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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露倦色,奎靜說了會話就出去了,轉出去後就讓管家去她院子,成親後常回來住,她之前的院子還保留著,她要讓沈月淺生不如死。

文太夫人沒想沈月淺會去奎家,心中高興不已,沈月淺挺著肚子還要去奎家分明是給她麵子,路上和沈月淺寧氏一輛馬車,囑託寧氏好生照顧沈月淺,寸步不要離開,不可避免又說起她和奎老太爺年輕時的情分,寧氏來來回回聽了不下百遍了,每當奎家做錯事或是需要文家出麵幫忙的時候文太夫人就喜歡說這些,如今寧氏都能倒背如流了,不過麵上仍裝作第一次聽的樣子,不時插一兩句話,下車的時候,文太夫人臉上的笑意不減,奎太夫人親自在門口迎接。

“你總算來了,你哥昨晚還念叨你呢。”奎太夫人主動輓起文太夫人的手,視線落在大肚子的沈月淺身上,“晨曦真?是個有福氣的,一懷就是三個,文家以後熱鬧了。”

文太夫人年輕時和下邊小妾爭寵沒有精力照顧幾個孩子,文戰嵩下邊還有兩個妹妹都死了,皆是文太夫人忙著爭風吃醋缺少管教的緣故,也有可能是下邊小妾下的毒,兩個姐兒,一個已經五歲,一個已經三歲了,大的因為落水沒人發現,等奶娘找到的時候已經沒氣了,小的從假山上摔下來死了,那段時間,奎太夫人記得文戰嵩暗地裡哭了好多回,還曾揚言要殺了老將軍的小妾,在府裡鬧了一通後就去軍營了,中間好多年沒有回過府,那段時間是文太夫人日子最難熬的時候,後邊文戰嵩回來已經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將軍了,文太夫人和文戰嵩離了心,後邊知曉文太夫人再也不會有孩子了兩人之間的嫌隙才沒了,可是,老將軍臨死都沒得到文戰嵩的原諒,老將軍一死,他身邊的小妾就生了病,然後慢慢死去了,奎太夫人懷疑是文戰嵩做的,畢竟,文戰嵩兩個妹妹的死多半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為之。

奎太夫人挑眉,愜意地笑了笑,“進去吧,其他客人可來了?”文太夫人和奎太夫人走在前邊,院子裡重新布置過,一派生機勃勃的模樣,半分不顯蕭條,文太夫人臉上笑意更重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一盆上等的君子蘭,哥哥最是喜歡,今日讓譚嬤嬤帶來了,待會就讓人送去哥哥院子。”

一路走來不見奎靜,沈月淺心有疑惑,奎靜一直依附奎家,像今日這樣的宴會,她以為奎靜昨天就來了,玲瓏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目光仔細盯著腳下的路,到了院子,沈月淺瞥見一抹鵝黃色身影,不是奎靜又是誰?她正招呼著丫鬟小廝擺放糕點,目光和她對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姑祖母到了?快坐。”

主人的姿態十足,旁邊的奎太夫人和奎夫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你和你大表嫂說說話,待會客人就來了,我們進屋說說話。”奎太夫人拉著文太夫人往屋裡走,寧氏皺眉,上前解釋道,“娘,二弟妹和您一起,我陪晨曦在外邊坐坐就好。”在奎家不似文家,她擔心有人衝撞了沈月淺,寧氏記得今早文博武千叮嚀萬囑咐,肯定是要陪著沈月淺的。

奎靜上前欲拉沈月淺被玲瓏擋住了,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嘴角噙著淡淡笑,“好些時日沒見過大表嫂了,表嬸就讓我和表嫂說說話吧,我有事想問她呢。”

玲瓏仍舊擋在中間,錯開了沈月淺和奎靜。

寧氏瞥著奎靜,“不用,今日忙,你要是有事忙就是了,也不是第一次來奎府,我知道路,我帶著你表嫂在旁邊亭子坐會就好。”依著文博武的性子她以為沈月淺是不會來的,誰知,沈月淺不僅來了,還和文博武一道。

