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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們雖然算不上親近,可對她們也不壞。

“杜家的事情在京城傳的有模有樣,你三嬸說的對,最好別插手。”寧氏慢慢將兩府間的恩怨說了,“外邊人揣測我們兩府之間的恩怨,不全對,也不算有錯,杜家的人沉寂多年,你最好離著遠些,杜小姐又是杜家的家事,你更是別過問。”想當年,杜家在京城和文家齊平,也不知何時就沒落下去了。

沈月淺若有所思,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明白了,要不是先問過娘,真怕自己腦子糊塗做出什麼事情來。”

寧氏看了沈月淺兩眼,沈月淺進門後,大事小事規規矩矩,從沒做過出格的事情來,如此說,完全不像她了,裴氏在旁邊插話道,“你能做些什麼?杜家好像閉門不見客了,前兩天回裴家,聽我娘說,杜家人想要回老家。”說起來,裴家和杜家有些淵源,都是皖南那邊發家的,不過,裴家一直不顯赫,又是祖上三代的事情,親近杜家的話指不定要被冠上巴結的名聲,所以,京裡邊的人知道兩府出自皖南,卻是從來沒有將裴家和杜家牽扯到過一起,本就挨不著邊的人和事,不過是追蹤溯源有的關係罷了。

沈月淺側著耳朵,明顯一臉好奇,裴氏失笑,“想不著你喜歡聽故事,杜家和裴家祖上都是皖南的人,我祖父從小都生活在京城了,杜家比裴家還要早,杜家要回皖南,皖南估計都沒人了。”

杜家在京中發達後,也有上門投靠的同族人,杜家能幫襯的就幫襯,故而,皖南那邊的人越來越少,裴氏回家讓裴太夫人給她挑兩個厲害點的賬房先生,才聽說了這件事,當時裴太夫人還說,“杜家在京城雖然沒落了,總是比回皖南要好的,聽你你爹誰小時候和你祖父回鄉祭祖,那邊荒無人煙,條件哪比得上京城,否則,也不會想著法子將祖墳遷到京城來了。”

裴氏才覺得一件事奇怪,“裴家的祖墳遷到京城來已經幾十年了,依著杜家當年的顯赫,沒理由每年還回鄉祭祖才是。”在世人眼中,祭祖可是大事,每年清明節,朝廷休沐,就是騰出日子祭祖的,杜家在京中這麼多年,沒有聽說來來回回跑皖南的事情,裴氏隻以為杜家沒有回鄉祭祖,不免嘆息道,“難怪杜家漸漸沒落了,忘祖棄宗,這樣的人家怎麼會受到祖宗庇佑?”

沈月淺卻覺得不同尋常,聯想到杜仲每年多次離開京城的情形,就是他回了皖南也沒人知道,她以為寧氏會知道杜家的事情,沒想到裴家和杜家還有這樣的淵源,就是文博武估計也是不知道的,沈月淺又問了幾個問題,裴氏不緊不慢回答著,這兩日核對賬冊累得不輕,和寧氏雖然有話聊,因著核對賬冊一事,心中總存了膈應,沈月淺在,氣氛好了不少,中午的時候,沈月淺和裴氏在這邊用的飯,賬房先生來了,沈月淺才提出離開。

裴氏重新開始核對賬冊,寧氏招來身側的董家媳婦,小聲道,“你去打聽打聽外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周淳玉的性子來她院子聊這些還說得通,沈月淺可不是對誰都感興趣的人,沈月淺心思全部在文博武身上,既然問起杜家,必然是文博武和杜家的人發生了什麼事。

董家媳婦到走出院子在走廊上遇著文戰嵩身邊的小廝,見著她,小廝十分恭敬的叫了聲董媽媽,董家媳婦頷首,太子來董家媳婦是知道的,不由得皺眉道,“你不去書房,在院子裡晃什麼,太子殿下可走了?”

