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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性子沉穩,我想帶著你們一起進京怎麼樣?”

花姨明白沈月淺口中的“你們”就是她一家老小了,沈月淺和文博武性子是好,對她幫襯已經夠多了,她沒有那麼大的誌向,在青州城住了二十多年了,舍不得走,看沈月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花姨也不拐彎抹角了,“要是您在我年輕的時候說這番話,花姨鐵定是願意的,如今,習慣了青州城的生活,哪兒也不想去了,我家不富裕也餓不死人,吃飽穿暖對我這種無知婦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找個說話都難,謝謝夫人一番美意了,等何時我家小兒掙了錢,帶著他去京城給您磕頭。”

這番話是她心裡的實話,也是沈月淺對她好,她才這樣說,扶著沈月淺坐下,像是看自己女兒似的,“不瞞您說,我三個兒子在城邊買了一畝地,能哪日我不想在城裡做了,就去飼弄那片地,我啊,舍不得走。”

沈月淺早就猜到了,不過舍不得罷了,“你是個有福氣的,兒孫孝順,有享福的時候呢。”聽文博武說,花姨的三個兒媳婦都是破相之人,這個社會,女子破了相是很難說到婆家的,難得花姨不嫌棄。

花姨樂嗬嗬笑了,“我啊,喜歡聽這種話,您給我的銀子,準備留著給幾個孫子念書,有朝一日,去京城了,一定來找您。”花姨心%e8%83%b8開闊,沈月淺要帶她去京城的事,穆奶娘隱隱和她說過,她不求大富大貴,小富即安足矣。

說了會話,沈月淺送花姨走了,“花姨,我讓文忠和玲霜送你回去,你孫子好好念書,到京城了,我們再聚。”揮別明明是痛苦的事,沈月淺卻覺得高興,花姨看得明白,做什麼都充滿著幹勁,她的孫子一定是有出息的,抬起葡萄的手,輕輕朝院子裡的花姨揮手。

有的人,哪怕分別了,心中也會存著美好的祝願。

花姨回到家,門已經落了鎖,聽著院子裡傳來熟悉的詢問,花姨臉上噙著笑,聲音不高不低,“大兒媳婦,是我。”

“娘,您回來了?”

很快就咚咚的腳步聲,打開門,年輕婦人拉著花姨上下打量,“前幾日秀娘子來一回後我就琢磨著去看看您,秀娘子說那是大戶人家別惹得主家不快,我這才沒去的,娘瘦了呢……”

黑暗中,玲霜坐在馬車裡,聽著年輕婦人關切聲,嘴角揚起了笑,難怪花姨得大少夫人賞識,這樣一家子人,確實招人羨慕,院子裡亮起了燈,玲霜準備讓文忠回了,這時候,門口走出一個男子,灰色粗布短衣,手裡拿著一個包袱“是玲霜姑娘不?”

玲霜訝異,回了了聲是,男子上前將手裡的東西遞過來,“這是我家一點心意,還請姑娘交給夫人。”尋常人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時候,已經進去的花姨轉身出來,“玲霜姑娘,勞煩你們走一趟了,這是我前些年偶然求來的衣衫,開過光的,叫夫人給三個孩子穿著吧,對身子有好處。”

玲霜蹙了蹙眉,瞬間斂去了神色,道謝道,“花姨有心了,謝謝您了。”東西是給沈月淺的,玲霜不敢不收,再次道謝後才和文忠一起回了。

三位小主子的衣衫向來忌諱,拿回去,也不敢輕易給三位小主子穿的,回到宅子,將花姨遞來的包袱給沈月淺,可惜龔大夫不在,否則讓龔大夫看看有沒有毒。

看出她的心思,沈月淺哭笑不得,“不會出事的,平白無故,花姨對付三個孩子做什麼?”文博武打開包袱,衣衫隻有一件,充斥著淡淡的藥味,沈月淺離得遠聞不到,文博武卻是聞到了,鋪展衣衫,仔細找了找,隨即,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沈月淺不解,“怎麼了?”

“這件衣衫是南山寺前方丈開的光,送給咱們,是咱們的福氣。”文博武和南山寺方丈交好,衣衫是不是南山寺的,他一眼就認得出來,文博武將衣衫遞給沈月淺看,“方丈說過些前方丈的事,這件衣衫,是用寺裡的袍子改造的,當時方丈從未給衣衫開過光,這件事京城許多人都知道,事情過去很多年了,要問你外祖父才能了解一二。”

方丈與他說起這件事,前方丈到處遊歷,能結交不同身份的人,上至皇親貴族,下至乞丐孤兒,他皆一視同仁,那時候,南山寺名聲越來越大,算是頂峰了。

沈月淺不知曉有這些事,猶豫道,“不然還是還回去吧,哪能橫刀奪愛。”

“留著吧,我已經吩咐文忠多給他們一些銀子了。”方丈穿著袍子到處採集草藥,袍子上充斥著淡淡的草藥味,開光之前,更是每日在衣衫上抹藥,京城人都說,穿上這件衣衫能包治百病,不管如何,光是這個寓意,文博武就想將衣衫留下,他也是父親了,自然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看一旁的玲霜羞紅了臉,沈月淺沒有半分怪罪她的意思,換做她剛認識花姨,送衣衫,她也會懷疑花姨居心不良,見慣了爾虞我詐,心時刻保持著懷疑和戒備。

翌日一早,花姨醒來看桌上擱著一個包袱,是她昨晚叫大二包裹衣衫的,以為沈月淺將東西還回來了,花姨心裡有些著急,這件衣衫,她小女兒,幾個孫子孫女都穿過,身子好得很,送給沈月淺也是她沒拿得出手的了,起身解開包袱,裡邊露出一張一張東西來,花姨在縣太爺府上做過工,隱隱明白是什麼,又不太確認,旁邊還有一些細碎的銀子,加起來不下百兩,嚇得花姨身子一軟,朝外大聲叫三個兒子。

“娘,您多休息會兒,最近別出去做工……”三個兒子推開門,也被桌上的碎銀子嚇著了,他們白天到處幫人做雜工,沒有見過銀票,花姨撐著桌子,拿起幾張銀票,問三個兒子,“你們見過這個沒?”

