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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落座的文博武身上,“津蘇怎麼看?”叫他津蘇而非博武將軍,可見有私底下詢問的意思,文博武不疾不徐的喝了一杯茶,道,“淮安將軍為人正直,對朝廷忠心耿耿,他是沒有問題的,隻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太子可是查到什麼了?”

太子搖頭,手晃了晃為剩不多的茶水,如實道,“本宮派去的人進入皖南沒了蹤跡,不滿津蘇說,他們雖然沒有在我身邊伺候,本事如何我是知道的,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們。”

文博武當然信,上輩子太子鏟平異己,穩穩的坐上那個位子,據沈月淺說,她死的時候朝廷沒有發生動亂,杜家蟄伏多年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要麼就是太子發覺了杜家,先一步下手,要麼就是杜家發生了什麼事,該是後者了,畢竟,杜老太將軍年事已高,親眼看江山易主的心思再顯然不過,不過那都是幾年後的事情了,這輩子,杜家早早的暴露出來,說不定是想要動手了,看朝堂就能感覺到一些事,文博武知道是一回事,告訴太子就是另一回事了,“微臣記得淮安將軍的四少爺前不久又得了一個兒子……”

太子若有所思,隨即臉上舒緩不少,“還是津蘇想的周到,淮安將軍在皖南多年,京中妻兒從未前去探望過,如今太平盛世,倒是一個好機會。”淮安將軍府的人前往皖南,途中安全得有所保障,如果,淮安將軍不知情,對方借此機會正好抓了妻兒孫子威脅他,淮安將軍隻怕會乖乖就範,可聲勢浩大,難免會引起懷疑。

文博武笑而不語,之後的事情就是看太子怎麼安排了,杜家浮出水麵,一切的事情就好辦了。

“皖南的事情就這麼辦,對了,津蘇可知道廖家和謝家出事的事情?”沈懷淵的事情結束,五皇子貶為庶民,廖家和謝家跟著遭了秧,可查封兩府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人,兩家少爺都有一位不見了,太子敏銳,可不會認為是巧合,何況,二皇子身邊的宮人遲遲不見蹤影,“本宮已經派人全京城上上下下搜查了,包庇罪犯也是不小的罪名,津蘇覺得誰敢?”

聽說這件事,太子首先懷疑的就是文博武,身邊的人查到一些事情,文博武為沈月淺做了不少的事,雖然看上去是巧合,太子隱隱覺得不對勁,“兩家人已經遭了報應,也算是因果循環,犯不著做些出格的事。”

兩家人對沈月淺來說畢竟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文博武不敢拿被貶為庶民的五皇子如何,隨意拿捏廖家和謝家還是綽綽有餘的,故而,太子才會懷疑到文博武頭上。

“還有這事?”文博武眉頭緊鎖,眼神難掩詫異,太子狐疑道,“不是津蘇為了博美人一笑,將人救出來好生折磨一番?”

“我哪有那些心思,對方救了人,更多的原因隻怕是想給兩府留個香火,微臣大門不出,哪有心思弄那些。”文博武沉著臉,眼神晦暗如深,太子鬆了口氣道,“本宮還以為是你呢。”細細一想,對方還真是為了給兩府留個香火,可惜,廖凡夫和謝長安死了,想問什麼也問出來了。

屋子裡一陣沉默,這時候,門口的小廝叫了聲太子,聲音急切,進屋後,湊到太子身邊低聲說了什麼,太子臉色大變,“什麼時候的事?”轉向文戰嵩,“本宮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倉促的擱下茶盞,裡邊的水溢了出來,一兩滴濺到了太子手背上,太子渾然不覺,闊步往外走,邊走,邊和小廝道,“速速查明真相,本宮還不知道,京中存著這樣的勢力。”

文戰嵩和文博武將人送到門口,對著太子的背影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從太子的神色看,事關重大,文戰嵩蹙眉道,“想要杜家獻身簡單,別將火引到自己身上。”

文戰嵩差小廝出去打聽,很快,小廝就打聽了消息回來,事情果然不簡單,城西街道上發生了大規模的爭鬥,人數不下百人,中間誰放了一把火,燒了十幾間鋪子,還涉及到幾十條人命,京裡邊太平,縱然兩府不合,也不敢糾結侍衛在街上動武,文戰嵩懷疑是文博武搞的鬼,文博武不以為然,“爹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城西出了事,隻能是杜家有了動靜,他巋然不動,總會有人按耐不住。

太子到城西的時候,大火已經被撲滅了,空中還冒著濃濃黑煙,兵部尚書也來了,其中一方是兵部的人,兵部尚書收到消息近日京中有不少商人來歷不明,縱觀整個兵部,兵部尚書雖是最大的官,手中卻是沒有多少實權,被下邊兩位侍郎壓得死死的,收到消息,兵部尚書想趁機立功,將兵部實權握在自己手裡,連著好幾天在城中轉悠,總算今日有所收穫,“殿下,對方人手眾多,行蹤可疑,微臣本是想嚴格盤查一番,沒想著真的發生了問題。”

那些進城的馬車,上邊是糧食,下邊全是兵器,害怕太子不相信似的,兵部尚書讓人掀開馬車上的草垛,神情難掩激動,兵部向來是六部最亂的地方,和其他五部都有勾結,經過這件事情,他可是立大功了,“城中的兵器自來有兵部掌管,竟不知何時,有人背著兵部,自己運營兵器了,還請太子殿下徹查。”

太子目光幽深,良久,才從■亮的兵器上移開視線,上下打量著兵部尚書,兵部自來沒有巡邏的權力,聚集了這麼多人,明顯就是有備而來,耳邊是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十多間鋪子沒了,傷亡慘重,太子招來身側的宮人,“你去一趟戶部,讓戶部尚書來一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眼下,安撫百姓才是正經,看著一臉期待的兵部尚書,“說吧,事情起因經過,可抓到活人了?”

