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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爹娘了。”

餘氏嫌棄惡地別開臉,嘲諷道,“不礙事的,玉姐兒本來也不指望你什麼,倒是四弟妹你,姐兒三朝回門是大事,玉姐兒是你侄女就算了,到了玲姐兒回門那日,你可別忘記跑到別人府裡串門去了才是。”

尤氏嘴角抽了抽,鐵青著臉色走了,被出門的小高氏撞見,又是冷嘲熱諷了一番,見周氏也在,湊上前呸了尤氏一口,“四妹,你也回來了?四弟妹就是個會算計的,當時擔心娘壓著四弟升不了官,說好了等玉姐兒成親後再說分家的事,誰知選玉姐兒回門的時候搬家,不是有心膈應大家是什麼?真以為搬出去就是嫡子了?可笑。”

沈月淺和孫思妍在旁邊對尤氏的行徑也厭惡得很,調轉目光,沈月淺大概猜著孫思妍想問什麼,“表嫂是不是覺得身子仍不舒服?”孫思梨掉了孩子又懷上了,孫思妍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孫思梨扭捏地搖了搖頭,湊到沈月淺耳邊說了兩句,沈月淺滿臉是笑,“表嫂請大夫……”話未說完就明白了孫思妍的難處,周淳玉成親,孫思妍真懷上了請大夫沒什麼,若是烏龍一場,餘氏隻怕不高興了,看大夫畢竟是晦氣的事,在周淳玉喜事的時候請大夫,孫思妍的日子隻怕更不好過,沈月淺小聲道,“表嫂別急,我這就讓玲瓏回去讓妝娘子來一趟。”

妝娘子在藥膳方麵卻是極為好,現在,她小日子來得準不說,再不像上輩子疼得死去活來,輕輕鬆鬆就能過了那幾日,都是妝娘子的功勞,玲瓏得到旨意,福了福身子,和福壽說了聲,坐著來時的馬車回了。

周氏往這邊看了眼,並沒有多問。

不一會兒,周淳玉和文博文回來了,餘氏臉上笑開了花,玉姐兒氣色好,一身大紅色的襦裙穿在身上,蘭薰桂馥,明艷端莊,而旁邊的文博文,眉目如裁,朗逸獨絕,走到一起真是再登對不過。

一行人說說笑笑往裡走,沈月淺想上去和周淳玉說句話都不行,周氏餘氏小高氏三人圍著她,哪有沈月淺的份,不過,看得出周淳玉和文博文過得不錯,眉宇間是淡淡的喜悅,沈月淺心裡為她高興,這輩子,周淳玉不會成為全京城的笑話,不用對著世人的指指點點,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多好。

第085章 死皮賴臉

周淳玉回門,整個周府喜氣洋洋,並未因著四房的搬家而生出不愉快,高氏喜歡這個孫女,對這個孫女婿更是歡喜,文博文談吐溫潤,舉止優雅,便是周老太爺看向文博文的目光也是讚許更多。

進了屋子給高氏磕了頭,高氏笑得眼角紋路都深了不少,眼下周淳玉已是新婦,高氏拉著她說話不讓她走,沈月淺想和周淳玉說話也尋不到機會,在邊上聽著高氏問,約摸她在,高氏問得不敢直白了,好在不一會兒就是飯點,倒省去了沈月淺心裡的不自在,高氏支支吾吾想問的無非就閨房之事,沈月淺兩世為人心裡是清楚的,吃過飯,尋著機會走了,將屋子留給高氏和周淳玉說貼己話。

玲瓏折身回來,身後妝娘子步履款款,微低著頭,十分小心謹慎,沈月淺左右尋了圈不見孫思妍人影,隻好吩咐旁邊的丫鬟見著大少夫人說一聲,她在湖邊的南亭等她。

三言兩語向妝娘子說了請她走一趟的原因,妝娘子麵上絲毫不覺驚詫,“算著日子,大少夫人身子骨都好了。”孫思妍的身子不是大問題,她給的藥膳方子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過年的時候妝娘子給孫思妍問過脈,到現在來看應該全好了。