三個人皆搖了搖頭,再去數碎銀子,一百五十兩,“娘,是不是您做工的那位夫人送的?”

花姨點了點頭,拿著銀票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們不過是小門小戶,哪兒見過銀票,拉著三個兒子朝著宅自考的方向磕頭,“夫人是個好人,這麼多銀子,我們如何報答她呀。”

花姨想了許久,最終決定讓三個兒子去學堂念書,認字就行了,“夫人是想幫襯咱們,所有留了這些東西,我最後悔的便是沒有好生照顧你們,送你們去私塾,你們好好念書,能識字了,將銀子用在正途上,也不算枉費了幫襯之心。”不認識字,什麼都是枉然。

文博武自己都不知道一番行為怎樣改變了一個家,多年後,青州城人人羨慕的首富,從不與人為惡,不納妾,守著家裡破了相的妻子安安穩穩過日子的事跡,傳了很遠很遠。

往南難民多,好在文貴幾人,不敢有難民上前,沈月淺看著那些流連失所的人,心中難受,天災人禍,遭殃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有馬衝例子在前,文博武都讓沈月淺帶著帷帽,“朝廷已經派了賑災的大臣,而且,新增考查部的事情勢在必得,熬過眼前的痛苦,之後就好了。”

“還好你陪著我,否則我都沒膽子南下了。”沈月淺笑靨如花地望著文博武,一臉誠懇。

文博武伸手,將她圈在懷裡,“不用說好聽的話,你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沈月淺一根筋,哪怕就是錯的,也要走到底,沒有他,也會繼續南下,“阿淺,你當初想著找到玲瓏親人,然後呢?”她沒想過回京城了,找到玲瓏親人,她之後何去何從?不知為何,想到這裡,文博武就%e8%83%b8口悶得難受。

沈月淺一怔,臉上的笑漸漸僵硬,緩緩低下頭去,文博武看她拽著手裡的衣衫又慢慢放開,之後又拽緊,不由得蹙了蹙眉。

“我說了,你別生氣。”

“嗯。”想到她可憐兮兮吼他不喜歡她的瘋狂模樣,文博武笑了起來,“就算我生氣,也不動手打人了。”

沈月淺呼出一口氣,視線落向簾外,“我想去法林寺,上輩子沒有家,在那裡好似才有了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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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武%e8%83%b8口一緊,抱著她的力道加重,突地,見她抬起頭來,眼裡有他看不懂的情緒,“後來我才知道,我是有家的,你和孩子在,那裡就是我的家,你要是不要我了,我還有我娘和小七。”

“別亂說,我不會不要你的,你的家是我給的,嶽母和小七給的不算。”文博武心中憋悶總算沒了,抱著她坐在自己%e8%85%bf上,決定好好和沈月淺說說話,“以後,你要是遇著我身邊有女子了,隻管打賣走,如果害怕我和你離了心,好好教導荔枝和蘋果,給他們找個潑辣的媳婦回來收拾我這個公公。”

知道他是想起文老將軍被寧氏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沈月淺心裡沒個好氣,“我是那樣子的人嗎?”不用等荔枝蘋果找媳婦,真要收拾文博武也是有法子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文博武挑了挑眉,“那阿淺說說,準備用什麼法子收拾我?”沈月淺有手段,跟了他後,才斂去了所有心思,文博武倒是想知道沈月淺有何法子。

看他感興趣,沈月淺難得來了興致,“我向我表姐訴苦,讓二弟收拾你。”

文博武嗤笑一聲,文博文收拾他?癡人說夢,“也是個好法子,二弟在翰林院學了不少花花腸子,有些方麵,我自愧不如。”

沈月淺不過隨口說說,不想文博武真說不如文博文,好氣道,“哪方麵?”

“討媳婦歡心……”

沈月淺麵色一紅,尷尬地移開眼去,如此的話,表姐日子該是得很不錯了。

一路往南,走走停停,到玲瓏家村子所在的地界已經是秋天了,小鎮三麵環山,風景宜人,文貴文全臉上總算有了真心實意的笑,沈月淺掀開簾子,懷裡的蘋果立即探出腦袋,好奇的左右張望,沈月淺好笑,“蘋果喜歡這個地方?”指著馬背上合不攏嘴角的文貴道,“文貴也很喜歡。”

文博武一隻手抱著荔枝,一隻手抱著葡萄,促狹道,“他們是手癢了,待會放他們進山,晚上我們吃野味。”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發文的時候發現手機流量沒了,話費用光了,家裡沒網,馬上半夜十二點,急得我東轉西轉,打電話查話費為0,以為更新不了了,還好抱著試一試心態打了個騷擾電話叫對方幫忙充了話費,這幾天都是流量上陣,等有網了發紅包,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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