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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58 字 1個月前

的時候,伸了手道:「來,讓姨媽抱抱。」

壯壯猛然回頭,趴到了蔣儀身上,側了頭笑嘻嘻望著元嬌。

元嬌拿手握了他小手逗著道:「這孩子生的可真好看。」

蔣儀聽人誇慣了,笑而不語。元嬌見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提自己親事,也知她怕是不願意再染指自己親事,隻得起身告辭。

晚間陸欽州回來,蔣儀問起中曾聽說過故去的元麗被封了側妃的事情。陸欽州取了硬帕擱了笑道:「這事情大約宮中聖人一得到三官家沒了的事情之後,就定下來了,如今怕也有兩年多了,如何你們今日才得到消息?」

蔣儀搖頭道:「三舅父一家是去年冬月裡才得的消息,也發放了些例銀下來。」

陸欽州道:「不然,她既定了側妃又與三官家同葬衣冠塚,頭一筆補貼就十分豐厚,大約不下三萬銀子,往後每月都有例銀,領到父母故去才完,這是宮規。」

蔣儀聽了心中揣度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壯壯大些懂事了,見父親回來就知道自己今夜又要被抱到隔壁獨睡,不但不要陸欽州抱,還手勁並用又蹬又推,就是不肯叫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陸欽州一把抱到懷裡舉在空中轉了幾圈,壯壯連成絲的口水在空中明亮灑落,立即對這個父親又親熱了起來。

晚間上了床,趁著陸欽州還沒有起興,歪倚著引枕撫著肚子道:「為何這回妾許多日子都沒有音訊?若再生一個倒能一起長大。」

陸欽州一把將她拉入被中道:「有他一個就很夠了,多一個多一分操心。」

蔣儀不肯就範,拚命躲了道:「莫不是妾真如郎中說的一般傷了宮房再也懷不上了?」

陸欽州抱她在懷中道:「你奶水未褪,月事都還未來,自然是懷不上的。」

蔣儀雙手撐他遠了些道:「可若妾真傷了宮房怎麼辦?」

陸欽州此時心中火急火燎可不想說這些沒用的閒話,但妻子比他小的太多,也逼著他要更有耐心的開解。

他一邊慢慢摸索著她的衣帶,拿手指輕輕套了拉開,一邊輕言道:「有這一個在膝下逗樂就很好了,以後就算你想生,我都不會再讓你生。」

蔣儀還在腦中思索著,就叫他雙臂用勁抱起來,分%e8%85%bf坐在他腰上。

成佑十二年這整年,陸欽州外差出的很少。倒不是因為外府無事,而是京中事端實在太多。自十一年末起中書省對新政的意見就層出不窮,連帶著工部戶部也一併有了反對之聲。程介甫在前忙的焦頭爛額,陸欽州隱在幕後,為他鋪路墊石好不辛苦。

十月中,孟府忽而來要報說,二老爺急病歸天,要陸府前去弔喪。孟泛這些年一直保養的非常好,雖起復無望好歹子女皆已成年出嫁,自己也年輕力壯,正是要享清福的時候,誰知道他竟然無兆而終。蔣儀先派了人送紙並銀子前去弔唁,自己也備衣服收拾了起來。如今天寒,又是喪事,壯壯自然是不能帶的。

她生孩子失血太多,一入秋季就骨縫寒冷,包了兩件厚厚的狐裘並幾件棉服,又準備了鋪蓋等物叫丫環們喚了幾個小廝送到了馬車上,再叫人到前院請了胡三,又叫潘兒到禦史台給陸欽州報備,自己這才上了馬車,晃晃悠悠往東城孟府而去。

還未到孟府,遠遠就見外麵白幔遮天,門上貼著輓聯,府門大開,門前車馬不絕。蔣儀遠遠下了車,因是喪事,也一併叫胡三與福春又雪幾個都進了府。靈停在西跨院一進正房裡。蔣儀進去先拈香,見跪著回禮的是天祐與馮氏,想必事發突急,元佑與冬兒個都還沒有趕回來。在靈前上完香,焚了些紙銀又磕了頭,兩個婆子來替她著上孝服戴上孝布又蒙了鞋麵,才到裡屋去看楊氏。

