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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一怔,斂下情緒,蹙眉道,“沒什麼,四妹妹嬌縱慣了,隻怕會告我的狀,嫌麻煩罷了。”小小年紀沈月茹將薛氏做派學了個七七八八,最是會倒打一耙,沈月茹不敢找丁薇麻煩,隻會將事情推到她頭上。

丁薇沉%e5%90%9f一會就明白了,心下愧疚,“我做的我會承認,放心,那種人家不用與她們較真。”梧桐院不如外邊緊湊,院中唯一的綠色便是那些矮一點的盆栽了,不過布置得特別整潔乾淨,丁薇讚不絕口。

沈月牙是大房的庶女,性子隨了陳氏最會看人臉色,和沈月裳走在一起,不怎麼愛說話,丁薇對她不喜也沒說什麼,沈月淺將備好的禮拿出來,周淳玉身後的粥醇雨爭先恐後的圍了上來,待看清花樣子的模樣,個個臉皺巴巴的,“表妹,你厚此薄彼,為什麼她的花樣子比我們的複雜好看?”

丁薇卻擰起了眉,好看是好看,繡起來也麻煩,待周淳玉提出拿玉佩和她交換時丁薇愛愛不釋手的護在了懷裡,“淺姐兒送給我的,說什麼都不換。”

周家姐妹央著沈月淺又拿了些花樣子出來,一人選了一副,沈月淺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沈月牙和沈月裳,嘆了口氣,從剩下的幾副中選了兩副出來,“二姐,五妹妹,你們也拿一副吧,閒來無事畫的,別嫌棄。”

沈月裳麵上一喜,沈月牙眼底也閃過一絲不置信,沈月淺將東西塞進兩人手中,她隻是心疼沈月牙,上輩子,沈月牙日子過得不如她,嫁給了一個年紀比自己大一輪的男子,三招回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可是沒辦法,陳姨娘與人通姦被薛氏下令毒死,沒人給沈月牙撐腰,她嫁進侯府沒兩年沈月牙就死了。

陳氏會算計,懂男人的心思,沈月牙卻被她養得太過單純軟弱,逆來順受不懂反抗,和沈月裳不同,她記憶裡,沈月牙從未大著嗓門與人爭吵過,一次也不曾。

“拿著吧,你的性子比你四妹可討喜多了。”丁薇實話實說道,沈月茹小小年紀便直勾勾的盯著男子看,長大了如何得了?

沈月牙點點頭,輕聲到了聲謝謝。

丁薇要吃桂媽媽做的糕點,沈月淺讓玲瓏去廚房端些來,玲瓏剛出門,周氏身邊的明月便來了,眼神卻是看著沈月牙,“二小姐,大夫人要回了,奴婢送您出去。”

沈月牙還一臉疑惑,明月不好說太多,側身做了請的手勢,沈月牙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素淨的荷包,唯唯諾諾道,“三妹妹,這是我給七弟繡的福字,你……你……”

“謝謝二姐姐。”那個荷包右下角有洛字,沈月牙針線一般,而荷包的針線密集,紋絲不亂,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她的手,陳氏抬為平妻後動作大,與薛氏爭鋒相對加之有太夫人做靠山,已有壓過薛氏的勢頭,她倒是不介意給陳氏賣個好,笑著收下,“謝謝二姐姐。”

沈月裳借勢要去找羅氏,沈月淺讓玲霜送她過去,沈家的人走了,丁薇不顧形象地倒在炕上,喟嘆一聲,“終於走了,淺姐兒,你那些姐姐妹妹性子真是天差地別。”

沈月淺但笑不語,她比較好奇薛氏為何會先離開,玲瓏送沈月牙出去了,也沒法找人問。

周淳玉也脫了鞋子爬上炕,朝沈月淺招手,“表妹,上來暖和些。”

