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1 / 1)

怕,告訴我,誰做的。”

寧氏和周淳玉一直在沈月淺身邊,如果不是出了事,沈月淺不會帶著丫鬟來這邊,其實,文博武心裡隱隱有了答案,他不過是想讓沈月淺冷靜下來。

“是奎靜,奎靜讓我替娘取披肩,娘不在屋子裡,我懷疑娘出了事才出來的。”沈月淺神情木然,一直重複著,文博武麵色陰沉,他以為上次給奎靜算是一個教訓了,是他想錯了,“沒事了,我先帶你回去,讓文貴去叫祖母和娘,你別怕啊。”

沈月淺搖頭,目光漸漸有了焦距,盯著文博武,臉上一片蒼白,頓足,目光炯炯地望著文博武,“我怕……我怕孩子出事了……”想起來了,急忙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圓滾滾地,還在,她是不是該慶幸,大樹離她的位置遠,玲霜幫她拖延了時間。

文博武後背冒汗,身子熱得厲害,外男進內院,他不願意想奎靜是想要沈月淺毀了清譽還是要她的命,上了馬車,很快文貴就回來了,將奎家的情形說了,“大夫人是被太夫人叫走的,一起去了二小姐院子,之後二少夫人也去了,察覺到不對勁就往回走,不料大少夫人出了事……”話還沒說完,文太夫人寧氏等人出來了,周淳玉也白著臉,望向馬車上的沈月淺,張了張嘴,她到奎靜院子的時候問寧氏就知道出了事,返回去沒見著沈月淺影子,心知大事不好,沒想著文貴徑直來了,叫婆子將奎靜堵了嘴帶走。

寧氏身後兩名婆子壓著掙紮不已的奎靜,文太夫人揚手,婆子拉著奎靜下去了,“晨曦沒事吧?”

“死不了。”人出來了,文博武讓文貴驅車離開,再沒看文太夫人等人一眼,寧氏心中也惴惴不安,大概知曉發生了何事,扶著文太夫人上馬車,後邊奎太夫人跟了出來,一臉莫名。

第103章 103 親信受傷

沈月淺心中不得勁,窩在文博武懷裡身子軟軟的,心咚咚跳個不停,馬車緩緩啟動,沈月淺手扶著肚子,緩過勁的沈月淺肚子疼得厲害,臉色瞬間又是一白,“我好像肚子痛,孩子會不會有事。”

“不會,我們的孩子很堅強,龔大夫在來的路上了。”文博武手扶著她的肚子,過得並不如麵上輕鬆,朝外吩咐了文貴兩句,馬車駛過街頭,停在一處宅子前。

文博武抱著沈月淺大步往裡走,後邊跟來的寧氏和周淳玉鐵青著臉,小跑追上文博武,懊悔不已,不相信奎靜有如此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對沈月淺動手,想著若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不說文博武,就是文戰嵩心裡隻怕都會難受好一陣,文戰嵩最氣的就是小時候沒有能力護住兩個小妹妹,如今沈月淺的肚子又出了事,文戰嵩難受更甚。

文博武緊緊抿著脣,寧氏瞥著他僵硬的下巴,沒了言語,今日的事情是她的錯,若非她輕信於人,不會離開亭子,結果沈月淺被人算計了去,“我去請太醫。”遲疑良久,寧氏最終說出這句話來,雖然知曉文博武早就安排好了,可她什麼都不做,心裡總覺得不安,頓足片刻,已經不見了文博武身形,和旁邊的周淳玉道,“我們先去看看奎靜吧。”

眾目睽睽地將奎靜帶了出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寧氏不怕文博武做得過了,隻怕落下什麼話柄,轉身回到外邊,不見奎靜和婆子身形,寧氏蹙眉,這處宅子很多年前買的,文博武在軍營忙,甚少的時候回府裡就是來這邊過的,寧氏問旁邊的丫鬟,“可有看見兩個婆子壓著人進了院子?”

丫鬟態度恭順,垂著眼眸,聲音不高不低道,“文全領著人走了。”至於去了何處她是不想說了,寧氏知曉她不會多說了,隻得上馬車,先回將軍府,奎靜受寵,奎太夫人怕不會善罷甘休,寧氏一邊派人搜集奎家的事情一邊想著文博武會如何對付奎靜。

馬車剛停下,奎家的管家已經守在門口候著了,麵帶愁容,“小的給大夫人請安,今日府中宴客,太夫人擔憂恐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命小的來問問可是哪兒出了問題,再者,二小姐被人大庭廣眾那般壓著出府,無異於當著眾人打了奎府的臉麵,太夫人差小的來問問,可是二小姐哪兒得罪文家了?”

寧氏不願意和管家虛以委蛇,給旁邊的丫鬟使眼色,經過今日之事,文家和奎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且再無和好的可能。管家不明所以,看向後邊不動聲色地文太夫人,後者抬著頭,臉上一片倦色,揚手道,“以後別再來了,二小姐做了什麼你們心中有數,她人不在我手裡,是生是死我也管不著了。”

早晨她還在為全府上下附和她而喜不自勝,誰知後邊就出了這種事,沈月淺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對得起文博武以及離京的文戰嵩,以及文家的列祖列宗,她和奎老太爺兄妹情深不假,出嫁從夫,她是文家的人,是文家的太夫人,怎麼能看著文家的子孫被人陷害,這種事她做不得主。

“姑奶奶,您和老太爺畢竟多年兄妹情深,小的來也是老太爺擔心奎家衝撞了您罷了……”管家態度不太好,平時和文家管家在一起他一直高高在上慣了,文太夫人對他也十分客氣,如今被文太夫人落了麵子,他心裡不痛快。

