心思聰明,知道我說的什麼。”

懷裡身形一僵,文戰嵩闔上眼,低聲道,“愛屋及烏,晨曦為了博武,這些天做得夠多了。”

要搬家了,沈月淺心裡是歡喜的,之前聽文博武說起以為起碼會等到畢年後,不想這兩日就能搬過去了,文博武見她臉上有了笑,心裡跟著好受不少,“清點好你的嫁妝,先讓妝娘子張羅著把衣物搬過去,宅子裡傢具都準備齊了,什麼都不差,今日收拾好了,明早我們就搬家。”

沈月淺臉上帶著疲倦,不過掩蓋在濃濃的笑意下,“也行,一切聽你的,這麼久了我也沒去宅子逛逛,院子裡可種了臘梅?”沈月淺猜到文博武是不想她整日麵對寧氏,沈月淺對寧氏的心情矛盾得很,一方麵是生氣,一方麵是理解,死的人畢竟是寧氏的親娘,那種感情她理解,好在,一切都會過去,日久見人心,最差的也不過是麵和心不合過一輩子,沈月淺不在意了。

雅築院的人麵上都帶著欣喜,收拾東西速度快,不到傍晚,該整理出來的已經收拾齊了,今晚,二房三房的人過來用膳,所有的人都來了,金娘也在,之前,金娘麵色愈發紅潤了,沈月淺聽周淳玉說過,文戰責有意娶金娘,下邊幾個孩子不答應,文戰責這一輩子不可能做官了,手裡沒有銀錢,娶金娘的事情多半是沒戲的。

金娘見著她,麵上露出個和善的笑,寧氏心緒恢復不少,飯桌上打開了話匣子,“你們搬去那邊若是需要幫忙,差人回來說一聲,我和你爹商量著,讓府裡的二管家先跟著去那邊幫著管著,府裡買回來的丫鬟婆子也要重新敲打一番,都是一家人,別生疏了。”寧氏語氣平淡,不過眼裡帶著淡淡的不捨,沈月淺心中彌漫著淡淡的酸澀,點頭道“我清楚的,若是遇著不懂得地方,還要回來請娘多多指點。”

屏風隔壁,文戰嵩聽著兩人說話,鬆了一口氣,調轉視線,問了二房三房幾個侄子,文戰昭和文戰責這一輩子沒多大指望了,下邊幾個孩子性子好的話,文戰嵩不介意幫扶一把,上一輩忍的恩怨,沒必要牽扯到下一輩人中,邊吃飯,邊考查幾位小輩的功課。

文家是武將,文博磊幾人想要科舉是不行的,文戰嵩文的多是武舉方麵的問題,好在他們腦子不笨,明白文戰嵩話裡的意思,正襟危坐,每一個問題都回答得小心翼翼。

沈月淺注意到,金娘的目光不時落向屏風,順著她的目光,沈月淺麵色一冷,金娘滿含愛慕的眼神不是朝著文博武又是誰?她的目光在金娘臉上滯留久了,金娘視線望了過來,正好和她遇著,視線交匯,沈月淺從金娘眼中見著濃濃的羨慕以及祈求,後者這種情緒,沈月淺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難不成,金娘想求她什麼事?

可能沒得到她回應,金娘舉起手邊的桂花酒,站起身來,“夫人,您為人寬厚,常聽幾位小姐說起你,難得有機會,我敬你一杯。”

沈月淺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餘光瞥向屏風外,果真,文博武身子僵住,沈月淺臉色一白,麵上維持著一慣的冷靜,“金姨娘說的哪兒的話,對幾位堂妹,不過做到問心無愧罷了,金姨娘一杯酒我卻是不敢喝的。”她對三房幾個孩子的關愛不過是成親後給的見麵禮足,其他沒什麼,金姨娘一番話莫名其妙。

寧氏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聲音平靜,“晨曦還要照看幾個孩子,加之天黑了,就不喝酒了,過年那會再說吧。”雖然分家了,一筆寫不出兩個文字,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文戰昭文戰責得了報應了,幾個孩子,寧氏和文戰嵩態度相同,恩怨不該落在他們頭上。