八角飛簷的亭子裡,微風習習,沈月淺趴在木欄邊喂魚,金色紅色的魚爭先恐後地搶著從她指縫中滑下去的糕點,沈月淺玩得不亦樂乎。沒讓沈月淺等多久孫思妍就來了,比起早上,她的臉色微微泛白,身上的著裝也換了,沈月淺擦乾淨了手,下台階扶著她,“表嫂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孫思妍搖頭,她後邊的丫鬟連翹是孫思妍的陪嫁,將這兩年孫思妍在周家過的日子看在眼裡,高氏和餘氏不是喜歡苛責的人,小姐剛進府和大少爺琴瑟和諧,夫妻關係極好,直到傳出孫思梨和丁家大少爺的親事後,大夫人看小姐眼神就變了味道,小姐肚子又遲遲沒有動靜,在府裡更是夾著尾巴小心翼翼地做人,哪怕真的身子不舒服也是能忍就忍著,生怕給大少爺添麻煩惹得大夫人心裡不痛快,好比這次,小姐的小日子大半個月沒來,這幾日聞著腥味就噁心想吐,她讓小姐請個大夫進府把把脈,小姐說什麼都不肯,害怕是場烏龍在大夫人和太夫人跟前沒了麵子,故而,聽沈月淺問起,連翹瞬間紅了眼眶,“中午飯桌上腥味重,我家主子擔心衝撞了姑奶奶,一直忍著,用過飯回屋就吐了。”

身為孫思妍的丫鬟,怎麼會不心疼自家主子的委曲求全?

沈月淺沒想著還有這事,轉身叫妝娘子,“你給表嫂把把脈,真要有喜了,太夫人那邊少不了你的好處。”沈月淺盡量放緩了語氣,略微輕快道。

孫思妍抿脣笑了笑,儘管臉色還蒼白,可盡是期待之色,接話道,“不說太夫人,我也會一直記著妝娘子的這份情義。”

“不敢當,少夫人折煞老奴了。”妝娘子既賣身進了辰屏侯府,就沒有像當初隨意拿人賞銀的事了,讓連翹往石凳子上擱了墊子,孫思妍坐下後,她才微微弓著身子,抬起孫思妍的手臂放在石桌上的棉枕上。

孫思妍另隻手緊緊握成了拳,滿眼期待,額頭甚至有了薄薄汗意,待妝娘子收回手的剎那,她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緊張侷促地道,“妝娘子,可是有了?”

妝娘子麵色一鬆,揚眉笑道,“恭喜少夫人,卻是有了,一個多月了,脈象淺,可胎兒還是很健康的。”沈月淺聽連翹說完孫思妍這幾日的癥狀就估計是真的了,不過,從妝娘子嘴裡聽來她仍高興,喜不自勝道,“恭喜表嫂了,這等好事,外祖母和大舅母知道了肯定歡喜異常的。”說著讓連翹扶孫思妍回屋休息,“外祖母出手大方,我領著妝娘子領賞去了,表嫂別忘了你給妝娘子的那份才是。”

孫思妍想跟上去,沈月淺勸止她,“你臉色不好,先回屋歇著吧。”孫思妍在周府的處境她也看在眼裡,有的事情,從旁人嘴裡聽來終究比自己嘴裡聽來要震撼。

孫思妍瞬間明白了沈月淺的意思,感激一笑,“謝謝淺姐兒了。”

沈月淺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可是帶著妝娘子領賞銀,表嫂何須謝我?”

到了高氏屋裡,周淳玉被小高氏和餘氏圍著,麵紅耳赤,直點腦袋,她掀起簾子進屋也沒分散高氏的注意力仍說著如何閨中取樂,還是周氏瞥了她一眼,扯了扯小高氏的袖子,小高氏才停下來,一臉不樂意地瞪著周氏,轉而看清是沈月淺,臉上才有了笑意,“淺姐兒進屋怎麼沒個聲音?我還以為四妹平白無故打斷我是她有話要說呢。”

小高氏嗓門大,沈月淺隱約聽到些,再看屋裡幾人都不好意思,沈月淺打算接過這事,誰知,小高氏自己說了起來,“淺姐兒,玉姐兒真是個榆木疙瘩,都是你大舅母的錯,待你成親那會我過府好好教導你啊。”

沈月淺一怔,旁邊的高氏沉了臉,“胡說什麼呢,淺姐兒多大的年紀,哪懂你說的那些?”