楊氏麵上倒還過得去,哄著天祐家的寶兒,袖著兩手在火炕上坐著怔怔看了半晌道:「這是儀兒。」

蔣儀在炕沿上從了,正不知從何安慰,就見楊氏慢慢道:「竟是防無可防的。他與我一同坐在桌子前用著飯,用飯時還有說有笑,米飯都比平日多用了一碗。許是起身時有些急了,猛然往後栽去,丫環們扶起來已經沒氣兒了。」

見蔣儀仍是鎖眉不語,楊氏當她正是為孟泛而傷心,反而安慰蔣儀道:「他雖還不十分老,如今也是大事已定孫子都有幾個了,隻是苦了我一人不知還要在這世上活多少年。」

她說到動情處落下淚來,蔣儀忙摘帕子替她擦了,眼眶也是為她一酸。

蔣儀問道:「元佑哥哥與冬兒姐姐不知何時才能到京?」

楊氏道:「冬兒嫁在外縣,今早送的信息。左不過明兒早上也就到京了。元佑那裡估摸著最快也得十天。雖說如今天寒地凍能放住,但是常在靈前煎熬人也吃不消。不論他們趕不趕得及,先生定下最近的吉日就下葬吧。」

這府中喪事幾日,蔣儀怕就要住上幾日。憶起李氏,忙問道:「外祖母可曾得了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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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表示此部一完下部立馬開更。

☆、鬧靈

楊氏搖頭道:「還不曾,雖瞞著她,隻怕這會子她也知道了。」

府中哀樂頻頻,來客就要奏上一回,隻怕李氏早聽到了。

蔣儀陪了楊氏半晌,出來見元蕊守著盞長明燈正打著瞌睡,過去在草蓆上坐了道:「你快去歇歇吧,我替你守著。」

元蕊見是蔣儀,微微一笑握了她的手搖頭道:「我並不累。」

她如今還是一幅憨樣,卻也梳了婦人頭穿著長褙子,蔣儀仍未見她夫婿究竟是那位。

不一會兒元嬌與平兒也來了。想必他們與蔣儀是一進得到的消息,一進來也是先拈香磕頭燒銀錢。燒完了兩人也在草蓆上跪了,自有人來替她們穿孝服戴孝麵蒙鞋布。

待長孝在身了,平兒自與天祐跪在一處,元嬌也悄悄湊到長明燈前坐了,問蔣儀道:「表姐何時來的?」

蔣儀道:「也不過一小會兒。三舅母也三舅父在可處?」

元嬌道:「我爹這幾日又犯了腰疼不能來,我母親早上就先過來到廚下幫忙去了。」

元蕊驚道:「這府裡那麼多廚娘又請了酒樓的大師傅來作席,怎麼還要三叔母去幫忙?」

她雖出嫁,仍是天真女子。

今日徐氏掌管著大廚,再找不到人來解恨兒,遇到個小李氏這樣的苦瓜心子,不磨搓她磨搓誰。

蔣儀雖也不喜小李氏平日裡苦著一張臉,從來不會說一句順耳的話,但她在這裡苦上幾日回去,心裡攢下的氣還是要全撒在孟源身上,說來最後苦的仍是孟源。如今她嫁在陸府,來到孟府裡各房的人也等閒不敢輕看她,況且讓小李氏下廚幫忙也確實不合乎長理。她笑道:「這府中總理都是四舅母做著,她自有籌畫,那裡需要三舅母做些什麼。元嬌你帶我個丫環到廚房去,就說是我說的,讓三舅母到這屋裡來陪著二舅母說說話兒,開解開解二舅母。」

