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1 / 1)

眉冷了臉,此刻卻是絲毫不理會,高氏餘氏等人還在孫思妍屋子裡,他不好進屋和孫氏說話,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兒子都會說話了,他以為他還會等上些時日,沒想來得這般突然,一高興就失了神。

沈月淺抵了抵周淳玉的手臂,“瞧,大表哥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了。”

遇著文博文望過來,沈月淺禮貌的笑了笑,文博文卻衝她張了張嘴,啞聲笑著吐出兩個字,讓沈月淺鬧了臉紅,旁邊的周淳玉見著了也好笑不已,之前她一直以為文博文心裡喜歡的是周淳玉,嫁進將軍府那日她也是這樣以為的,可之後的事讓她重新審視,文博文對沈月淺更多的是敬重吧,故作沒明白文博文意思似的問沈月淺,“夫君衝你張嘴說什麼?”

沈月淺倪她一眼,眉眼含羞,一雙眸子更顯靈動,紅脣微啟,“沒什麼,你自己問你的夫君吧。”虧她還以為文博文是個正經的,沒想著和文博武一樣,都沒個正形,上梁不正下梁歪。

絲毫沒覺著自己一番話將未來的公公也罵了進去。

回到家裡,小七不在,院子好似空了不少,平時小七下了學堂寫完功課上躥下跳,沈月淺心頭吵得慌,今時安靜下來了又左右不得勁,翌日一早就讓盧平去問問文博武什麼時候將小七送回來。

快中午的時候盧平回來說今日就回,沈月淺心裡才好受了許多,她的嫁衣繡了一半,文博武之前問她怎麼沒繡她故意說時間還早著,實則是不想被他撞見了,每次收起來都會讓玲瓏鎖進櫃子裡,心裡希望給他留一份神秘。

繡了一下午,心裡存著事,心不在焉速度也慢了下來,聽玲瓏說小七回來了,她立即收了針,抬腳迎了出去,朝霞裡,秀頎如鬆的男子一身白色錦服,夕陽的光將他的身形拉長,迎著餘暉,一張臉愈發俊美絕倫,不消一刻,他已到了眼前。

沈月淺失了神,文博武極有興致地瞅著她,順著她的目光,視線落在他的影子裡,騰出一隻手揮退了兩邊的丫鬟,好笑道,“我人站在你跟前,你盯著我的影子作甚?難不成從影子裡看得見我這張臉?”

回過神,沈月淺知道自己鬧了笑話,轉向他懷裡的小七,“怎麼睡著了?”

文博武脣邊浮現出淺淺的笑,心想能不睡著嗎,去了軍營嚷著要起碼,營帳裡沒有備著小孩子的馬鞍,一圈下來,%e8%85%bf都站不利索了,今早又跟著他去山裡打獵,怕是累得不輕,盯著沈月淺如畫的眉眼,半晌才道,“玩了兩天,累著也是常事,我將他擱在你院子裡。”

小七暫時和周氏一個院子,他總不好抱著小七去周氏那邊沈月淺側開身子,跟著他背後,有意無意地踩著他影子進了屋,文博武將小七擱在南邊收起來的炕上,又拿錦被蓋在他身上才轉過身和沈月淺說話,“我在山裡尋著兩味不同味道花,讓文貴先帶回府了,培育出花苗了給你端兩盆過來。”對沈月淺的鋪子他還是很上心,幾個小孩子嚷著打獵,文博武偷偷讓人抓了些兔子%e9%9b%9e鴨放在山裡,再假裝遇著,讓他們射箭,他們玩得盡興他也輕鬆,插科打諢的時候聞著花的味道不錯遂讓文貴摘了些回去。

“你的鋪子如今名聲也有了,有沒有想過再開一家?”女為悅己者容,鋪子名聲出去了,顧客隻會越來越多,沈月淺現在手頭的盈利再開一家估計是沒問題的。

沈月淺之前已想過這事了,如實道,“現在不急,之後再看吧。”

今年忙,脫不開身子,等明年成親後再看了,文博武不清楚她的打算,擔心她遇著難處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說就是了。”他最喜歡幫她跑%e8%85%bf,如此的話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來看她。

沈月淺上下瞥他眼,總覺得他不懷好意,若非小七在屋裡,憑著這眼神,文博武就要她好看,想了想,終於忍耐下來,說起另一件事,“我祖母要去法林寺禮佛,我是要護送她去的,你在京城小聲些。”

沈月淺不明白他最後一句的意思,乖巧地點了點頭。

文太夫人喜歡去法林寺禮佛怕也是受宮裡太後的影響,問了文博武何時走,文博武促狹地望著她,“要給我送行?”

沈月淺頓時沒了言語,推著他出了門,遇著周氏來,沈月淺立即收回手,臉紅了透,沒想到竟被當場抓了現行,沈月淺心虛地上前扯周氏袖子,“娘怎麼來了?”

周氏蹙眉,淡淡地掃過自己女兒,又看向文博武,比起沈月淺,文博武可淡定多了,正著神色給周氏作揖道,“伯母,小七我送回來了,路上睡著了故而沒直接送去您院子。”

周氏點頭,探頭掃了眼屋內,文博武提出告辭,“若沒事的話,晚輩先告辭了。”臉不紅心不跳,態度謙和彬彬有禮,和在沈月淺跟前完全是兩個人,在他看不見的地上,沈月淺嘟了嘟嘴表示不滿。

待人走了,周氏收回目光上下打量沈月淺,沈月淺被她盯她發毛,“娘,可要將小七喚醒。”

“你也是個大姑娘了,什麼事心裡有個度。”確認沈月淺衣衫完整,臉上妝容絲毫不差周氏心裡才鬆了口氣,兩人知道分寸就好,出了事,吃虧的還是沈月淺,以沈月茹的例子能嫁進文昌侯府純屬是運氣,瞅瞅眼下京中,願意和文昌侯府打交道的多是些無足輕重之人,大戶人家都不樂意和文昌侯府來往了,這就是原因。

