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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給你寫信,你好好生下我們的孩子。”文博武瞥了眼外邊的天色,江南離得遠,距文戰嵩失蹤已經快十天了,京中還沒有消息傳來,他要趁著皇上發現之前離開京城,待事情傳開了,他就走不成了,五萬將士是皇上的護身符,也是文家的,文博文對軍營不感興趣,不如他駕輕就熟,他一走,對軍營的將士來說多少會惶惶不安,文博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的背,待沈月淺情緒穩定了,才拉開沈月淺雙手,從懷裡掏出一塊布袋子,塞到沈月淺手上,“這東西你好生拿著,我和二弟商量過了,你拿著比較安全。”

他離開京城,兵符至關重要,皇上身子一直反反覆復,如果有人蓄意謀反,能保住沈月淺的就是這個東西了,“哪怕你生孩子也不要讓它離開你身邊。”

沈月淺隱隱明白那是什麼,詫異地望著他,小臉上滿是淚,收拾好包袱的玲瓏出聲提醒,“大少爺,包袱收拾好了。”

文博武點頭,示意玲瓏退出去,他連夜就要走,等不到天明十分了,細細%e5%90%bb掉她臉上的淚,輕聲道,“你閉著眼睡吧,我找到爹立馬就回來。”江南有巡撫,尤家沒有能力反抗,定然是其他人所為,背後之人或許算計好了他會離開京城,可是他沒有法子,文博文去了,文戰嵩活著的機會更小,或許連文博文都沒命活著回來。

沈月淺知曉留不住他了,吸了吸鼻子,緩了緩情緒,聲音哽咽,“你要早些回來,我送你出去。”沒有法子改變的事,她除了接受別無選擇,抓著文博武的手舍不得鬆開,臉上盡是留戀,“你什麼時候走?”

沈月淺此時的衣衫不適合出門,抬眸讓玲瓏伺候她更衣,文博武攔住她道,“你不用送我,東西你好好收著,明日有人問起來你隻當不知情。”京中未來的局勢他大概猜著了,他一走,宮裡恐怕要生變的,他已經給太子去了信,“你真遇著事情了去太子府找太子,他會幫你的。”目光落到沈月淺手裡的兵符上,文博武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快得他抓不住,搖了搖頭,目光微微一滯,“我馬上就走了,你繼續睡吧。”有時間的話他願意等沈月淺睡著了再走,可等不及了。

沈月淺固執地要起身送他,天寒地凍,文博武怎麼能讓她著涼,最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你送到門口就好,出了院子就該惹人懷疑了。”沈月淺不知情的話危險小些,京中局勢瞬息萬變,文博武不能看著她陷入困境中,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短短十幾步路的屋子,兩人走得極為緩慢,沈月淺肩膀微微顫唞,強忍著情緒,低著頭,聲音斷斷續續道,“你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生下我們的孩子的,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文戰嵩生養文博武,身為人子,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出事而坐視不管,他不隻是他的丈夫,他還有自己的責任,十幾步路的時間,沈月淺心中已經明白了許多事,哪怕最後的結局落到上輩子一樣的境地,她也要堅強的活下去,一個人,也要活下去。

文博武雙手捧起她的臉,看出她臉上的堅毅,有的事情他從來不敢想,也不敢問,“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說好要護著你,怎麼能留你一個人沒有伴兒。

兩人對視片刻,沈月淺張了張嘴,文博武比起食指貼在嘴脣上,“我都知道,你保護好你自己就是了。”說完這句,文博武走了出去,背後的一雙眼睛太過專注,文博武不敢回眸,害怕一回眸,他再難離開,瞥了眼抱著包袱的文貴,利落迅速地離去,沈月淺站在門口,臉上的傷心換做慢慢深情,有的情緒上輩子不曾感受到,當明白過來的時候盡是不敢正視的遺憾,眼看著文博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了,高大的身形越來越小,沈月淺忍不住,輕輕叫了聲,“博武哥哥……”

北風簌簌,吹散了她繾綣地溫柔,文博武頭也不回地拐進了另外一條道,黑色的身影徹底融入了黑暗中。

玲瓏心中難受,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替沈月淺緊了緊身上的襖子,“主子,回屋休息吧。”

沈月淺搖頭,伸長了腦袋往遠處望,喃喃自語道,“怎麼這麼快就沒人了?”文博武雙%e8%85%bf長,平時走路就快,可和沈月淺一起的時候總會將就她的腳程,讓沈月淺忘記他本來是個走路極快的人了。

而拐角處,文博武的身形隱在一處樹叢中,和旁邊的文貴耳語,“你先出去候著,我馬上就來。”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燈火通明的院子,趴在門邊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她望著他,他怎麼捨得走,從來,他都是默默陪在她身邊的人,哪怕先轉身的是她。

又過了許久,門口的人影動了,一步三回頭地往屋子裡去,待門漸漸關上,看不清屋裡的情形了,文博武才走出來,目光深不見底,站了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

宵禁了,文博武手中有出城的令牌,守城的侍衛見文博武出示的牌子,小心翼翼拉開了城門,文博武雙%e8%85%bf瞪了瞪馬背,走出城門不到十米發現旁邊的馬車,文博武頓足,朝文貴等人揚手,徑直走了過去,車夫恭順地施禮,掀開簾子,露出一身寶藍色蟒袍的衣衫,文博武眉宇冷靜,並沒翻身下馬,“事情緊急,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太子收到消息就知曉文博武一定會離開京城的,擔心和文博武錯過了,故而才出城守著。