幾人圍著小炕桌,盤子裡的糕點越來越少,不一會兒就見了底,丁薇心滿意足地趴在桌上,想起一件事,“淺姐兒,雅姐兒過些日子要去南山寺上香,問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今日她本是也要來的,奈何宏夫人不允許,這兩月東宮動靜大,洪府處在風口浪尖出不得一絲差錯,讓你別生氣。”

沈月淺這才想起來,洪素雅快入東宮做太子側妃了,誰知,太子妃在這時候生了重病,宮裡正琢磨著要不要更換日子,畢竟太子妃有個好歹的話,會影響東宮位子,她記得不錯的話,最近會有關於太子的四名側妃衝撞了太子妃一說,洪家去南山寺也是為了避開京中謠言……

洪素雅上輩子對她不薄,即使當了皇後也記著她的一絲恩情,“你與雅姐姐傳個信,我要去的。”上輩子洪家在這時候差點被人拖下水,太子妃重病不過是個謊言罷了,是想給未進府的幾位側妃一個下馬威……

第034章 再設一計

傍晚,送她們出門時,沈月淺讓桂媽媽給每人備了一盒點心,芙蓉糕,桂花糕,玫瑰餅,紫薯條裝了一盒子,丁薇喜不自勝,丁夫人拿她沒辦法,無可奈何地看著周氏,“今日給你添麻煩了……”

周氏笑得開心,“哪兒的話,淺姐兒在府裡沒個伴兒,薇姐兒來看她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左右不過是些點心,她們能處到一起也算性子合拍……”說著看向丁薇,“薇姐兒要是喜歡,改日我讓桂媽媽再給你做些……”

丁薇雙眼冒光,上了馬車還不忘掀起簾子提醒周氏,“周姨,可別忘了,過幾日我再來拿。”

周氏嘴角噙笑地揮了揮手,聽裡邊的丁夫人訓斥了兩句,丁薇吐了吐%e8%88%8c頭,訕訕地拉起簾子。

餘氏和周氏站在台階上說話,“丁小姐乃性情中人,真把你當朋友了才隨心所欲提要求,以後你們能多走動就多走動。”又看向周淳玉,眉眼盡是笑,“玉姐兒也要好丁小姐好好相處才是。”

沈月淺眉梢一動,餘氏明顯話裡有話,她意味不明地端詳旁邊的周淳玉,十三四歲的姑娘身段窈窕,脣紅齒白,娥眉柳黛,淺笑嫣然,尤其嘴角的梨渦隨著笑盡情收放,很難不讓人喜歡。

餘氏好笑,抬手順了順沈月淺的劉海,“看什麼呢?”

沈月淺咧嘴不懷好意地咯咯了兩聲,想到什麼的周淳玉嬌羞地倪她一眼,別開臉去。

待餘氏也走了,沈月淺才和周氏往回走,路上,周氏說起今日府裡的事,感慨不已,“往年夫子向我告狀,說你性子不好約束,為此我還愁眉不展,你爹慣養著你,書不好好念,課業不做,總擔心你大了出去讓人笑話,今日你大伯母上門,有了對比才明白,我家阿淺心思通透,是個好孩子……”

沈月淺仰頭,想起薛氏先走一事,“是不是大伯母又做什麼丟臉的事了?”

“哎,豈止是丟臉,茹姐兒性子也被養歪了,說話沒個規矩,你祖母請的夫子該換人了,以後每個月我過去探望你祖母,你留在家裡守著小七就好。”周氏不好開口敗壞沈月茹和薛氏名聲,況且,她不是說人長短的性子,誰能想到,不愛念書學規矩的沈月淺竟是一眾人中規矩禮數最好的一個,周氏欣慰的同時又有些落寞。

沈月茹乖巧地點了點頭,回屋後邊便找來玲瓏打聽今日的事。

玲瓏先是氣憤,說到後邊眉飛色舞起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沈月茹進門便向薛氏告狀,指責沈月淺以大欺小,薛氏有心巴結好丁家和周家,假意訓斥沈月茹兩句,說出的話卻是意有所指,“你是妹妹,理所應當聽你三姐姐的話,你三姐姐雖不愛念書學規矩,可骨子裡不壞,她怎麼會欺負你?”

