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30 字 1個月前

?」

蔣儀略一思索才道:「她說大人要出差督辦,拿了份名冊要妾給大人,說是都是蕭氏外戚,要大人看著照應。」

陸欽州哼了一聲抬眼目光掃到蔣儀臉上,正了色道:「就是要去督辦這些外戚,她倒找了個好門路,東西你收了嗎?」

蔣儀躲過他的目光道:「自然沒有。」

陸欽州點頭道:「你做的很好,她雖是公主,嫁到咱家便是你的小輩,無事不知前來請安,反而擺著架子招你過去,這就是她不守規矩,以後那府相召,你們不必理會,隻著人知會我一聲,我自會處理。」

蔣儀低聲道:「妾知道了,大人快吃吧,菜都涼了。」

兩人吃完飯閒坐會子,盥洗了上床,陸欽州撫了蔣儀肚子,忽而手心一顫,仿如一隻小手或小腳踢了他一下般。他撩了被子來細看,卻是半天也無動靜,仍重將手撫在小腹上等著,過了半晌,那一處又鼓了一下,軟騰騰的,恍如一隻小腳蹬了他一下。

陸欽州笑道:「他倒是個跳皮的,知道是他爹來了。」

蔣儀自己叫孩子踢慣了,倒沒有他那樣的新奇感,況且她今日在公主府用了太多精力,又收拾了一下午的鋪蓋,這會子困的睜不開眼,扭身往裡就要睡了。

陸欽州側著伸了手過來逗弄她,自己也在後麵漸動了起來。蔣儀夾緊雙股道:「大人,如今肚子大了,不行……」

陸欽州側身含了她耳垂輕聲道:「我明兒就要走了。」

蔣儀往床內縮著,躲了他道:「大人,真的不行。」

她漸漸滑入憨甜的夢鄉,身後的陸欽州又悉悉索索動了起來。蔣儀心中存著厭氣,心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他得逞,夾緊了雙股再往前擠著,叫他夠不著自己。

男人若欲要做這種事,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他將她逼到牆角退無可退,終是又叫他從後麵得了一回,才心滿意足的睡了。

次日一早,蔣儀也早早起來,廚房備了桌豐盛早飯送到起居室來,兩人梳洗過吃了早飯,因天還黑著,初梅和又雪提了風燈兩麵照著,到前院取了換洗衣物並公事用物,蔣儀一直送著陸欽州出了大門。

陸欽州慣常出門,有時候走的急了甚至家都不回,隻通知人取了換洗衣物就直接從禦史台或者宮中出發了。

他這樣叫人送著出門,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他要參軍,周氏一路淚眼婆娑送他到城門外又送了十裡路,若不是他狠心快跑了甩了她,隻怕周氏還能送到軍營裡去的。

許是周氏那些年用完了一腔疼愛之情,現在對他倒是淡淡的,不過問,亦不乾涉,隻他偶爾回去用頓飯就完了。

☆、作媒

蔣儀自昨晚他回府就不高興,雖笑著也是強撐的。到如今她仍皺著眉頭,隻有在看到他注視自己時才強撐一笑。他是出慣門的,她應該不會為了這個而心生鬱氣。但也許是他要出門的日子太長了,兩個多月,若途中再有嗟跎,怕要緊著她的產期才能趕回來。

陸欽州上了馬車,破天荒撩簾往後看了眼,就見微微晨光中,蔣儀眼中有晶瑩的淚花閃著。他心中仿如被何物重擊了一下或者撕扯住了,恨不得立刻就勒停馬車回到她身邊去。這是頭一回,他對這個家有了牽掛。少年時父母溺愛讓他難以忍受,明裡暗裡隻有往外跑的,出了門就不願意回家。後來長大了,在關外,在朝中,他漸漸清晰了自己的人生使命,有了人生目標,更從未將這個家放在心上。

