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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83 字 1個月前

捂在自己嘴上。她心中驚道:隻怕帕子上沾著迷藥

既心中這樣想,就不張嘴喘熄,怕吸入更多迷的更深。

花媽媽見這處是王氏院外,元秋帶來的下人眾多,隨時都在走動,不敢叫那婆子多捂,急忙扯了她手臂道:「差不多就成了,不過個軟腳婦人而已,咱們快些把她弄走。」

她說著便脫了自己外套替蔣儀裹上,把蔣儀頭上幾樣釵飾拔了下來自己揣了,又將她一頭秀髮撥亂,這才與那壯婆子兩人兩邊將個蔣儀架著往西門方向去了。

今日正值弔喪,來往車馬絡繹不絕。門上的家奴婆子也不過虛虛照應而已,反正今日的茶酒糖果是管夠的。門房見花媽媽扶了個穿著粗衣的女子出來,問道:「這是怎麼了?」

花媽媽彎腰笑道:「是昨日才雇來幫工的個婆子,熬了一夜熬不住昏過去了,我奉了四夫人的命,正要送她回去。」

門房見這幾個人身上並無揣著什麼包袱,便也點點頭放行了。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花媽媽並那個婆子將個軟綿綿的蔣儀扶到車上,車伕揚鞭開跑,片刻之間,馬車已朝城門口奔去。

那壯婆子在車上三兩把抓下假髮團,又脫了外衣揩了臉上的粉,竟是個壯年的漢子。他湊到沉睡的蔣儀麵前嘿嘿笑著,伸了一隻粗黑的手要去摸蔣儀的臉,花媽媽一巴掌扇了過來道:「七兒,如今還未出城,你把她弄醒了喊起來,隻怕咱們娘兒兩個腦袋都得搬家。快到車外照應著去,出了城你想怎樣都隨你。」

花七自懷中扯了團繩子出來扔到花媽媽腳下道:「我不過想把她手腳綁上,如今她雖睡著,萬一醒來喊起來可就不好了。」

花媽媽瞪了花七一眼,知他這不過是個借口,其實還是想要就此行事。她這兒子沖猛無智,又色心極強,如今還在城中,萬一城門口叫守門的衛兵掀簾瞧見了,隻怕銀子賺不到還得丟了性命。她將花七外往踹道:「她一個軟腳婦人,又受了迷藥躺在這裡,還用你綁什麼綁?快給我出去。」

原來這壯漢正是花媽媽的兒子花七,他與花媽媽在徐氏手中接了這樣一樁又得財又得色的好主意,心中十分高興,又方才見蔣儀這般嬌艷動人,此時已是十分難耐,恨不能立時便把這個迷昏了的嬌娘子剝光。

蔣儀方才雖立時便閉了氣,但也不及防吸進去了些迷藥,昏昏沉沉也知自己是被帶出了孟府,方才花媽媽的話也是一字不落聽進了耳朵裡。因怕花媽媽起疑,她連眼皮都未敢睜,縮在車裡靜靜的等待時機。

馬車行了許久,聽到外麵有衛兵盤問的聲音,想必是到了城門口了。隻是她眼皮沉重%e8%88%8c頭僵硬,連嘴都張不開,隻能任由馬車又搖搖晃晃往城外駛去。

她腦中焦慮不停,聽到車簾掀動,想必是那花七又進來了,就聽花媽媽罵道:「這還是大路上,你急什麼?快往五陵山那邊走,找片林子再說。」

蔣儀漸漸覺得%e8%88%8c頭能動了,拚命用牙咬著%e8%88%8c頭,疼痛刺激著她麻木的麵龐,漸漸便覺得手指也能動了。她趁著花媽媽掀簾看外麵的光景,悄悄動了下腳,雖仍麻木難消但好歹%e8%85%bf能動了。馬車許是遇到了崎嶇路麵,狠顛了幾下,蔣儀也趁勢屈了屈%e8%85%bf,半睜了眼見花媽媽此時漸漸閉上眼打起了盹兒,悄悄自靴中抽出腰刀,趁著一次巨烈顛簸,起身便將匕首送到了花媽媽脖子上。這匕首寒光刺眼,鋒利無比,送過去一無阻礙,竟如入了軟泥般悄無聲息。花媽媽的喉頭瞬時噴出一灘血來。她自夢中驚醒抬眼看了眼蔣儀,鼓出的雙眼中望著一臉鮮血的蔣儀滿是驚詫,她伸手捂了脖子張口要喊,一口鮮血湧口而出,隻發著咕隆隆的悶聲。

