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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92 字 1個月前

前來了幾步,見陸欽州盤%e8%85%bf而坐,膝上放著一本書,人也是半瞇打盹的樣子。

蔣儀自撩窗簾望了望外邊,四野枯黃凋零,並無多少意趣。她輕輕去取陸欽州膝上的書,陸欽州卻順手抓住她的手握住,輕聲問道:「你為何不也去睡一會兒?」

蔣儀在他身邊坐下道:「頭一回出遠門,覺得十分新奇,心裡歡喜,不想睡。」

陸欽州笑著搖頭道:「孩子心氣!」

蔣儀問道:「原來大人每回出差,坐在車中,也是這樣看書?」

陸欽州道:「並不是,馬車行走,晃動的人眼花繚亂。翻書也不過是為了開解寂寞。」

蔣儀道:「不如妾講故事給大人聽?」

陸欽州來了興趣,轉頭笑著問道:「什麼故事?」

蔣儀側身歪靠在他肩膀上,仰頭望著遠方道:「很多很多故事,佛經中的故事,也許可以講一路都不會重複。」

陸欽州笑著點頭,示意她往下講。

他一邊聽著她娓娓而言的話語,一邊回憶起幾年前的某個夏夜,他也是這樣坐在轎子裡,翻著本書想心事,外麵大雨如注漂潑,她就那樣無聲防備的從高處跌落,磕在他的轎沿上。他在轎中,不曾掀簾看過她當時的樣子。最早的記憶也是在驛站中,她頭髮絞著大辮穿青衫的樣子。

他也生出可笑的期望,期望能回到當初那一日,從那裡就將她帶回家中,從此帶在身邊不放她鬆開,那樣,她最早遇到的是自己,也會與自己有更多更長的相處時間。

或許他會因此而得到他如今求而不得的,她的愛和她的心,不會讓他如今空留著些遺憾。

也許真有宿命輪迴,姻緣前定,才叫他們成了夫妻,

而世間所有的夫妻,也許都有屬於唯已二人的,獨有的際遇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那句話。請大家繼續支持作者的《尋婿》。

另:會有關於元麗和三哥的番外,已經構思形成,會在作者修改完尋婿後發表。

☆、番外1

回京之後,李存恪與元麗倆個仍舊住在行驛。

無論宮中聖人是忘記了給他們另指府第,還是有意要叫他們仍如此不明不白的住著,反正這行驛除了李存恪也再無人來住。偌大荒涼的幾進院子裡,卻也因著元麗的歡笑聲重新又熱鬧了起來。

聖人指得幾個宮婢侍衛給他倆使用,宮婢倒還罷了,左不過成日裡灑掃庭院,撣塵拭新,間或就是幾個頭貼耳湊在一處交頭接耳。

幾個侍衛們皆是不成材的世家子弟,叫那望子成龍的爹娘們花了銀錢塞進了禦林軍的陣營,又叫教頭們嫌棄形樣不好發派到此。他們整日站在大門口豎個矛無所事事,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就盼著那穿著胡裙蹦蹦跳跳的王妃大步流星的滿院子穿梭。

李存恪在後院裡鼓搗了幾個月,又弄得幾尊佛像來討過聖人歡心,估摸著暫時不會在聖人這裡掛上號了,趁著春光大好出來伸筋拉%e8%85%bf。他雖麵似粗憨,心卻不大。見那幾個侍衛的脖子都快要扭斷了一樣。自己負了手在外麵轉了一圈又一圈,果見隻要是元麗到了外院,這幾個侍衛的脖子就要長上幾分。