小高氏沒像平時乖乖閉嘴,反而抬眸反駁了句,“就是不懂才要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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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在旁邊聽得也尷尬,岔開了話,“阿淺怎麼進屋了?”女兒是她的,倒不用小高氏費心,不過小高氏說的那些確實該提前與阿淺說說,免得她成親了還是個睜眼瞎,什麼都不懂,疼的還是沈月淺。

可能被文博武磨得臉皮厚了,聽著小高氏講得那番話她也沒覺得臉紅,順勢答道,“我這不是有好事要告訴外祖母和大舅母嗎?”錯開身子,讓妝娘子進屋,將孫思妍有喜的事說了。

餘氏臉上笑開了花,心裡又一陣愧疚,朝外不見孫思妍身影,沈月淺順其自然道,“中午飯桌上腥味重,表嫂吐了一通,若非她身邊的丫鬟懷疑,讓妝娘子把脈,還不知道大舅母要做祖母了呢,外祖母也是四世同堂的老祖宗了。”

高氏喜歡聽這話,麵上笑得開懷,“好,淺姐兒真是個會說話的,賞,妝娘子有賞,淺姐兒也有。”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孫思妍院子去,周氏明白早上玲瓏獨自離開是幹嘛去了,當人媳婦終究不是個容易的,喜事期間,連個大夫都不敢請,湊到耳邊和餘氏說了兩句,餘氏深有感慨,從孫家和丁家結了親,餘氏心裡一直堵著根刺不上不下的,左右周寒軒成親了,子嗣是早晚的事,周淳玉才是叫她苦惱,對這個兒媳雖頗有微詞,平時能忽略就忽略去了,她心裡正打算著待玉姐兒回去了,好好問問孫思妍的身子,嫁進丁家那位可是掉了又懷上,她肚子怎地就一直沒個動靜呢。

眼下好了,周淳玉嫁了門好親事,她又要當祖母了,臉上的喜悅怎麼遮都遮不住。

落後一步的沈月淺和周淳玉總算有了說話的機會,“表姐嫁進將軍府可還適應?”文家太夫人是好相處的,文家大夫人是寧國侯府的嫡女,做事自是有兩分手段,該也不會難為周淳玉,越是大戶人家越注重麵子,在意家和萬事興。

因著沈月淺也是要嫁進將軍府的,周淳玉便仔細說了將軍府的關係,寧氏和文太夫人心裡如何她看不出來不過麵上對她不錯,二房和三房的兩位嬸娘卻是不好對付的,成親第二天就想給她下馬威,若非她反應快,少不得要當著所有人丟臉了,提醒沈月淺,“以後你進門了,注意點二房和三房就是了。”

沈月淺眸色漸變,周淳玉嫁過去不過三日就看出二房和三房與她不對付了?當長輩的為難晚輩是為何?

到了孫思妍院子,又是一通喧鬧,前邊的周老太爺和文博文也來了,周老太爺精神矍鑠,比起周淳玉回家,明顯有了曾孫更讓他高興,褶子的臉喜悅溢於言表,倒是旁邊的周淳玉見著文博文扭扭捏捏不自在起來,沈月淺好笑,想打趣周淳玉都是夫妻了,有何好害羞的,想想又算了,她還沒說親,被周氏聽去了又要說她了。

孫思妍懷孕一事在周府炸開了鍋,傍晚,下衙回來的周寒軒聽著這事久久回不過神來,文博文與他站在廊下說話,“舅兄竟也有失魂落魄的時刻,說出去旁人都不敢相信。”

換作平時周寒軒早已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