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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60 字 1個月前

還不去廚房照應著?替換三叔母去。」

馮氏瞪了一眼道:「從來也沒見你們這樣尊過她,如今不過是她的個女兒做了王妃,咱們又沒撈到什麼好處,還巴巴的來受這些冷與凍。」

天祐斥道:「你懂什麼?元麗雖是個傻的,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陸欽州又是個大官,那一個不要咱們巴結?誰叫你是個商人之女?」

馮氏聽了更氣,站起來叉腰罵道:「那你了?當初還說是節度使的侄子,父親做著大官,我才帶著那麼大的嫁妝嫁了你,誰知到頭來竟是個吃軟飯的聳貨。」

元佑剛自內院出來,進了正房就聽到他倆這番吵架,當下拉了臉道:「若不願意守趁早滾回家去,在靈前吵架像什麼話?」

他方才見天祐帶了一群披麻戴孝的孝子們一直跑到街口去迎陸欽州,其巴結人的嘴臉十分難看,心裡也是又氣又替他臊的慌。

李存恪一直在外麵屋簷下站著,聽這家子人吵的倒是有聲有色,也忍不住摸了鼻子嘿嘿笑著。

中午草草在三房用了一碗飯,因陸欽州下午還要去禦史台,蔣儀也不得不跟著他辭過出了三房。小李氏與元嬌兩個看著送出了院子,站在二門上感歎道:「瞧瞧人家的造化,再瞧瞧你。」

元嬌瞪了小李氏一眼道:「一家姐妹裡,隻我命不好。」

劉有此時也在外忙碌著,見元嬌瞧他,忙忙的招手笑著,又跑出去辦差了。元嬌瞧瞧李存恪再瞧瞧陸欽州又看看劉有,心裡仍是瞧不上他,越發不自在起來。

小李氏將手捅在袖子裡歎道:「你父親是個好福氣的,當初以為他要死了,總能撐過來,總算等到今日這些人都來披麻戴孝了,才舒舒服服走了。」

元嬌道:「若能活著,那怕癩活,也比這樣風光的死了好。」

兩人說完這才哭了出來,這竟是自孟源死後,唯一哭的最真的兩行眼睛。

陸欽州與蔣儀兩個上了馬車,陸欽州道:「先送你回府,我再去史台,如何?」

蔣儀道:「還是先送大人,再送妾回去。」

陸欽州道:「總要看著你平安到家我才放心。」

蔣儀輕聲道:「妾還從未見過大人去上朝是什麼模樣,今日想送送你。」

陸欽州輕歎一聲攬了她過來,提高了聲音吩咐李德立道:「走慢些。」

這才又輕聲道:「你在我麵前,總是這樣受了驚嚇的樣子惶惶不能自處?實在叫我心中難安。」

蔣儀道:「妾怎的從來沒有覺察過?」

陸欽州白日間還從未與她親暱過,拉了她手在懷中摩梭著低了頭道:「你如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我自己還重要,可我總不能將你保護好。概因我一心在朝堂上,於生活瑣事上關心的太少。你嫁給我,一連幾次險情,皆是因我而起。身為丈夫,連自己妻子都不能保全,實在無顏可對於你。」

蔣儀如今對上回自己產時大出血也有了些自己的猜測,又聽聞那胡曉竹早歸到了感業寺修行,心中也會將這兩件事連起來想。她心中有些厭惡,抽了自己手道:「妾為了壯壯,連人都敢殺得,大人是大人,妾是妾,妾省得該如何自保。」

