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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嘴角,將軍府是寧氏當家,鬧了笑話全府的人都會笑話他,加之,周氏叮囑的那一番話,小七更是挺直了脊背,生怕出一絲差錯。

他這樣,寧氏倒是覺得無趣了,溫和地問道,“小七,讓丫鬟帶你找博文哥哥和博武哥哥玩好不好?前邊還有許多哥哥,你大表哥也在。”

小七不願離開沈月淺,雙眼泛紅的點了點頭,很是侷促,旁邊的江太夫人看不下去了,“小七多大的人?你讓丫鬟帶著他難免會害怕,留下來跟著淺姐兒就好,畢竟,和大表哥再親也不常見麵,博文博武聊的事他也插不進去。”

文太夫人附和江太夫人道,“是這個理,和你姐姐去旁邊坐著吧。”沈月淺姿色出眾,坐在五公主身邊,絲毫沒被五公主的光芒給蓋過去,反而襯得五公主黯然失色不少,屋裡還有奎家的人,見後不忿地移開了臉,而從頭到腳一句話都沒說的奎太夫人則暗暗打量著沈月淺,多看一眼嘴角就下拉一次,對這個搶走了奎家和將軍府聯姻的人,奎太夫人心裡極不痛快,故而,沈月淺的一顰一笑看在她眼裡都成了故意撩撥人的狐媚子行為。

沈月淺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江太夫人讓她們出去散散步,屋子裡人多,擔心五公主悶著了,正好,沈月淺有事和周淳玉商量,出了門,走到周淳玉身邊,藉口道,“小七說要去院子摘花,表姐一起吧。”

小七困惑地抬起頭,看了兩眼,沒說什麼,屋子裡許多不認識的人丁丁都沒張嘴咬人,他想將它脖子上的繩子解了,和沈月淺商量,“姐姐,解了繩子好不好?它不會咬人的?”

沈月淺搖頭,和周淳玉走到一處隱秘的林子裡,讓小七去旁邊守著有人來了說一聲,將丁家的事和周淳玉說了,勸道,“這事雖說和你無關了,可我實在不忍看薇姐姐現在的模樣,以前見著了總是笑嘻嘻的,如今,哪次不是垮著臉強顏歡笑?”

林子裡雪在樹梢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不時的會垂落下來,沈月淺桃紅色的襖子上沾了不少,她卻渾然不在意,“表姐,這件事是我存了私心,以前薇姐姐待我好,我為她盡一份力我心裡也舒坦些,和你說主要還是看你的意思,我要是不說,總覺得對不起她。”朋友不就是能為對方兩肋插刀的那種嗎?何況,丁薇不要她插刀,遲遲不開口也是不想她為難,上次,丁薇沒說出來的一些東西她也隱隱猜到了,丁薇說起旭明侯府時不再是一臉嬌羞歡喜,而是一臉苦楚了,丁薇和旭明侯府的親事隻怕是有變故了。

周淳玉盯著沈月淺看了許久,待又一團雪落在沈月淺肩頭,她上前替她撩了撩,沉%e5%90%9f道,“我知道了,你說的對,之前我和她關係也不錯,若人一直冷靜自持,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可是想好應對的法子了?”

沈月淺點頭,丁輝駿腦子裡的周淳玉隻怕大多是幻想出來的,她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幻想就是了。

兩人說了半晌的話,回過神才發現不遠處的小七不見了蹤影,沈月淺四下找,玲瓏指了指旁邊的拱門,“大少爺抱著小少爺進去了,說你們聊完了就去那邊看看。”

沈月淺蹙眉,今日來的人多,要是被外人發現了,可就是私會,周淳玉也麵露猶豫,玲瓏道,“不礙事,我看著奎家和寧家的幾位小姐也去了,好像看什麼熱鬧,大少爺知道的分寸的。”

果然,玲瓏的話剛說完,文貴就從拱門走了出來,滿臉鬱色,昨晚從辰屏侯府回來,文博武就罰他抄兩冊詩詞,寫到差不多天亮才寫完了,他不就是賣了個關子嗎,解讀文太夫人的意思遭了冷眼,安安分分不多說了又被折磨了一個晚上,文博武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走到沈月淺跟前,躬身施禮道,“大少爺說請二位聊完了去院子玩,奎家寧家小姐都在。”

沈月淺點頭,和周淳玉約好了時間,兩人才往院子裡走,穿過拱門是一座種滿臘梅的院子,芳香四溢,而且,樹梢上的雪都清掃得乾乾淨淨,若在院子裡,不會覺得外邊是銀裝素裹的天。

許多人站在拐角,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文博武抱著小七,看不出表情,可是小七表現得甚是激動,興致勃勃地拍著手,走近了,奎家的小姐回眸斜了她們一眼,沈月淺淺淺一笑,問小七,“小七笑什麼那般開心?”

聽到聲音,小七回過頭來,指著前邊籠子裡的狗道“姐姐看,那隻狗好聽話,和丁丁一樣聽話呢。”沈月淺這才發現籠子裡關著一隻差不多比小七還高的狗,通身的毛黃黑相間,沈月淺嚇得後退了一步,文博武不動聲色地騰出一隻手摟住了她,為了等她,他故意抱著小七站在最後麵,沒想到會等來這一刻,不過,他立即就抽回了手,悠悠解釋道,“它不會咬人的,用不著害怕。”

奎家小姐望了過來,輕蔑地哼了聲,“沈小姐沒看見狗關在籠子裡的嗎?有什麼好害怕的?還是說沈小姐不過是想得人憐惜罷了?”