寧氏和沈月淺徑直走了,周淳玉跟在身後,南邊亭子背著茶水點心,三人剛走進亭子裡就聽著身後傳來杜鵑的大嗓門,沈月淺麵上一喜,隨即又鎮定下來,轉身,杜鵑已經跑了過來,“遠遠地看背影我就覺得是你,沒想到真是你。”

杜鵑喜歡沈月淺的性子,當日幫她忙後也不要求回報,杜鵑甚少遇著這樣性子的人,來的路上還和杜大夫人問起沈月淺的事,沒想著一來就見著寧氏和兩個年輕的女子,她一猜就是沈月淺和周淳玉,這才高高興興跑了過來。

沈月淺微微一笑,杜鵑注意到她的肚子,“聽說你肚子很大了,沒有我想象中的大,平時難受不?”杜鵑所看見的,懷著一個孩子肚子就十分明顯了,何況沈月淺懷的還是三個,她想著肯定會比旁人的大三倍,今日一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沈月淺有話和杜鵑說,寧氏和周淳玉在她不好開口,回杜鵑道,“不難受,孕吐的時候都很少,快過坐。”沈月淺招手讓杜鵑進亭子坐下,視線掃過下邊寒暄的幾位夫人,杜家來了三位夫人,身邊跟著幾位小姐,比起杜鵑,她們更為拘謹小心翼翼,收回視線,杜鵑已經到了近前,這時候,有丫鬟來說文太夫人請寧氏過去,寧氏猶豫,沈月淺看著正是個機會,道,“娘,祖母那邊有事您過去就是了,我和二弟妹在這邊坐會吃點東西也好。”

文太夫人讓寧氏過去肯定有事,寧氏也反應過來,起身跟著丫鬟走了,亭子裡隻剩下沈月淺周淳玉和杜鵑了,沈月淺開門見山道,“前些日子,我娘去南山寺上香,見著南山寺方丈了,之前住在南山寺的時候受了方丈恩惠,我受了重傷就是方丈治好的,他醫術高明,杜太夫人不是病了很多年了嗎?你可以抽個機會去南山寺,若是有緣的話可以找方丈下山為杜太夫人看看病,指不定杜太夫人的病就好了。”

杜鵑喜不自勝,隨即又愁苦著臉道,“我爹不信佛祖,我們家從來不拜祭菩薩佛祖的,去寺裡上香更是不曾有過,謝謝你提醒我了,南山寺的方丈不輕易給你治病,當年隻怕也是你危在旦夕的緣故。”

杜鵑打聽了不少沈月淺的事,知道她曾經在南山寺養病的事,而且,沈家的事情早些年在京中鬧得滿城風雲,要打聽一點都不難,聽得越多,就越喜歡沈月淺的性子,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沈月淺的緣分,杜鵑羨慕不已。

沈月淺嘆了口氣,“也是,如此的話確實不好辦了,我在南山蘇的時候聽說方丈初一那幾日都會到山下給人看病,那幾日能將杜太夫人帶過去就好了。”

“我祖母出不得門,怕是不好做。”杜鵑不問沈月淺為何想要幫杜太夫人,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沈月淺的肚子,移開了話題,倒是周淳玉瞥了沈月淺好幾眼,從第一次見麵,沈月淺就有意和杜鵑交好,沒有什麼目的,周淳玉是不相信的。

“大少夫人,大夫人讓您去二小姐屋子幫她取件披肩。”這時候,有丫鬟走上亭子朝沈月淺道,目光不卑不亢,神色冷靜,就是周淳玉也看不出有任何問題,然而,寧氏是絕對不可能讓沈月淺替她取東西的。

周淳玉明白,沈月淺當然也明白,想要對付她想出來的法子也太拙劣了,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淡漠道,“你回稟大夫人,我不識路,找不到誰是誰的院子,她如果冷了,我讓玲瓏去車上取她的披肩就是。”