她這樣說法,心裡便仍是存著氣的。陸欽州不知該如何哄她回轉,心中百轉千回思索良久,見她仍是默默坐著不理不睬,又掰了她肩膀過來道:「咱們出去走一走可好?」

蔣儀叫他摟在懷中有些不自在,想起又叫他壓著起不來,遂問道:「去何處?」

陸欽州道:「南邊。」

蔣儀還未去過南邊,隻是如今孩子還小,下意識拒絕道:「不好,壯壯太小,旅途勞頓他受不了的。」

陸欽州道:「那就多帶些人馬,每到一站我會先叫人打好招呼,招待必是齊備的,隻是旅途辛苦些。」

蔣儀道:「不去。」

陸欽州過了許久才又言道:「我可以隨手就殺了那些害你的人,也可以將他們搓骨揚灰,可是你心裡的傷痕我無法抹除,我想帶你出去走一走,叫你四處看一看,咱們帶著孩子一家三口,雖辛苦些,將你們放在身邊,我心裡也能安心,好不好?」

蔣儀仍不願去,但她向來服從於他,遂輕點頭道:「那好吧。」

馬車行過禦史台,又漫無目的繞著。陸欽州見蔣儀仍不能高興,又道:「遠澤那裡,我會諫言叫他與公主和離,許他們各尋婚嫁。他如今在外遊蕩,隻怕心中唯此一點不安,然則我也隻能幫到此。若他願意回來作官,我亦會替他鋪路,若他不願意回來,天大地大他想去那裡就讓他去,我也不拘束他,可好?」

蔣儀聽他說起陸遠澤來,心中覺得他有些要拿此事討好自己的意味,扭了身道:「這是大人家事,又何必說於我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下部作品明天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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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大結局下)

她任不願將心交於他,可是偎在他懷中的時候,卻仍是揚起%e5%94%87角微微笑了一笑。陸欽州也噙了一絲苦笑,她雖仍不願與他交心,可天長地久,若自己長久帶她在身邊,又兩人間有個孩子,她總會有將心回轉的一天吧。

他不怕那時間有多長,要等多久,總歸她在他懷裡,在他身邊,他是能等得的。

自李存恪回京之後,程介甫一直找機會要與陸欽州一聚,可惜陸欽州每日忙碌,總抽不出時間來與他相談。孟源逝後多日,陸府墨巖齋,程介甫獨自喫茶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身素服自孟源府上弔喪回來的陸欽州。

初雪已過,天已入冬,陸欽州取了厚毛大氅,上炕接過潘兒遞來的熱茶,就聽程介甫苦著臉欠身道:「我這茶都薄了三回,中丞大人才回來。」

陸欽州搖頭笑而不語,又聽程介甫哀歎道:「中丞大人一直%e8%83%b8有成竹,原來是藏著這樣重的砝碼,可歎我白白操心了這幾年。」

「不過是做事,盡力即可。朝中大事風雲瞬變,但不論何時何人登上大寶,誠心作事的人誰都願意要。」程介甫也脫不了對繼任者的好奇與期待,也許在他心底裡也潛壓著欲要早認正主以期正主上位後能得知遇之恩之意。

這朝中隻怕人人都是如此。

程介甫問道:「李存恪品性究竟如何,朝中除了介衡你,隻怕無人清楚。畢竟你前些年常跑盛京,與他相熟。」

陸欽州擱了茶碗道:「在德行與品質上,他自然要勝出前麵二位不少。隻是他自幼常走民間,又常在西北一帶跑,常看見北方遊牧民族搶掠北方邊境,恨我朝邊兵太弱,崇武厭文之心很重,對讀書人缺乏應有的尊重。再者他易衝動,殺心太盛,於那些嚕嚕嗦嗦的文臣來說,隻怕不是良君。」

程介甫聽了這話,半天不能言語,他自己就是陸欽州口中那嚕嚕嗦嗦的文臣。

陸欽州的看法確實客觀,客觀到一針見血不留餘地。朝臣們總會對君王有所期待,期待仁愛與關懷,期待如天賜般的正義與知遇。但隻要是肉身做成的人,又有誰會沒有一絲缺點。

當今聖上在皇位上縱橫開合二十多年,北抗強敵,中庶民生,南開經濟,無論對文臣武將,總是愛惜多過責難。站在臣子的位置上來說,確實是為不可多得的明君。史稱前朝太宗有貞觀之治,若站在歷史的角度上來論本朝皇帝,他去後也能封個成佑之治。