文博武倪了奎靜一眼,暗含警告,奎家這兩年在將軍府甚是猖狂,奎家一上門做客的客人能壓得二房三房小姐說不出話來,可見奎家人多有恃無恐了。

奎靜甚是得意,她今年也是十三歲,奎老太爺本是要促成她和文博武的親事的,從小她來將軍府文博武就不愛理人,後來,文博武去軍營,一年甚少回來,對人更是冷淡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越是不搭理她的,越想捂熱了讓對方服服帖帖寵著她,誰知,在她還沒有捂熱文博武這顆冷硬的石頭的時候就被人半路截了道,尤其,文博武對她態度極為不同,這嚴重打擊了她的信心。

這時候,籠子裡的狗不知怎麼了,突然暴躁起來,汪汪嘶吼了兩聲,奎靜背對著沒看見,嚇得大叫起來,所有人都回頭望著她,原來是訓練狗之人拿著一根骨頭指天,狗這才發狂。

奎靜臉色掛不住,覺得失了麵子,滿臉通紅地氣得哭了起來,捂麵跑了,沈月淺看向文博武,後者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沈月淺眉眼一彎,心想被人寵著的感覺真不錯,她往周淳玉旁邊挪了挪,這時候,訓狗之人打開了籠子,在場的幾位小姐皆變了臉色,就是沈月淺也不自主的往身後縮了縮,狗慢慢走近,沈月淺大氣也不敢出,望向旁邊的文博武,他笑著將小七放下,拍小七的頭,鼓勵他,“小七上前摸摸它的毛,看它喜歡你不?”

小七喜歡狗不假,卻也被嚇得不輕,雙手環著文博武的脖子不鬆手,害怕得身子直哆嗦,文博武輕輕安撫他,狗已經到了跟前,文博武再次將小七放下,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小七猶豫的轉過身子,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手指剛碰到狗的毛就縮了回去,害怕地扭頭不敢看,文博武鼓勵他,“再試試,它好像很喜歡你。”

小七搖頭,一會兒後又轉過身來,顫唞地再次伸出手,這次,手在狗的身上停留的時間久了些,不可置信道,“博武哥哥,它真的不咬我耶。”還大膽的順了順,一臉驚喜,文博武笑著將他放下,起初他全身僵直,可能發現狗不會咬他了,膽子也大了起來,沈月淺在旁邊看著,目光溫柔,文博武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能有他相伴,何其有幸。

沈月淺目光溫柔,其他人就不太高興了,在場還有寧家和奎家的人,文博武討好小七不就是為了討沈月淺歡心嗎,何時文博武也需要討好別人了?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對沈月淺的敵意更大了。

玩了一會兒,文博武讓人將狗牽下去,道,“既然狗認了你當主子,回去的時候就將這隻狗帶走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七歡心鼓舞,在場的人汗顏,什麼狗認主子,分明是你硬拉著人家去摸的好嗎?這種想法隻有兩家女子,男子不在乎這種細節,何況做點事討佳人歡心實屬正常,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故而,在場的人看法不一,這些,沈月淺是沒有辦法知道了,出去的時候,寧家小姐主動攀了上來,“沈小姐,聽說你以前在法林寺的時候就認識博武表哥了?”

沈月淺不太認識寧國侯府的人,臉上帶著笑,禮貌道,“有過一麵之緣,文大少爺送太夫人去法林寺還住了幾天,之後就沒見著了,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想著你和博武表哥還真是有緣,小小年紀就和博武表哥結下緣分,之後你住在南山寺,博武表哥也經常去吧?”言語間全是試探,麵上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極不協調。

沈月淺臉上的笑不變,故作回想的樣子想了許久,道,“聽南山寺的方丈說大少爺確實去過好幾次,寧小姐也對禮佛感興趣了嗎?太夫人喜歡禮佛,你是將軍府的表小姐,抽空陪太夫人打坐的話太夫人該是高興的。”畢竟,寧家做的事都是寧氏的意思,有人陪著禮佛,文太夫人沒有什麼不樂意的。

寧小姐臉上一僵,文太夫人看上去好相處,可是她們和奎家小姐一比較立馬有了高低,在文太夫人麵前,奎家的幾位小姐比二房三房的小姐都看得重要,何況是她們?可能是默認了什麼,寧家小姐極少往文太夫人跟前湊,倒不是怕文太夫人生氣冷眼,心裡很小的時候就有這個意識盡量離文太夫人遠些。

沒想到沈月淺卻拿這話堵她,寧青青尷尬道,“沈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就是隨口問問,並沒有多餘的意思,你和博武表哥的親事已經定下了,我說了什麼能改變嗎?何須拿話噎我?”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弄得沈月淺倒不好意思起來了,反詰道,“寧小姐怕是誤會了就要光明正大寵著你什麼吧,依你的意思倒是希望改變我和文大少爺的親事了?否則怎麼一副心事重重有話不敢說的樣子?”

寧青青被堵得無言以對,不過,她畢竟是寧國侯府的小姐,見多識廣,瞬間臉上已經換上了得體的笑容,岔開的話題,“不聊這些了,你和博武表哥乃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都是清楚的,對了,聽說沈家四小姐要嫁進文昌侯府了,你可有收到了請帖?”

文昌侯府這兩年名聲不太好,可是劉氏熱絡了不少,從莊子回來也知道收斂著點脾氣了,宋子禦成親,寧國侯府是收到了請帖的,不過被退回去了,侯爺的意思是沒得讓這種人侮了眼。

沈月淺麵露不解的看著寧青青,都說咬人的狗不叫,寧青青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又或者壞了她的名聲不成?不說她們已經分家出來單過了,衝著那一群人被逐出了沈家族譜就說明她和那邊的人是沒多大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