蔣儀方才見那花七健壯無比,知自己落在他手上極難逃脫,是以一出手便是給花媽媽下了殺招。隻她從未殺過人,此時滿手鮮血,心也跟著怦怦跳個不停。她將花媽媽推開,掀簾見外麵是一片綿密的草地,在花媽媽的身上拭淨了匕首插回靴中,又把個花媽媽推到了車廂另一側,這才起身去望車窗外。

這車窗雖然十分窄小,也恰能容她頭伸出去。人雖頭小身體旁大,但體扁頭圓,隻要頭能伸出去,身子自然能伸得出去。蔣儀試著頭伸出去寬展無礙,又側身進來,先將右%e8%85%bf並整個%e5%b1%81%e8%82%a1錯了出去,右腳尋著車沿固定好,又自外尋到車框伸右手掰了,回頭見花媽媽滿嘴仍是不停吐著鮮血,還一雙眼緊盯著自己,那脖子上的傷口處嗬嗬作響,怕她這怪異的響聲驚動了花七進來,忙將頭也伸了出來。

此時馬車拐入林中小路,越發顛簸起來。蔣儀找個草密處鬆手一躍,一聲悶響便滾落在草叢中。她心跳如鼓擂動,連摔落時的疼痛都未曾感覺到,起身便往林深草密處跑去。

花七坐在車沿上心猿意馬,這時見車已進林中許久,便回身進來要辦好事,誰知才掀了簾子就見花媽媽倒在一灘血泊中,蔣儀竟不見了蹤影。花媽媽雙眼盯緊了兒子,伸出捂著喉嚨滿是鮮血的手指著窗外。花七一拍腦袋怒喝道:「小賤人,竟然真跑了!」

他跳下車風一般往後追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千萬不要著急,結局會是好滴。

小蔣這麼厲害,保證不會有事。

而且,你們最愛的三哥和元麗妹妹要出來啦。

☆、元麗

花七沿路往回跑了幾步,見路邊一團壓倒的草叢中滴著幾滴鮮血,嘿嘿冷笑幾聲,自懷中抽出一把尺長的砍刀拎在手上,沿路細細的搜尋起來。走了不幾步,見一件沾了血的衣服落在林中,拿刀挑起來看了,果然是是在孟府花媽媽披給蔣儀的那件,心中怒火更甚。

他朝四周掃了一眼,見一方密林中人影綽綽,思及蔣儀這樣一個悶悶不哼的婦人,竟然不聲不響就割了自己母親的脖子,又他一腔慾火無處發洩,此時渾身躁狂,大吼一聲便往那一方追去。追的近了,果然見一個女子蹲在林中不知做些什麼。他遠遠一躍而起,揚刀朝那女子砍下去。

蹲在地上的女子許是察覺到危險,回頭見一個壯漢舉著一把長刀朝自己送過來,驚的大叫一聲:「哥哥!」

旁邊一個牽馬的年輕男子向前猛跑幾步,縱身雙腳踹在花七身上,花七雖粗壯卻也是個中等身材,而這年輕男子又高又壯,跑起來卻十分靈敏。況他本身的體重就極具殺傷力,整個人混身的重量一股腦送在個花七身上。遭他一踹,花七的刀險險錯過那地上的女子,整個人撞在一顆碗口粗細的樹上,又將那樹壓斷,才跌落在樹桿下。

這年輕男子兩步躍上前,一腳踢遠花七手中的刀,又整隻腳掌踏在花七手上,把他一隻手掌間的骨頭踏的咯吱作響。順勢靴子中抽出一把腰刀來便抵在了花七脖子上。

方纔那尖叫的女子衝過來掰了男子道:「哥哥,給他頓教訓算了,別殺人!」

男子抽了刀,壓在花七手上的那隻腳原地打著轉向下使勁壓著,直把花七一隻手上的骨節全壓成了碎碴才抬起腳來,躬腰拿匕首拍著花七的臉道:「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花七見一個年輕的黑臉漢子,又見他方才一手功夫了得,此時一隻黃膽都嚇破了,那裡還敢呈強,艱難搖頭道:「壯士饒命,小人不過是瞎了眼認錯了人,還請壯士恕我的狗命。」