程介甫此時忽而意識到,一味的去期待繼任者,還不如本本分分在當今聖上手下做手。這樣的話陸欽州點他不至一次兩次,然則他始終迷在局中不能自拔,此時才算當頭棒喝。

他輕叩著桌子半晌,才又慢慢問道:「不知聖上對幾位皇子,可有明朗屬意示給中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欽州道:「人對於偏愛的兒子,自然更多一份期待。隻是瑞王如今風評太惡,聖上也不能強壓眾臣與民間之意。前幾日說起瑞王一係的弊處,自然是他府中門客們。十月十五下元節,宮中要行祀祭水官,介時聖上設筵,欲要請了幾位皇子及身邊門客進宮,與大臣們宴飲。聖上此此舉想必也是欲要叫瑞王府門客們獻些才能,以服坐中大臣,將瑞王一係再往上推一推。」

程介甫心道,這主意必是陸欽州這隻老狐狸替皇帝疇畫的。

他微笑搖頭半晌,才道:「瑞王府的門客們,才是瑞王的軟肋。」

陸欽州道:「關鍵是魚龍混雜,又無一人能主事者。慫勇事端的多,顧全大局的少,又皆是愛好黃湯之人。」

所以說他是想問,程介甫手中有沒有混在瑞王府中,又能在關鍵時候煸風點火的人?

程介甫道:「我一個同門,如今在瑞王府混的還不錯,隻是他手中無銀錢打點,否則進宮不成問題。」

陸欽州道:「若期待於新君之遇之恩,這隻怕是最好的時機了。」

誰都知道陸欽州的夫人前幾日遭人綁票,幾乎命斷城外五陵山下,雖他幾方斡旋將事情悄悄壓下,並給了聖上完備的解釋。然則程介甫在刑部各處皆有關係,自然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

程介甫道:「隻是這樣大好的事情,介衡你為何不自己來辦,卻讓給我?」

若一擊得中,李存恪那裡自然就有了知遇之恩,再者又能報仇出惡氣。這樣好的事情,為何陸欽州還要假他人之手。

陸欽州道:「我這幾日打理收拾一番,要去南邊出趟差,順便帶我家夫人與小兒出門遊玩一趟。」

他非但不肯親手報仇,還要避出京城去。

程介甫道:「如此寒天,中丞大人出門遊玩,隻怕也太冷了些,況且帶著孩子,也多有不便吧。」

陸欽州道:「內人前些日子受了驚嚇,帶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好叫她能忘了那件事。」

這當然是實情,他於皇帝的奏呈亦是這樣說的。但還有一點是,無論巧合還是無意,李存恪皆是與他一起進的京,他身上有西行帶來的光環,又生的體強力壯,朝中已有不少人屬意他為繼位之君,此時若自己再攙夾在推倒瑞王的案子中,隻怕要引起皇帝疑心。

程介甫才要拱手,就聽陸欽州又道:「若到了那一日,記得叫他們去垂拱殿摸一摸那正大光明匾,那後麵有好東西。」

他將路鋪好,自然會有人接上來做他不願親手去做的事。

唯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陪蔣儀出門散散心,用出門這樣一件繁雜的事情擾亂她的心,沖淡她心中受過的驚嚇與痛苦。在這樣的屬九寒天,這肯定不是最好的方式,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他們三日後出京,僕婦們一車雜物一車,又隨行的護衛們數百人,浩浩蕩蕩出了城門,旖旎隊伍緩緩往南而去。

蔣儀懷抱著壯壯教他說話,馬車四周密閉,並不能望見外麵風景。孩子早晨起的太早,不一會兒就漸漸打著盹兒睡著了。蔣儀抱他睡在後麵,替他掖好被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