沈月淺羞紅了臉,暗自慶幸今日文博武沒有亂來,否則,才叫她沒臉麵對周氏了。

小七醒來,直喊全身酸痛,站在地上雙%e8%85%bf打顫,可眼神卻異常的晶亮,沈月淺碰他一下小七就張嘴嗷嗷大叫,周氏擔心出個好歹,問妝娘子,妝娘子替小七把脈後,緩緩道,“夫人不用擔心,小少爺該是平時沒練過身子,猛地運動劇烈了拉扯到全身筋脈了,過幾日就好了。”又告訴魯媽媽,晚上睡覺前拿熱水敷敷大%e8%85%bf和小%e8%85%bf,第二日會緩解得多。

小七是不願走路了,回去都是讓魯媽媽抱著的。

靜下來,沈月淺才想起問文博武什麼時候離京,被文博武一轉移話題全部忘了。

沈月淺沒想著第二日文博武就護送文太夫人離開京城去了法林寺,周淳玉嫁進將軍府不到十日文太夫人就去寺廟,說出去終歸不太好,周氏不讓沈月淺管事了,專心繡她的嫁衣,便是小七都不準打擾她,沈月淺做針線快,待繡好了嫁衣也沒聽說文博武回來一事,心裡不由得奇怪,文博武不是整日陪著文太夫人禮佛的性子,數著日子,送文太夫人到了法林寺他就該回京了才是。

期間,周府下了帖子讓周氏去一趟,沈月淺有心湊熱鬧,周氏沒答應,回來後,麵色明顯凝重了許多,沈月淺問她,周氏唉聲嘆氣什麼也不願意說。

又過了幾日,京裡開始傳流言蜚語,說她和文博武早已私相授受,更指文博武和小王氏的死有關。沈月淺不清楚小王氏的死,不喜歡旁人敗壞文博武的名聲,難怪文博武走的時候要她小心些,他早就知道了?

這日,沈月淺去周氏院子坐了會,門口婆子說央樂侯府的人來了,沈月淺不解,小王氏在侯府再討人厭也是老祖宗,她死了,央樂侯府的人不披麻戴孝,來這邊作甚?

°思°兔°在°線°閱°讀°

“阿淺,你回自己院子,我去看看。”周氏那日回府實則是餘氏的意思,將軍府出了點事,存心壞了沈月淺名聲的是誰她心裡清楚,文博武一表人才,想要親上加親的人統共隻有兩家,加上餘氏告知的那些,背後之人是誰不難猜。

沈月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想走,周氏堅決讓她回去,之身去了前邊,央樂侯府雖說過和沈家老死不相往來,既然來了,周氏還是得有主人家的樣子才是。

央樂侯府現在掌家的是侯府夫人,四十歲左右的模樣,早些年被小王氏打壓得厲害,哪怕自己當家做主了也是個沒主見的,見著周氏,眼神漂移不定,好一會兒才落在周氏身上,笑得十分勉強,“表弟妹……”

聲音沙啞粗獷,比一般女子音線更低,伸手不打笑臉人,周氏低聲應道,“表嫂怎的想起來這邊了?”

一直不曾走動的親戚,見著麵周氏也不知道說什麼,旁邊的魯媽媽指著院子道,“夫人,請侯夫人進屋坐著說吧。”小七白天上學,魯媽媽就幫著打理內宅,待小七下學歸來再伺候小七,聽了魯媽媽的話,周氏才想著請曹氏進屋。

曹氏一身素色衣衫,頭上裝扮也甚寡淡,一路上,曹氏都想著周氏會怎麼開口,誰知,進了屋子,周氏也沒主動問她所來何事,曹氏倒不好先找話題了。

今日曹氏心裡也是完全不情願來的,奈何小王氏死之前說是沈月淺害的她,自家老爺出門喝兩杯酒被奎家的人聽去了,就想趁此機會攪黃了將軍府和辰屏侯府的親事,央樂侯府看著有爵位,實則也是個空殼子了,小王氏管家的幾十年得罪了不少人,真心和央樂侯府交好的人少之又少。

眼下,大兒子的親事卡在奎家人手裡,如果不是小王氏為人摳門小心眼,何至於府裡少爺小姐說不到親事,現在被逼著做這種毀人姻緣的事,周氏和不少貴婦打交道,雖不善攀交,可一般眼色還是懂的。

讓丫鬟倒茶,曹氏不說話,她也比張口,輕輕吹了茶麵,露出澄澈的茶水時,湊近抿了小口,氣定神閒地等著曹氏張口。

果真,曹氏一會兒就坐不住了,焦躁不安地捂著茶杯,支支吾吾道,“我來是好奇一件事,還望表弟妹解惑。”心裡將小王氏罵了個遍,活著的時候全府上下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死了都不省心,一堆子爛事,左右都要得罪人,緩了緩,曹氏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你也別多心,我就是隨意問問。”

周氏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表嫂想多了,我不愛出門,表嫂要是問京中的事大多我都是不清楚的。”

曹氏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可能真的是被小王氏壓迫久了,她說話也直不起腰桿,囁喏道,“還是我娘死的時候,聽莊子的管事說我娘留了話讓我們為她報仇,目標直指府上小姐。”小王氏和薛氏那件事太過丟臉,要說是沈月淺做的曹氏心底是不相信的,不說沈月淺當時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沒有本事,即使有本事沈月淺也不可能找到那些人,小王氏要強了一輩子,見著誰都要咬上兩口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這件事,肯定是胡說的。

周氏冷笑一聲,不答反問道,“表嫂,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