而方纔,就那一眼,他竟然心生牽掛,還未出門就恨不得立刻回家。

打點完元蕊婚事上的賀禮,蔣儀見如今天氣還涼,就到一品居周氏那裡說了自己想要置桌酒席讓趙府二弟與元嬌在府中會會麵的事。她雖自己從未因懷孕而行動不便,卻還要照顧府中周氏與胡氏的心情,怕自己外出要她們擔憂,索性將宴設在這府裡,叫那趙府二弟趙世寬與元嬌母女都到這府裡來相看一眼。

通知了七姑奶奶陸婉心並小李氏母女,蔣儀在自己丁香裡前院設了一桌宴席,又說好了叫前院陸豐支應趙世寬,待到六月初一這日一早,小李氏帶著元嬌早早就過府來了。元嬌今日穿的倒是十分素雅,隻穿了一件玉白雜花緞衫,下配著深藍水波紋的十二幅長裙。她本年級還小,這樣穿了倒是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家樣子。

小李氏似是十分得意元嬌的妝扮,笑對蔣儀道:「你妹妹這樣可還好?」

蔣儀點頭道:「十分漂亮。」

若是當年的元麗能有這樣的衣服穿,也是國色了。小李氏自己容色一般,生的幾個孩子都是十分的容貌,可惜沒有好的出身,一樣也是埋沒了。

轉眼陸婉心來了,瞧了元嬌也是連番點頭,隻是歉笑道:「怕世寬那孩子配不上她。」

雖叫劉有休了一回,小李氏對元嬌的期許還是非常大的。聽了這話心裡便有些不自在,怕蔣儀找了個十分不好的人。幾人在丁香裡吃過了飯,蔣儀便帶了元嬌往水微瀾亭來,這裡靠近前院,就算趙世寬進來了也不妨事,元嬌又可以在後院裡見見趙世寬。

待將元嬌送到水微瀾亭裡坐下,蔣儀便笑道:「姐姐這會不能陪你了,一會兒我家七姑奶奶來了叫你與他相見,可好?」

元嬌笑著道:「姐姐快去吧,妹妹知道怎麼做。」

蔣儀回了丁香裡與小李氏坐著閒話,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陸婉心帶著元嬌回來了,兩人臉上皆是暖昧不明的笑。小李氏心道這是看上了,也高興了起來。

陸婉心因還要同母親周氏閒話,先辭過小李氏等人,回一品居去了。小李氏見陸婉心出了門,忙問元嬌道:「見麵了如何,人可還行?」

元嬌紅了臉道:「還行吧。」

小李氏又問道:「人相貌如何,看著可還富態?」

她是想問看起來有沒有個富貴樣兒,做賣買不同做官,能拿官品來衡量,要看他身上穿著氣度富態才知他家中有多少銀兩的。

元嬌不耐煩道:「人倒是挺胖。」

小李氏苦慣了,自認胖自然是因為吃的好,拍了手道:「既是這樣就好,若你覺得可方,就此給你表姐放個準話,叫她前替你商量嫁妝的事。」

讓蔣儀去商量嫁妝,她是中丞夫人,或者麵子大能替元嬌省下來一些。

元嬌咬牙半晌才道:「我再想想唄。」

雖小李氏一門心思熱著,蔣儀倒是看出來元嬌不是很願意的樣子。

元嬌忽而抬頭望了蔣儀道:「姐姐是不是向那趙府說過妹妹曾成過親的事?」

蔣儀道:「我跟七姑奶奶提過,說你曾成親過幾日。」

元嬌低了頭道:「那趙世寬想必為此有些嫌棄妹妹了。」

這是繞不開的事情,況且就此說開了,趙世寬願意才來相見的,為何又因此起了齟齬。蔣儀還年級輕,那裡知道作媒的事情就是媒婆兩麵哄,男女雙方彼此騙,鬼哄鬼,鬼騙鬼,相互哄著騙著彼此不知深淺雲山霧罩對彼此滿是期許,才能歡歡喜喜成了親從此打打鬧鬧分不開的。她自然將元嬌的狀況照實說於了趙府,也將趙世寬的情況從七姑奶奶那裡打聽了來告訴了小李氏的。