小廝點了點頭,“大爺和二爺送太子出門了,奴才來是大老爺有話和大夫人說,請大夫人去一趟書房。”

董家媳婦看了眼還下著的雨,有什麼話不能回屋裡說要去書房,小廝看她遲疑,上前說了,“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也通知了。”來的路上遇著沈月淺,順便說了這件事,沈月淺估計已經過去了。

董家媳婦不敢耽擱,轉身走了回去。

熏香縈繞的書房,丫鬟剛收拾了碗筷,得知文戰嵩在裡邊,沈月淺站在門口沒進去,公公和兒媳,說出去不太好聽,不一會兒周淳玉來了,沈月淺留意到她臉色不太好,上前拉著她得手,果然,一片冰涼,“是不是著涼了?”話還沒說完,自己先打了一個噴嚏,不好意思的看著周淳玉,“約莫是來的路上吹了風的緣故。”

周淳玉打起精神,笑得卻十分勉強,“沒事,你小心著自己的身體,屋子裡有三個孩子,你更要注意才是。”說著,周淳玉眼中一片暗色,想起兩日前,文博文說他要去皖南一事,周淳玉擔心不已,雖然文博文再三保證不會出事,她如何放心得下。

沈月淺剛張嘴說話,不料又是一個噴嚏,身側的玲瓏擔心,“大少夫人,奴婢去書房再給您端一碗薑湯來。”沈月淺著涼的話,文博武那兒誰都沒好日子過,玲瓏心裡明白的事情,她身後的小丫鬟更是明白,玲瓏語聲剛落,她們已經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了,玲瓏側目見丫鬟走遠了,又回過頭盯著沈月淺的裙擺,裙擺已經乾了,皺巴巴的,明顯看得出是淋雨的緣故。

沈月淺裙子長,出門時沒想到雨會越來越大,而且,玲瓏要找鞋子給沈月淺換也被拒絕了,剛才覺著沒什麼,如今才開始後悔起來,沈月淺惦記著文博武,哪會理會自己的身子,身為貼身丫鬟,玲瓏竟然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心中忐忑不安。

周淳玉拉回心思,上上下下瞥了眼玲瓏,抬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你小心些,最近著涼的人多,你倒下了,三個孩子怎麼辦?”周淳玉拉著沈月淺進屋,外邊冷風吹,別沈月淺沒事吹出事情來了。

屋子裡的文戰嵩也聽到兩人動靜了,從內屋走了出來,神色嚴肅道,“先進屋吧,鬆如,給大少夫人端杯薑湯來。”鬆如是寧氏身邊的丫鬟,今日太子來,文戰嵩讓鬆如過來幫忙,沈月淺也識得鬆如,心裡奇怪,鬆如在,文博武怎麼讓玲瓏過來奉茶,不過很快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你們來了?”

文博武大步走上台階,和沈月淺齊肩,“三個孩子鬧不?”天氣回冷的緣故,孩子瞌睡明顯多了,早晨文博武醒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被奶娘抱下去吃奶抱回來了,等他出門的時候,孩子又睡著了。依著他的意思,孩子直接讓奶娘抱著下去睡覺就行了,一間屋子,各有各的床,孩子睡裡邊會吵著他們,晚上的時候奶娘進進出出就算了,有時候早上他想拉著沈月淺做點什麼,總擔心奶娘突然闖了進來,偏生,孩子離他們的床近,哪怕換了不透明的屏風,也能窺探到床上的情景,而且,屋子裡有人,文博武就沒有那個興致了。

心裡有打算,文博武不敢提出來,沈月淺恨不得親自照顧三個孩子,要將孩子抱下去,她是一定不會答應的,文博武想著,要打破現在的局麵,也隻有等搬新家後再說了,那邊為孩子修建了屋子,沈月淺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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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早上出門後現在還沒回去,孩子怎樣了她也不知,緩緩解釋道,“早上去娘院子裡,吃了午飯就來這邊了,奶娘照顧著,該不會哭鬧。”一個多月的孩子,不會哭起來沒休止,真哄不好孩子,奶娘會來的,這一點,是沈月淺覺得麻煩地地方,三個孩子,出門全帶著不方便,留在屋子裡她又擔心,隻有一個的話,走哪兒都可以抱著了。