他一口討饒的功夫,倒是盡得花媽媽真傳。

年青男子見他邪裡邪氣又麵色不善,皺眉道:「荒天野地殺拿把刀橫衝直撞,連個小姑娘都敢殺,你這也能叫認錯人?」

「壯士,這是個匪徒,方才將妾劫持了欲要行兇……」年青男子忽聽身後有個女子的聲音,回頭見一個綰著發的年輕少婦,不知何時竟站在自己身後。

原來蔣儀方才雖跑的快,可一個女子再快也快不過男人的腳程。她方才見這裡有兩個人在言語,便也往這邊奔跑過來,後來見花七追了上來,才又繞到另一側密草中屈身躲了,直到見這花七討饒,怕這兩個路人真放了花七,才又追了過來。

她雖身上沾著鮮血,倒也衣著華貴氣度大方,更難得雖滿身狼狽倒還沉穩有度。這年青男子給身邊少女一個眼色,那女子回身到拴馬的樹下一隻袋子裡翻揀出一條繩子來,這男子幾下便把個花七捆成個粽子綁在顆樹上。

那少女梳著高高的小雙幾,穿著厚厚的翻領胡服,束著皮革帶,腳上著一雙看不出顏色的長筒靴子。她高鼻深眼膚色微紅,穿著蒙古少女的服飾,麵容倒像個土蕃少女。

那少女往前走了幾步,咬牙含笑道:「說句話姐姐莫要見怪,我瞧著你竟有些像我家的一個姐妹。」

蔣儀見她一口官話咬字十分真切,聽聲音又隱隱有些熟悉,一時也覺這少女自己在何處見過,真怔忡間,就見那少女又笑了起來道:「才不過兩三年,表姐竟就不記得妹妹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蔣儀皺眉道:「你是?」

那少女雙掌一擊攤了手道:「我是元麗呀,孟府三房的元麗。」

蔣儀驚的往後退了兩步,顫聲道:「不,不可能,元麗已經沒了好幾年了。」

她細看了半晌,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果然是元麗,個子高了皮膚紫紅,可她的確是那個孟府裡最漂亮的五小姐元麗。

蔣儀往前兩步抓住元麗雙手,細看她雙手滿是粗繭,顫聲道:「若三舅父與三舅母知你還在世上,不知要喜成什麼樣子?」

元麗壓根沒有聽清蔣儀說她早沒了的話,抓了蔣儀手問道:「我父母親與姐姐弟弟可還好?」

蔣儀點頭道:「都好。三舅父身子也還算硬朗。」

元麗微笑點頭,眼淚卻落了下來。

李存恪綁好了人大步走了過來,見這兩個女子抱在一起,他是早知道元麗是貓兒狗兒都愛往懷裡抱的,以為她又犯了愛親近人的毛病,皺了眉頭道:「說話就說話,抱在一起作什麼?」

元麗咧嘴笑道:「哥哥,這是我家裡的表姐。果然是快到京城了,路上都能碰到個親人。」

李存恪笑著站到她身後,伸手一揖道:「那可真是巧了,隻是不知表姐怎麼會被這歹人劫持?」

蔣儀見這男子又黑又壯,身量又高又挺拔,叫自己為表姐,又元麗稱呼他為哥哥。當初元麗是被皇後送到三皇子身邊作奉儀的,後來又傳她是與三皇子一起回新京時在客棧遇的難。大約這人就是傳說中的三皇子李存恪了,隻是他皮黑肉糙,實在不像是錦衣玉食的皇子。

她遲疑望著元麗道:「這位是?」

元麗捂嘴一笑道:「他就是那皇宮裡的三官家,我一直是替他做著跑%e8%85%bf丫環。」

蔣儀點頭,笑道:「如今你已是王妃了,怎能叫跑%e8%85%bf的丫環。」

宮中皇後年年都要冊封,元麗雖死,如今卻也是個上了金冊的王妃了。

元麗還未反應過來,李存恪已先哈哈大笑道:「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