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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長得真好看,定是個有福氣的。”他看過形形□□的人,這個麵色白裡透紅的小孩子甚是少見,水土原因,慶城孩子皮膚偏黑,可沒這般好看的孩子,不由得多看了沈月淺兩眼,兩人麵容相似一看就是她的孩子,沒想著,她能養出這般膚色水潤的孩子來。

一側的玲瓏皺眉,哪怕老闆沒有惡意,也不該盯著沈月淺不放,站在沈月淺跟前,擋住老闆探究的目光,“少夫人,我們去前邊轉轉吧。”

葡萄繼續拿著糖人晃,晃得沈月淺肩頭衣衫黏了不少,臉上也有,奶娘拉著她亂動的手,慢慢解釋,“小姐,不是會響的鈴鐺,是吃的糖人。”葡萄這樣子,明顯就是將這個當做可以響的鈴鐺了。

沈月淺摸了摸臉,臉上黏答答的不舒服,讓奶娘抱著葡萄,掏出帕子擦拭,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幾個小孩子,嚇得沈月淺抱緊了懷裡的孩子,玲霜反應快擋在了前邊,她自己摔倒在地,而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已經倒地不起了,手捂著肚子,指著沈月淺,說她推人。

玲霜怒不可止,幾人用了力,她肚子隱隱發痛,更是被圍觀的人看得臉色通紅,“哪兒來的小孩子,撞了人還想反咬我們一口,家裡長輩就是這般教導你們的?”語聲一落,從遠處傳來一婦人的聲音,嘴裡喊著狗蛋,狗蛋。

而地上躺著的孩子,抬起手,應了聲,待婦人走近了,指著玲霜三人告狀,“娘,娘,她們推倒我,我肚子疼,娘。”

沈月淺看小孩子難受地捂著肚子,她也是沒反應過來,正一隻手抱著葡萄遞給奶娘,一隻手弄臉上的糖,此刻反應過來白了臉,真要被撞著了,她懷裡的葡萄掉在地上怎麼辦?當即冷了臉,“這位夫人,我們好好走路,你孩子衝出來撞我們是什麼意思?”

女為母則強,她也是惱了。

身後的奶娘扶起葡萄,指著地上的一群孩子道,“明明是你們衝出來衝撞了我家少夫人和小主子,還有臉怪罪到我們頭上,這位夫人,他是您兒子吧,可別聽他胡說,小小年紀不學好,長大了還得了?”

聽她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婦人扶著孩子,一臉痛苦的嚷嚷開了,“大家看看,不知從哪兒來的人,竟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大家可要為我們做主啊,狗蛋可是咱家裡唯一的命根子。”街道上已經圍了不少人,靜靜看著不說話,倒是有些商販看沈月淺穿著不俗,朝婦人道,“狗蛋他娘,還是算了吧。”

婦人立即暴跳如雷,“不是你家兒子你不心疼,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我要去找縣衙老爺為我家狗蛋做主。”

沈月淺懷裡的葡萄感覺到什麼,張著嘴,泫然欲泣地望著沈月淺,見她沒看過來,嚶嚶哭了起來,沈月淺氣得不輕,最終,視線落在小男孩身上,小眼睛,皮膚蠟黃,衣衫也全是補丁,嘆了口氣,“玲霜,你有沒有事?”

玲霜搖頭,這會兒肚子不疼了,“我沒事。”

“我們走吧。”她哪會看不出來對方是想訛錢,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想追究,哄了哄懷裡的葡萄,“我們找醫館給葡萄看看。”事情關係到孩子,沈月淺不敢馬虎了,朝後吩咐道,“這位夫人要去見官,你陪著她們去吧,路上別動粗。”

三名小廝上前,麵無表情地看著那母子兩,恭順道,“小的明白。”一名小廝沒動,其餘兩名站著沒動,他們走了,沈月淺身邊就沒了。

婦人看小廝來勢洶洶,嚇得身子一軟,猛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沈月淺不想見,轉身欲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想理會,婦人以為她一坐在地上就沒人敢動她了,不想被人從地方抓了起來,對方高大,輕輕鬆鬆拽著她衣衫,餘出一隻手抓著狗蛋,婦人這才慌神了,“我知道錯了,也是我家裡揭不開鍋了,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賞我們一口飯吃吧。”

一番話引得旁觀的人連連搖頭,這兩人常年在街上訛錢,剛也是聽人家口音是外地的,想敲詐一筆,不想這次栽了跟頭,小廝不說話,沈月淺交代了他就要將人送到衙門去,還是商販看不下去了,都是慶城的老百姓,對方是外地人,鬧到衙門,影響的還是所有人的名聲,忍不住為母子兩說情,“這位夫人,她們家日子也不好過,您就高抬貴手饒了他們吧。”

沈月淺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聞言,擺了擺手,她本就沒想將人送到衙門,不過是嚇嚇她們罷了,加之,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想太過打眼的,小廝鬆開手,婦人抱著狗蛋欲上前磕頭,三步遠的時候被人攔下了,婦人害怕,也不敢往前了,跪在地上就要沈月淺施捨點銀錢,嘴裡說出的話讓沈月淺又是臉色一白,“夫人,一看您就是有福氣的,施捨我們一口飯吃吧,就當,就當給您孩子積福了,以後她不會大災大難,一舉兩得的事情,否則,孩子要是遇著點病痛,不就是今日您見死不救惹下的嗎?”

沈月淺何嘗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她要是不給銀子,葡萄以後會大災大難?這種話不就是詛咒葡萄嗎?