語聲一落,走到跪倒在鋪子邊的百姓身旁,朗聲道,“朝廷會賠一切損失。”瞥了眼兵部尚書,“事情是你挑起來的,重建鋪子的費用就從尚書府出了。”

比戶部先來的是京兆尹,戶部尚書領著人隨後就來了,動靜大,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了,給太子行禮後,就派人將清點屍體人數,又問周邊的人統計,一番下來,地上躺著的幾十條人命,都是兵部和對方的人手,戶部尚書鬆了口氣,回稟太子道,“調查結果出來了,死的七十六人中,六十四人是兵部的,其餘就是對方的人手了。”

街上舞刀弄槍,百姓們惶恐不安,都躲進了鋪子裡,之後鋪子著火,大家反應快,冒著生命危險跑了出來,幸好,兵部的人多,壓製住對方一些,且對方明顯沒有殺百姓的意思,如此,他們才得以保住了姓名。

兵部尚書額頭上開始冒冷汗,悻悻然笑道,“微臣隻顧著抓逆賊了,也沒留意到身邊人少了,殿下,這件事關係重大,您可要好好查查背後之人的目的。”說完,見太子望了過來,兵部尚書乖乖閉了嘴,又擔心戶部尚書多說什麼,片刻後,畏畏縮縮道,“人手損失慘重也是因為對方人數多,訓練有素,要抓住他們,除非讓博武將軍領著人出來還差不多。”

看太子麵色不善,兵部尚書是真的閉嘴了,追根究底,他算是立功了吧,回到太子府,兵部尚書說起如何察覺對方有問題神乎其乎,“微臣收到消息就一直注意京中大量的馬車了,今日微臣在城東轉了一圈沒有收穫,轉到城西地時候,正好遇著一批馬車京城,微臣在兵部多年,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也能看麵相,對方牛高馬大,說話行事利落,走路都跟我們不同,當即其中有問題,讓他們停下要搜查。”說到這,兵部尚書知道犯了忌諱,忙改口道,“微臣不過嚇唬他們一番,不料對方驅趕著馬車就想從微臣跟前過去,微臣惱怒……震驚之下,忙讓身後的人上前攔住他們,之後就打了起來,誰知,為了分散注意力,他們竟然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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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話裡的漏洞多,太子不想追究,“可調查對方是去哪兒的了?”這時候,守城的侍衛將一行人的通行文書逞了上來,一起來的還有刑部的張兆誌,張兆誌上前說了目前查出來的情況,“通行文書上的鋪子在城南,是開了多年的糧食鋪,微臣帶著人去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了,什麼都沒有留下,據周圍的容忍你說,生意不太好,掌櫃的乾了幾十年了也沒有離開,沒有見過背後的老闆,其他就是關於六十多人的性命了。”

說完這些,張兆誌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以往隻以為太子溫和,最近朝堂上的事情才看出來,往日,太子都端著,不顯山露水罷了,“至於和兵部打鬥得那些人,好似都憑空消失似的,沒了蹤跡。”

太子眉頭緊蹙,斜了眼惴惴不安的兵部尚書,“六十多人是怎麼死的?”太子去文家前前後後不過兩盞茶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鋪子就著火燒了起來,六十人就死了,皇上讓文博武特意訓練過兵部的人,對方人厲害,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殺了這麼多人,尤其兵部人手明顯多的情況下。

“是攔著馬車,被馬踢死的,還有一部分是唄燒死的。”對方明顯做了萬全的準備,馬車上不僅僅有兵器,還裝了油,可能是為了事發逃離做準備的吧,張兆誌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側,等著迎接太子的陰雲密布。

兵部尚書手指著張兆誌,臉色發青,顫唞道,“你胡說八道,那些人明明是被人砍死的,怎麼會是燒死的,張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韓家,二皇子,五皇子遭殃還不夠,如今把矛頭對準我,是不是誰允諾了你什麼好處?”他口中的誰明顯指文博武,文博武在兵部是個閒職,他出了事,文博武正好可以坐上這個位子。

“殿下,微臣也是問的街頭的老百姓,至於具體死因,還要仵作查過屍體後再說。”不過,仵作的用處已經不大了,一個人可能胡說,一群人不可能都是一種聲音,那些人,都是因為兵部尚書沒了命的。

太子目光森然的瞪著兵部尚書,看得它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對方想要強行逃走,好不容易等到時機,他怎麼可能讓地方逃走了,才會命令人做人肉墻攔住對方去路。

太子想起的是另一件事,“你說收到消息,誰給你的消息?”兵部尚書什麼性子太子如何會不清楚,想要步步高升沒錯,可腦子不是個轉得快的,在兵部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就是因著腦子不好使罷了,腦子要是好使,早就沒命了。

兵部尚書支支吾吾道,“是微臣身邊的小廝,前些日子微臣心情不好,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一次回來地晚了,路上遇著馬車經過,身邊的小廝說看到一幫人進了一條巷子,微臣沒放在心上,誰知,過了兩日後,小廝又提起這件事,還說看到了兵器,微臣覺得他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