“本宮想知曉博武將軍話裡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文博武說京中隻怕會生變,讓他在文家困難的時候幫襯沈月淺一把,太子不是不講情理之人,沈月淺對洪素雅恩重如山,就是他的太子之位因著洪素雅懷孕才得以穩固,不用文博武提醒,文家出了事他也會護著沈月淺,除非,文博武話裡有另一層意思,沈月淺代表的不僅僅是沈月淺而是整個文家,太子才發現事情不同尋常。

文博武沒急著回答,目光四下打量,車夫會意,跳下馬車,遣散了馬車身後的侍衛,太子眉色凝重,“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讓我爹各地水利的事情太子該有所耳聞,誰知到了江南,人無緣無故失蹤了,其中意味著什麼太子稍微細想就明白。”上輩子太子順利繼位,文博武不是□□,太子繼位對文家算不上親厚,可是明裡暗裡沒有給文家使絆子,太子為人正直,這輩子,文博武不介意親近他,可最近京中的局勢來看,太子上輩子登基後日子隻怕是不好過的,可沒聽說有皇子謀反的事。

太子蹙眉,凝重道,“江南不是在你掌控中了?”問完了,太子自己挑了挑眉,如果江南在他掌控中就不會出現如今的事情,太子不由得對文博武多了幾分信任,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包藏禍心,畫地為牢的臣子,文博武明顯懂得把握其中的度,“京中的事情離不開你,你可安排好了?”京中的事情如果真的有變化,文家手下的五萬將士就是京城最後一道防線,必要的時候還是幫他的最後一股勢力,想明白了,太子不願意文博武離開,起碼,文博武在京城比文博文有用得多。

“江南的情形二弟不熟悉,事關家父生死,我親自前去自然更穩妥,太子來這邊怕是想清楚了關鍵,微臣也算放心不少了。”他離開京城勢必會有影響,今晚太子出現,虛虛實實難言真假,背後之人就明白他投靠了太子,離京與否也不敢貿然挑事,誰知道他是真的離開京城了還是和太子練手虛晃一招?

和太子有了默契,文博武離開時臉上的情緒輕鬆不少,他帶出京的都是手底下能信任的,一路上思索著江南的事,巡撫隻怕對文戰嵩失蹤的事也是不知曉緣由的,對於尤家,文博武目光一沉,不管是不是尤家,尤家都沒必要留著了。@思@兔@網@

一晚無眠,沈月淺起床的時候雙眼腫脹,問玲瓏外邊可有什麼消息,玲瓏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昨晚守歲不知為何太夫人受了風寒,二夫人在旁邊伺候著,龔大夫已經去太夫人院子了。”

也就是說文博武離開京城的事情還沒有傳開,沈月淺心裡難受,“我知道了,待會去看看太夫人吧。”文太夫人年紀大了,文博武又不在,能替他盡盡孝也是好的。

玲瓏稱是,先用法子消除了沈月淺眼圈周圍的黑色,服侍她洗漱好吃過飯,正準備去出門,文全就來了,稟告沈月淺道,“大少爺吩咐過大少夫人不得出院子,還請大少夫人明白大少爺的苦心。”

哪怕是一家人也有好壞,文博武臨走前吩咐了,沈月淺半步不得離開院子,沈月淺蹙眉,說明了實話,文全擰眉,“小的去問問太夫人病情後再說,再過不久您就要生了,若被過了病氣,奴才也不好向大少爺交代,還請您謹慎些。”

文全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又折身回來,目光凝重,“太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大少夫人別擔心。”給玲瓏使眼色讓她扶著沈月淺回屋,文全又將院子裡的人敲打了一番,守門的侍衛從院子門口擴張到了雅築院的小道上,文全能瞞著沈月淺,可是要給玲瓏透個底,“這些日子你和玲霜四人多多用些心思,太夫人不是著涼而是中毒了,你別和大少夫人說以免她擔心。”

文博武不在,大少夫人心裡本就沒個主心骨,若傳出太夫人中毒的事,大少夫人心中隻怕更擔心,憂思成疾,玲瓏也知道其中深淺,神色肅穆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那外邊的消息要和大少夫人說嗎?”

“什麼事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裡有個度,大少夫人正是關鍵的時候,什麼都瞞著反而會讓大少夫人起疑。”文全細細叮囑了一番,轉身走了,走到門口,服侍文忠的丫鬟說文忠醒了,文全擰眉,轉而去了前邊,文忠被武定將軍府的人襲擊,知道了什麼秘密誰都不清楚,文全吩咐人去找二少爺,自己去見了文忠,文忠剛醒過來,嘴脣乾得厲害,說話都打哆嗦,丫鬟正伺候他喝水,“可感覺好受了,到底發現了什麼,為何會引來武動將軍府的人追殺?”

文忠抬手讓丫鬟退下,苦笑道,“幸得文貴來得快,不然我真的就去見地下的兄弟了,大少爺呢?”文忠不是不信任文全,而是下意識地習慣問文博武了。

文全搬了凳子在床邊坐下,眉頭緊鎖,“大將軍在江南出了事,大少爺去江南的,如今府裡做主的是二少爺。”他也不急著問文忠的事情了,想了想,將文忠昏迷期間的事情說了,文忠蹙了蹙眉,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沒想著發生了這麼多事,你知曉為何武定將軍府的人要殺我滅口嗎?”他發現了武定將軍府的秘密,想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