文博武揚了揚嘴角,“去娘院子做什麼?”心中卻是明白沈月淺為那般,必然是玲瓏將太子的一番話說給沈月淺聽了,實際上去的人是文博文,這是前兩日就商量好的事情,故意讓玲瓏過來,也是想試探沈月淺的心思,文博文心中猶豫,說周淳玉整夜整夜睡不著,問他有沒有迴旋的餘地,文博武按理說,文博文不去也沒有關係,不過是因為想藉著這件事讓文博文歷練一番,光有他去江南的那段時間還不夠,文博文隻有經歷多了,哪怕他們真的分家,文博文也能立起來,文博武故作聽不懂文博文話裡的意思,“我讓玲瓏將我要去皖南的事情告訴你大嫂,看看你大嫂是不是也擔心,她生孩子的時候牽掛我,生完孩子還要為我操心,你過意得去?”

沈月淺拽了拽文博武的手,神色滿是不捨,文博武目光在沈月淺肩頭,輕飄飄落到耷拉著耳朵的文博文身上,文博文舍不得溫柔鄉,他又如何捨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前程無憂了,文博文總要試著權衡些東西,明白文博文是想通透了,文博武才收回目光,回握著沈月淺的手,“進屋吧,待會爹有事情說。”

文博文去皖南地事情是瞞著京城上下人的,好在孝期,不會有人上門打探虛實,文戰嵩要說的就是讓沈月淺他們在院子裡別露出馬腳來了,二房三房的人也要瞞著,聽說去皖南得是文博文,沈月淺一怔,不解地望向文博武,太子指名道姓的要他去,怎麼是文博文了?再看周淳玉神色多少就知道些了,估計是知道文博文離京,心裡擔憂的,沈月淺心裡過意不去,猜到是文博武拒絕了太子,事情才落到文博文身上的。

文戰嵩和寧氏坐在上首,寧氏神色麵露古怪,看了沈月淺好幾眼,餘光注意她的文戰嵩也察覺到了,看著沈月淺道,“博文走了,你多和你二弟妹說說話,院子裡的事情有你娘,你好生照顧孩子就是了。”文博文走了,他和文博武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要想將杜家連根拔起,首先要將杜家地下的人找出來,否則,那些人始終是隱患,文戰嵩他們將事情想複雜了,“回去多敲打院子裡的下人,熬過這段事情,事情塵埃落定就好了。”

太子已經察覺到幕後之人要造反了,城西的事情後,太子對京城幾位大戶人家有所懷疑,不過今日回去,看到張兆誌呈上去的東西,就會對杜家的事情了解一二了,想著文博武說的,文戰嵩不得不佩服自己,幸好生了文博武這樣的兒子,如果文博武是杜家的孩子,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想到這個,文戰嵩又暗暗罵了句,文博武是他和寧氏生的,怎麼會喝杜家有關,欣慰地看著沈月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荔枝和蘋果將來隻怕會比文博武更厲害。

文戰嵩將府裡的事情交代清楚了,門口傳來玲瓏的聲音,“大少夫人,薑湯來了。”

文博武蹙了蹙眉,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文戰嵩最不喜文博武的就是這點,但凡遇著沈月淺的事,就跟全家欠他銀子似的,不給人好臉色,咳嗽兩聲,緩了緩屋子裡氣氛,“說清楚了,你們心中有個數就好,沒事的話先回了吧,我再交代博文兩句。”

沈月淺也留意到文博武臉色不太好,接過玲瓏遞來的碗,吹了兩口就快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