他抑著怒氣輕了步子走過去,問其中一個仍在向內偷看的道:「好看嗎?」

那一個口水流的老長,兩眼放光盯著院內,全沒看見旁的幾個殺%e9%9b%9e般的眼神,深深點頭道:「好看!」

李存恪皺眉問道:「那裡好看?」

那侍衛邊看邊伸了手比劃道:「她有種野性的美。」

「還野性!」李存恪一手拍的侍衛原地打轉,拎了他衣領往內拖著,邊走邊罵道:「我帶你尋個地方洗洗眼,好教你知道什麼叫野性。」

言罷將這侍衛拖到大殿外盛水的大銅缸中一通悶,悶完撈了起來問道:「你瞧我野性不野性?」

侍衛搖頭,李存恪又將他悶了進去,悶的他快要憋死了復又提起來問道:「還是不野性?」

侍衛點頭又搖頭,連連作了揖道:「野性,野性!」

李存恪嘿嘿笑著拍了他腦袋道:「這就對了,往後眼睛往該看的地方看,不該看的地方不要看。」

言罷又揮手叫了外麵的幾個進來,自高聲喚了內院交頭接耳的幾個宮婢出來,自己掂了把圈椅往大殿正門外台階上一坐,見幾個侍衛宮婢皆是站的整整齊齊臉色如喪考妣。問道:「呆在這裡好不好?」

大家齊齊點頭,那滿頭是水頂著青苔的顫聲道:「好,很好。」

李存恪拍著椅背問道:「既然好,為什麼你們一幅呆膩了要換地方的樣子?」

宮婢侍衛們麵麵相覷,搖頭道:「官家,奴婢們(小的們)並未!」

李存恪道:「侍衛們,本該是衛護一府之安全,眼睛總往裡看,難道這府裡最不安全的人在府內而不是府外?」

幾個侍衛裡也有上麵人交代過要盯嚴了李恪形跡的,嚇的三魂掃了二魂道:「不在,不在。」

李存恪盯著那人嘿嘿笑道:「那也不一定,你還是瞧好了,否則連誰扭斷你的脖子都不知道。」

言罷伸了鐵骨錚錚的粗手憑空一捏,骨結咯咯作響,嚇得那侍衛褲子都要掉了一樣,慌的跪倒了磕頭道:「小的們一片忠心,還忘官家成全。」

李存恪又掃視那幾個宮婢,有聖人給的,也有蕭閣主給的,整日拿個帕子擦著,見了元麗一臉嫌棄,見了他腰肢都要扭的更歡些,又愛交頭接耳傳些沒用的閒話。尤其蕭閣主給的兩個,與她主子一路貨色,臉塗的像猴子%e5%b1%81%e8%82%a1一樣。

他仍拍了椅背問宮婢們道:「你們覺著這裡好不好?」

幾個宮婢你瞧我我瞧你,皆往後縮著,想要推一個來受死出頭。蕭閣主給的麵容嬌好些的一個冷眼掃了左右揚高了頭道:「侍奉官家是婢子們的福氣,那裡敢說不好。」

李存恪低了頭冷眼瞧著她,臉上笑意都沒了,一字一頓道:「既然覺得好,就把該幹的事情都幹好,抹窗子掃地算什麼本事,把那後麵無人住的幾個院子裡的鳥窩都給我掏了,牆上地上的雜草都給我清了。整天擦擦擦,新上的漆都被你們擦了個精光,是嫌我銀子多嗎?」

因李存恪不準她們進內室,尤其李存恪寢室外的門柱窗框,都叫她們把積年的舊漆都擦光了。

言罷又指了其她幾個道:「還有你們,往後不要等著老監給你們做飯吃,一府年輕輕的男男女女們,伸長了脖子等都會個老頭子給你們做飯,你們臊不臊?得兩個到廚房,管起做飯的事來,若往後飯做的不好吃,就趁早滾回皇宮裡去。」

這裡王爺是個整日埋頭在後院苦幹的,王妃又是個除了王爺衣住外一概不操心的,在她們跟前連句硬話都不敢說,她們整日逍遙自在慣了,那裡還捨得回到處處恪規守儀的皇宮裡去,嚇得齊齊跪了道:「婢子們知道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存恪起身逐個兒掃過去,問道:「現在都知道該幹什麼了嗎?」

侍衛宮婢們像被主人訓服了的狗一樣齊齊點頭。李存恪暗笑這些可憐的淺薄孩子們,才轉身進了內院,就見元麗負手仰頭站在角門上抿嘴笑著,見他進來,伸手豎了大拇指悄聲道:「哥哥今天立威了。」

