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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您還是別聽了,別侮了您耳朵。”

張兆誌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文貴都說得差不多了,長公主也聽得差不多了罷。

韓向賓瞪了眼沈未遠,才多久的時間就全部招了,恨鐵不成鋼道,“文貴,你不過一小廝,長公主問話豈是你能回答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將髒水潑到我韓家頭上,縱然你家主子在我也不會懼怕,拚了老命也要護住我韓家的名聲。”

沈未遠知道韓向賓找了救兵來,可是,一切都晚了,他什麼都招了,哆嗦著身子,精神恍惚起來,“我都招了,是我和韓少爺開青樓拐賣小孩的……”話還沒說完,韓向賓身邊的小廝提刀上前欲殺人滅口,文貴反應快地給攔下了,大聲道,“抓刺客,韓大人,你身邊養了什麼人,敢在長公主麵前動刀,張大人,還不快將此人拿下?”

頃刻間的事,韓向賓知道失了先機,長公主臉色不太好,嘴角僵硬道,“不過碰巧了,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還不快鬆手?”

文貴乖乖地鬆開手,隻聽■嚓一聲,那人倒在地上哀嚎,韓向賓不可置信地指著文貴,文貴一臉無辜,“韓大人,此人在長公主麵前這般放肆,奴才也是為了長公主的安危著想。”

“好了,你廢了他雙手,他還能做出什麼來?本宮今日也累了,韓大人,太夫人還在本宮府上,有勞你親自接她了。”沈未遠不過一個小人物,能知道多少事,待刑部放鬆警惕,偷偷處死就是了。

韓向賓卻不這麼認為,可也清楚沈未遠是個沒腦子的,現在問他肯定一五一十全部招了,也隻能以退為進了,還沒走出刑部大牢,宮裡的公公來了,請韓大人,張大人,長公主進宮。

張兆誌和韓向賓還好說,長公主剛來不久,怎地皇上知道她在刑部,頓時,長公主的臉就陰了下來,文貴掏出手中沈未遠的供狀,“還請公公代為轉交給皇上,人拐子一案已有了眉目了。”

長公主伸手欲奪,被公公躲開了身子,神色雖平靜,聲音已微微抬高,“長公主,皇上還在氣頭上,您別再做讓皇上不高興的事了。”

長公主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進宮待看見承恩侯的身影後,明白過來,承恩侯,鐵了心不讓她好過。

第二天,韓家被抄家,全家流放西北,沈未遠被下令處死,長公主回侯府永世不得入宮,文貴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文博武時,心有疑惑,“主子,韓家流放西北,其他官員手裡的女孩子怎麼處理?”

韓家被抄家並未說為著什麼事,皇上不想將事情鬧大分明是為了皇家的臉麵,而那些被救出來的女孩子該有個去處才是。

“備馬,去一趟沈府。”牽扯的官員多,皇上是想私下處置了,長公主已無翻身的可能,韓家也遭了秧,隻希望沈月淺心裡的愧疚能少些,至於那些女孩子,“你去一趟刑部,讓刑部張貼公告,父母願意領回去的就領回去,沒人認領的,先找處宅子養著她們。”

“是,奴才明白了。”

皇上做事雷厲風行,一晚上就將所有人都判了罪,長公主雖說毫發無傷,意思再顯然不過,不再承認她是皇家的長公主了,以後,和其他婦人沒什麼兩樣,承恩侯府,不再是長公主作威作福的地方了,沒了皇家庇佑,她就什麼都不是。

到了沈月淺房門口,門還關著,魯媽媽比劃了睡覺的姿勢,小聲道,“小姐難受了一整晚,天亮的時候才睡下,外邊的事還不知道呢,要不要老奴進屋叫醒她?”

“不用,小七呢?”

“盧管家和大山陪著玩去了。”魯媽媽回答完躡手躡腳退開了。

文博武推開門,放輕了腳步,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她心裡該會好受許多了吧,越過屏風,沈月淺已睜開了眼,文博武眸子染上了笑,“吵醒你了?”坐在床沿上,替她掖了掖被角,“再睡會,下午帶你去看熱鬧。”

沈月淺還有一瞬的慌神,確認眼前的是文博武後,仰頭看向屏風外,“是不是很晚了?”

“起來吃午飯的話差不多,青樓和拐賣小孩一事和沈未遠不算太大的關係,沈未遠不過是個傀儡罷了,幕後之人是韓家,昨晚皇上已查清楚了,韓家被抄家全家流放,長公主也受了牽連,你別傷心了,伯母回來見你鬱鬱寡歡,還以為我欺負你了。”約摸哭了一晚上,沈月淺雙眼還紅腫著,眼睛裡充斥著血絲。

沈月淺不想一晚上就解決了,張了張嘴,文博武知道她想說什麼,旁人不清楚皇上的脾氣,他確實了解一些的,皇上最厭惡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擱平時估計還會讓大理寺介入好生查查,承恩侯進宮擾了皇上清夢已惹著皇上了,韓向賓和長公主這事又有牽連,即便兩人是清白的,皇上也不會饒過兩人的。

“皇上辦事,還挺快的。”憋了半晌,沈月淺隻想出這一句話來,文博武點頭,“是啊,尤其是晚上。”

說完見沈月淺紅了臉,也意識到他說的話太過歧義,不過能讓她高興,倒也不錯,文博武將衣服遞給她,自己走到窗邊坐下,拿了本平時沈月淺看的書,翻了兩頁,床上還沒動靜,文博武忍俊不禁,揶揄,“要不要幫忙,再磨蹭就到下午去了。”

沈月淺一直由玲瓏服侍著穿衣,猛地她一個人還真不習慣,不過也不是不能穿,瞥了眼窗戶邊,背過身子,慢條斯理地穿上。

穿好了衣衫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髮時,從銅鏡中看到文博武一步一步走來,沈月淺呼吸一滯,擱下木梳,回眸道,“怎麼一直不見你忙?”