玲霜聽出婦人話裡的意思,轉身,叫小廝押著她,一耳光扇了下去,打得婦人倒在地上,她也是氣急了,哪怕與人有口%e8%88%8c之爭,從來不會將重話說到孩子身上,“你算什麼人,敢對我家小主子評頭論足,文遷,將人送去衙門,我倒是要問問,慶城出了這種心如蛇蠍的婦人,知縣大人怎麼就不管管?”

文遷就是旁邊的小廝,立即,拽著婦人手肘,問了衙門方向就要走,婦人往回就是用這種法子要到錢的,能訛到銀子最好,訛不到就說方才一番話,對方生氣是生氣,不管什麼心情都會乖乖給她一筆銀子,不想,這次卻遇到個厲害的主兒,這時候,又走過來三個漢子,婦人看到救命稻草,立馬喊了起來。

街邊看熱鬧的人更多了,沈月淺轉過身,懷裡的葡萄不哭了,扔了手裡的糖人%e8%88%94著自己手指,手抓過糖,有甜味,沈月淺擦擦她臉上的淚,隻看三個漢子朝她衝了過來,沈月淺目光一凜,三個漢子還沒到跟前已經被文遷打得摔倒在地,玲霜惡狠狠地看著婦人,“原來早就有幫凶想要訛錢,文遷,捆了幾人,全送去衙門。”

這時候,不知道誰通知了衙門的捕快,四個官服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文遷說了原因,沈月淺注意到,看熱鬧的人,臉上滿是同情的望著她,有年紀大點的人看不過去了,朝沈月淺使眼色,叫她快走,沈月淺恍然大悟,這些人,常年做這種勾當,隻怕早就收買了捕快,有青州城的事情在前,沈月淺愈發認為皇上再設一部監督考查官員品性是多重要,文遷說完,捕快卻是沒看他,而是看著他懷裡的婦人,“你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婦人頓時來了精神,將沈月淺撞到了孩子,又吩咐人打她的事情說得天花亂墜,而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個字不敢吭,沈月淺心有疑惑,看得出來,慶城不算小,小小的捕快不敢壓製得百姓不敢說話才是,倒是耳邊傳來小聲的嘀咕聲,“這位夫人也是時運不濟,看她穿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若是走親戚的還好,若不是,可就遭殃了。”

“是啊,也是狗蛋他娘欺人太甚了,哎……”

沈月淺隱隱明白了什麼,這時候,捕快掏出手裡的令牌就要押著沈月淺回去,玲霜嗤笑一聲,“文遷,我看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一併收拾了。”

文遷會意,對付那三個孩子不費力氣,對付捕快,他扔了手裡拽著的婦人,兩三下,對麵的捕快跟著倒地不起,文遷心中詫異,看幾人身強力壯,以為會些拳腳功夫,不想是他高估了他們。§思§兔§網§

“你竟敢打我們,你等著……”

玲霜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你們也去幫忙,將人捆了,別生出其他事情來。”大爺帶著文貴一行人打獵去了,殺了人,也總比給他們報復的機會強。

三人從周圍商鋪裡找了繩子將人捆在一起,沈月淺看還在%e8%88%94手的葡萄,鬱結一掃而空,“你倒是個不知道愁的,玲霜,我們走吧,人交給文遷,讓他去一趟衙門,找知縣好好說說剛才的事情。”沈月淺想著,文貴既然打聽到了玲瓏爹娘的消息,知縣性子隻怕也是清楚的,真要和馬家夫子一般,文博武也不敢帶著他來。

玲霜尤不解恨,那位婦人嘴裡罵罵咧咧得厲害,倒是詛咒起葡萄來,沈月淺沉著臉,斜了玲霜一眼,玲霜躬身,轉身小跑回去,伸手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打到婦人嘴角流血了才停下,“我家少夫人性子好不想和你計較,沒想你如此不知好歹,再說一個字,立馬斷了你手筋腳筋也沒人敢給你做主信不信?”

這下,婦人是真的嚇得不敢說話了,旁邊的幾個漢子也嚇得低下頭,玲霜嫌棄的拍了拍手,“文遷,你聽著,她要是再狗嘴吐不出象牙,打瘸她的%e8%85%bf,或者毀了她的容,大爺隻有賞賜你的……”

文遷看著臉頰腫得老高的婦人,點了點頭,玲霜不說,他也會如此做的,否則,傳到主子耳朵裡,遭殃的就是他們了。得了文遷點頭,玲霜這才滿意地追上沈月淺,“大少夫人,出來真是長了不少見識,以後遇著這種事情了,還叫奴婢上前,打人真叫人高興。”難怪當年在沈府的時候,太夫人,大夫人遇著點事情就是動手打板子,實在是太叫人大快人心了。

看著玲霜激動的小臉,沈月淺抽了抽嘴角,揶揄道,“回京後就給你找門親事,回來當我的管事娘子,專門負責打人怎麼樣?”玲霜幾人年紀不小了,回到京城,要好好給她們挑門親事才是。

玲霜臉上沒有半分嬌羞,“隻要能跟著伺候大少夫人,什麼奴婢都是願意的,不過,奴婢要長得好看的。”之前她沒有生過成親的心思,倒是路上聽幾位奶娘說得多了,漸漸有了念頭,成親不為別的,生個好看的孩子比什麼都值得。

沈月淺好笑,“你倒是個不害臊的。”

旁邊穆奶娘也忍不住接過話,“我看是這些日子,愈發沒個規矩了,回到府裡,被桐娘子見著了,少不得要好好訓斥一番。”桐娘子在其他府裡教導禮儀,和沈月淺關係好的原因,時不時會來府裡給沈月淺請安,私下會和妝娘子說說話,雅築院丫鬟見著桐娘子都害怕得很。

果然,玲霜也苦了臉,悻悻然道,“不會吧,奴婢會小心謹慎,不給大少夫人丟臉的。”桐娘子如何教導沈月淺的,玲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