周氏當即沉了臉,誰知,薛氏和沈月茹的話被進屋的幾位少爺聽到了,文家二少爺臉色不太好看,進屋給周氏行了禮,反駁道“你這位夫人好生奇怪,自己教出來的女兒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大哥看就算了,又背著三小姐的麵說人壞話,說你不懂規矩的是丁家小姐,怎麼事事都推到三小姐身上,三小姐見著我們後一直低著頭,大家都可以作證,倒是你不害臊……”

其他幾位少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們不請自來已十分不好意思如何還能眼看著人往沈月淺身上抹黑,鄙視地瞥了一眼薛氏,出聲道,“文二少爺句句在理,萬沒見過這種人。”

薛氏被一幫晚輩擠兌地無話可說,偏生門口小廝說李玨沈未年在書房鬧了起來,理由是為著一幅畫,李玨常和商戶打交道,看過不少好東西,當下便想將那幅畫據為己有,上次摔了人家的花瓶一事還沒過去,那戶人家說了要麼休妻娶他們家的小姐,要麼賠錢,他便打起了畫的主意,誰知被沈未年知道了,兩人爭執起來,也不知誰先動的手,最後,畫破了,兩人臉上也掛了彩,薛氏心疼兒子,指責了李玨兩句,李玨也來氣了,當場就要休妻,李玨身後的弟弟讓他別意氣用事,誰知愈發讓他來氣……

鬧了一出笑話,臉丟了徹底,文二少爺說了,以後遇著李家沈家的人遠遠躲著,做客都能給主人家丟臉,還是乖乖在家別出來走動算了,薛氏哪還待得下去,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玲瓏也是聽明畫說的,心裡隻覺得痛快,“小姐,夫人說了,以後有什麼事都不會請老屋那邊的人,沒得連累了咱們。”玲瓏覺得文家二少爺性子真是沒話說,一句話就讓風向變了,不僅如此,四小姐的名聲也算是徹底壞了。

知道了前後原委,沈月淺對老屋那邊的人愈發看不上了,她奇怪的是今日那幫少爺怎麼會來,她問過丁薇,丁薇說皆是衝著宅子來的,皇上一年到頭賞賜宅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家都想來看看,她卻覺得其中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玲瓏湊上前,繼續道,“那些少爺送了小少爺許多玩意,聽明畫說其中一些極為貴重,夫人本是不收的,耐不過大家的熱情,沒法子才收了。”今日來的少爺中多是和丁家周家走得近的人家,出手不會小氣了。

這邊玲瓏和沈月淺說著話,回到文府的文博文不可避免地又被太夫人叫走了。

“今日去晨屏侯府做什麼?你大哥是得了皇上旨意幫襯一把,你倒好,跟著去就算了,還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文太夫人聽管事婆子說了外邊的事氣得不行,沈傢什麼人家名聲早就壞了,何須畫蛇添足補上一腳?

文博文好看的臉盡是委屈,老實認錯道,“孫兒知道錯了,就是看不慣沈家人平白無故陷害人的作風,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小小年紀就如此心腸歹毒長大了還得了,再有,那位身四小姐也太沒規矩了,三小姐見著我們頭都不敢抬,她竟明目張膽的打起大哥的主意來……”

“噗……”文太夫人剛抿了口茶差點噴了出來,重重擱下茶盞,怒斥道“胡鬧,沈四小姐才多大,哪像你說的那般?”視線

文博武坐在邊上,愉悅地笑了笑,“祖母別和二弟一般見識,沈家那樣的人家七品芝麻官都看不上,放眼整個京城,誰會把他們放在眼裡?”漆黑如墨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