金姨娘被拒絕了,和不覺得臉色難看,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看在沈月淺眼裡甚是刺眼,飯桌上無人再說話,倒是屏風外,聲音越來越大……

離開的時候,寧氏遞給沈月淺一個盒子,分家那會,文戰嵩順便將文博武和文博文兩人的也分出來了,“這是他祖父祖母留下的,我和你疊的那份等我們死後再說,這一份是你們應得的。”寧氏聲音不冷不熱,沈月淺連著個拒絕的藉口都找不到,到了院子裡,隻聽後邊寧氏又說了句,“不管如何,沒事的時候常帶著幾個孩子回來看看。”

沈月淺眼睛酸澀得厲害,重重地答了聲好,緊了緊手裡的盒子,伸手輓著文博武手臂,“你難受不?”寧氏之前做的事情過分,這一刻,她心裡原諒她了,突然就了解了這幾十年文太夫人和寧氏的相處模式,就是如今的她和寧氏了吧。

“不難受,那處宅子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不過去,心裡肯定會有遺憾的,何況,離得近,回來也就幾步路的事情。”沈月淺從來是個心軟的人,那些沒有打動她的人,不過是沒有抓到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文博文和周淳玉走在前邊,聞言,轉身看了他們一眼,周淳玉為沈月淺高興,而文博文則帶著酸氣,“娘做事公允,將我的那份也給我了,不過沒有像大哥那樣有個布置得精細雅致的宅子。”

周淳玉莞爾,扯了扯他的袖子,“說什麼呢。”

文博武不以為意,“宅子是先皇贈送的,你若是個有本事的,也讓先皇贈送個,我照著一樣的格局給你布置如何?”文博武揮著盒子在文博文頭上敲了下,促狹道,“別忘記之前切磋的事情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這時候,迴廊上走來一人,身姿曼妙,哪怕厚厚的衣衫也裹不住嬌好的身材,沈月淺下意識的抬頭看文博武反應,卻見他目光一凜,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氣,沈月淺蹙眉,難不成她猜錯了?金娘不是被文博武贖出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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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給國公爺,世子爺請安。”金娘的聲音輕柔,好似山林黃鶯似的悅耳。

文博文先是疑惑,待見著金娘身子朝著的方向後才恍然大悟,拉著周淳玉退到一邊,看好戲似的望著文博武和沈月淺,他們剛走出院子,這邊正是迴廊的拐角,也不怕被身後的人瞧了去,金娘,早就預謀好了。

果真,不等大家開口,金娘上前一步跪在文博武跟前,“金娘從小在江南長大,入了那種地方以為一輩子不會有重見天日地日子了,幸得國公爺憐憫,替奴婢贖了身,奴婢離開江南來京城隻為答謝國公爺相助之恩。”

沈月淺挑眉,生在江南,看來她真是沒猜錯,金娘就是文博武在江南的女子。

文博武眉色卻冷淡的很,手輕輕摩挲著沈月淺手掌,不給她抽回去的機會,“不用謝我,你替我辦事,這是事先答應你的,如今你有了自己的日子就好好過吧。”

金娘一怔,抬起頭,眼眶裡已經蓄滿了眼淚,她來京城真的是為了找文博武,不過被人騙去了火坑,跟著文戰責也是沒有辦法,奈何京城如此小,她苦苦要尋覓的人一直在她身邊,得知文博武就是江南為她贖身的那個人,金娘就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事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她今日來不過抱著最後一點念想,文博武若是記著江南的情義,留了她在身邊,一輩子當個奴婢她也心甘情願。

此時,文博武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不願意。

金娘艱難地張了張嘴,試著最後一次輓回,“國公爺,奴婢隻想……”

文博武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出聲打斷她,“金娘,你該明白我是什麼人,有的事情,哪怕是從嘴裡說出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金娘害怕地低下頭,是啊,她怎麼忘記文博武骨子裡是怎樣的人了,從不手下留情的她願意幫她也不過是念著欠了她人情,即便美若天仙,看自己的眼神從來和那些客人不同,是她肖想了,她想得更多,文戰責雖然不如文博武,好在能給她一個安全的住處,若是再被文戰責拋棄,她這一輩子,就什麼都沒了。

想明白了,站起身,胡亂的抹了抹淚,“奴婢不過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