“你回吧,告訴老太爺,我們年紀大了,府裡的事情都交給孩子們吧。”文太夫人不理會管家的神色,以後她要是再和奎家的人來往就是不給文家麵子,她和奎老太爺的情義算是沒了,文太夫人嘆了口氣,看上去好似蒼老了十歲,招呼譚嬤嬤,“走吧,我們回去了,年紀大了,以後不出來走動了。”

管家還是聽得雲裡霧裡,在文家不討好,回府稟告奎太夫人的時候驚覺院子的氣氛不對,奎太夫人老淚縱橫,旁邊幾位年輕的夫人也麵露戚色,“我們對她還不夠好嗎,一定要拉著所有的人陪葬?文家大少夫人肚子多金貴全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她還有膽子得罪她?自己不忠貞壞了名聲我們幾個做嬸娘的看在娘的麵子上未曾為難她半分,她自來就是個有主意的,不將我們放在眼裡就算了,拖我們下水是什麼意思?”

管家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越過大房二房,將文太夫人說的原話轉達了,奎太夫人麵上更是一悲,奎家和文家的事情沒了轉圜的原地,“現在不是誌氣的時候,靜姐兒被帶走了,博武那孩子心思多狠你們又不是不清楚?想法子保住她的命再說。”

奎太夫人追出去文家的人未看她一眼徑直上馬車離去,折身回來,路上遇著丫鬟說是假山林死了人,驚動了客人,不消一刻,今日來的人就走了,奎太夫人讓身邊的丫鬟查探一番後驚嚇不已,那兩個人竟然是奎靜買來準備對沈月淺動手的,連著收買的丫鬟都被抓了出來,想著奎靜膽子竟然如此之大,敢對文大少夫人動手,後果不敢想象。

奎家沒有分家,嫡子庶子擠在一起,奎太夫人旁邊也有庶二媳婦,當即不給奎太夫人麵子道,“博武那孩子性子陰沉,為人更是毒辣,靜姐兒知道得罪不起還敢如此做,分明就是不想活命了,太夫人想救她也要看看她自己想不想活,太夫人想要救,如何救?拉著整個奎家陪葬?”

奎太夫人仗著和文家關係好,將下邊幾位庶兒媳婦打壓得厲害,如今有機會翻身了,她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故而,使著勁兒的反駁奎太夫人,未等幾人討論出個結果來,奎老太爺領著奎家幾位老爺來了,神色莊重肅穆,臉色凝重,“靜姐兒做錯了,隻願博武媳婦的肚子沒問題,我們兄妹兩幾十年的情分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沒了,我已經差人尋大夫去了,過兩日去文家看看博武媳婦,讓靜姐兒給她道歉,博武真要收拾靜姐兒他心裡才痛快就讓他祖母說兩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過去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假山林死了人,驚擾了客人,之後怕會有不少流言傳出來,想著怎麼堵悠悠眾口吧。”

在場的人和文博武打過交道的不太認同老太爺一番話,咬著脣,隱忍不發,隻是回到自己院子商量,準備提出分家了,沒了名聲不要緊,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文博武哪是奎老太爺說得那般好相處,能當著人不給奎家麵子就是不想和奎家來往了,文太夫人再厲害,也拗不過文博武。·思·兔·網·

龔大夫細細把著脈,良久才抽回手,沈月淺躺在床上睡著了,額間的眉頭蹙得緊緊的,文博武心疼地伸手撫平她的額角,小聲道,“她身子沒事吧?”

龔大夫不言,抽回手,常舒了口氣,道,“肚子沒有大礙,大少夫人喊肚子疼怕是被嚇著了,月份足,隻要不是劇烈運動孩子就不會有事的。”如果事情發生在沈月淺懷孕的前三個月,孩子怕是保不住,龔大夫未明說,文博武也知曉其中的意思,沉著的臉愈發陰沉,“要不要開副安神的藥?”

“是藥三分毒,大少夫人身子沒問題,用不著。”龔大夫退出去的時候想著什麼,轉身,對給沈月淺掖被角的文博武道,“大少夫人驚嚇過度,這幾日您盡量陪著她,等她心情平復了,估計就沒事了。”

文博武蹙眉,想起之前龔大夫就說過沈月淺的肚子忌諱大喜大悲,沈月淺今時的情形,對她確實不太好,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他帶沈月淺來就是想在這邊住些時日,文太夫人那邊他是管不著了。

守著沈月淺,撫平她額頭上的褶皺後才退出房門,玲霜傷得不輕,龔大夫開了藥,玲瓏跪在院子裡,髮髻淩亂,文博武聲音冷冰冰的,“你回府收拾幾身少夫人的衣衫和我的衣衫,最近就住這邊了。”

奎家在朝堂根基深厚,要連根拔起還需要些時日,奎太老爺或許以為可以大事化小,這次他想錯了,之前奎靜的事情他就查清楚了奎家在朝中的關係,以為不會用得著了,卻是人算不如天算。

玲瓏起身,腦子有片刻的眩暈,走路步伐歪歪扭扭,好幾步了才緩過勁來,幸好沈月淺沒事。

文太夫人得知玲瓏回府收拾衣衫,心裡愈發不是滋味,問龔大夫,龔大夫說沈月淺的肚子沒事,之後的事情就不好說了,文太夫人第一次在寧氏跟前紅了眼眶,“是我的錯,當日若不是想著全府上下去奎家給你舅舅麵子,晨曦就不會出事,博武定是怨恨上我了。”

寧氏張了張嘴,心底難受,寬慰文太夫人道,“晨曦心寬,不會將事情怪在您身上的,他們住那邊也好,博武兵部軍營兩邊跑,在那邊的話近些。”

婆媳兩心不在焉地說著話,心思全在沈月淺身上,文博文清楚文博武的性子,從奎家出來就去了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