丫鬟躬身退下了,杜鵑話題還繞著沈月淺肚子,沈月淺並沒有將丫鬟的話放在心上,倒是玲瓏多了個心眼,讓周淳玉身邊的丫鬟去屋裡找寧氏,片刻後,丫鬟回來湊到玲瓏耳邊說了兩句,玲瓏瞥她一眼,擰眉地走向沈月淺,小聲道,“大夫人不在屋子裡。”

沈月淺一怔,抬眸,麵露狐疑,寧氏做事滴水不漏,又細細想了想剛才的丫鬟,察覺到不對勁,寧氏不會不在屋子裡,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院子,綠樹縈繞,看不清院子裡的情形,聯想剛才丫鬟說的話,麵色一白,“二弟妹,快去找娘。”°思°兔°在°線°閱°讀°

寧氏隻怕是出事了,聯想之前丫鬟說的話,沈月淺心中不安,急得站起了身子,奎靜是奎家二小姐,剛才她覺得事情不對沒有細想,女子出了事需要穿披肩,除非清白有損,臉色更是一白,忍不住催促周淳玉,“二弟妹,你快些。”

她沒想到奎府中有人敢對寧氏下手,事關寧氏清白她不敢把事情鬧開,跟著就要離開,玲瓏扶著她,“少夫人,您注意著,讓二少夫人先去看看吧。”玲瓏也反應過來,要是寧氏出了事,將奎人千刀萬剮都沒用了,心裡也急得不行,去屋子距離就這麼短,寧氏在哪兒出事的毫無頭緒。

杜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不解,沈月淺不好解釋,“我們有點事先離開一會,杜妹妹坐會,我很快就回來的。”

周淳玉帶著丫鬟走了,沈月淺跟在後邊,她懷著孩子,走得慢,走了兩條小道入了一片假山林,無意間瞥到旁邊假山旁露出一片衣角,正是寧氏今日穿的衣衫的顏色,沈月淺大驚,周淳玉不見了影子,她示意玲瓏上前查看,玲瓏順著視線望過去,大驚,快步走上前,這時候,樹叢背後跑出兩名男子,玲霜張嘴呼救,內院怎麼會有外男,沈月淺反應過來中了別人的圈套,手心浸出了汗,說寧氏出事不過是讓她們前去查看罷了,周淳玉走得快自然會將她甩在背後,看著飛奔而來的兩名男子,沈月淺臉上血色全無,轉身就跑,玲霜上前攔住兩人,沈月淺大聲呼救,然這處假山縈繞,她不識地路,路上問的奎家丫鬟,如此想來,路線隻怕也是錯的,是有人故意將她往這邊引。

兩名男子一腳踢開了玲霜,沈月淺不認得路,她不敢回頭看,急得眼眶通紅,後邊玲霜還大聲喊著,聲音痛苦,下意識地沈月淺轉身,兩人男子已經距離她十步遠了,沈月淺知曉逃不過一劫,她不敢認命,看著假山旁邊的水池欲跳下去,和沈月茹吵架被她推下水後,沈月淺就找機會學會了浮水,起身欲跳下去,腳還沒離地就被人一把抱住,沈月淺麵露慘白。

“別怕,是我。”

身後傳來男子壓抑的嗚咽聲,沈月淺掙紮得厲害,文博武按住她雙手,“別動,是我,是我。”來的時候他不放心,趁著文博文和人寒暄走了出來,路過這片林子聽到沈月淺呼救,嚇得他心都跳了出來,走近一看,竟是兩名男子和玲霜糾結在一起,沈月淺奔著池邊跑,看她堅決的背影就明白她是想跳下去,亂了步伐,上前一把抱住她。

好一會兒沈月淺才安靜下來,身後已經沒了動靜,聞著鼻尖熟悉的香味,沈月淺回過神來,害怕道,“博武哥哥,博武哥哥。”

“我在,別怕。”文博武擁著她,朝一邊的文貴微微點頭,隨即,青色石磚漸漸轉成紅色,文博武拉起她的手往外邊走,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和文貴晚來一步,會是什麼情形,“阿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