她早聽得李存恪喊了她們幾個出去,自己本也欲要奔到外麵去看一看,隻是轉念想起幼時自己家中,母親太過強勢將個父親苛逼在牆角,萬事不由父親作主,把個家弄的不像樣子,幼時就發誓自己長大了必要將自己的夫君尊在最前麵,那怕他錯了也要聽他的,萬不能像母親小李氏一樣自己糊糊塗塗整天四處出頭,惹了事情又收不了場隻會在家罵人。是以她也不出到外麵,隻在角門上聽著。

李存恪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臉頰,心道我怎麼沒見她有個野性美。攬了元麗肩膀往內走著,見她自回京來臉上皮膚轉白,白裡透著鮮嫩嫩的粉,無論眉眼無一處不是絕色,就連耳廓髮鬢都比旁的女子要美上許多倍。他常雕菩薩,最知女子的美在何處,但雕的最上趁的,還是在遇到元麗之後。遇到她之後,他方才知女子美的靈動與輕饒,神態與氣韻。

他輕聲道:「這本該是你管的事情,你混然不管他們,倒要我來唬,我一唬就要唬破他們的膽。」

元麗道:「她們身子都不好,常嚷著腰疼肩痛,我也不敢狠使喚她們,況且我自己有力氣,何須勞煩她們來為我做事。」

李存恪攬她到了後院工作間外的屋簷下,兩人在屋簷下坐了,才道:「聖人那裡幾次三番要我送你去宮裡學規矩,說授課的人正是你家的大姐姐清王妃,要決心給我教出個好王妃來。我念你不愛受拘束,一再的推脫了。如今看來你還必得去學一學,往好才好有個叫人能看得過去的行事舉止來。」

元麗努了嘴怏怏道:「可原先哥哥總是說我這樣子你最喜歡的。」

李存恪心有不忍,如摸小貓一般揉了她頭髮道:「不是我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咱們如今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瞧那幾個宮婢侍衛,你若欺他們不住,他們就要來欺你。這便是世事常態,你在我麵前自然一味由你性子,在外這樣卻要吃虧,你可知?」

元麗回京小半年,去過幾回皇宮遭過幾回恥笑,雖自己還強撐著,心卻也是虛的。遂也點點頭道:「那好吧。但是你須得記著,每回到了傍晚就一定到東華門上報備來接我,不然若聖人和清王妃忘記了,將我留在皇宮過夜我就心急死了。」

李存恪道:「必不會,我送你去,然後就一直在那裡等著,等你出來。」

他雖下了狠心要送元麗入宮,真到了元麗進宮門的那一刻,竟有種生離死別之感。心裡酸楚的欲要落下眼淚,隨即又覺得自己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也學這魏晉之風有些可笑,又怕叫身後那幾個吊兒郎當的侍衛瞧出形跡來,揚了手道:「走!」

他自己回行驛換上一身胡服行頭,將元麗替他涮洗的乾淨舒適的胡靴換上,肩上乾坤袋一背又出了府,身邊無元麗跟著,竟有種十分敞快的感覺。到了大門口,那幾個侍衛們還要跟著,叫他回身狠狠瞪了兩眼,一個個恨不得躲到牆裡麵去。

他一路走到胡市逛了一圈,買了些有得沒得閒雜玩意兒撐鼓了半個乾坤袋,又出了胡市往西市而來。一路走著,見有個店舖外高高吊起的幡布上書道:專治婦科疑難雜症。

他摸了把鼻子,回頭左右看了兩看,確實沒有熟識自己的人在遠處,一閃身進了這醫館。因是治婦科,醫館中除了前麵櫃檯上有個夥計,後麵一排藥匣豎立外,靜悄悄再無旁人。

那夥計見進來個身材高大的胡人男子,拱手問道:「這位客官可是問路?」

李存恪低聲道:「我欲尋個郎中。」

夥計似恍然大悟般的點頭,解釋道:「客官,這裡隻瞧婦科。」

李存恪聽他聲音很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