小李氏略有怨氣卻也忍了,微微笑道:「元嬌那次不過是小孩兒胡鬧罷了,連正經的官府文書都未曾得,那裡算是成過親。這回人家聽了這話必然不滿意,可不是叫咱吃了個暗虧。」

蔣依還未張口,就聽元嬌道:「姐姐下回找,可不能再說妹妹結過親的事了。上次不過是妹妹天真叫人騙了,胡鬧了一回,本不算數的。若叫姐姐這樣尊貴的口裡傳出去,才真正是叫我百口莫辯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蔣儀受了她兩人一頓話,心裡暗暗道,就這一次的事了,那裡還會有二次。

小李氏起身道:「你三舅父一人守著鋪子,我們不便再留,先告辭了。」

蔣儀忙叫初梅等人替孟源裝了東西,才派了輛馬車送叫送小李氏與元嬌回去了。

陸婉心從一品居出來,又到了丁香裡,她是趙世寬與元嬌相見時在旁邊見過。進門便笑道:「事情怕是要成了吧?」

蔣儀不敢說小李氏與元嬌方纔的話,另問道:「那趙府二爺可是當麵問過元嬌頭回成親的事?」

陸婉心道:「並沒有,隻是我提過一句,說她既不是頭婚,也不該挑十二分的相貌人才,隻人好就比什麼都好。」

蔣儀點頭,心道既然七姑奶奶這樣說,想必趙世寬相貌一般了,因又道:「那趙府二爺可是長相著實醜陋?」

陸婉心搖頭道:「倒也沒有,隻是常年作生意應酬多,吃的胖了些。」

怪道元嬌會那樣說。蔣儀歉笑了道:「我家妹妹雖也做過回婚,也是糊塗不懂事的時候鬧著玩的,官府裡也未報備過,不作數的。她如今還羞著,我改日得了確信再給七姑奶奶說,可好?」

陸婉心笑道:「不妨事的。你是頭回做這樣事,我是做慣了媒的,這些要看眼緣,他們彼此相看不上,旁人是沒辦法強求的。」

她見蔣儀七個多月了還一會兒都不肯坐著,笑道:「你這懷像倒是好,從後麵一絲兒也看不出來。」

蔣儀道:「就是夜裡睡覺累些,頂多再有兩月多就要生了。」

陸婉心笑道:「你以為生了是好事?如今在你肚子裡,你走他走你吃他吃,等生了就是一份走到那裡都扯不斷的牽掛。」

蔣儀笑著應了,暗道陸婉心夫妻恩愛,大約體會不到一人獨處時的寂寞吧。她如今懷著身孕還能得陸欽州偶爾過來相看一眼,等生了孩子,大概也就隻有孩子這份牽掛能在漫長歲月中讓她有所寄托了。

紅塵俗世又如何,富貴榮華一品誥命又如何,身處這內宅後院,寂寞比姑子更甚。

比之其他苦夏時時節的孕婦來說,蔣儀算是十分好過的了。不懼熱,不流汗,惟獨個肚子尖尖的挺著,每日裡還要到一品堂與嘉禾苑請安,再到議事廳打理家下大小事務,到了下午,再攤了算盤核算遍帳務,因孕吐也漸漸沒了,反而比初時更自在些。

到了八月頭上,陸欽州才風塵樸樸從株州趕回來。饒是蔣儀身在內宅,也知道這一回朝中大震,蕭氏三傑皆應私藏兵器,豢養私兵並私挪財稅被參,蕭子鈦是自年前就被關押了的,蕭子傑和蕭子鳳卻是這次一起被押解入京聽審。蕭尚書親兒子尚還年幼,這三個侄子就是他朝中得力的助手,如今轟然而倒,也不知他此時是何心情。

陸欽州回京來也不過偶爾入府宿一晚,他是連休沐日都在禦史台辦差的。

因產期將近,蔣儀每日午間都要繞著丁香裡院子周圍轉著踱步的。這日她正踱著,就見二門上一個婆子過來先到初梅身邊耳語,而後初梅便走了過來道:「九夫人,公主府內的太監又來傳話,叫夫人過去一趟。」

蔣儀