文博武一頓,好笑道,“忙的話你就該整月整月見不到我了。”說著欲伸手拿梳子,被沈月淺擋住了,“讓玲瓏進屋吧。”冬天她的頭髮容易打結,梳好一會兒才能全部疏順,文博武下手不知輕重,沈月淺怕被他扯得疼。

文博武見她是真的不樂意,也不逼她,朝門口叫了聲玲瓏,自己則坐在梳妝檯前,看玲瓏怎麼給她梳妝的,沈月淺不好意思的嗔他一眼,閉著眼,盡量不與他對視。

玲瓏心思細膩,發現文博武仔細盯著她梳頭髮的手,動作漸漸慢了下來,以便文博武看清楚,遇著打結的地方,手先將結解開,再接著往下梳,玲瓏給她盤了個稍微複雜的髮髻,戴的仍舊是文博武送的珠花,簪子,淡淡描了眉毛,完了,才道,“小姐可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不了,看看小少爺去哪兒了?”沈月淺眼睛還腫著,自己照了鏡子讓玲瓏給她找塊冰敷一下,文博武傾身,認真地打量著她,“我覺得挺好看的,這麼冷的天,別冰出個好歹來,要是不吃點東西,我們去外邊轉轉,中午在外邊吃如何?”

沈月淺搖頭,人拐子的事雖告一段落了,她不想出門,問起那些小孩子來,丟的都是女孩子,爹娘擔心名聲不好,有的估計不會被認領回去了。

“我讓文貴先找處宅院給她們住著,五六歲的孩子記得自己家在哪兒了,爹娘不要的,我們買下她們,待她們年紀大點了,放到鋪子裡,也不要她們做體力活,能養活自己就好,待年紀到了,再幫她們找門親事,還了賣身契讓她們自己過日子,如何?”文博武不是善人,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

沈月淺沉思許久才點了點頭,“好,謝謝你。”

文博武挑眉,“我不要謝謝,要你應我一個請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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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蹙眉,“我能幫你什麼?”

“現在還沒想到,之後再說吧,答應還是不答應?”文博武摩挲著她耳邊的墜子,抿脣笑得別有深意。

沈月淺點頭,“答應就是了。太子府的宴會我不想去了,昨日遇著長公主,說了起疹子一事,正好借由這事糊弄過去,你說太子妃會不會不高興?”她與太子妃不熟,洪素雅是不會請她去太子府的,相交兩世,沈月淺還是了解洪素雅的。

“你不想去就算了。”左右太子妃也沒多長時間可活了,文博武想著的是三月文博文和周淳玉的親事,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怎麼不見你繡你的嫁衣?”

沈月淺不想他話題轉得如此快,聞言,臉微微泛紅,反詰道,“不是還早著嗎?”

見她臉上有了生氣,文博武不再逗弄她,走到門邊,吩咐玲瓏端碗粥來,“下午我們去城門能見著韓家出城的身影,順便看看承恩侯府小妾進門。”

長公主沒了人撐腰,承恩侯養在外邊的人也能光明正大進門了,長公主真的自顧不暇呢……

第083章 看熱鬧的

沈月淺對他幸災樂禍的嘴臉不予置評,“是不是你暗地搞的鬼?”一夜之間,犯罪之人都得到了報復,沈月淺不相信文博武什麼都沒做。

文博武挑了挑眉,默認道,“想要看韓家長公主落馬的人不少,我提供點消息就夠了。”承恩侯在外邊養著的外室有了身孕,兩人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長公主不出點事遭殃的就是他,承恩侯腦子不笨知道怎麼做才是有益的,文貴將消息遞過去承恩侯感激得要死,長公主沒了權勢,納妾之事都他說了算,以後再也不用在府外藏人,隻憑這點,承恩侯已樂不可支了。

當然,他不可能告訴沈月淺,即便承恩侯不出這個頭,他也有法子捆著承恩侯入宮找皇上揭發此事,承恩侯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

沈月淺和文博武到了街上,韓家人皆穿上了囚服,路邊的百姓氣憤地罵著,而韓家太夫人和韓夫人也沒有平時養尊處優的愜意,如死灰的臉被百姓丟扔的垃圾砸得一身狼狽。

沈月淺和文博武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著韓家人在一片謾罵聲中艱難地離開,沈月淺疑惑,“百姓是不是知道什麼?”否則不會如此同仇敵愾。

“近日發生的事就一樁,韓家遭了難,捕風捉影也能明白是為何,百姓最是善良,哪容得下這種事。”文博武站在沈月淺身後,往下投去一瞥,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

沈月淺不得不感慨命運多舛,上輩子,韓家蒸蒸日上,韓老爺入了內閣,已是韓太夫人的韓夫人更是在京裡邊名聲響亮,劉氏沒少上趕著巴結韓家,想到文昌侯府,沈月淺想起一件事來,上輩子,文昌侯府和韓家關係匪淺,這輩子倒沒聽說兩府走動得多密切,轉身,望著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文博武,詢問道,“可有聽說韓家少爺和文昌侯府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