元嬌答應了起身去了。

不一會兒就領著個穿著件衫凍的直哆嗦的小李氏走了進來,往裡屋去了。

一時間前來上香弔唁的人絡繹不絕,蔣儀也是主家,一併跪著還禮的。

約到傍晚上飯時分,元秋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了。天祐起身替她點了香親自遞給她,她上過了香,天祐又遞給她紙銀焚了,跪著磕了頭,自進裡屋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才進去一刻又退了出來,也跪到了草蓆上。她比元嬌與蔣儀來的早,此時已披著孝服。元嬌和蔣儀過去見禮,她應了,問蔣儀道:「可曾到方正居去了?」

蔣儀和元嬌俱是搖頭道:「還未曾。」

元秋皺眉半晌才輕聲道:「如今這裡的事情還瞞著祖母,你們若是去了也不能透露給她。」

蔣儀和元嬌皆應了,此時已到飯時,也無人前來弔唁了,兄妹幾個正坐著,就見英才急匆匆衝了進來跪坐在元秋身邊在她耳邊輕語了一會兒,元秋眉頭皺的更緊,轉眼四周張望了一番,招了元嬌過來道:「你陪我走一趟吧。」

元嬌起身去了。半晌外間送上湯餅來,兄妹幾個分著吃了一碗,元蕊守了半日長明燈困的不行,去楊氏炕上歇緩了。馮氏也藉故要去廚下照應,自出去了。不一會兒成才來了,也跪到了蔣儀身邊道:「表姐,我替你拔油燈,你快去歇歇吧。」

蔣儀搖頭道:「我也不累,咱們一起跪著吧。你三哥那裡可出了什麼事?」

成才笑了笑道:「三嫂嫂要生了。」

蔣儀聽了才知元秋為何要皺眉頭了,這邊辦著喪事,那邊生著孩子,也真是夠亂的。

沉默了半晌,成才又道:「姐姐家的外甥怎麼沒有帶來?」

蔣儀道:「天太冷,況且來了也沒處安排他吃睡的。」

成才雖如今也算成年,但人總是悶悶的不愛言語。

幾人又沉默了半晌,聽得外頭哭聲震天,還以為是天祐或者冬兒趕來了,忙整理孝服欲要行禮。誰知掀簾子進來幾個陌生男子,一進來也不拈香,為首一個中年人跪了哭道:「孟府先人,我們韓家大冤啊,好好一個兒媳婦,懷著身孕叫你家四房娶走了。如今我家少爺在府相思成病眼看就要死了,還請孟府先人做主。」

這叫什麼事情?

許是聽著裡間有人喧嘩,胡三走了進來道:「你們那裡來的混帳,怎敢靈前喧嘩,有什麼事情出去說。」

那中年人見胡三下人打扮,未將他放在眼裡,而是往蔣儀身邊爬了過來道:「你們今日要替我們韓家評個理!」

長明燈叫他一口長氣撲的搖搖欲滅,蔣儀忙以身擋著護了。胡三見他往蔣儀那裡衝去,一竄腰衝了過來,緊捏了他手腕,仍是笑著道:「這位先生,有話咱們外麵說去。」

胡三雖人長的精瘦矮小,一雙手腕裡卻十分有勁兒,捏的那中年人臉色煞白汗珠都往下來冒著。他喉中咯咯作響道:「壯士,放手!放手!」

胡三一手拉起他道:「叫你的人都給我退出去。」

天祐不明究裡,還以為那人真聽了胡三的話才退了出去,叫成才替自己守著,也跟出院門來,見那中年人並幾個跟班都跪在胡三腳下,甩袖問道:「你們何方來路,竟敢大鬧靈堂?」

那人一揖首道:「我是東市開藥房的韓家掌櫃,我家少爺原與方府方小姐私下相好半年多,本來是要回家休了原配娶她過門的,兩人雖未行過禮,該做的也都做了。誰知半路殺出個孟府四房來,才兩個月就把個方小姐娶走了。我們少爺如今思念過甚,一病不起,眼看也要不行了,我們才來府中求個公道。」

天祐氣的腦仁疼,怒踹了那韓掌櫃一腳道:「即是四房的事情,你好端端臊我家的喪事做什麼?況且你們遲不來早不來,偏偏要在我父親去世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